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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似乎每天都在長。」奕格禮說：「每早這些瓶子會被埋在新鮮的馬糞裡——依然溫熱的馬糞會供應成長所需的熱度。裴勒塞瑟斯寫過一些處方，說煉金術侏儒必得在馬的體內溫度中成長。根據我們的主人，這些侏儒會與他交談，告訴他秘密，也會預言。有些向他揭示所羅門神殿的真正測量，有些教他如何驅魔……我必須坦承我從未聽他們說過話。」

「不過，」奕格禮歸結道：「說不定他們只是浮沉子，或是機器人吧。」

葛拉蒙肅然起敬，狄歐塔列弗保持著戲謔而好奇的表情；貝爾勃則似www.hetubook.com.com乎毫無所覺。

「可怕。」狄歐塔列弗說：「我可不要這樣的責任。不管你到哪裡去，你都得帶著那些瓶子同行，還得去找一大堆馬糞。在夏天，你度假時，又該怎麼辦呢？把他們交給門房嗎？」

我卻像安柔在里約熱內盧時一樣。我病了。我覺得好像受了騙。他們並沒有送「阿哥哥」來給我。

「魔鬼！」葛拉蒙說：「奕格禮博士，你為我打開了一個全新的領域。我親愛的朋友們，我們都該更為謙卑。天地之間無奇不和圖書有……」

「我們的主人告訴我說，有一天早上他發現那藍色少年不知怎地逃出了他的監牢，企圖撕開裝著那少女的瓶子封口……可是他離開了他的元素，無法呼吸，幸好他們及時救了他，將他放回他的液體中。」

我離開眾人，回屋裡去，在人群間推擠。我經過自助餐桌，喝了點涼的，雖然我怕那飲料裡可能摻了春|葯。我找尋浴室，好在太陽穴和脖子上潑點冷水。等完事之後，我又覺得舒服些了。可是當我步出浴室，我看見一個環形樓梯，在突然的好奇心和*圖*書驅使下，我無法抗拒新的探險。也許，雖說我自以為復元了，我仍在尋找蘿倫莎。

「呣，是的。」貝爾勃心不在焉地答道。

他們的臉非常真實。國王溫柔地注視皇后。

那麼蘿倫莎並沒有來了。

為了解除我的懷疑，我對貝爾勃說：「可惜蘿倫莎沒來，不然她會很喜歡這個的。」

他帶我們走到屋外的花園裡，我立刻就覺得舒暢多了。我不敢問其他人蘿倫莎到底有沒有來。說不定那全是我的夢想。走了幾步後，我們來到了一間暖房；悶人的和-圖-書暖氣令我昏眩。在熱帶植物之間，有六個梨子形——或淚滴狀——的小玻璃瓶，經過密封，裡面裝滿了淡藍色的液體。在每一個瓶子裡，都漂浮著一個大約二十公分高的生物：我們認出了那個灰髮國王、皇后、摩爾人、戰士、和那兩個戴了月桂冠的少年少女，一個藍色一個粉紅色……他們以一種優雅的游水動作漂蕩，彷彿水是他們的元素似的。

他們究竟是石膏像或蠟像，還是真正的生物，實在叫人難以分辨，而那有點半透明的液體更令人看不出他們的微微脈動是幻想還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