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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劍魂

作者: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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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只是當時已惘然

第三章 只是當時已惘然

王三娘臉色有些變了,手一抓,就扣住了小秋的咽喉,厲聲道:「快拿解藥來!」
朱珍也看見了,她當然沒有小秋看得清楚,她只看見一瞬間王三娘就倒下了,牧童好像根本沒有動,一直還橫坐在牛背上。
朱珍心裏忽然充滿柔情。難道在剛剛經歷過生與死的考驗之後,人的感情會變得更加脆弱?變得更容易溝通?兩人一時竟無話可說。
農舍飄起了晚炊,炊煙嬝嬝娜娜,悠悠渺渺,四周小橋流水、竹籬環繞,一農婦露出白玉般的玉臂,正趕著雞群進巢。
王三娘已經脫了小秋的上衣,她的手已經……
「胡老闆和四爺把你看得這麼重,」朱珍有點惋惜:「依我看還不是一條又笨又蠢的大色狼。」
霧,只能阻擋牧童一時。只要解了小秋的穴道,就有對付牧童的機會。
「你為什麼不早下手殺了小秋?」牧童道:「你可知道後果?」
「蠟燭一燃燒,毒性就會揮發出來,」朱珍悠然道:「一切通吃的王三娘看來又要改成一切不吃王三娘了。」
道個小小的牧童是不是沒有發育?可他為什麼會有喉結?牧童手一拋,一樣東西從他手裏拋在地上,骨碌碌地滾了幾圈,是一個人頭,王老實的人頭。
朱珍故意板著臉,正色道:「我是受你丈夫委託,來此捉姦的。」說到「捉姦」兩個字,朱珍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長得很好看。」農婦笑吟吟地撫著小秋的臉,膩聲道:「你是不是菊花小秋?」
燭光下農婦俏眼朦朧,如絲如霧,小秋不是柳下惠,自然準備要有下一步的行動。農婦卻忽然雙手一摟,似要圈住小秋的頸。
王三娘很高興,笑道:「因為你是大名鼎鼎的小秋啊,你的肉是唐僧肉呀。」
「你別亂來。」小秋大叫起來。
小秋除了怪自己運氣不好之外,還能說什麼?他現在是「豬年過得跟豬一樣——等著挨宰了」。江湖上的人如果知道小秋被一個女人清蒸了下酒,許多人一定會載歌載舞,奔走相告,一定會笑掉大牙。
——小秋差點成了唐僧肉,現在又成了貽害人間的大色狼。他的咽喉被抓住,聲音還能發一點出來,他笑了笑——笑得比哭還難聽。
「道種毒霧也能對付我?」牧童獰笑道:「現在該我對付你了。」
王三娘吃吃地笑,一臉的淫|盪:「當然是給你洗澡啊。」
語音未落,門外一人「嘿」了一聲,應道:「不錯,不錯,地地道道一條又笨又蠢的大色狼!」
小秋看得很清楚,牧童飛起,出手,躍回,全部動作幾乎在一剎那間完成。——只一下子就用橫笛點中了王三娘的死穴。
黃昏。
和_圖_書秋是被牧童的笛聲引來的。一個普普通通的牧童,能吹出《夕陽簫鼓》這樣的曲子,不能不引起他的好奇。
小秋艱難地移開了視線。儘管很艱難,小秋還是扭過了頭,這是君子和色狼之間最大的區別。
「以前是,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牧童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許沒有表情就是最可怕的表情。
朱珍笑吟吟地看著小秋道:「這種大色狼早就該殺了,免得貽害人間。」
朱珍一見牧童進來,瞳孔裏立刻露出一種無比厭惡,恐懼的神色,彷彿看到的是一條毒蛇。
四聲慘叫響起,四個人從四個方向飛了出去。
王三娘顯然知道後果,從她臉上的恐懼就知道了,不過她內心還有幾分僥倖,她畢竟曾給了牧童許多生理上的快樂。
小秋馬上叫了起來:「喂,你要幹什麼?」
朱珍頭一昂:「我喜歡罵,怎麼樣?」
巨大的澡盆,水波蕩漾的水裏,忽然伸出了一雙有力的手,箭一般扼住了牧童的咽喉。
王三娘修完他的腳,又開始修他的手:「猴肉洗乾淨,一樣味道不錯的。能吃到大情聖、大俠士小秋的臭肉,說不得,只好破例一次了。」
朱珍驚訝得嘴都合不攏,此時,她才終於明白胡老闆為什麼會下一道「無論用什麼方法,什麼手段都要找到小秋」的命令。
小秋不以為然地說:「對這種垃圾,你根本沒有必要罵的。」
農婦聞聲詐驚,一溜煙躲進屋,一會兒,卻又探出了一個頭。
聲落,門裂,一個龐然大物從裂開的門中走進來——是一頭又高又壯的黃牛,牛背上橫坐一個小小的牧童,正是吹《夕陽簫鼓》的那位。
其實,她應當知道,如果小秋輕而易舉就被人點了穴道,如果小秋這麼容易上女人的當,他已經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自然,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再找他了。
小秋聽得直冒苦水,這女人在馬車裏說他是大笨蛋,現在又說他是臭男人——為什麼每次遇到美麗的女人頭就要變大?
