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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俠義英雄傳

作者:平江不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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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聞大名莽夫拆廠 傳噩耗壯士入川

第三十六回 聞大名莽夫拆廠 傳噩耗壯士入川

楊先績因為自己的身體弱,那裡敢存個操習武藝的念頭?這時聽了羅大鶴的話,起初還疑心是羅大鶴有意打趣他;後來聽出是實在話了,喜得直立起來,向羅大鶴問道:「師傅真肯收我做徒弟麼?」羅大鶴只點點頭,還不曾答應,楊先績已跪拜下去了。羅大鶴欣然受了楊先績的拜,立時叫周春庭、黃長勝一班徒弟出來,一一給楊先績介紹了。楊先績從此就做了羅大鶴的徒弟。
楊先績心裡有些疑惑,將胡菊成拉到旁邊,悄悄的說道:「我雖不懂得武藝,但據我看,這羅大鶴說出來的打法,有些不近情理。如果他不會邪術,便是極大的能為;若不然,他明知你是來拆他的廠子,他又不是一個瘋子,怎麼肯這麼壞自己的事?你倒要小心一點兒才好。」胡菊成道:「怕什麼!他說了不回手,只有我打他,他不能打我,還愁打他不過嗎?你不懂得,不用過問。」楊先績便不做聲了。
他生長富厚人家,不知物力艱難,只要找他過堂的人,肯向他開口,他絕不露出一些兒難色。因此遠近的武師,想得曹仁輔幫助的,就跑到曹家來,進門裝出目空一切,豪氣凌雲的樣子,高聲說幾句江湖內行話,明言要找曹仁輔,見個高下,曹仁輔必欣然接待,解衣唾手,認真相打起來。動手就輸給他的,卻不大歡喜,必待走過多少合之後,還勉強招架一會,好好的賣個破綻,給他打跌了,才跳起身向他拱手,說:「果然名不虛傳,少年英勇,如某手某腳;若不是我招架得法,躲閃得快,說不定要受重傷。」曹仁輔聽了這恰如題分的恭維話,直喜得心癢難搔。
陳賨亭望兒子學成的心思急切,特地在廠子旁邊,租了一所房子;趁三九極冷的天氣,把陳雅田的衣服剝了,僅留一條單補穿著,關在一間房裡,自己坐在門外監守。陳雅田敵不住嚴寒,只得咬緊牙關苦練;每次須練得出三身大汗,才給衣服穿著休息休息。古語說得好,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陳雅田原有能學武藝的資格,又加以這麼苦練,怎會不練成驚人的本領呢?
胡菊成好生歡喜,向楊先績道:「我就在這裡,從師傅學武藝,武藝不學成,不回家去,請你去我家送個信,免得家裡人盼望。」羅大鶴連忙搖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能收你做徒弟,你要學武藝,最好另找名師。」胡菊成道:「師傅以為我出不起師傅錢麼?看師傅平日收徒弟,照例是多少師傅錢,我照樣一文不少便了。」羅大鶴笑道:「不是,我收徒弟,一文師傅錢不要,只大家湊飯給我吃就得了。」胡菊成道:「然則師傅何以不肯收我做徒弟呢?」羅大鶴道:「我不能教你的武藝,你做我的徒弟,有什麼用處咧!」
