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毒魔鳳點頭
正在這時，密室門外響起了一片亂轟轟的聲音。
柳無赦看看他們道：「那你們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她為什麼要嫁禍於我、為什麼要用這種借刀殺人的歹毒計謀來陷害我了吧？」
柳無赦道：「我沒有胡說！」
正說著，忽聽身後傳來葉傾城的一聲驚呼：「啊，相公，你、你怎麼了？……啊，不好了，我相公他、他死了！我相公被人害死了！……」
葉傾城的臉上忽然起了一絲令人難以覺察的變化，但最後還是點頭承認道：「這壺茶也是我送進來放在火爐上的，莊裏的丫嬛都看見了。不過，這又能證明什麼呢？」
葉傾城向後退了一步，忍不住搖頭道：「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葉傾城一臉悲凄之情，犁花帶雨淚眼朦朧地看了他和馬識途一眼，哭訴道：「二位差爺有所不知，柳無赦其實是一個重色輕友卑鄙陰險的偽君子。他是因為垂涎民婦的美色，為了達到他長期霸占民婦的陰險目的，不惜與我相公反目成仇，殘忍地用毒針刺死了我相公……我相公死得好慘啊，二位差爺一定要給民婦作主呀！」
雷一鳴看了葉傾城一眼，疑惑地問道：「可是，我聽說鳳點頭又老又醜，是天底下最醜最難看的女人，怎麼她……」
鳳點頭道：「不錯，這是武學中一種難得的神功絕學。如果練成了，不但可以打遍江湖無敵手，而且還可以以武力來控制江湖各大門派稱霸武林榮登天下武林盟主之寶座。要練成這種至陰至柔的神功，必須要採吸九十九名處女體內的至陰之氣。只可惜我夫君他採吸到第九十八個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之際被你從中作梗，不但破壞了我們的好事，而且還使我夫君血濺青鋒，慘死劍下……」
雷一鳴和馬識途及眾捕快也都望著柳無赦，臉上都現出了懷疑、迷惑的神色。
葉傾城道：「笑話，這酒本來就是我送來的，我為什麼要否認？」
柳無赦在密室裏迅速查看了一下，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雷一鳴道：「是。」
馬識途環視了四周一眼，點點頭說：「的確如此，只要把門關上，不要說人，只怕就連一隻蒼蠅也休想飛進來。」
突然，他臉色大變，失聲道：「鳳尾針？！」
那麼兇手又是怎麼進來的呢？
置他於死地的顯然就是那枚毒針。
鳳點頭道：「因為我很像你昔日的戀人？」
為首的那兩名捕頭是柳無赦所熟識的，一個叫雷一鳴，一個叫馬識途，以前曾在他手下當過差，由於表現出眾且由他大力舉薦，現已升到本縣衙門做了捕頭。
鳳點頭盯著他冷笑道：「那倒未必，你不要太高估了你自己，今天老娘若殺不了你，老娘就在這裏拔劍自刎，以告亡夫在天之靈！」
葉傾城厲聲道：「你、你誣陷我！你、你才是真兇！你才是害死我相公的真兇！」
柳無赦舒展了一下全身筋骨，吃力地站起仍然還有些發軟的身子，走過去搖晃著小財神，叫道：「小財神，你醒醒！快醒醒！」
柳無赦問：「什麼功？」
葉傾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失聲痛哭了一會，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抓住柳無赦的衣襟，不由分說，涕泗交加，又哭又喊：「我相公剛才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遭遇不測？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他！你是兇手！你害死了我相公，你是殺人兇手！……」
馬識途大搖其頭，道：「這不可能！柳爺絕不是這種人。柳無赦他絕不可能是兇手！」
柳無赦卻並不著急，看著他們微微一笑，道：「不錯，茶壺的確不能殺人，但這把茶壺卻能。」
柳無赦說：「你們放心，我沒事，不過小財神他……」
他說完，冷冷地看了葉傾和_圖_書城一眼，背著雙手，不緊不慢地在密室裏來回踱了幾步，然後指著桌上那壺江南女兒紅道：「葉傾城，我想你不會否認這壺酒是你親自送進來的吧？」
這時，他漸漸冷靜了下來。
因為他身上除了一柄劍之外，根本沒有什麼毒針。