「第十七個。」牧童喃喃道,他直盯著朱珍的胸:「王三娘是我的第十七個情婦。」
小秋癡癡地在旁邊看了很久,是不是觸景生情,忽然有點厭倦了流浪、厭倦了江湖、厭倦了沒有終點的奔波,想要一個寧靜的港灣,停泊疲憊寂寞的心靈?——這何嘗不是所有江湖人夢中的歸巢。良久,小秋不禁發出慨嘆:
一諾千金。
猴肉當然要洗乾淨才能變成唐僧肉。是誰說唐僧肉吃了會長生不老,會成仙?如果有朝一日找到這個人,小秋一定會將他大卸八塊,剁成肉泥,丟進臭水溝餵狗。
和*圖*書秋不說話了,好像女人一說「喜歡」,就是最好的理由。
澡盆的水很熱。巨大的浴室,巨大的澡盆,還有一位無論從哪方面看都美麗清新的少女,有多少人能夠經得住這種誘惑——特別是在衣服濕透以後。
——這是也關係到一場巨大的風暴能不能平息下去的大事。
——而他們所要的卻只不過是一個承諾。菊花小秋的承諾。
為什麼一些女人總以為小秋是色狼?總以為可以將小秋玩弄於掌心?江湖上有這種想法的女人並不少。男人通過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女人則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這句話並不是什麼時候都正確。
「真是世外桃源啊。」
小秋本來只想討杯水喝,但看到如此俊俏的農婦,正巧丈夫又沒在家,你說,他想不想留下來?於是,一向「用最少的悔恨面對過去,用最少的浪費面對現在,用最多的夢想面對未來」的小秋就留了下來。農婦紅著臉答應了小秋的借宿。晚飯很豐盛,農婦還殺了隻雞。桌上當然有酒,農婦還陪小秋喝了幾杯。
中原本就是人傑地靈的地方。
農婦忽然醉倒在小秋的懷裏。小秋意亂情迷。
小秋給她解了穴。看到牧童醜惡的屍體,朱珍一腳踢了出去,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個變態!死得好!活該!」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小秋就是被這位牧童的簫聲所引,來到這個又好客又美麗的「杏花村」。
修完了,王三娘彷彿很滿意,將小秋抱了起來。一個大男人被一個性感、豐|滿的女人抱在懷裏,那會是一種什麼滋味?
王三娘冷哼了一聲,顯得有恃無恐,她知道朱珍的目標是小秋,只要小秋在她手裏,朱珍用毒必然會投鼠忌器。朱珍像看出了王三娘的心思:「你是不是在前面鎮子王老實的店舖裏買了一支蠟燭?」
燭光搖曳,春色無邊。農婦的臉怎麼起了紅暈,莫非她喝醉了?
