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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劍魂

作者: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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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忽見陌頭楊柳色

第九十二章 忽見陌頭楊柳色

什麼是江湖?夢想開始的地方就是江湖。
「嗯,一定叫你。」琴笑著說:「快去吧。」
小秋一直低著頭匆匆而行,忽然看到街邊有一處鬧中取靜、裝飾典雅的「翰源」茶館,覺得有些口渴,率性走了進去,要了一壺「恩施玉露」,在靠窗的、牆上掛著一幅《調琴啜茗園卷》的桌子前坐了下來。
這是一群快樂的,有志向的年青人,他們要去創造江湖的歷史,開創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呷了一口茶,琴方才說:「我給你選的手下怎麼樣?」「你說的是那些『美女』嗎?」小秋說。「是啊。」琴笑語嫣然。「唉。」小秋嘆了一口氣:「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你不要?」「堅決不要。」小秋說:「不是不要,是不敢要,這些『美女』誰敢要?」「你不要也可以,不過,你一個人力量有限,怎麼去找到『針』?」「針?」小秋吃了一驚:「你也知道『針』?」
小秋又落荒而逃,跑得比來時還快。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很多事情,你別忘了我是誰的女兒哦。」琴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我可以幫你找到『針』。」
清晨的松莊籠罩在濃濃的晨霧中,顯得分外安靜、祥和。
沒有辦法,小秋把辦公地點改在了留春院——這是中原最大的妓院。才半天工夫,妓院的老鴇就癲癲瘋瘋跑來找他,一見面就給小秋送上一盤金錠,又是陪笑,又是作揖。
這是他行走江湖以來最難的一次突圍,據他後來回憶,突圍的難度超過了錢莊長街一戰的難度。那次的結果是,他死而後生,成了另一個人。可是,這次如果沒有突圍出去,結果就不僅僅是「死」的問題,那是生不如死的問題,也是不知道死多少次的問題。
小秋問:「你有什麼事?」
進來的是位十八九歲的小姐,這位小姐有門不入,偏偏掀開竹簾,從雕龍繡鳳、極為精緻的窗楹上跳了進來。
林嘯風正悶得慌,更是一口就答應了。斬妖除魔本就是男兒本色,他來錢莊就是為了幫小秋,哪有不答應之理。從這天起,小秋、林嘯風、余七、琴、天玲兒五個人構成了一個夢幻組合,他們的目標就是大海撈「針」!
「嗯,我怎樣才能找到她?」
是的,自由。從此再沒有束縛。
「啊,有這種事?」「這還不算,和圖書連妓|女們都被嚇跑了。」
鄒松在心裏嘆了口氣,抖了抖身上的塵土,大白天睡覺去了。他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可是,鄒松找遍了松莊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胡老闆,也沒有找到胡老闆的手下。
「一個很聰明、很有愛心的小姑娘,」小秋說:「她名叫天玲兒。」
大大小小的偶然造成歷史,起碼是造成局部的歷史變幻莫測。這些偶然往往被史家忽視,因為他們眼裏只有既成事實。歷史不可能假設,但歷史中的偶然性或者說被當時人甚至現代人忽視的東西往往是歷史的真正動力。
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小秋頭都大了,哪裏見過這種陣仗?
「為什麼?難道我不付錢?」小秋說。
「恩施玉露」是一種產於湖北恩施的名茶,是為數不多的一種蒸青綠茶,其製作工藝及所用工具相當古老,與陸羽《茶經》所載十分相似。它對採製的要求很嚴格:芽葉須細嫩、勻齊,成茶條索緊細,色澤鮮綠,勻齊挺直,狀如松針;茶湯清澈明亮,香氣清鮮,滋味甘醉,葉底色綠如玉。茶錄,湯綠、葉底綠「三綠」為其顯著特點。
小秋記不清是怎麼逃出來的。
自由的氣息,在睽違多年以後,重新回到了松莊的上空。
最好的在於最新的,最新的在於你所掌握的,你所掌握的在於你所感知的,你所感知的在於你所經歷的——經歷創造江湖。他們有夢想、有追求、有雄心、有勇氣、有氣魄。
小秋手下的女人們就在江中「洗澡」,說是要保護他的安全,隨時聽候調遣。雖然長得嚇人一點,在公開場合「洗澡」一樣吸人眼球。有些人是一邊流鼻血一邊看。
孩子們一片歡呼,一個個拿了銀子跑出去。臨去的時候,一個還在流鼻涕的小男孩還有點意猶未盡:「姐姐,下次再有這種事情記得叫我啊!」
一雙大大的、明亮的,甜甜的、滿是笑意的眼睛。那是一雙無邪的眼睛。這位小姐就是琴。
「就憑你?」小秋大笑:「你能做什麼?」「哼,你別瞧不起人!」琴漲紅了臉:「我可以做很多的工作。」「你可以做什麼?」「我可以幫你調查,收集情報,跑跑腿。」琴眼睛放光:「我還可以幫你殺人。」小秋嘴裏的茶差點又噴了出來。
小秋一上任,便發覺和_圖_書這個工作非常適合他,就像是專門為他置身定造的——因為他現在的手下居然全都是女人。
老鴇連連行禮:「請大俠趕快離開留存院,所有的損失由本院賠慣。」
神眼先生開始有些猶豫,天玲兒一陣軟語哀求,小秋又作了保證:「不會讓天玲兒有危險,只是讓天玲兒開開心心和他們一起生活一段時間,神眼先生可以隨時教天玲兒武藝,也可以護在她左右。」神眼方才勉強答應了。
「我們當然歡迎。」老鴇說:「可是像大俠這樣的客人,本院實在接待不起。」
經過漫長屈辱的等待,反擊的時機終於成熟!