葉傾城忍不住撇撇嘴，冷笑道：「用茶壺殺人，而且還是讓它自動殺人，這樣的奇談怪論我倒還是第一次聽說呢。」
鳳點頭道：「九陰神功。」
他的心頓時縮緊了，用顫抖的手指往小財神的鼻孔前探了探，已無半點氣息，顯然已斷氣多時了。
柳無赦道：「這個凶器就是火爐上的這把密封的紫砂茶壺。」
他臉色大變，又驚恐得跳了起來。
「這樣一來，我柳無赦便成了人神共憤天理難容，外加官府通緝的殺友奪妻的兇手。如此一來，就算我暫時能逃脫江湖正派人士的追殺，日後也終有一日會落到官府手中人頭落地以正國法。這樣，你丈夫龍破天的仇也就報了。退一萬步講，如果萬一我有幸能逃得掉官府的天羅地網，那也是身敗名裂生不如死，你也算出了心中惡氣。」
馬識途他們一見小財神真的死了，一時之間不由得全呆住了。
柳無赦不禁動容道：「就是三十年前魔教教主九陰魔君所創的，那種令江湖中人聞之色變的至陰至毒的九陰魔功？」
雷一鳴忙問：「哪兩個特別之處？」
——他忽然發現小財神的咽喉上正插著一根銀針。
「鳳點頭」三字出口，所有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為之一震。
柳無赦看了他們一眼，正色道：「你們想想，如果趁茶壺內的水還沒燒開的時候在這個小孔上插|進一根針，等茶壺內的茶一燒開，那根針會怎麼樣？」
他突然指著葉傾城一字一頓地道：「因為她才是殺害小財神的真正兇手！」
他相信無論兇手將這次殺人經過設計得多麼周密細緻完美無缺，都絕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
柳無赦看著她微微一笑，道：「你想錯了，只要你承認這兩點，就什麼事情都可以證明了。」
他知道小財神身中毒針不治而亡，這已成為了無法挽救和改變的事實。
馬識途低下頭仔細看了看，點頭說：「的確如此。」
銀針細若牛毛，如不細看極難發現。
葉傾城得理不饒人，逼近一步，問道：「現在我相公被人害死在密室裏，你們說，兇手除了柳無赦外，還會是誰？」
馬識途低聲苦笑道：「我們的確想不出是誰了。」
釘在小財神咽喉上的居然是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天下無解的「龍鬚鳳尾」兩種毒針中的「鳳尾針」。
鳳點頭問道：「那其二呢？」
鳳點頭見一切都已敗露，只得咬咬嘴唇黯然嘆道：「你把一切都清清楚楚的說出來了，我還能說不是麼？」
最後，他幽幽的目光在小桌上的那壺陳年女兒紅和火爐上那正冒著熱氣的茶壺上停留了片刻。
葉傾城又問道：「密室裏一直都只有柳無赦和我相公兩個人，是不是？」
葉傾城指著柳無赦對他們氣勢洶洶咄咄逼人地道：「兇手就在眼前，你們為什麼還不把他抓去砍頭？難道因為他是你們的總捕頭，你們就想徇私枉法放過這個殺人兇手？」
柳無赦點點頭道：「不錯，她就是江湖上臭名昭著作惡多端的龍鳳雙魔中的鳳魔鳳點頭。」
可是，兇手在何處呢？
門依然閂著。
柳無赦道：「不錯。當她把水壺放在火爐上時，軟木塞中間的小孔上就已經插上了一根毒針，只不過當時我和小財神太大意了，沒有發現這個機關。小財神坐的位置、毒針噴射的時間、角度和力度當然都是她早已計算和設計好了的。她仔細地將茶壺和-圖-書放在火爐上，壺嘴直指小財神的咽喉處。做完這一切，她就出了密室，為了不讓人懷疑到她頭上，她這次出去之後便再也沒有進過密室了。當我和小財神喝了她預先下了蒙汗藥的酒在密室裏昏迷之際，茶壺裏的水就慢慢的燒開了，沸騰起來，當茶壺內的水蒸氣的壓力大到一定程度時，這枚毒針就被水蒸氣噴射了出來，射中了昏迷中的小財神的咽喉……」
葉傾城指著柳無赦道：「誰說他是好人？他如果真是好人，今晚民婦與他初次相見，他又怎麼會在山莊門口就對民婦出言挑逗，並且還動手動腳意圖非禮民婦？誰說民婦無憑無據血口噴人？二位差爺若不信民婦之言，不妨去問問門口那十二位護院武士，他們都親眼看見這個衣冠禽獸對民婦動手動腳意圖不軌欲行無禮，若不是民婦一身正氣潔身自好，只怕早已被他、被他……！」
馬識途看看那把茶壺，大惑不解地道：「可是這把茶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銀針露在外面的那小半截正朝他泛著慘碧色的寒光，顯然淬有劇毒。
鳳點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點了點頭，然後看著他嘆了口氣道：「連這麼周密細緻天衣無縫萬無一失的計劃都被你識破了，真不愧是江南神捕。」
