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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劍魂

作者: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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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風臨江湖再尋針

第一二六章 風臨江湖再尋針

「原來卞三劍是這樣死的。」袁梅說:「那麼,它為什麼又要弄瞎你和神眼的眼睛,還有你的雙腿呢?」
難道這就是傳說已久的「獅子吼」?
峽谷,草庵,流水,飛泉。
「『風』這個組織替天行道、除暴安良、不計回報。在江湖上贏得了極高的聲譽。朝廷一再追查,卻毫無線索,拿其沒有辦法。」杜先生笑道:「這才是陳閣老和饅頭最高明的地方。」
小秋說:「這條溪通向哪裏?」
小秋奮力划槳,再行約一個時辰,終於見到了一個小小的市集。兩人靠岸,先到飯館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小秋買馬,袁梅僱暢,直往錢莊迤邐而去。
「以先生之見,目前誰能夠最後笑傲江湖呢?」小秋說:「是錢莊,還是『五口會』?或者是『風』,以及其他勢力?」
一條小舟,泊靠在岸邊。
話音一落,一僧一道開始仰天長嘯。嘯聲激起陣陣聲濤,在山谷迴蕩。忽然杜先生一聲獅吼,如天空一聲轟雷,震得捂耳眾人也心驚如裂,但見許多忍者聞聲從壁中紛紛下墜,慘叫著墜入霧氣騰騰的谷底。
眾人一看,墓碑上面只有一句話:「一點之墓。」
眾人抬著杜先生,進了庵後的一處山洞。行不多遠,卻豁然開朗,別有洞天,洞後竟是一處很大的村落,一群小孩子正在草地上、樹叢中追逐嬉戲。如果不是身臨其境,怎麼能想到居然是一處「桃花源」?
袁梅點點頭:「所以,我們要盡快參透這張刺繡的秘密,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先生能答應。」
「很多人都看到了青龍鎮和怡和錢莊的強大,卻忽視了『風』的實力。以我觀察,『風』是能與其鼎足而三的力量,也是能夠扭轉局面、重振江湖正氣與和平的力置。」杜先生眼中充滿了希望:「一旦時機成熟,『風』一出手,江湖紛爭的結束就指日可待了。」他拍了拍小秋的肩膀:「有一天,你們會成為江湖楝樑的。」
袁梅深思說:「這次你見到的時候,是不是已經是一幅完整的刺繡了?」
眾人依言而做。杜先生示意:「那就開始吧。」
「其實,他們早有準備。」杜先生微笑著說:「一方面為了自保,一方面為了積蓄力量,重樹浩然正氣,他們秘密成立了一個組和_圖_書織,叫做『風』。」
「全身而退?這麼容易?他們的政敵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杜先生搖搖頭:「害人者的罪惡越大,恐懼就越深;恐懼越深,對受害者的仇恨就越強烈。這是亙古不變的。」
杜先生說:「這種境界只可領悟,難以言傳,要靠你們的悟性了。」他又說:「劍法還需要生活的閱歷、知識的積累、認真的思考,所以,能不能最終學得精髓,老師只能起到引導的作用,最終的成就全在你們個人。」
「第一,我不知道。第二,即便知道了,也沒有意義。」杜先生說:「當今天下,無論誰最後一統江湖,遲早也會被別的勢力所取代。」
「先生講這個故事,沒有說出這張刺繡是何時被人補繡了呢?」
「『風?』」小秋吃了一驚「這個組織不是沒有首領嗎?」
有時,一僧一道從旁補充,從佛學說到茶道,從茶道說到劍道。說佛理,妙語如珠;鬥禪鋒,機趣百出;敘道法,老莊諸子;論茶道,清志明理;講劍術,由表入裏,直聽得小秋和袁梅如癡如醉,渾然忘了時日。
「大師所言極是。」道接口說:「我們已是風燭殘年,說不定哪一天就要隨風而去,總不能把一身絕學都帶入墳墓裏去吧?」
「真正的劍法,不是教授你技巧。」在授課之前,杜先生嚴肅地說。
袁梅說:「他們一個沒有了權力,一個沒有了『驛信』,不是要束手就擒嗎?怎麼這麼傻?」
袁梅悄悄地擦拭眼睛:「先生說完了?」
杜先生不以為然地說:「你的這個問題問得很幼稚。」
「好。」杜先生說:「請諸位捂上雙耳,該清場了。」
「什麼東西?」「針!」
「當然會,換了誰也會這麼做。」
「後來,她獨自一人來到這裏,發現三華山非常貧瘠。要想改變貧困的面貌,非下一番大功夫不可。通過仔細研究,她發現這裏很適合種茶,於是她買來茶樹,請來茶人教山民種茶。」杜先生說:「過了幾年,村民漸漸富了起來,她又秉承一點的做法,辦起了這座學校。」