「嗯,知道了,林嘯風就住在我那裏。」琴表情有些不自然:「還有一位是誰?」
「還有。」小秋說:「我還要兩個人,你去幫我找來,這是你的第一個任務。」
小秋接替「漏洞」的工作,除了「專門查找紕漏,分析安全措施」之外,還被賦予更大的權力,可以「調查錢莊任何一個人的情況,任何人不得以任何藉口拒絕」。
直到確認沒有任何可能找到之後,鄒松猛然想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胡老闆了。毫無疑問,這些人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風中,消失在他的眼皮底下。
小秋打算一邊品著「恩施玉露」,一邊放鬆身心想下一步的去向。不料剛拿起紫砂茶杯要喝一小口茶的時候,門外忽然來了幾個蓬首垢面,衣衫襤褸的小孩子,一進來就拉著他的衣袖眾口一詞地大叫:「父親!」驚得小秋嘴裏的一口茶噴了出來。
「問題是,連護院都被嚇跑了。有兩個跑得慢的護院,一個在後面嘔吐,一個生死未卜。」
「不是大俠礙著誰了,是大俠的手下。」老鴇苦著臉:「她們在外面把客人全都嚇跑了。」
「落日平台上,春風啜茗時。」琴親手沖茶,動作標準、熟練,完全按照茶道的要求,一絲不苟。小秋用欣賞的眼光看著她。
「天玲兒?我聽說過這個人,好像把費極捉弄得夠嗆。」琴說:「好吧,我會派人去找。」
松莊,又見松莊。
鄒松有晨跑的習慣,被軟禁的時候,都是在莊內跑,並且一直堅持了下來,https://m•hetubook•com•com越是在困難的時期,身體越越不能垮。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驅散濃霧的時候,他就起了床,連臉都來不及洗,就往外跑,松莊大門盡開,外面的世界敞開了胸懷。跑在莊外寬敞的大路上,行進在茂盛的松林中,就像一隻出籠的鳥兒,飛上了廣闊的藍天,鄒松心裏充滿了喜悅,忍不住想大喊大叫:「我自由了!」
小秋明白了,自己又中了琴的「招」。他曾經吃過琴給的「剛剛從地裏刨出來的香噴噴的烤紅薯」,弄得上吐下瀉,幾乎要虛脫。
窗外,有劍的人是余七。有琴的地方,就一定會有余七。
青龍鎮的人到哪裏去了?什麼時候走的?這些人真的來過嗎?沒有人知道。
自從林嘯風斷了一條手臂之後,余七深為之自責和內疚。如果不是他非要和林嘯風比劍,林嘯風也不會斷臂了。余七極不齒於雍大總管的作為,覺得無臉見天下劍客。
鄒松直跑得滿身大汗淋漓,方才跑回莊,回來以後,馬上去找胡老闆,他要告訴胡老闆這個好消息,也想說自己的很多計畫。昨晚他想了一夜,一想到錢莊放鬆了警惕,一想到身邊有如此大的一支力量,隨時可以如猛虎下山,直擊錢莊心臟地帶,他就興奮得無法入睡。
「你不要派人去,要親自去,我們要尊重她。」小秋說:「我和你一起去。」
琴抹了抹額前的一縷劉海,在小秋桌子前大剌剌地坐了下來。
小秋只好再次潛逃。
小秋正對自己的安排偷著樂,十分不解:「你們不歡迎客人嗎?」
「算了,我逗你玩的。」小秋想了想,確實也需要人,就點頭答應說:「好吧,你來幫我,不過你不能添亂。」「嗯,我一定做到。」琴很高興。「讓余七也一起來幫我。」「好啊。」琴拍掌。
幸好窗口上又跳進來一個青春亮麗的小姐,一根秀指指著小秋,彎著肚子咯咯咯地嬌笑,笑得差點岔了氣,大大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父親,你怎麼一個人又跑出來了?」「我餓,父親,我要吃飯,我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父親,你不要我們了嗎?」孩子們七嘴八舌,拉著小秋就不鬆手,安靜的茶館一下子hetubook.com.com熱鬧起來。眾茶客鄙視地看著他,彷彿在看一隻蒼蠅。
這些年,他做過挑夫,在酒店裏洗過碗,在澡堂子裏幫人擦過背,還替人收過保護費。有一次,窮瘋了,逼得差點去做男妓,只是沒人要才作罷——這件事情小秋從來不肯承認。當然,後來也做人人敬仰的大俠、別人的冒牌丈夫之類的工作。但是,做「官」而且是做權力很大的官,卻絕對是第一次。