他濃眉緊蹙，背著雙手在密室裏緩緩踱了一圈，再一次用犀利的目光仔細地將密室裏所有的東西都察看了一遍，連牆角裏的一粒灰塵也沒放過。
那麼，線索到底在哪裏呢？
小財神何必依然仰靠在貂皮大椅上昏睡著。
柳無赦點了點頭，忽然大聲道：「不錯，你們的確應該抓人，但要抓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柳無赦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道：「鳳點頭，你也是江湖成名人物，本捕本想在眾目睽睽之下留你三分面子，但既然你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今日便索性將你的老底也端出來罷！」
柳無赦一笑道：「過獎。」
柳無赦逼近一步，盯著她冷笑道：「你真的不明白麼，鳳點頭？」
葉傾城正撲在何必的屍體上失聲悲號，撕心裂肺，呼天搶地，好不悲凄。
柳無赦又道：「第二，你們看，它的壺嘴上正緊緊地塞著一個用軟木做成的塞子，塞子正中間還有一個細細的圓孔。現在茶早已燒開了多時，壺內的熱氣正像箭一樣透過這個小孔向外射出。茶壺那麼大，整個茶壺裏的水氣卻只能通過這個小孔冒出來，所以你們可以想像這股水氣的衝力有多大。還有，如果你拿一根繡花用的銀針來試一試，就會發現這個小圓孔剛好有一根針那般大小。」
雷一鳴詢問道：「總捕頭，你沒事吧？」
所以在裏面的人不開門的情況之下，外面的人是絕不能進入密室的。
這是一個極安全的全封閉式的密室，四面八方全是厚實堅固的牆壁，甚至就連一扇小小的窗戶也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什麼時候，柳無赦終於緩緩甦醒了過來。
他這時才注意到這把茶壺有點特別。
他突然朝一旁的雷一鳴、馬識途及一干捕快喝道：「兇手就在眼前，還不趕快拿下，更待何時？」
突然，柳無赦驚恐地跳了起來。
細細的長長的壺嘴上正緊緊的塞著一個用軟木做成的塞子，塞子中間卻留有一個十分細小的圓孔，一股白色的水氣正如毒箭一般從這小孔裡向外射出。
葉傾城忍不住瞪著他大聲詰問道：「有什麼不可能？你們看看這間密室，門是從裏面閂緊了的，外面的人誰也進不來，是不是？」
柳無赦道：「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馬識途問：「那第二呢？」
柳無赦微微一笑，道：「那你又可hetubook.com.com曾聽說鳳魔鳳點頭不但全身是毒，無孔不入，使毒功夫天下第一，而且她的易容之術也是天下無雙鬼神莫辨？」
柳無赦道：「我剛才的話並不自相矛盾。你下了蒙汗藥之後，並不用再進密室做什麼了，因為你早已在密室裏安排好了殺人的兇器，這兇器不但可以殺人，而且還可以按照你預先設計好的時間和方法在你不在現場的情況下自動殺人。」
柳無赦看著她微微一笑，道：「你以為就憑你小小一個鳳點頭便殺得了我麼？如果你殺得了我，又何必煞費心機大費周章地設下這個拐彎抹角、害人害己的借刀殺人之計來陷害我？」
如果沒有第三者進來，那麼又是誰用毒針刺死了小財神呢？
馬識途告訴他說：「是這位何夫人親自去縣衙叫我們來的。她說她相公小財神何必和柳爺在密室裏呆了大半夜一直未曾出來，不知是何緣故，她擔心出了什麼事，所以就連夜把我們叫來了。」
雷一鳴和馬識途忍不住交換了一記眼色，然後一齊看著一直站在旁邊默默地注意著葉傾城一舉一動的柳無赦，臉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無奈的道：「柳爺，對不起，我們幫不了你，只好公事公辦照章抓人了！」
葉傾城盯著他冷冷一笑道：「是麼？」
葉傾城看了他一眼，冷冷地笑道：「你當然在胡說！密室的門從裏面閂住了，外面的人根本進不來。就算我真的預先在你們喝的酒裏下了蒙汗藥，那我後來又怎麼能進去殺人呢？這樣自相矛盾的話居然是從你這位大名鼎鼎的江南神捕口中說出來的，真叫人難以置信。」
他倆進門，一眼看見柳無赦，忙躬身打招呼。
柳無赦道：「第一，你們看，它的壺嘴不偏不倚，正好對著小財神的咽喉。」
