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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有關。」他說。

「是有些限制。」技術組長說，他用手碰了一張離他最近的歹徒相片。「拿這傢伙來說，他幾乎都是側面對著鏡頭，電腦可以做出整張臉的照片，沒什麼問題，電腦只要猜他另外一面長什麼樣子就行了。電腦程式有對稱的功能，會假設另外半張臉跟螢幕這面大致一樣，但要是這傢伙缺了耳朵，或者有很大的疤痕，電腦就沒辦法知道了。」

「我現在就可以用雷射印表機印出來給你。」他說。

「很好。」他說。「最多也只能這麼清楚了，可惜你的電腦沒辦法讓他們往鏡頭看。」

「老天！」麥葛斯又說了一遍。「結論是什麼？」

「他人在哪裡？」麥葛斯問。

他們又測試了一遍，出現硬碟運作的聲音，雷射印表機響了起來。

他們花了兩小時蒐集數據。米洛維奇和柏根出發到乾洗店，把整個店面封鎖起來，像測量員一樣對每個地方進行測量後，畫了張平面圖，上下誤差不到四分之一英寸，然後把攝影機從牆上卸下帶回，拆地板取瓷磚。他們拿了兩件老闆娘的工作服，還有牆上的兩張海報，因為他們覺得可能會對色彩解析有幫助。回到聯邦大樓六樓，技術組長又花了兩小時輸入數據後，用荷莉．強森來做程式校準，進行測試。

「可惡。」麥葛斯說。「可是荷莉在哪裡？你有什麼結論嗎？」

轎車的部分很簡單，很快就認出是輛四門凌志，最新款，從合金輪圈的樣式可以明確斷定。車身顏色不是黑色就是深灰色，無法百分之百確定。電腦的鑑識效果不錯，但在大太陽下還是無法分辨深色的車體烤漆。

「確定嗎？」麥葛斯問他。

威密持分局回報說，他們那邊有個牙醫開了輛凌志新車上班，時間是早上七點之前。那名牙醫把車停在辦公大樓後方停車場。有個隔壁辦公室的脊骨神經醫師看到他轉進停車場內，但牙醫一直沒有出現在大樓裡，他的護士打電話回他家，他老婆隨後打電話到威密特警局報案。丈夫失蹤的案件時有所聞，因此警局接獲報案後先擱在一旁。他們說這男子名叫魯賓，車身採用新的黑色調，烤漆中加了雲母粉，會讓車子看起來發亮，而且用了個很自以為是的車牌，寫著ORTHO 1。htｔps://www.ｈｅtｕｂｏok•ｃom•coｍ

「別把帶子磨壞了。」麥葛斯說。「我要這五格的放大照片，多印點出來。」

指揮官從那天早上的懲處名單上選了六名女子。他挑的都是犯了最多錯的，因為這次的任務很困難，而且很不好受。他命令她們立正站好，龐大的身軀慢慢站起來，走到她們面前。他等著看哪個人會先把眼光從他臉上移開，發現沒人有這膽量，他心滿意足，開始對她們交代任務。房間裡的血因為刀刃產生的離心力而噴灑得到處都是，骨頭碎片也掉了滿地。他要這些人到廚房把水加熱，裝在水桶中帶過來。然後再叫她們去拿刷子、抹布，還有消毒水。他說她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要把房間整理得跟新的一樣。超過時間，就再記一次小過。

「我的天啊！」他又說了一次。

「我也這麼想。」麥葛斯說。「下巴看起來很奇怪。」

「那好。」技術組長說，他把所有參數都存在硬碟裡。「可以上工了。」

米洛維奇點點頭。他一向比較喜歡實際調查工作，這樣他就有機會開自己全新的福待探險家，比開局裡的老車好多了。而且局裡也樂意讓他開自己的車，因為他懶得申請油資。於是他駕駛著發亮的四輪傳動車往南開了五英里，發現那輛凌志的殘骸，過程全不費功夫。車子停在廢棄工業大樓後方的水泥地上，地面高低不平，車子斜角停著，車輪已經燒爛，只剩下鋼圈。車牌還是看得出ORTHO 1的字樣。他伸手穿過餘煙往車內探探，裡面還有點溫度，然後他把車鑰匙從點火器上拔|出|來，打開後車廂，突然倒退四步，吐在水泥地上，又是乾嘔、又是吐口水，滿頭大汗。他趕忙從口袋拿出手機，直接撥電話給聯邦大樓的麥葛斯。