「你只要找到神眼先生就行了。」小秋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現在和神眼先生在一起。」
小秋正式走馬上任了。
這是一位無論從哪方面看,都十分美麗的小姐,身材健康豐|滿,皮膚白得就像月下的白綾。最動人的是她那無邪、單純、明快的笑容,彷彿帶進了滿屋的春天。
「這不是錢的問題。」「難道我礙著誰了?」
後來,小秋把辦公地點移到了一條船上。
船在江心,這下總可以安靜了吧。不想引起了更大的轟動,幾乎全城的人都來了。江邊人如潮湧、趨之若鶩,都來爭看女人洗澡。這裏「洗澡」的意思就是游泳,因為那年月沒有女人敢在眾人面前游泳,所以人們都以為這是「洗澡」。
松莊上上下下都瀰漫著一股輕鬆、愉快、解脫的情緒,人人臉上都帶著笑容。鄒夕鋒關於解除對松莊軟禁的命令被很快徹底執行了。他的話一向是令行禁止、雷厲風行、不打折扣。
門還沒有開,費極就跑了。
琴一本正經地說:「我真的可以做。」「大小姐,你殺過人嗎?」琴臉又紅了:「沒有。」「那好。」小秋說:「你馬上去殺個人。」「馬上?就現在嗎?」琴睜大眼。「是的。」小秋說:「你去把窗外拿劍的一個年青人殺了。」「拿劍的?」「對。」小秋笑得怪怪的:「這個人腰上掛著一把叫『電』的劍。」
「哪兩個人?」「一個是我的好朋友林嘯風。」
潛伏有一個很重要的前提,就是對手毫不知情。不管這些人如何潛伏,以鄒松的武功和經驗,經幾次仔細查找,就是一片紙也被發現了,更何況是人!
琴笑夠了,拍拍手,孩子們立刻不鬧了。她發給每個小孩子一錠銀子,說:「好了、好了。大家領賞和*圖*書,今天到此為止,你們去玩吧。」
難怪這天那麼多糗事。
他隨隨便便站在窗外。一身藍袍隨隨便便披在身上,一柄名劍隨隨便便掛在腰間,甚至連劍匣也沒有,一頭長髮也是隨隨便便綰了個結,風一吹,亂髮在風中飛揚,人也以一種非常散漫的姿勢隨隨便便站著。
江湖的歷史在後人眼裏是規律是必然,在當時人們眼裏是無序是偶然。
天玲兒果然在神眼先生住處。慕容世家的人都回江南了,她留下來跟神眼學武藝。聽了來意,天玲兒高興得跳了起來。
鄒松反覆找了幾次,松莊雖然不小,可是他生於斯長於斯,非常熟悉這裏的每一片土地,能夠藏人的地方早就了然於胸。可是找遍了每一個燈籠、每一片水域,每一棵樹、每一塊瓦,甚至潛入水底查看,躍上屋頂瞭望,都沒有發現一個生人。
走在熱鬧的街道上,小秋一籌莫展。這個「官」實在不好當。一想到以後每天要面對這些「美女」,心裏就堵得慌。
小男孩樂滋滋的去了。眾茶客看得目瞪口呆,互相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小秋苦笑。
「嗯,是這樣。」小秋說:「你們不是有護院嗎?讓護院攔一下不就行了?」
這樣棘手的事情,小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老鴇突然給小秋跪了下去,請求小秋走得越快越好,並且說,她雖然很久沒有接過客了,可是只要小秋願意,還可以為他破例一次。
「漏洞」是個女人,手下當然是女人,本來是很正常的事,問題是,不知是「漏洞」變態,還是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手下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醜,一個比一個慘不忍睹。
琴是鄒夕鋒的女兒,當然有很多方法可以找到神眼先生,錢莊有很多人都願意拍她的馬屁——費極就是其中的一個。
讓費極找人簡直是小菜一碟。不過,當費極聽說是找天玲兒的時候,心裏直犯嘀咕,直到琴保證「天玲兒不會讓他當奴隸」之後,才萬分不情願地帶著他們敲開了神眼居住的大門。
小秋一大早就興沖沖地趕來了,老遠就看見女人們在門外站成兩排,夾道歡迎,一看這排場、這陣勢,小秋想拔腿就跑,卻晚了一點,一見他,女人們馬上爆發出了看到名人才有的那種尖厲的,刺耳的叫聲,兩個女人還激動得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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