曹仁輔的母親,是個極仁柔的慈祥老婦,只知道維和_圖_書護兒子,至兒子應如何教督,是絕對不放在心上的。曹仁輔的父親一死,失去了監督的人,雖是生長詩禮之家,不至為匪人引壞。當曹元簡在日,讀書非經史不教曹仁輔寓目。曹元簡死後,曹仁輔便無書不讀了。有許多部書,最能使血氣未定之青年,玩物喪志的。曹仁輔說讀了些唐代叢書,和劍俠傳這一類的書,只小小的心腸,就把那些劍俠之士,羨慕的了不得,恨不得立時自成一個劍俠才好!他家裡有的是錢,又沒了監督的人,自然聽憑他一個小孩子,為所欲為。素來不敢踏進他家門的一般好勇鬥狠的無賴子,自從曹仁輔心慕劍俠,想在風塵中,物色劍仙;不敢輕視一般無賴,那些無賴便有進身之階了。
陳寶亭長嘆了一聲說道:「說起來話長,並不是我忽然想拜師,實在是一向訪不著好師傅。這回到省裡來,才聞得你羅大師傅的聲名,直喜得我什麼似的。我家住在平江鄉裡,幾代傳下來,都是安分種田,沒人做過犯法的事。不料近十年來,離我家不遠,從瀏陽搬來一家姓林的。他家的田,和我家的田,相連的也有,相間的也有;他家人多強霸,欺我家人老實;他田裡水不足,就強行把我田裡的水放下去;他田裡若水多了,就放到我田裡來。幾次和他論理,他睬都不睬。打又打不過他們,忍氣吞聲好幾年了。我有五個兒子,大的三十歲,小的也有十六歲了。我忍氣不過,便想教五個兒子,練習武藝;練成了,好替我出這口惡氣!無奈訪了幾年,沒訪著一個真材實學的好師傅。」
胡菊成心想:那有這樣的打法?隻腳站在地下,尚且站不穩,何況站在木樁上面,豈有推打不下來的道理?也罷,這是他自己說出來的法子,他成心要討苦吃,怨不得我。胡菊成心裡高興,口裡卻對羅大鶴說道:「你自己說出來的法子,我也不管你公道不公道,不過拳腳無情,彼此受了傷,都不能囉唣,各自服藥調理。」羅大鶴道:「我說了不回手,你若再受了傷,自然不能向我囉唣,你打傷了我,算是你的本領,我立刻拜你為師。」一面說著,一面引胡菊成、楊先績二人,到門口青草坪裡來。
原來成都府管轄的鄉下,有一家姓曹的富戶,主人叫曹元簡,是一個博學多聞的孝廉,在江蘇浙江兩省,做過好幾任知縣,晚年才生一個兒子,名叫仁輔。曹元簡不知因何事掛誤,把官丟了,就回籍教養這個晚生兒子。曹元簡平日樂善好施,一鄉的人,都很感激他的好處。曹仁輔年才十歲,因為家學淵源,文學已有些根柢了,鄉人都說曹仁輔將來的成就,必在曹元簡之上,這也是一般人因感激曹元簡的好處,就希望他兒子成立的好意思。卻是天不從人之願,曹仁輔正在謹讀父書,和*圖*書須人維護的時候,曹元簡一病嗚呼死了。
這日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鄉裡人,要見羅大鶴。羅大鶴以為是來拆廠的,見面卻是一個很忠厚的長者。那人見了羅大鶴,恭恭敬敬的,一躬到地說道:「我姓陳,名寶亭,從鄉下特地前來拜師的。」羅大鶴一邊答禮,一邊打量陳寶亭,不覺暗暗好笑,心想我收徒弟,確說不論年紀,然而五六十歲的人,快要進土了,莫說筋骨老了,不能學武藝;便是能學,學成功就死,又有什麼用處呢!這不是笑話麼?並且這個陳寶亭,就在年輕的時候,他生成這樣的筋骨,也不是能學武藝的人,當下只得忍住笑說道:「老先生怎的忽然想拜師學武藝呢?」
