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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劍魂

作者: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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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榕葉滿庭亂鶯啼

第一一四章 榕葉滿庭亂鶯啼

「有這種事?」
蕭四越聽越心驚。
「鼻子很大的?」「和你一個鼻孔出氣。」「胸部平平的?」「任你在草原上馳騁。」「胖的?」「楊貴妃。」「瘦的?」「趙飛燕。」「高的?」「放大的是精品。」「矮的?」「濃縮的是精華。」
「這有何難!吹牛本就是娛樂自己愚弄大眾造福社會。」蔣能幹說:「比方修房子,旁邊有些積水沼澤,我要說成是『江南水鄉』,假如是爛水塘,就說成是『親水住宅』;再挖一個半尺深的淺水坑,就是『人造西湖』;如果再有一條臭水溝,就成了『臨江別墅』。我一定讓那些背債買房的人找到貴族的感覺。」
「久仰了。」「這麼說吧。」蔣能幹馬上自吹自擂:「只要二當家出得起價錢,什麼事情都包在我身上。」蕭四忍不住哈哈大笑。蔣能幹不悅:「這位是?」
蕭四一聲嘆息。
「對。想不到你對下人也這樣留心。」
他把紙條遞過去:「在老丁頭想將這張紙條吞進肚子裏的時候,我們截住了他。」
蕭四大笑:「真有你的!不愧是吹牛大王。」蔣能幹一點謙虛的意思也沒有,環視間顧盼自得。
劉侯說:「聽說你特別能吹牛?連天上的飛鳥都能吹下地來,能將水吹乾,把深水中的大魚吹上岸?還能將沙漠裏的沙都吹走?」
蕭四解釋:「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請原眛。」
「我當時也沒有想到,雍大總管的辦法是很難讓人猜到的。」劉侯說:「不過,我發現有兩天他的垃圾特別多。」
「當然。」蕭四說:「我想,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他的莊主寫信。」
蕭四說:「如和-圖-書果是女人呢?比如,眼睛突鼓得嚇人的。」蔣能幹說:「那就說成『我的眼裏只有你』。」
蕭四眼睛一亮:「垃圾?」
「請說。」蔣能幹說:「抹黑的一個核心就是無中生有。」
「完成第一件事需要吹捧,第二件事則要抹黑。」蕭四說:「剛才你說的是吹捧,那麼,又如何進行抹黑呢?」「抹黑,更容易,吹捧還需要一點想像力、一點口才,抹黑則只要一點點下三濫的手段。」
蔣能幹眼睛一亮,精神大振:「是不是近期柳慕永為她寫《美人賦》的女人?」「是的。」「怎麼個吹法?」「很簡單。」劉侯說:「就是把這個女人吹成天下男人最想得到卻又最不容易得到的女人,隨便你用什麼方法都行。」
「謊言說多了自然會有人信。這是一個發酵的過程,在此之前,誰相信他會和『老母豬』上床?」劉侯說:「鄒夕鋒是一個外寬內忌的人,表面上不說什麼,心裏卻忌諱,特別是對有能力的手下,防範心理很重。只要他有些猜疑,我們的初步目的就達到了。這是一個『連環計』,到時我們再送一些物證過去,嘿嘿,雍養財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劉侯說:「問題是,我們能想到這一點,難道雍大總管不怕我們想到?」
「嗯,是的,信鴿要獨自飛很遠的路,雖然快捷卻不能保證安全。」蕭四說:「不管怎麼說,青龍鎮是我們的地盤,攔截一隻信鴿並不是什麼難事。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不會這樣不謹慎。」
這個人叫蔣能幹。據說他年青時家貧如和-圖-書洗,卻愛好吹牛。他每天吃完早飯後用一塊肉皮往嘴巴上蹭幾下,蹭得油光鋥亮,再到鬧市上喝茶閒聊,吹自己今天又吃了什麼葷腥,使得周圍人羨慕不已。
「對。」蔣能幹嘆了一口氣:「把握好這兩點,想不抹黑都難。」他說:「不過,這些還不是抹黑的最高境界。」
「什麼事?」「當然是吹牛。」「吹什麼?」
劉侯說:「關鍵是,你要讓人們都知道這一點,越多的人越好。」「行。」
「我們先不說鄒夕鋒,我們來想想有趣的雍養財。」劉侯說:「這位大總管到青龍鎮的日子也不少了,在這些天裏,他會做什麼?」
劉侯望著蕭四的背影,嘴角的笑容忽然收斂、僵硬,變得異常詭異,眼光也變得冰冷,就似藏了一把刀。一把噬人的刀。只是,蕭四沒有見到。
劉侯忙介紹:「這位是我們青龍鎮的監管人蕭四。」
蔣能幹照樣面不改色,一口答應,大有捨我其誰的氣概。蕭四和劉侯對望一眼,會心一笑。
蕭四問了一個比較難的:「傻女人呢?」蔣能幹脫口而出:「什麼也不懂,給你初戀的感覺。」「瘋的?」「你想做什麼,她就陪你做什麼。」
蕭四還是不放心:「請問,你打算怎麼吹?」
蕭四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條街收垃圾的人是老丁頭,在青龍鎮幹活的時間比我年紀還長。」
蔣能幹臉有得色。