朱珍終於感到絕望,終於體會到了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牧童那張邪惡、可怕的臉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說不出的醜陋。急促的呼吸、色迷迷的淫笑,在朱珍聽來更是異常刺耳、異常噁心。
「本小姐不拿!」「如果你不拿解藥,老娘立刻殺了小秋!」
同樣是眼神,小秋的眼神和牧童的眼神給朱珍的感覺卻很不一樣。牧童的眼神留給她的印象只有恐懼,而小秋的眼神就像一道能擊穿她內心深處的閃電,觸動了神經,這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這個澡盆真是大。」良久,還是小秋打破沉默:「如果在澡盆下面藏四個人,一定非常容易。」
「你別得意https://www.hetubook.com.com,老娘並不在乎你的毒。」王三娘哼了一聲:「小秋還在老娘手裏。」
就在這時,門「吱」一聲被人推開。
王三娘臉色變了:「朱珍,大路你不走,偏走到老娘這兒來了,你活膩了罷。」
小秋點點頭,他的頭還能動。
從一走進這間屋子,她就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警覺,可是無論怎麼觀察,這個澡盆都不像是藏匿了四個人。朱珍吃了一驚,更令她吃驚的是,澡盆下面忽然響起了一陣炒豆般的響聲,澡盆忽然從四個方向裂開。四個人,四把刀,從澡盆的四個方向射出。
王三娘順手就給了小秋一耳光,罵道:「虧你還能笑得出來。」
毒仙女最擅長的就是使毒。她絕不能坐以待斃,如果落在牧童手裏,她連想都不敢想。她的全身忽然泛起了一陣霧——祁連山下清風寨二百一十七口人就全死在這種箱裏。霧散開,充塞了整間屋子,朱珍也立刻躍起,縱向澡盆裏的小秋。
牧童的臉立刻抽搐,變形、僵硬,喉骨碎裂的聲音與他的呼吸一起驟止,然後,他整個人就像皮球一樣彈了回去,「砰」地一聲撞在牆上。
朱珍吐了吐舌頭:「這種臭男人你也要?」
人之所以痛苦,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荒郊野外,怎麼會連一個小小的牧童都會吹《夕陽簫鼓》那樣難的名曲?田園農舍,怎麼會有這樣萬種風情的農婦,丈夫恰巧又不在家?而農婦看上去不再像良家婦女,倒像是花街柳巷的妓|女,無論見了誰都會主動向別人拋媚眼,浮現在她美豔的臉上的是一痕淫|褻的、狎昵的倩笑……
「為什麼?」
小秋是個男人。一個很正常很健康的男人。朱珍忽然覺得特別熱,她感覺小秋的眼神變得有些異樣,女人在這上面總是特別敏感的。
遠處,暮歸的牧童,橫坐在牛背上,吹著悅耳的長笛,時而激烈、時而舒緩,笛聲悠揚,連綿不絕。小秋側耳細聽,卻是名曲《夕陽簫鼓》。
小秋看到的是一張美麗絕倫的臉,健康的笑容,高聳的胸、纖細的腰,以及浸在水裏想看又看不清楚的部位。甚至能夠透過濕的青衣,看到胸上那淺淺的乳暈,甚至還能感覺到,在他目光注視之下,朱珍的臉在發燙。
小秋立刻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他的頭就靠在王三娘飽滿的胸脯上,輕飄飄如墜溫柔鄉。假如此刻他的手能動的話,會做什麼?
小秋故意嘆了一口氣:「唉,一場好戲沒有看到,實在是可惜,可惜啊。」朱珍的臉立刻紅得像是滿天的彩霞,她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小秋笑著說:「如果有一條瘋狗咬你一口,難道你也要hetubook•com.com趴下去反咬牠一口嗎?」
「專吃小孩,不吃大人的王三娘,」朱珍瞟了一下小秋:「看來應當改成一切通吃王三娘了!」
王三娘臉現喜色:「你知道他是誰?」邊說邊討好地看著牧童:「他是老娘的情夫。」言語間透出幾分炫耀。
朱珍不屑地「啐」了一口。
碎步走進來的是一個婷婷玉立的青衣少女,一進屋就掩著嘴笑。
牧童會怎樣「牧」朱珍?
——儘管是在生死關頭。
可惜小秋的手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看著王三娘把他抱入了側室。
牧童不懷好意地看著朱珍,就像是在看一隻煮熟的鴨子。朱珍忽然想嘔吐,她只希望一輩子不要遇上這個人。
牧童色迷迷地解釋:「你就是我第十八個情婦。」
小秋居然成了唐僧肉?他忙道:「我屬猴的,猴肉很臭的。」
王三娘解釋道:「我每吃一個人之前,總要把他修整一下,洗得乾乾淨淨的。」
邊說邊拿出一把又長又大的剪刀。剪刀除了裁剪衣服,在有些女人手裏,同樣是殺人的利器。除了「專吃小孩,不吃大人」的王三娘,江湖上還有誰用如此怪異的武器?