「是的。」「也就是說,有人補繡了?」「是的。」「這個秘密破解出來了嗎?」
「因為她想知道,二十年之後,一點對她的情感究竟有多深。hetubook.com.com」杜先生說:「她故意將一點遇到絕境,就是想看一點是如何選擇的。」
「嗯。江南有幾個歷史非常悠久的家族,她就是其中一個家族的一個重要人物。」杜先生停頓了一下:「飛花落雪是家族中唯一的女繼承人。她就是當時『五口會』的會長!」
小秋和袁梅對著墓碑拜了一拜。
一點選擇了「把生的希望留給別人」,陳閣老和饅頭選擇了「國家、民族利益高於一切」,他們都無愧於英雄的人生。
「後山。」顧夫人說:「幾十里之後,就有市鎮,你們買馬坐轎,很快就可以到家了。」
有時,由小秋示劍,袁梅觀摩,杜先生等一一指點,到興處,一僧一道與小秋交手比劍,一來一往,均感心情暢快,最終相互把臂大笑,泯滅了心中所有界限,如同相識多年的老友。
小秋和袁梅的瞳孔都幾乎收縮,不約而同地問:「真的有『針』?」
「她當然知道。」杜先生說:「因為這個命令就是她親自下達的。」
小秋臉上一紅,有點掛不住:「為什麼?」
「剛才你們已經見識過了,小秋也領教了,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杜先生說:「學來做甚?」
「謝謝先生。」小秋豪氣領生。
「世事無常,人物全非啊。」杜先生感慨地繼續說:「幾年以後,政局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奸臣當道、宦官亂政,陳閣老也未能倖免,遭人陷害,被迫辭去首輔一職,提前返鄉。饅頭也敏感地察覺到了時局的危險,毅然解敗了『驛信』,以避猜疑。」
「沒有。」杜先生說:「我一直在參詳,卻一直不得其解。前任莊主去世之後,有一天我在房間裏悄悄研究這張刺繡時,突然見到了『針』。」
杜先生沒有直接回答,卻說:「你們注意到森林裏的大樹了嗎?在樹苗還小的時候,它們伸開寬闊的樹蔭,為不能經風雨吹打的小樹苗遮風擋雨;等到小樹苗成長得比較粗壯的時候,大樹的一些枝葉會悄悄枯萎,就是為了替這些小樹讓出地方,讓出陽光!而落葉和枯枝落在地上,又成了小樹繼續成長的養料。」
袁梅忽然嬌聲說:「先生還沒有說出這張刺繡是何時被人補繡的呢?」
袁梅與顧夫人相擁話別。小秋與袁梅上得舟,放纜而www.hetubook.com.com行。水流湍急,舟行似箭,很快顧夫人揮手的身影就變成了一個小點,一會就看不到了。
袁梅說:「先生看到『針』了?」
袁梅睜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
三華山。
小秋拍手稱妙,仰慕不已。
「什麼要求?」袁梅深深一禮:「請先生教我們瀚源劍法!」
隨著杜先生的講述,人們長久地沉浸在如煙故事中,唏噓不已。
轉眼時間已過,在杜先生的要求下,兩人與眾人依依惜別,袁梅雙眼含淚,步步回頭,不忍分手。
正所謂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小秋也不由嘆了一口氣,不知該為自己,還是為江湖。
一旁的僧忽然唸了一句「阿彌陀佛」,說:「善哉!女施主通曉佛事,為有心之人;專程前來,其心已誠;又帶來了一件重要的信物,已是有緣,先生就答應了吧。」
「嗯。」袁梅小心接過,晚:「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們從終點又回到了起點。不過,我們的收穫也是很大的,至少知道『針』是怎麼成長的啦。」
袁梅倒吸了一口冷氣:「你怎麼知道這就是『針』?」「因為它在成長。」「成長?」
小秋和袁梅在這個「桃花源」一樣的地方住了七天。每天,杜先生講一個茶事,說一招劍法,是為「禪茶七日」,也是「瀚源七劍」,依次為:一期一會、吃茶去、濁坐觀念、逢佛殺佛,漁夫生涯竹一竿、泥中蓮花、見色明心。
袁梅痛癡地發起了呆,不知在想什麼心事。
「姓?有姓源的?」「當然有,因為飛花落雪的母親就是東瀛人,在那裏有一部《源氏物語》講到,源是貴族的姓,一般都是皇族。」
杜先生說:「犀牛之所以容忍小鳥,是因為小鳥可以為牠清理身上的寄生蟲,而小鳥則由此獲得食物,彼此的依存關係是生存的需要。殺手這門人類最古老的職業能夠存在延續,當然有它的理由。『五口會』之所以能夠生存,就是因為它有用。」杜先生說:「『五口會』與其他勢力的關係,就像犀牛與小鳥,彼此利用,彼此需要,相輔相成。」
小秋的武功三分之來自實戰,三分之一來自天賦,三分之一來自感悟,這樣系統地由大師講解,還是平生第一次。袁梅呢?一直沒有動手,看似不會武功,可是,為什麼又將劍術領悟得如此透徹呢?