「我要特寫的照片。」麥葛斯跟他說。

技術組長慢慢地點點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

「有這麼好嗎？」麥葛斯說。「有效嗎？」

他在中午前就得到線索，結果跟他預期的不一樣，凌志不是被偷，而是失蹤。

「他們把她帶到梅格斯機場。」米洛維奇說。「距離這邊有半英里遠。他們開私人飛機把她帶走，把車子留在這裡。老麥，那四個男的一定是這麼幹的，他們開飛機把她帶到某個地方，還有這個能耐把另一個被害人活活燒死。荷莉孤單單地被這票人帶走，現在可能已經離這裡幾百萬英里遠了。」

他坐下打開第四個檔案，畫面出現荷莉和三名綁匪近距離站在人行道上。他按了一下滑鼠，在他們頭部拖曳出一個方形，再按一下，螢幕畫面放大，高個男子眼睛直視鏡頭，其他兩個男的在畫面偏角看著荷莉。

「組長，謝謝你。」他說。「這些照片很清楚。局裡好長一段時間沒人做事這麼俐落了。不過不能說出去，說過是重要機密對吧？」

他趕忙回到錄影機堆中，把帶子快轉一格，再回到電腦桌，出現荷莉正要打開出口大門的畫面。這樣來來回回三次後，他用速度最快的雷射印表機把五張圖檔一一印出來，還沒掉進紙箱前，就被站在一旁的麥葛斯陸續撿起。

技術組長拿起錄影帶，經過一排錄影機器走到角落，扳開幾個按鈕後，三個螢幕亮了起來，畫面都是雜訊。

「絕對有！」米洛維奇又說了一次。「我還找到其他東西，雖然被火燒過，不過還是看得很清楚，有把點三八手槍放在看起來像是鉸鍊的東西上，可能是女用手提袋上的零件，裡面有錢幣、口紅、手機機殼，還有呼叫器。車子地板上還有九個衣架，乾洗店用的那種。」

「好。」他問。「我要轉到哪裡？」

「天啊！」他說。

「可以嗎？」麥葛斯說。「怎麼做？」

「做什麼用？」麥葛斯說。

「最後五個畫面。」麥葛斯說。「這樣差不多就行了。」

聯邦調查局從來不用最新型設備，局裡覺得最好m.hetubook.com.com是用實用點的機種，也因此跟密西根湖北岸有錢人家小孩的電腦相比，技術組長的電腦運作起來稍微慢了點，但速度還算快。麥葛斯在四十分鐘內拿到五張照片，四個綁匪四張近照，還有一張車子前半部的側面特寫，全是鮮明的彩色照片，上面的紋理經過強化潤飾，麥葛斯不禁覺得這些是他看過畫質最好的照片。

「畫質還可以。」他說。

六名女子努力工作，在兩小時快結束時完成了任務。木板間的小縫隙是她們最大的問題。縫隙夾得很密，但血水還是滲得進去，刷子卻塞不下去。所以她們必須用水把血水沖出來，把夾縫擦乾。木板顏色因為浸水而變成棕色，這些女子只能祈求老天木板乾了之後千萬別變形。其中兩個人工作時吐了出來，造成其他人工作量的增加，但最後還是及時完成工作，等著指揮官來檢查。她們拘謹地立正站在潮濕的地板上等待，他每個地方都不放過，潮濕的木板在他的體重下嘎嘎作響。不過他對清掃的結果很滿意，於是再給她們另外兩小時清理走廊和樓梯的血痕，不要留下屍體拖過的跡象。

「這樣我就可以分析畫面的灰階色調。」技術組長說。「然後我就可以給你他們的近距離彩色照片。」

「你去查查。」麥葛斯跟他說。

「必須拿到相關距離的數據。」他說。「愈精準愈好。我要知道攝影機跟門口和人行道地面的相關位置，鏡頭的焦距長度，我還要荷莉的檔案照片來做校準。我們都知道她的長相，可以用她來做測試，我會先把她的照片設定好，這樣其他人的長相就會跟著建立起來，跟我剛才說的一樣，假設他們全都兩耳俱全之類的話。麻煩再幫我拿一塊店家地板的瓷磚，還有櫃台那個女人身上穿的工作服。」