牧童脫衣服的速度真快,他頃刻間就將自己脫了個乾乾淨——他的某些地方倒還像個男人,還有男人的某些特徵。
七星草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草,人一旦中了它的毒,會全身糜爛而死。
側室很大,熱氣騰騰,一間巨大的房子中間放著一個巨大的木澡盆,盆裏早已裝滿了熱水。
小秋又只有苦笑,他終於明白這是一個圈套,一個大多數男人都願意跳進去的圈套。
這種僥倖並沒有持續多久。王三娘只覺眼前一花,牧童在面前一晃,她胸口立刻一麻,所有的感覺一下子就突然消失了。死人是沒有感覺的。
小秋的手輕輕在水面上拂了四下,輕柔得就像是在拂情人的臉。四道極細的水柱,猶如四柄利劍從澡盆裏射出,衝破四把刀組成的刀光。
「聽說小秋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精靈聰慧,武功卓越。」農婦道:「依我看還不是一條又笨又蠢的大色狼,哈哈哈。」
這把又長又大的剪刀有一個很動人的名字——三娘剪。
小秋很奇怪:「你不是『專吃小孩,不吃大人』嗎?」
牧童呼吸越發急迫,這麼清新、美麗的少女,他還是頭一次「牧」。他變得急不可耐,赤條條地撲向朱珍。朱珍閉上了眼睛。
王三娘將小秋放進澡盆,熱水立刻浸滿了小秋的全身。她開始給小秋解衣服。
王三娘沒有用剪刀剪下小秋的頭,卻很溫柔地慢慢抬起小秋的腳,脫掉靴子,用那把剪下過很多人頭的、江湖上著名的三娘剪給小秋仔細地和_圖_書修起了腳。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小秋恐怕死也不會相信會有這種事。有誰會相信?
農婦手到半空,忽然中途一變,閃電般地連點了小秋胸前的七處要穴,既快又準。小秋只覺一麻,頓感全身無力、功力盡失、不能動彈。
朱珍想咬舌自盡,嘴剛一動,牧童的手就抓住了她的腮,牙腮一錯,再想自盡也是不可能了。以牧童對付女人經驗之豐富,豈能輕易讓她死?
——那當然是每一個正常男人樂意的,願意體會的。
牧童抓住朱珍的纖足一拋,朱珍就飛起,掉在巨大的澡盆裏,掉在小秋身邊。
可惜,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朱珍剛躍起,牧童就鬼魅般閃過來,手輕輕一揚,就抓住了朱珍的纖足,橫笛一點,就點住了朱珍的麻穴。
牧童邊脫衣服,邊逍遙自得地淫笑道:「哈哈哈,小秋,我就讓你多活一會,讓你看一齣好戲。」
「蠟燭本身當然沒有毒。」朱珍解釋:「王老實其實一點都不老實,他只不過在蠟燭裏加了一點點東西而已。」
四周一片空寂。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王三娘看出了小秋的疑惑,道:「小秋,你是不是有許多話想問?」
王三娘不由看了一眼桌上正燃燒的蠟燭,鼻子裏哼了一聲:「別唬我,蠟燭怎麼可能有毒?」
四個渾身夜行服的黑衣人,四把寒光閃爍的精鐵緬刀。
這是什麼武功?
「什麼東西?」「七星草。」
酒不醉人人自醉,何況如此秀色當前。
朱珍臉色也變得和王三娘一樣蒼白。
傳說牧童特別變態,特別喜歡凌|辱、毒打女人。對付女人花樣之多、方法之層出不窮、殘酷之程度,連昔年號稱「天下第一色魔」的陰山老魔也自嘆不如。任何女人,只要落在他手裏,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牧童,就是專門「牧」女人的惡魔。
小秋當然非常樂意這樣的舉動,甚至主動低下了頭。
朱珍自知自己絕沒能力在瞬息之間取王三娘的性命,牧童武功實在高出太多。她眼裏恐懼之色漸濃,是不是想起了有關牧童的種種傳說?
朱珍既有脫離魔掌、劫後重生的喜悅,又不能理解小秋為什麼能動。他不是明明被王三娘點了穴道嗎?
血色黃昏。暮秋的黃昏總有一種滄桑的美麗。一抹斜陽,一地金黃。
除了小秋,誰會有這麼有力的手?朱珍睜開眼,就看到了小秋滿是笑意的眼睛。
巨大的房間,巨大的澡盆,現在又多了一頭巨大的黃牛。
——這關係到青龍鎮一百零八家賭場、十三家妓院能不能開下去的生死攸關的問題。
王三娘臉色立刻變得蒼白,幾乎不敢信自己的耳朵,好像沒做成情人是一件讓人受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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