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她問：「先去法蘭茲那裡？」
「如果我知道，我會不說嗎？我的房子被他們毀了。」
「就是那些傢伙出現，來跟你要他的鑰匙之前？」
「就這樣？」
「我只知道他們是白人，不是警察。警察沒那麼乾淨，也沒那麼有錢。」
那傢伙說：「我想我偶爾會看到他。」
「那又怎樣？鑰匙是我的，房子也是。」
他說：「我不記得那些傢伙長什麼樣子了。」
「如果它們變成一團灰燼呢？如果我今晚回來放火把整個地方燒掉呢？」
洗衣店老闆只聳了聳肩。
隔天早上六點，李奇上樓到法蘭西絲的套房，發現她已經醒了，而且沖過澡，可能已經先去某處運動了一小時，也許就ｗｗｗ•hｅｔｕbook.ｃom.ｃoｍ在房裡，或在飯店的健身房，或者到外面慢跑。她看來容光煥發，精力十足，顯然身體裡的血液已經餵飽了氧氣。
他們問了藥妝店，一具舊式監視器下方的配藥櫃檯後方站著一個身穿白色短外套的老人。他表示洗衣店老闆就是房東，說話時謹慎而略帶敵意的語氣充分證明他就是開支票付租金的房客。他用三言兩語說出鄰居發跡的故事：一個來自韓國的傢伙靠幾家洗衣店賺了錢，貸款買下整條商街，活生生在他眼前上演的美國夢。李奇和法蘭西絲向他道謝，走過美甲沙龍，一進洗衣店就看到要找的人。他在一個擁擠的工作區域中忙來和圖書忙去，身上滿是洗衣劑的化學臭味。六台大型滾筒洗衣機轟隆隆滾動著，幾具燙衣板上的熨斗嘶嘶作響，頭頂的自動輸送帶上掛著一件件洗好後裝袋的衣服。那傢伙自己幹活，非常認真，看來他就算擁有兩條、或者三條商街也不為過。也許他名下真的已經有那麼多商街，甚至更多。
「他們有出示證件嗎？」
李奇說：「我確定他們沒有。我確定他們出示的是百元大鈔，也許兩、三張。」
李奇說：「沒錯。」
「他們長相如何？」
李奇單刀直入地問他：「你最後一次看到喀爾文．法蘭茲是什麼時候？」那傢伙回答：「我幾乎沒看過他，因為看不到。他租下辦公室後做的第hｅｔuｂoｏｋ.coｍ•ｃom一件事就是把玻璃門都刷上油漆。」他說這句話的口氣聽起來好像曾對此事很不滿，就像他知道，他得用刮刀把油漆去掉，房子能再租出去前他還要忙一陣子。
法蘭西絲說：「那我們先去找房東。」
他們在房裡叫客房服務早餐，等待時又打了幾通電話，結果還是一樣，他們分佈在東洛杉磯、內華達州、紐約與華府的夥伴，沒半個有消息。他們沒有重撥或多試幾次，掛掉電話後兩人不再討論這件事，只是靜靜坐著等服務生出現，把蛋、鬆餅和培根吃掉，然後喝咖啡。法蘭西絲打電話到代客停車服務站，要他們把車開出來。
「第一批也是條子。」
「你想，你什麼時候開始再
和圖書也沒看到他了？」
「他死了，被人從直升機上丟下來。」
所以他們搭電梯下樓，一起坐上野馬跑車，驅車往南開上席內加大道，前往那間位於卡佛市邊緣的郵局。
「他們是第二批來找你的人。」
李奇說：「他們砸爛你的房子，給你的那點錢還不夠賠的。」
「嗯。」
「那是條子。」
「我幹嘛跟你們說那麼多？」
李奇說：「如果都沒人，做這件事就太顯眼了。」
「嗯，我確定。」
「怎麼修復是我自己的問題，房子是我的。」
「從你這裡拿走鑰匙那些傢伙。」
他們把車停在法蘭茲那間被毀掉的辦公室外，往回走過洗衣店、美甲沙龍與藥妝店，到郵局後發現裡面沒人，從營業時間告和*圖*書示看出，郵局已經開張半小時了，顯然早早來辦事的人潮已經退去。
「以前？」
「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那傢伙點頭說：「他們是白人。兩個穿藍色西裝的，開著新車。他們的樣子跟其他白人都差不多。」
「因為我們以前是法蘭茲的朋友。」
李奇點頭說：「那是最重要的。」
「別傻了，你的記憶力那麼差，能跟警方說些什麼？」
李奇說：「你一定看過他來來去去。我敢打賭，這裡沒有其他人的工作時間比你長。」
「哪些傢伙？」
「你朋友的事，我很遺憾，他看起來像個好人。」
「那你就得去吃牢飯。」
「三、四個星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