「你,小想知道紙條上寫的是什麼嗎?」「不想。」「為什麼?」「因為我猜得到內容。」蕭四邊往外走邊說:「希望殺我的內容。」
「你怎麼得到的?」「你猜?」「我到過錢莊https://www.hetubook.com.com,知道雍大總管有個愛好:養鴿子。」蕭四若有所思:「如果要與錢莊盡快聯繫,沒有什麼比鴿更方便更快捷的了。」
「就是取類比象。」劉侯拈鬚解釋說:「古人認識周圍世界,有一個非常巧妙的方法,叫做『取類比象』,近取諸身,遠取諸物。很多人認識世界都是通過自身,感受其他生物。這就容易造成一種心理,就是先入為主;自己喜歡金錢、權力,想當然地認為別人也會喜歡,自己好色則別人也好色,自己愛玩弄權術、陰謀,推論出別人就有可能懷有二心。」「尤其是鄒夕鋒一類的人,在權力的泥坑中泡久了,這種心理更嚴重。」
劉侯由衷讚道:「柳慕永真有一套,蔣能幹這種人也能想到。」蕭四問:「以你看,會有效果嗎?」
「是的。」蔣能幹說:「就是根本不用你出手,讓他作繭自縛,自作自受,讓他自己往泥潭裏跳,自己為自己抹黑。」
「正是。」劉侯說:「我們觀察老丁頭,發現他這兩天對廢紙拾得很仔細,每一張紙都要展開看一下,試想,一個純粹撿垃圾的人,怎麼會在意廢紙的內容?」
劉侯吭吭哧哧地從榻上起身,走到書架前,取下一本書,從書裏拿出一張夾在裏面的小紙條,說:「這就是雍養財寫給鄒夕鋒的密信。」
「當然,這需要精心的策劃和安排。」蔣能幹說:「宗旨就是用足夠大的誘惑讓他去犯罪,讓曾經有理想有才華有追求的人,不知不覺被還原成動物,墮落成貪婪成性,慾壑難填、互相撕咬的人!很多人是經不起誘惑的!就是修行多年的出家人,我都有辦https://www.hetubook.com.com法讓他犯戒。」
蔣能幹說:「抹黑的另一個核心就是顛倒黑白。就是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公豬說成母豬,好的說成壞的,英雄說成漢奸,廉潔的說成腐敗的,曲的說成直的,圓的說成方的,天上的說成地下的,混淆視聽,嘿嘿。」
「醜得不能再醜的?」蔣能幹用近乎一種哲學家的口吻說:「天涯何處無芳草,醜到極處便是美。」
「是的。」劉侯說:「這兩天的垃圾裏面,廢紙比平常突然多出了很多。」
「他會很失望。會如坐針氈,寢食不安。」「為什麼?」「因為他找不到下手的理由和機會。」
蔣能幹臉不紅、心不跳,拍拍胸說:「憑我三寸不爛之舌,包在我身上。」
蕭四十分驚異:「還有比這更高的境界?」
「無中生有?」「是的。」蔣能幹說:「就是把別人的兒子說成是你的,隨便找個老太婆說成你老媽,弄個妓|女說是你情婦,找個豪宅說是你受賄的,房契上弄個你的大名,再收買幾個證人之類,讓你有口難辯,總之,你沒有做的事情污蔑成是你做的,憑空捏造、空穴來風,攻訐、栽贓、造謠、陷害,無所不用其極。」
「嗯。」蔣能幹側目,愛理不理地說:「牛在天上飛,我在地下吹,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劉侯笑了:「那麼,他不是很清閒麼?」
「快去做吧。」劉侯適時遞過去一張銀票。蔣能幹接去一瞟,立刻面露喜色,黯淡的眼神馬上閃出神采,連連道謝,歡天喜地地跑出去了。
有一天他正在吹牛,其子慌慌張張地跑來說:「爸,不好了!你用來蹭嘴的那塊肉皮被貓叼走了。」他驚問:「你媽www•hetubook.com•com咋不去攆呢?」其子曰:「我媽沒有褲子穿,怎麼能出門呢?」成為一時笑談。
「還有第二件事。」劉侯說:「這件事情可能要難一些。」「什麼事?」「散佈雍大總管接受青龍鎮的賄賂,貪財、好色,瀆職,得人好處,吃人手軟,沒有盡心盡力監控青龍鎮。」
劉侯咳嗽了幾聲,出來打圓場,不緊不慢地說:「蔣先生一代吹牛宗師,自是不同凡響。我們請你來做一件事。錢不是問題。」
「雍養財在錢莊二十年,做大總管的日子也不少了,一向要求自己非常嚴格。」蕭四說:「鄒夕鋒會相信嗎?」
「他用肚子傳遞信息?」「是的。」蕭四也不伸手接,卻忽然起身告辭。
蔣能幹眼睛朝天,一進門就大剌剌地坐了下來:「二當家,找我有什麼事?」
「吹一個女人。」「誰?」「與柳慕永目前在一起的女人。」
蕭四說:「嗯,指鹿為馬?」
「我只是想活得長一點。」蕭四說:「生活在底層的草民也好,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罷,只要是青龍鎮的人,多多少少總有些印象。難道雍大總管竟通過不起眼的老丁頭傳遞消息?」
「當然有。」劉侯說:「因為柳慕永抓住了鄒夕鋒的心理。」「什麼心理?」
蔣能幹臉皮夠厚,沾沾自喜:「二當家也知道我的薄名?」
劉侯輕輕拍了拍手,立刻有一個形態猥瑣,賊頭賊腦,但卻表現乖戾囂張、氣派很大的人走了進來。
這第二條,不是柳慕永的請求,而是劉侯深思熟慮之後的計謀。
劉侯點點頭:「我也這樣認為。」「他會用什麼辦法?」
「當然是大事。」劉侯在榻上欠欠身:「找你這樣的人來當然是做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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