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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抿緊嘴唇。「最後一個是葛雷．史丹佛，他不僅強力反對C.F.G.&Y.代付贖金，和他那個有錢的老婆之間也有問題，曾經有一段時期用盧卡斯．沃荷做私人司機。」

「我覺得斑衣吹笛人另有其人，他是第三者，負責發號施令，並未參與真正的綁架工作，不過這只是一種直覺。」

「你不會相信那一套狗屁不通的歪理吧，湯尼？」萊恩很顯然是一點也不信。

星期六早上十一點，康諾．萊恩探員在鈕哈芬的分部召開一場會議。不屈不撓，決定非逮到綁匪不可的他，和卡爾森探員、里爾德探員，還有康乃狄克州州警隊的隊長傑德．甘瑟，三人圍著會議桌而坐，檢視調查狀況。

「瑪格麗特．佛羅利怎麼樣了？」萊恩問。「湯尼，你今天和她老公談過了沒？」

「我們來重建這個案子，」萊恩繼續往下說。「我們已經知道至少有兩個人涉案。一個是盧卡斯．沃荷。發生綁案的那個晚上，臨時保母正要到雙胞胎的臥室去，因為他們其中一個哭叫出聲。然後在二樓的過道上，有人從背後抓住她。她認為在她遭受攻和_圖_書擊的時候，房裡一定有人和孩子待在一起。言之成理，因為據我們所知，有兩個人在取贖金的時候被看到了。」

「我們這邊的看法是，那天晚上摸進佛羅利家的人對那棟房子很熟，」甘瑟說。「我們正在過濾那位房地產經紀人手上所有的房地產檔案，看看能不能找到相關之處。除此之外，我正在訪談紐約州的巡邏警員，他是最先抵達現場見到凱莉的人。他提到幾個有趣的地方。當時凱莉身上穿著睡衣，如今我們已經知道她被綁架當晚就是穿著那套睡衣，睡衣看起來相當乾淨。我所知道的三歲小孩，沒有一個能夠一連五天穿著同一套衣服，而不會看起來像是穿了五個月一樣。這表示若不是有人幫她換過衣服，就是至少將那套睡衣洗過且烘乾過一、兩次。在我聽起來，好像有一個女人涉案。」

「對，我當然是不相信。我不曾相信過凱莉會和凱西互通訊息，不過我倒是希望她能夠跟我們溝通，而且越快越好。」

「我有同感，」卡爾森同意道。「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是盧卡斯開著那部贓車，載著和圖書凱莉到那個停車場嗎？果真如此，她可能看到盧卡斯舉槍自盡。其他的綁匪身在何處？假設他們並不曉得盧卡斯打算自殺，跟著他到那座停車場去，打算把凱莉或是把凱莉和凱西同時留在車上，然後載著盧卡斯和他們一道回去，這樣的假設應該很合理吧？不要忘了，斑衣吹笛人打電話給羅尼神父的時候，他說的是兩個女孩都沒事。在那個節骨眼，他沒必要撒謊騙人。得知凱西的死訊，可能讓他感到十分震驚。

「昨晚我和他談過了，就在警方送瑪格麗特回到家以後。他告訴我瑪格麗特受到震驚，那對雙胞胎的小兒科主治醫師開了強效的鎮靜劑給她吃。她顯然不知自己去過哪裡，甚至想不起來自己去過她替雙胞胎買生日派對的小禮服那家店。」

「等我們查完李奇、貝利、邦德和史丹佛這四個人，就連他們什麼時候開始牙牙學語，說了些什麼都會知道得一清二楚。不過，這不表示我們不會全看錯了。有可能涉案的其實是別人。」

這場討論是由身為康乃狄克州州警察署的署長萊恩主持。「大家所知道的沃荷有可能是和*圖*書自殺的。是合乎自然法則，但是大多數人不會這麼做。典型的自殺者會把槍放進嘴裡，或是對著太陽穴，再扣下扳機。看看這些照片。」

「我相信還有一個人涉案，」華特．卡爾森表示。「一個女人。凱莉回到家以後，在睡夢中喊出兩個人名：『摩娜』和『哈瑞』。凱莉的父親就坐在床邊，聽到她這麼叫。佛羅利夫婦很肯定他們並不認識叫摩娜或哈瑞的人。所以，哈瑞有可能是另外一個綁匪的名字，摩娜則是負責照顧她們的女人。」

「然後我們還有自殺遺書，這又是一個問題，」他直截了當地說。「上面是有沃荷的指紋，但是並非到處都是，如果是他自己把紙捲進打字機，打完自白書後再拿下來的話，應該到處都是指紋才對。當然啦，除非是他在打字的時候戴著手套。」他把遺書傳給卡爾森。

「提醒你們一下，我認為凱西死了，事情的經過就如盧卡斯所敘述的。事出意外。我相信他將她的屍體付之海葬。我巳經跟見到沃荷帶著那口沉重的箱子上飛機的技工談過，也跟在一個小時後見到他下飛機，卻沒有看到箱子和_圖_書的那位送外燴的司機談過。我們都曉得職業綁匪要的是贖金，不會蓄意傷害肉票，尤其肉票是小孩。這是我想像可能發生的場景：盧卡斯失手害死凱西，魯莽行事。他讓其他的人感到不安。我想他們可能和他一塊兒開車到停車場，其中一人斃了他，免得他一喝醉酒，說漏了嘴。我們必須和凱莉談談，設法發掘她所知道的部分。那天在醫院的時候她幾乎一言不發，回家以後顯然很沉默。但是週四晚上，她在睡夢中確實說出兩個人名：『摩娜』和『哈瑞』。說不定我們可以從她嘴裡問出點消息來，知道在她失蹤的這段期間到底發生些什麼事。我想說服她的父母，帶個兒童精神科醫生去問她話。」

「今天早上我和那家店的經理談過了。瑪格麗特昨天過去店裡的時候，人迷迷糊糊的。她想要找把衣服賣給她的那位售貨員談一談，那位經理正打算把那個店員的手機號碼給她的時候，她卻崩潰了，跑了出去。天曉得她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她老公告訴我，她堅持凱莉手臂上新出現的瘀傷是發生在凱西身上所導致的，凱莉感受到凱西的痛。」wwｗ•ｈetｕｂooｋ•ｃｏｍ.coｍ

「你覺得其中一個會是斑衣吹笛人嗎？」甘瑟問。

「她去那家店做什麼？」

其他的人微微頷首，萊恩知道他們之間有了共識。「講到這個，就讓我們來討論利害關係人，」他繼續說。「根據我的看法，涉嫌的可能有四個人。其一是史帝夫．佛羅利的同母異父哥哥李奇．梅森，他眼紅史帝夫的成就，可能對瑪格麗特有一種病態的愛意，也認識法蘭克林．貝利，又撒謊對外宣稱他跑到拉斯維加斯去。其次是貝利這個人。此外，還有C.F.G.&Y.的諾曼．邦德，雇用史帝夫的那個傢伙，他住在瑞吉菲爾德，早期的人生和史帝夫類似，他幾次精神崩潰，提到失蹤的前妻居然說是『亡妻』。」

「那麼我們同意，除了盧卡斯之外，我們要找的人至少有兩個，也許是三個：第二名綁匪是叫哈瑞的男子，還有一名可能是叫摩娜的女子。如果這三個人都不是斑衣吹笛人的話，那麼我們還要找出第四個人來，」萊恩說。

他拿出盧卡斯．沃荷的法醫驗屍照給其他人傳閱。「從子彈射入的角度我們可以知道，他在開槍的時候勢必要把槍高舉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