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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科擺

作者:安伯托.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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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福瑞TIFERET 八十二

泰福瑞
TIFERET

八十二

「是的。」狄歐塔列弗說:「那將是無與倫比的權力。地球可以被重寫,如《摩西五經》一般。日本島可以調到巴拿馬灣裡。」
「我們怎麼知道他們是在聖馬丁發現秘密的呢?」
「我說他們查出了新世界的銀礦所在,造成礦中的銀噴出,然後藉控制灣流把那稀有金屬轉到葡萄牙海岸。托馬爾是分佈中心;東方森林是主要的儲藏室。這是他們財富的來源。可是這還不算什麼。他們意識到要將他們的秘密完全加以利用,必須等待科技的進步,至少要六百年。」
「地點是無須討論的:聖馬丁大教堂,避難所。」
地球是個磁體;事實上,有些科學家已發現它是個大磁石,這是巴拉塞爾士在三百年前便已證實的。

「不打緊。當你控制地底潮流時,你可以弄掉內華達,還有科羅拉多。然後你打電話給蘇俄,你說:同志們,在下星期一之前我要窩瓦河所有的魚子醬,而且我要西伯利亞當我的食物冷凍庫;要不然我就將烏拉山吸到地下,我要讓裡海水淹陸地,我要切掉立陶宛和愛沙尼亞,讓它們在菲律賓海溝裡沉沒。」
「好問題。」我說:「不過我們的魔鬼作者也告訴我們說,在沙特爾教堂唱詩班席位的彩繪玻璃窗上有一道裂縫,而在一天的某一特定時刻裡,一道陽光會透過那裂縫照進來,且總是照到同一個地方,總是地上的同一塊石頭。我不記得他對此下了什麼結論,但那總之是個偉大的秘密。我們可以由此推測:在聖馬丁的唱詩班席次,有一扇窗子在兩鉛接合點附近https://m•hetubook.com.com有一個沒有著色的地方。那是經過仔細推算的,而且可能在六百年間一直都有人在照顧著使它維持原樣。在某年某日的日出之時……」
「可是拉斯維加斯是在內華達呀。」
在科技館裡有傅科擺。
「太完美了。」狄歐塔列弗說:「不過,當你知道如何指揮地底潮流時,你要怎麼辦呢?拿來做啤酒嗎?」
「那又怎樣?他們在耶路撒冷會把信息湊在一起,而那不是幾分鐘就可做完的事。然後他們會花一年準備,到了下一年的六月二十三日,六批人便全體在巴黎會合,終於將獲知臍之所在,然後他們再著手計畫征服全世界。」
培根是聖阿爾班子爵。
「必定是那樣的。」貝爾勃說:「那就像將整個世界變成一只魔法盒子。很顯然的,黎克一定是個聖堂武士。」
「得了。」我說:「難道你不明白這個發現的重要性嗎?你在地中之臍放置最強力的閥,使你得以預見雨水和乾旱,得以發出颶風、潮水、地震,得以分裂大陸,弄沉島嶼(亞特蘭提斯的失蹤無疑便是因為如此輕率的實驗),使山脈隆起……你了解相形之下核子彈根本不算什麼嗎?不管其他的,核子彈是連投彈的人也遭殃的。例如,你可以從控制塔打電話給美國總統,對他說:明天早上我要幾千億元——或是拉丁美洲的自由,或是夏威夷州,或是摧毀你那一堆核子武器——要不然聖安地斯https://m•hetubook.com.com山會整個裂開,拉斯維加斯就會變成一個漂浮的賭城了……」