見她點頭承認了，柳無赦暗暗鬆了口氣，又看著她笑了笑，道：「你知不知道，其實今晚一進寒捨山莊的大門，我就已經開始注意你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葉傾城看了他一眼，似乎還企圖狡辯開脫，道：「柳無赦，你以為憑你這三言兩語就可以將我嚇倒麼？你無憑無據，公報私仇，血口噴人。你說、你說我怎麼陷害你了？」
雷一鳴忙拉開她道：「何夫人，案情未定，你別胡亂猜測，誰不知我們總捕頭與你家相公小財神是刎頸之交，我們總捕頭又怎麼會加害小財神呢？」
柳無赦道：「而是我，是我柳無赦！」
馬識途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她老公龍破天栽在了總捕頭手上，她這麼做是想借官府之手來殺你，為她老公報仇。」
何必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殺了！
他甦醒後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熱。
葉傾城揶揄地道：「是麼？真有這麼神奇的殺人凶器麼？我倒想見識見識。」
他平靜地打開了密室的門，一臉不安的葉傾城帶著一群捕快立即擁了進來。
葉傾城問：「那是誰？」
雷一鳴忍不住問：「那又怎麼樣呢？」
柳無赦皺著眉頭自語道：「難道……難道在我們昏睡之時，這密室根本就沒有人來過？」
柳無赦盯著她冷笑道：「有時候殺人並不一定要在現場。」
葉傾城臉色一變，差點跳了起來，瞪著他歇斯底里地道：「柳無赦，你、你胡說！我與我相公一向恩愛情深，我、我又怎麼會想出這麼歹毒的法子來害他呢！」
雷一鳴和馬識途二人恍然大悟，不約而同地脫口道：「會受壺內水蒸氣壓力的推動從軟木塞中噴射而出。」
葉傾城臉色一變，退了一步，咬牙道：「你、你血口噴人！我相公遭遇不測之時，我根本就不在密室裏，你這謊未免也撒得太離譜一些吧？」
葉傾城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大聲道：「你、你胡說https://m.hetubook.com.com！」
但是，小財神卻沒有反應。
鳳點頭頓了一頓，又幽幽地道：「你剛才所說的幾乎都是對的，推測的事也一件不錯，唯一說錯了的就是，我夫君姦殺少女，並非對我不忠，更不是貪圖美色求一時之樂，而是在練功，在修煉一種失傳已久的江湖奇功。」
柳無赦又指指火爐上那壺正冒著熱氣的醒酒茶道：「那麼這壺茶呢？」
柳無赦胸有成竹，微笑著掃了密室裏的每個人一眼，道：「你先別激動，我有沒有誣陷你，我很快就可以向大家證明。到底誰是害死小財神的真正兇手，相信馬上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忽然，她目光一轉，語氣也一轉，用一種陰冷怨毒的目光直直地盯著他，彷彿要把他盯穿一般，咬牙切齒地道：「殺夫之仇，不共戴天！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一定要殺了你！」
柳無赦盯著她冷冷地道：「我終於明白你真正要殺的人並不是小財神何必。」
然後，他又坐了下來，靜靜在坐著，將今晚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在腦海裏回憶了一遍，連一個小小的細節也沒放過……
而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抓到兇手，以慰亡友在天之靈。
這時，密室裏一陣熱騰騰的白霧引起了他的注意。
突然，他心中一緊：「難道兇手是我？」
突然，他雙眉一展，興奮地道：「我明白了……原來兇手就是她……哼，好歹毒好陰險的陰謀……」
他低著頭，來回踱了幾步，沉吟道：「這密室裏一共只有兩個人，除了小財神，便是我了。」
柳無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那你最好現在就拔劍自刎算了，因為就算你今天真的殺得了本捕，那只怕也沒有機會了。」
柳無赦看了她一眼，平靜地道：「不錯，小財神對你一往情深百依百順，你又有什麼理由要殺他呢？難道想要得到他那富可敵國的家產？難道是仇家尋仇？如果是這樣，你大可以用更直接更隱秘的法子來殺他，根本不必預先給他寫三封索命之信。你到底為什麼要殺他呢？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也沒弄明白，直到我認出置他於死地的是龍鳳雙魔中的鳳魔鳳點頭的獨門暗器鳳尾針之後，我才徹底明白過來。」
