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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劍魂

作者: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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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繁華事散逐香塵

第一一一章 繁華事散逐香塵

鄒夕鋒呵斥:「胡鬧,你一女孩子去湊什麼熱鬧!」
柳慕永說:「我沐浴更衣,正是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之所以選擇在你的錢莊門口,正是為了讓天下人都看到對你的尊重。」他笑了笑:「我相信,很多人都看到了。」
「真是不巧,少夫人回娘家了。」說話的是細聲細氣的費極,他剛好從側門出來——好像隨時在鄒夕鋒需要的時候出現。
「莊主雖然談不上光明磊落,算不上英雄,至少也是一個梟雄,算個俗人中的人物,一起喝喝酒還是可以破例的。」柳慕永嘆了一口氣,好像很給鄒夕鋒面子:「不然,我也不會來了。」
「不過。」他說:「莊主也有可取之處。」「請說。」
鄒夕鋒面露難色:「這個……這個似乎不太好找……」「我聽說錢莊倒有一個。」「誰?」「袁梅。」
「不用麻煩了。」柳慕永說:「幸好,我帶了一個。」
別人看他的眼神卻很不正常,有的女人的眼睛快要掉進水裏了——幸好水很深,不太看得清楚。
柳公子說:「莊主此言差矣。」「為什麼?」
鄒夕鋒被弄得目瞪口呆,忙勸說:「既然來了,也不進去坐一坐?」
hetubook•com.com慕永不慌不忙地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她已經來了。」
「哼,自己洗澡還不是被人家看了?」琴搶白說,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一紅。
「要不要我另給先生找幾位佳人?」費極說:「先生的條件雖然很高,但是請相信,錢莊還是有辦法的。」
柳慕永絲毫沒有羞愧的意思,邊放下撾,邊不慌不忙穿上衣服,回道:「我露父母之形,顯清白之體,有何不妥?」
眾人眼睛一亮。
「更俗。」柳慕永說:「金錢至少還能看得到、摸得著,你又去追求那些看不到,摸不甚的虛名,不是更俗嗎?」
人們都在看一個人洗澡。
余七不以為然:「男人洗澡有什麼好看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並沒有存半點褻瀆之心。」柳慕永平靜地說。
鄒夕鋒自傲地說:「我總不會是俗人吧?」「莊主是。」「啊?」柳慕永正色說:「無論從哪個方面看,莊主都是大大的俗人。」鄒夕鋒不服氣:「為什麼?」
一手下立刻答應,顛顛的跑去準備了。
柳慕永大笑:「請我喝酒也行,不過,有三個小小https://m•hetubook•com.com的條件。」「什麼條件?」「第一,要有美酒。」
鄒夕鋒哈哈大笑,連呼:「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哈……容易之極,容易之極……」
「金錢有什麼不好?」鄒夕鋒很生氣:「如欲平治天下,當今之世,捨我其誰也?我前平八虎堂,後降青龍鎮,難道也是俗人?」
古時縣衙、州衙等門口,都放著一面大鼓,供人擊鼓鳴冤。可是,錢莊不是縣衙,哪裏來的鼓聲?
「沒關係的,吃了飯再走也不遲啊,我們喝兩盅。」
平時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氣勢恢弘的錢莊門口,此刻人山人海,連樹上都吊滿了人。
鄒夕鋒正在責問余七:「姓柳的是怎麼來的?難道你們沒有阻止他?」
余七的臉更是紅得像豬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柳公子聲如猿啼鵑鳴,鄒夕鋒等聽得極為震撼。少頃聲止。他忙帶著余七快步奔至門口,見到如此「壯觀」情景,忙叱道:「衣服也不|穿,成何體統?」