所有的煉金術之談——黑物的下降到地下,白物的解電——都只是一種隱喻,一種入門者都很清楚的隱喻,因為這古老聽診的最後結果將是「紅物」:全球的知識,高超地支配全球的氣流系統。煉金術和聖堂武士的秘密——真正的秘密——是尋找内部韻律的泉源,甜蜜、可畏、規則如大蛇昆達里尼的顫動,它的許多面仍不為人知,然而卻如鐘一般精確,因為那是被天堂放逐的一顆真正石頭的韻律,偉大的地球。
這解釋了何以那些共濟會會首會在擺的下面畫出一個迷宮——地底潮流系統的美化影像。我們找到了一張沙特爾修道院的迷宮圖:一個日晷,一個圓規卡,一個血脈系統,蛇的沉睡正弦曲線路徑。全球的地下潮流圖。
「忘掉星際戰爭吧。忘掉將低劣金屬變成金子吧。只要看準潮流,攪動地球的内腑,使它們在十秒鐘裡做出平常要幾億年才形成的事,那麼整條魯爾河流域就成為一個鑽石礦了。埃利菲斯.李維說過:人類全能的秘密,在於知道宇宙的潮水和氣流。」
「好。讓我們假設聖堂武士利用擺來指出臍吧。在地板上,捨棄迷宮——那畢竟是一種抽象的計畫——改放一張世界地圖。在某一特定時刻,擺的尖端指出的那一點,便是臍之所在。可是,哪個擺呢?」
「不對。」我說:「在地球上的某些地點,擺在三十六小時內完成其圓周;在北極只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二十四小時;在赤道,其週期並不隨著季節而變動,所以地點是很重要的。如果聖堂武士是在聖馬丁發現秘密的,那他們的計算只有在巴黎才有效;在巴勒斯坦,擺會有不同的弧度。」
「可是,」貝爾勃不死心:「我還有一件事想不透。雖然有這關於臍點的最後揭示,所有的三十六位武士必然在那之前就知道了。擺會掛在許多大教堂裡;所以那並不是一個秘密。什麼會阻止培根或卜士托,或甚至於傅科——他為了擺費了那麼大的勁兒,本身必定也是個聖堂武士——在地板上擺上一張地圖並以方位基點加以定位呢?我們沒轍了。」
該是查出傅科擺之作用的時候了。
「好極了。」貝爾勃說:「可是萬一是陰天呢?」
「他們便等到下一年。」
可是,一旦聖堂武士知道了秘密之後,又是什麼使他們止步了呢?問題在於如何加以利用。「知道」和「知道如何」之間,有一道鴻溝。因此,在惡魔般的聖伯納指導下,聖堂武士以哥德式大教堂替代了巨石——可憐的塞爾特人之閥,因為大教堂更加敏感也更具威力,且其地穴容有黑處女,直接與放射物層相接觸;而且這些教堂又在全歐各處佈下一接收——傳達網,彼此通報地底潮流的威力、方向、流動和張力。
「……對,就在那一天的那個時刻,太陽的第一道純淨光輝照過那窗子,射到擺下方的地板上,而在那一剎那擺和那道陽光的交合點,便是地圖上臍之所在的那一點!」
——H.P.布拉瓦斯基,《揭露艾昔絲》,紐約,布爾登,一八七七,第一章,XXIII頁hetubook.com.com
「人人都是,只有我們例外。感謝上帝我們趕上了。現在我們比他們超前一步了。」

我們試了,而且我們成功了。
「從他們選擇聖馬丁為避難所的事實,還有從聖阿爾班副修道院長,到卜士托,到他們置於控制下的大會;從自傅科的第一次實驗之後,他們將擺裝置在那兒。線索太多了。」
地球是個大磁石,其電流的力量和方向受到天體、四季輪迴、分點精確性、和宇宙輪迴的影響。但是它必是像頭髮一般變化的;頭髮雖長在頭殼的上方和周圍各處,卻是由一點向後方旋轉生長而在這一點附近也是最難梳理之處。只要這一點受到指認,並在此建立最強力的根據地,地球的所有地下氣流便可能受到控制、指揮和命令。聖堂武士明白秘密並不只在擁有全球的氣流圖而已,也必須知道最重要的那一點,臍,地中之臍,世界肚臍,命令的根源。
一張地圖嗎?但若是一張地圖,在臍點必會以X為記的。無論握有那X記號的人是誰,便會知道一切,而不需要其他部份。不是,一定牽涉更廣的。我們三個人絞了好幾天的腦汁,直到貝爾勃決定找阿布拉非亞幫忙。答案是:
「對不起,只是……」貝爾勃說:「最後的會晤應該是在耶路撒冷。那麼擺不是應該自歐瑪清真寺的圓頂上掛下才對嗎?」
這便是「美君主」菲利普王想要知道的。因此才有裁判官狡猾的堅持那在脊椎末梢的神秘親吻。他們想要昆達里尼的秘密;至於雞|奸,他們根本不管。
在幾天之內,我便得以建議和-圖-書一個頗為優雅的解答一個魔鬼作者交給了我們一本關於大教堂玄奧秘密的稿件。根據這名作者,修築沙特爾修道院的建築工人有一天留下一條鉛管線自拱形屋頂的楔石上垂掛下來,因而輕易地推論出地球的轉動。由此可看出伽利略受審的真正原因——狄歐塔列弗評論道:教會認為他是聖堂武士。不對——貝爾勃說:譴責伽利略的樞機主教們才是滲透入羅馬的聖堂武士。他們想盡速讓那突斯坎人閉嘴,因為他是聖堂武士叛徒,在虛榮心驅使下差點在計畫實現之日的四百年之前宣洩一切。
於是聖堂武士便制定了這麼一個「計畫」,讓他們的繼任者在可以適當地利用他們所知的時刻,才得知那地中之臍的位置。但是聖堂武士如何將片段的啟示分配給散播在世界各地的三十六名武士呢?一個直接了當的信息怎可能會有這麼多部份呢?他們又為什麼需要一個如此複雜的信息?只為了說那臍是在——例如——巴登巴登,或在特拉里,或在太努加呢?
「不,我們仍有轍。」我說:「信息揭示了他們都不知道的一點:該用什麼地圖!」
桂倫.卜士托死於一五八一年。
「可是,最後的會晤還是在耶路撒冷呀。」
「華爾街會驚慌不已。」
「是的。」貝爾勃答道:「但是讓我們假定擺在午夜的那一劃,是從哥本哈根擺到好望角吧。臍是在哪裡呢?在丹麥還是在南非?」
「……那一定是六月二十四日,聖約翰節的黎明,夏至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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