此時，柳無赦的頭腦完全清醒了過來。
最後，他目光如電，盯著「葉傾城」一字一句地問道：「是不是？」
他說：「鳳點頭，你想殺我為你老公報仇雪恨，但你又自知憑你的武功根本不是我的對手，而自從我十年前服了天機老祖的一顆天機玄丹之後，便有了百毒不侵之身，所以你最拿手的那些獨門毒藥對於我來說，也不會有任何威脅，但你又不甘心就此放過我這個殺夫仇人，於是你冥思苦想，終於想出了一個能置我於死地的借刀殺人之計。首先，你將自己易容成我二十年前的生死戀人梅止渴——小梅二十年前是江湖上的四大美女之一，她的畫像在江湖上流行極廣，被人收藏的至少不下於五百幅，所以雖然過二十年，你要找到她的畫像照著易容並非難事。然後，不知你又使了什麼迷幻之術，使一向獨善其身的小財神何必對你一見鍾情神魂顛倒，並很快與你結為夫婦。這之後，你就放開手腳一步一步地實施你罪惡的計劃了。你想給小財神寫一封匿名恐嚇信，以他的性命相威脅。但你知道小財神雖不是江湖兒女，但卻生性膽大，為人豪爽，不拘小節。如果就這樣毫無鋪墊冒冒然然地給他寫一封恐嚇信，他一定嗤之以鼻不加理睬。所以你就預先寫了兩封恐嚇信給他。第一封信告訴他說要那條他最喜歡的蒙古犬小龍第二天正午死於非命，第二封信告訴他說他最忠心的管家何生活不過第二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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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熱烘烘的。
馬識途和雷一鳴及眾捕快一驚，立即圍了過去。
柳無赦並不理睬她的譏諷，又掃了眾人一眼，沉思片刻，正色道：「這是一樁經過精心策劃的謀殺案，殺人兇手不是別人，正是小財神的這位新婚妻子。首先，她在我和小財神喝的酒裏下了蒙汗藥，所以我和小財神喝了之後，就立即昏迷了過去不省人事了……」
是誰呢？
是誰殺了小財神？
不過，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這一推斷。
他揉揉眼睛，只見前面火爐上葉傾城為他們煮的醒酒茶早已燒開了。
柳無赦點點頭，盯著臉色蒼白的「葉傾城」道：「不錯，鳳點頭，你丈夫龍破天對你不忠，淪為江湖採花淫賊，為我所擒，你不但不痛恨他的所作所為，反而還在他關押待審期間去劫獄，幸虧被我發現，才沒讓死有餘辜的龍破天逃脫他應有的下場。而那天晚上，我追到城門口本來可以連你也一劍刺於城下，但念你對龍破天生死不棄一片深情倒也令人感動，本捕才劍下留情，放你一條生路，讓你出城而去。卻不曾想到你不但不知感激，反而還恩將仇報，設下如此毒計來陷害我。你要殺我也罷，又為什麼要殘害無辜害死小財神？」
他又走到小財神的屍體前，彎下腰，仔細察看了一下那枚釘在他咽喉上的毒針。
鳳點頭忍不住睜大眼睛奇道：「我的手？」
甚至就連整個密室裏都是熱烘烘的。
馬識途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她易容了。」
此念一閃，他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
密室裏一切依舊。
柳無赦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雷一鳴道：「你無憑無據，可別冤枉好人！」
葉傾城道：「你明白了什麼？」
兇手到底是用什麼方法不進密室殺害小財神的呢？
柳無赦道：「錯了，這把茶壺在我看來至少有兩個特別之處。」
柳無赦看著她道：「其二是因為你的手。」
密室的門仍然從裏面牢牢地閂著。
柳無赦點點頭，道：「是的，我一眼就看出，你的雙手白中泛青，若非終日與毒物為伍的人，又怎麼會有這樣一雙手？」
馬識途更是連臉色都變了，失聲道：「她、她難道就是江湖上傳說的江湖龍魔龍破天的老婆鳳魔鳳點頭？」
他面色凝重，雙眉緊鎖，認真地思考著，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