這一拳打去,羅大鶴的身體,不見搖動;胡菊成的拳頭,倒打得痛徹心肝了。他躲在羅大鶴背後,揉了幾揉;誰知不揉還好,越揉越痛,越紅腫起來。胡菊成的拳腳,是從鄉村中蠻教師練的,最喜用頭鋒打人,從不知道於生理有彷礙。
於今且說羅大鶴,在長沙教了三年拳腳,原打算就去河南,找神拳金光祖,替言師傅報仇。因他有個娘舅,在平江開設藥材店,這年就去四川採辦藥材,不料到四川後,一病不起,就死在四川。羅大鶴的舅母得了這消息,定要羅大鶴去四川,搬取靈柩。羅大鶴無可推諉,只得搭船到四川去。川河裡的急流,誰也知道比箭還快,羅大鶴坐的,是一條很小的貨船,但船身雖小,在川河裡行起上水來,也一般的沒有百十人在岸上牽纜子,休想上去。這日那船正行到急水灘頭,岸上牽纜的人夫,一個個彎腰曲背,拚命的向前拉扯,用盡無窮之力,才能上前一步,猛聽得上流一陣吆喝之聲,彷彿千軍萬馬殺奔前來一般。
羅大鶴聽了,故意裝出不懂得的說道:「怎麼叫做將兩個山字疊起來呢?」胡菊成大笑道:「這是我們的內行話,兩個山字打疊,名叫請出。」羅大鶴也笑道:「我若打不過你,拜你為師好麼?」胡菊成應道:「使得。」羅大鶴道:「你我如何打法呢?」胡菊成道:「聽憑你要如何打法都行。」羅大鶴道:「我有個最好的打法,非常公道。」
論年紀,楊先績比一般徒弟都大,真是後來居上,一般徒弟,都稱他大師兄。楊先績的體質,雖然極弱;他的意志,卻是極強。見一般同學的,都稱他大師兄;他覺得師兄的本領,應比師弟高強,得起師兄兩個字,因此不避艱難,日夜苦練。羅大鶴所教授的那種功夫,與楊先績的體格,又甚相宜,一教便會,同學的沒一個趕得他上。羅大鶴之得意,固不待言。不過羅大鶴心中,還覺有一層不滿。只因羅大鶴從言師傅學成之後,自己最得力的,是兩種功夫:一種是氣功,一種是力功。楊先績的體格,只宜練氣和-圖-書功,不宜練力功;黃長勝雖能練力功,然因身體太胖,不能練到絕頂,為此存心再物色一個好徒弟。
胡菊成聽了,仍不懂是什麼意思,便問怎的不能教我的武藝。羅大鶴指著楊先績道:「我倒願意收他做徒弟。」胡菊成忍不住笑道:「他通身沒有四兩氣力,一天拳腳,都不曾學過,年紀又已經三十歲了,怎麼師傅倒願意教他呢?」羅大鶴笑道:「就是為他不曾學過一天拳腳,我重新教起來容易:你若是從來沒練過武藝,今日來拜師,我或者能收你,也不一定。老實對你講罷,你從前學的武藝,完全走錯道路了。」
羅大鶴這船的人,大家抬頭向灘前一望,都登時驚得慌了手腳,原來上流一隻大巴幹船,載滿了一船貨物,二三百名人夫牽纜,剛到湍流最急的地方,忽然牽纜一斷,那隻巴幹船,便如離弦之箭,颼的一聲,往下直射將來。前後兩船,原在一條航線上行走,前船斷纜,直流而下,後船自然適當其衝。前船牽纜的人夫嚇慌了,無計可施,只有大家朝下流發乾喊。羅大鶴這船的人夫,更嚇得連喊聲都發不出了,只呆呆的望著那隻奔舟,朝自己船頭衝下。