洗澡本來是一件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情了。人,哪個不洗澡?可是,在別人的大門口洗澡,就不僅是不正常,而且簡直是擾人之舉了。也許只有瘋子m•hetubook.com•com才敢這麼做。
他擊的是《漁陽三撾》。音節有金石聲,聽的人莫不慷慨流涕。後來,他邊擊邊唱:「試看書林隱處,幾多俊逸儒流。虛名薄利不關愁,裁冰及剪雪,談笑著吳鉤。評議前王並後帝,分真偽佔據中州,七雄擾擾亂存秋。」
「嗯,不錯,無酒不成席,四百年窖藏的瀘州老窖確實是極品美酒,可以一嚐。」柳公子說:「第二、酒逢知己千杯少。喝酒要盡興,要有朋友,要有知己,或舊雨,或新知,或師生,或故友,總之,不能有俗人。」
「聽守衛說,是一輛馬車載他來的。從馬車上連人帶盆飛到門口。」余七雙手一擺,說:「他來的時候就在洗澡,當時有很多人喝采。」
眾人瞠目結舌,余七仗劍要與柳慕永決鬥。鄒夕鋒勃然大怒,表情瞬息萬變,卻還是強忍怒氣,揮手制止了余七的衝動。
「你要顯露也沒必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啊。」鄒夕鋒說。
問題是,柳公子根本沒有進來的意思。他拍了拍衣服,作勢要走人。大老遠的跑到別人門口,轟轟烈烈洗個澡,然後拍拍屁股走人,就是柳慕永風格?
琴嘟著嘴:「看看也不行嗎?」
世界上本www.hetubook.com.com來沒有絕對完美的人,但要找一個接近完美的人則非柳慕永莫屬。
在眾人驚嘆聲中,他一|絲|不|掛從容地從澡盆裏站起身,裸體而立,渾身盡露,走到鼓前,拿起撾就開始敲擊。
鄒夕鋒展顏:「第三點呢?」「第三,就是要有美女。」
「哦?」柳慕永掩飾不住深深的失望。
「不了,」柳慕永說:「我已經見到了莊主,心願也了,就不打擾了。」
「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上可以致君為堯、舜,下可以配德於孔、顏。豈與俗子共論乎」的柳公子一向不守常理,用流行的話則是「完全不可預測」,個性張揚的他不僅帶來了澡盆,還帶了一面鼓。鼓就安放在載他來的馬車上。
「那些庸脂俗粉,難入法眼。」柳慕永說:「真正的美女不僅要絕色,更要有才情、有氣質、有教養、有頭腦、有品味。」
「這個人太不像話啦。我去打發他!」琴跺跺腳,咬著嘴唇恨恨地說:「我本來這麼崇拜他!」
柳慕永懶懶地躺在一個巨大的香木澡盆裏,慢慢地修著指甲,表情很愉快,很平靜,很認真,好像在大庭廣眾和圖書之下洗澡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鄒夕鋒蠻橫地說:「這裏是錢莊的大門,到這裏洗澡,擺明了是不給我面子。」「莊主又錯了。」「我哪裏錯了?」
「這個容易,錢莊別的不敢說,窖藏的美酒是要多少都有。」鄒夕鋒隨手一揮,吩咐手下:「馬上去把『天地同釀、人間共生』的四百年窖藏的瀘州老窖拿出來,款待貴賓。」
鄒夕鋒一時語塞,卻又不得不佩服柳公子的口才,只好請他進門。
鄒夕峰無言以對。
柳慕永指指錢莊的大門,不答反問:「這裏是什麼?」「錢莊啊。」「錢莊是做什麼的?」「當然是經營銀子的。」「古人說,金錢如糞土,莊主拼命去追求糞土,不是俗之又俗的人嗎?」
眼下做這件事情的是「天地雖闊,何無一人也」的柳慕永。
「世界多麼遼闊,人生何其苦短,我讓生命燃燒這一次,就是我的快樂。不管世界多少誘惑,我有與眾不同的選擇,這是我的自由。」柳慕永說:「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是別人的自由。」
「這點最難。」「這有何難?江湖如此之大,找幾個美女算什麼?」
外面忽然傳來隆隆的擊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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