「她為什麼要這和-圖-書麼做?」
他說:「請跟我來。」
杜先生點點頭:「嗯。」彷彿還沒有完全從回憶中解脫出來。
「江南?」袁梅忽然眼睛一亮:「如天堂一樣的地方?」
小秋不知道。
嘯聲良久方止。小秋、袁梅告辭,被顧夫人蒙上眼睛,帶入了一間草庵。深一腳淺一腳,由顧夫人牽著,慢慢而行,水聲漸響,腳下漸平,茶香漸淡。大約走了半時辰,顧夫人為兩人解開蒙巾,看時卻已到谷底。
杜先生說:「而『五口會』不一樣。它就像一條蔓藤,只能攀附在一棵大樹上才能生長。江湖爭鬥越多,越有適合其生長的土壤,這也是我剛才答應柳慕永與錢莊暫時結盟的原因。」
小秋噓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在崑崙的時候,我的眼不瞎,睛不殘。」杜先生臉上顯出說不出的悲哀,深吸了一口冷氣:「這些都是後來出山之後,拜『針』所賜!」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就送到這裏吧。」顧夫人強顏歡笑:「順著這條溪,一路下漂,你們就會出山了。」
袁梅和小秋大喜,忙行大禮。
杜先生忽然露出一種無奈與悲哀,嘆了一口氣:「當『針』完全成長之後,恐怕就沒有人能制得住了。」
水道彎彎,行到一盞茶工夫,溪面越來越寬,兩岸越來越平坦。霧散、雲開、日出,岸邊顯出田園風光,顯然已到山外。
杜先生想了想,嘆了一氣:「好吧,我就盡其所知,與二位一起商討吧。」
他嘆了一口氣:「可是後來的結果讓她非常的後悔,後悔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
出得洞,來到峽谷草庵,杜先生問顧夫人:「那些忍者是不是越聚越多了?」
「『針』是什麼樣子?」「我只見到了一片耀眼的光芒,然後就失去了雙眼和雙腿。」「什麼也有見到?」「是的。」「這張刺繡就失去了?」「是的。」
「那是什麼?」「是一種境界。」
「我明白了。」袁梅叫了起來:「先生的意思是說,你們受傷致殘,僅是『針』成長過程中的一段必由歷程?它將因此獲得更大的力量?」
他說:「草原上有一種犀牛,是最不能讓人侵犯的動物,然而,牠卻整天馱著一群小鳥,這是為什麼?」
來到一棵桃樹下一個不大不小的墳墓前,杜先生指著說:「這就是一點的墳塋。」
杜先生無語。
「問題是,飛花落雪在一點身上和圖書沒有發現這張刺繡,」杜先生說:「就是找遍了三華山也沒有找到。」
「不要說你,就是當時的飛花落雪也想不通。」杜先生說:「可是,聯繫到另一樣東西,你就想通了。」
「是的,你很聰明。」杜先生說:「瀚為一點之名,源為飛花落雪之姓,真正的瀚源劍法是由此而來。」
沉默了一會,杜先生將刺繡還給袁梅:「你拿回去吧,要查找『針』的下落,還是應當到錢莊去查。」
「嗯。」「年輕時,我曾經有很多身分,其中一個身分就是怡和錢莊的客卿。前任老莊主對我非常重視,在臨終前秘密召見了我,交給了我這件東西。並告訴,這張刺繡裏藏著一個秘密。」杜先生說:「這個秘密就是破解『針』的一種方法。」
「那位杜楊先生是不是你?」「是的。」
袁梅出身官場之家,對於朝政黑暗也深存了解,忍不住嘆了一氣:「此二人能夠全身而退,也算是功德圓滿,很了不起了。」
杜先生說:「也難怪你在這個組織中也不知道。為了保密,『風』表面上沒有首領,沒有場所,甚至沒有固定的成員。只是為了一個目標聚在一起,完成了這個目標之後又馬上散開,直到下次有了新的目標再聚在一起,忽分忽聚,就像一陣風。所以,外人很難知道其虛實。」
「這麼說,飛花落雪應當知道一點去暗殺她啊!」袁梅不解。
「我正要說,」杜先生說:「剛才我給你們講到飛花落雪的時候,說到了她的家鄉。」
「這兩個替身只學到了皮毛,並不是真正的瀚源劍法!」袁梅說:「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此劍法與飛花落雪和一點前輩有關。」
「是的。」顧夫人說:「在你們講學的這幾天,幾乎所有的都來了,只是不知我們虛實,不敢貿然進入,只在一旁窺探。」
「是的。」杜先生慢慢說:「『針』也是這樣漸漸成長的。卞三劍在鑄造此劍成功之時,就成了此劍成長的『果腹之物』。」
「啊?」小秋和袁梅均大吃一驚。
「我當然要說。別急。」杜先生說:「這張刺繡是飛花落雪送給一點的禮物,一點會不會一直珍藏在身邊?」
「準確地說,是先看到了這張刺繡。」杜先生說:「在崑崙山的時候,我與一點是同窗,也是好友,分手的時候大家互贈禮物,看到過這件東西,當時忙著傷感去了,沒有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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