話說胡菊成一鼓作氣的,帶了楊先績去拆廠。走到羅家大屋,羅大鶴正在教周春庭、黃長勝一班徒弟的功夫,胡菊成趾高氣昂的走進去,抬頭向天說道:「聞羅大師傅的武藝高強,特來領教。」羅大鶴見有人要拆廠,只得停了教授,迎出來,見一個大漢子,同一個和猴一般的人立在客堂裡,就拱了一拱手道:「承兩位來賜教,很好,請坐下來談談罷。」胡菊成做出極驕矜的樣子說道:「有什麼話談!你打得過我,算是你強,你教你的徒弟,我不能管你;你若打不過我,就得請你將兩個山字疊起來,讓這地方給我住住再說。」
羅大鶴望了楊先績一眼笑道:「這不算是受了傷,只因你老哥當時練功夫的時候,不曾遇著好師傅,打出來的勁,不能過三,所以不能透到人家身上去,一遇了功夫比你硬的人,他的勁就把你的勁,觸的退回你自己身上去了。你這腦袋和拳頭,便是你自己的勁,被觸回來,在裡面作祟,也用不著敷藥和吃藥,只須按穴道揉擦幾下,使那退回去的勁,有了消路,腫就自然消了。」說時,走到胡菊成跟前,雙手捧住胡菊成的腦袋,幾揉幾抹;再拉著那腫得和木魚般大的拳頭,也是幾揉幾抹,只痛得胡菊成兩眼掉下許多淚來。卻是作怪,腫頭腫手,經這麼幾揉幾抹,比什麼靈丹妙藥都快,看看的回復原狀了。
羅大鶴已擄衣跳上木樁,用一隻左腳站住,右腳蹺起來,使出朝天一炷香的架式,笑向胡菊成道:「你儘管使出全身本領來罷。」胡菊成看那木樁,有飯碗粗細,豎在草地,不適一尺高https://m.hetubook.com.com下,四周都是平坦草地,極好施展功夫。走上前,對準羅大鶴的肚皮,猛力一拳衝去,就和打在氣泡上一般,一點也不得勁。心裡覺得有些奇怪,暗想他肚皮是軟的,不受打,我何不從背後去,打他的屁股。隨即轉到羅大鶴的背後,又使勁打了一拳。
胡菊成忙問什麼打法?羅大鶴道:「這門外草坪裡,有一個木樁,我用一隻腳,立在木樁上面,任憑你如何推打,只要推打得我下來,便算是你贏了。」胡菊成道:「你立在木樁上面,怎麼好回手打我呢?」羅大鶴道:「回手打你還算得公道嗎?儘你打個飽,我只不回手,這個打法,還不好嗎?」
這時羅大鶴坐在船艙裡,聽船上流吆喝之聲,伸出頭來探望,只見那隻斷纜的船,對準自己的船,直衝下來,兩船相離,已不過三五丈遠近了,艄公在船尾,擊住船欛,哎呀哎呀的直叫!羅大鶴喊聲不好,想抽篙撐抵,已來不及,只得躥到船頭,雙手搶著鐵錨,對那隻船尾,橫掃過去,真是說時遲,那時快,那船尾受了這一下,不到眼睛一霎的工夫,兩隻船舷相擦,喳喇一聲響,那船已奔向下流去了。
岸上數百名人夫,不約而同的,齊喝一聲采。不知這一聲采,卻驚動了一個英雄,那個英雄是誰呢?於今要敘述羅大鶴入川的一段事故,便不能不另起爐灶,先把與羅大鶴故事有關的川中英雄歷史,敘述一番。
胡菊成不服道:「從前即算走錯了,難道還抵不了他這個一天不曾學過的嗎?我也從頭學過就是了。」羅大鶴搖頭道:「那有這般容易的事!譬如走路一般,本來要向南方走的,你卻向北方走了幾千里,於今要你回頭向南方走,你不是要退回來,走幾千里白路,才得到原先動身的地方嗎?他這個不曾走白路的,走一步,就算一步,你如何能抵得了他?我收徒弟,不問年紀,那怕是五十歲的人,只要他是真心想學,我自有方法教他。有沒有氣力,更沒要緊,氣力是操練出來的,除非害了病,便不能操練。我看你這個夥計,一點兒病沒有;他一對眼睛,生得最好,使人一望便知道是個有悟性的人,他若肯真心從我學武藝,不憚勞苦,將來的成就,必在我現在幾個徒弟之上。」