「找到牙醫了。」他說。

「應該是深桃紅色。」米洛維奇說。「她的套裝是深桃紅色的，我記得是義大利品牌。」技術組長退到調色盤功能。

「看起來太瘦了。」他說。「我覺得右下角不對，寬度好像不太夠。」

「看起來好多了。」麥葛斯說。「這樣準確多了。」

「他們在威密特偷了那輛凌志。」米洛維奇說。「牙醫可能看到他們正要偷車，所以上前找他們理論，但是打不過他們，被丟進車廂裡頭，連同其他物證一塊被放火燒掉。」

「好了。」他說。「我正在把畫面用圖檔存在硬碟裡。」

技術組長沒用遙控器，直接按控制面板上的按鈕。帶子往回轉，荷莉．強森被綁架的經過以倒轉方式上演。

「電腦已經有檔案了，要特寫沒問題。」技術組長說。「這就是為什麼電腦比紙上作業厲害。」

麥葛斯拍拍技術組長的肩膀，頓時讓他覺得自己成了全大樓最重要的人。

「你等一下看到的東西，絕對不可以跟任何人說，知不知道？」麥葛斯說。

「好。」麥葛斯說。「那你需要什麼資料？」

麥葛斯聚精會神地看著荷莉的正面照片，然後傳給其他人。米洛維奇最後拿到，看得最仔細，用手遮住一些地方，額頭皺了起來。

「幫我印出照片來。」麥葛斯跟他說。

「我這麼說好了……」男子說，手指著荷莉特寫的臉。「假設我們要她的正面照片，就會叫她移動一下，面對鏡頭，看著正上方。可是如果她不管如何都沒辦法移動，那怎麼辦呢？我們就可以移動攝影機。假設我們爬到櫃台上頭，從牆上把攝影機拆下來，拿到一定的距離正對著她，這樣就可以看到她的正面了。」

「指給我看。」他說。

「好。」麥葛斯說。

技術組長按了列印鍵，然後打開第五個圖檔。他用滑鼠放大圖片，在車內駕駛的頭上畫出方框，把這張也列印出來。麥葛斯拿起這些剛印出的照片。

由於日圓的波動情況，一輛四門凌志新車的價格可能就抵得上米洛維奇的年薪，所以他知道哪些轄區值得進行調查，哪些連試都不用試，環狀道路以南就免了。他打電話給芝加哥市警局，另外從北岸區一直到福雷斯湖的所有分局也都打了。

「可以啊！」技術組長說。

「真不錯。」他說。「照片比畫面好多了，看起來比較真實。」技術組長看了他一眼，再看向他肩後。

「你覺得如何？」wｗw.hｅｔuｂｏok•cｏm.com他問麥葛斯。

「在車廂裡！」米洛維奇說。「被火慢慢烤焦，看樣子車子剛著火時他還活著。」

「這樣好多了。」米洛維奇說。「套裝顏色對了，髮色也好多了。」

麥葛斯這一次不特別叫技術組長到三樓，自己手裡拿著錄影帶，逕自跑到他在六樓的工作室。

「顏色可以嗎？」技術組長說。

「幾乎可以確定。」他說。「你去查一下好了。」

他停在某一格畫面，荷莉正要轉身離開櫃台，然後稍微快轉一下，荷莉出現在門口，接著跟身材高壯的男子面對面，被槍指著，然後被帶進車內。他倒帶又看了一次，完了再看第三次。

技術組長拿起這群人的廣角鏡頭照片，用粗短的食指這邊指指、那邊指指。

「贓車嗎？」米洛維奇說。

技術組長退回功能畫面，調整了幾個數字，再試了一遍。雷射印表機響了起來，吐出一張硬紙。

他按下兩個按鈕，扳了兩個開關，然後跑去房間另一頭打開桌上的電腦，螢幕出現荷莉正要離開乾洗店櫃台的畫面，他點選了幾個功能鍵。

米洛維奇指著其中一個色階。

麥葛斯點點頭。

麥葛斯衝進門內，在最近的桌上清出一塊地方，把錄影帶當作金條一樣放在上面。技術組長趕忙湊過來看帶子。

米洛維奇掛上電話，電話立刻又響了起來，是芝加哥消防局打來通報的。他們其中一組人稍早前往撲滅一場汽車火災，夾帶汽油的濃煙剛好飄向進入梅格斯機場的路側飛行路線。消防車在週一中午一點前抵達廢棄的工業用地，看到一輛黑色凌志的火勢正猛。他們當時想反正已經燒得只剩車體金屬，濃煙不多，所以就不浪費滅火泡沫，讓火勢燒完。米洛維奇記下地點後掛斷電話，趕忙到麥葛斯的辦公室尋求指示。

「媽的！」麥葛斯說。「跟案情有關嗎？」

「大概是這個。」他說。

「所以我們可以計算一下。」技術組長說。「如果要把攝影機移到她面前的話，必須移動多少距離？假設是向下六英尺、向左十英尺，然後再轉個四十度，就可以正好對準她的臉。把這些數據輸入程式中，電腦就會進行反向模擬，畫出照片，就像我們真的把鏡頭移到她面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