在這個時候,總是有求必應,多少不拘,到曹家來的武師,無一個不遂心滿意,歸家後,親戚朋友得了消息,都來道賀。和曹仁輔家有關係的人,看了過不去,便將這些情形,告知曹仁輔,勸他以後,不要再上這種當了。他那裡肯信,他說會武藝的人,沒有不好名的,常有拚著性命去求顯名的,那有故意輸給我的道理?並且古來豪俠之士,自己有為難的事情,多不肯向人開口求助,於今這些肯向我開口,就是把我當個豪傑,我如何能學鄙吝鬼的樣子,不幫和-圖-書助人家。進言的碰了這個釘子,自此不肯再說了。
羅大鶴因陳雅田的體格,比楊先績強壯,便專教他的力功,結果二人練成了絕技,羅大鶴且自嘆不如!不過陳雅田的性情褊急,見一般同學的功夫,皆不及他,惟楊先績在他之上,心裡好生妒嫉,就因這一點妒嫉之心,後來鬧出多少糾葛,然這是後話,且等後文再行敘述。
羅大鶴聽到這裡,才知道他原來是替自己兒子尋師傅,便點頭答道:「我收徒弟,和旁的教師收徒弟不同。那些教師,只要你肯出師傅錢,就沒有不收的徒弟;我卻要看人說話。你把五個兒子,都領來給我看看;若有可教的,我包管從我學成回家,一定能替你出這口惡氣。」陳寶亭答應著去了。過了幾日,果然把五個兒子領來,送給羅大鶴看。羅大鶴看了,只第四個名叫雅田的,好學武藝,就收了陳雅田做徒弟。
這時羅大鶴己跳下木樁,走過來笑道:「你拿大狼槌,在我屁股上,打了那麼一下嗎?」胡菊成也不答話,忍住痛爬起來,雙膝跪倒,叩頭說道:「我是一個魯莽的人,師傅不要見罪,求師傅收我做個徒弟。」羅大鶴扶起胡菊成道:「不敢當,請到裡面去坐。」胡、楊二人復隨羅大鶴到客堂就坐。胡菊成的腦袋,也漸漸腫起來,只得向羅大鶴求情道:「我悔不聽我這個夥計的話,他原已料定師傅的本領高強,勸我不要動手的;只怪我太粗心魯莽,自討苦吃。還要求師傅做個好事,替我治好腦袋和拳頭的傷。」
不知曹仁輔鬧成個如何的結果,且俟第三十七回再說。
大凡富貴人家,想一個道德之士進門,便用八人大轎去迎接,也不容易迎接得來;只有這般貪圖銀錢酒食的無賴,就成群結黨的,不招自來,揮之不去。曹仁輔這時才一十四歲,身體發育,已如成人,一般無賴子,投他所好,替他網羅懂得些兒拳腳的人,教他的武藝。曹仁輔卻是生成的體格,宜於習武。那些半吊子教師,能有多少本領?因圖曹仁輔的歡心,不能不各盡所長,爭先恐後的傳給曹仁輔。
胡菊成的頭鋒,能將五六寸厚的土磚牆,衝一個窟窿,頭皮不受損傷。見拳打不中用,自己拳頭反受了傷,只得使出他看家本領的頭鋒來,那一頭衝去,不由得哎呀一聲,倒退了幾步,一屁股頓在草地上,幾乎昏死過去了。楊先績連忙跑上前攙扶,胡菊成半晌才喘過氣來說道:「好厲害的屁股,簡直比鐵還硬,我定要拜他為師,不可錯過。」
曹仁輔一學就會,二三年下來,一般教師倒打不過曹仁輔了。一個個恭維得曹仁輔滿心歡喜,隨手將銀錢衣物,送給一般教師。成都境內懂些武齧的人,都知道曹仁輔的性情:第一喜有武術家找他過堂,第二喜打勝了聽人的恭維話。他心裡有了這兩種喜事,便無所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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