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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幫他把車門關上，回到歐唐納車上。那輛租來的車還停在馬路中間，三扇門開著，引擎也沒熄掉。李奇坐到後座，法蘭西絲坐在旁邊，歐唐納負責開車。衛星導航系統裡那個客氣的女聲會引導他們開回高速公路。
「現在我知道了。」
「也許吧。只要有人被做掉，其他人都會是嫌犯。」
李奇說：「看看裡面，隊伍裡的第三個人。」
「沒差多少。」
她說：「他叫湯瑪士．布蘭特，是個洛杉磯郡的郡警。」
法蘭西絲拉著那傢伙運動外套上的縐摺，讓他側躺，如此一來，他的血會流在柏油路面，而不是回流到喉嚨裡。讓他嗆死也沒意義。然後她把外套拉開，找他的口袋。
「他們笨到什麼程度？」
「我搭飛機到洛杉磯國際機場，然後租了車，沿威夏爾大道開進飯店。辦好住房登記後我工作了一小時，然後開車到日落大道上的Denny's餐廳等你。」
李奇說：「把郵箱拿掉就更像了。」
「這樣我們的罪會輕一點嗎？」
他在微笑。
李奇對法蘭西絲說：「跟我說說昨天的狀況。」
「那隻狗死掉讓我很不爽。」
李奇蹲下來，手指按在那傢伙脖子上，感覺他的脈搏。還在跳動，有力而規律，那傢伙沒有斷氣。他的鼻子傷得和-圖-書很重，復元後可能不太雅觀，不過反正他本來就不是個帥哥。
「他們很正常。要是我們去辦別的案子，也會從同事開始查起。」
當車輛行進中，衛星導航系統不允許修改行車目的地，這樣比較不容易出車禍。歐唐納把車靠邊，將目的地從威夏爾—麗晶酒店換成洛杉磯國際機場的赫茲租車店。系統很輕鬆就修改了目的地，畫面上出現一排「計算路程」字樣，頓了一秒後那個女聲又出現，要求歐唐納掉頭往西而不是往東走，改走四〇五號公路，而不是原來的五號公路。支道上的交通狀況還可以，但上了高速公路後又塞住了，前進速度很慢。
「顯然如此。問題在於為何要跟蹤我？」
洛杉磯國際機場巨大無比，不斷往外延伸。就跟李奇看過的每個機場一樣，它也總是處於施工狀態。歐唐納開車經過工地還有機場外環道路，最後抵達各家租車公司的還車區。不同的公司一家家排好，有紅色、綠色與藍色等不同招牌，終於來到黃色的赫茲公司。每輛車首尾相對地停好，歐唐納停在整排車的最後一個停車位。一個穿著赫茲公司夾克的傢伙匆匆跑來，用手上的掃描器掃了一下後窗上一個條碼。這樣就算還了車，退租成功，警方的https://m.hetubook.com.com線索也就斷了。
「我沒駕照。」
法蘭西絲說：「沒錯。但是我們剛剛惹上了洛杉磯郡警，而且是把他們惹毛了。希望他們沒有類似的口號。」
「妳一定是從機場就被跟上了。」
李奇說：「全無頭緒。我想該是搞清楚的時候了。」
他說：「看起來好像胡德堡基地的已婚軍官宿舍。」
「那就坐計程車，我們必須甩掉他。」
李奇看看這輛皇冠維多利亞裡面，副駕駛座上到處是玻璃碎屑，儀表板下方裝了台無線電主機。不是計程車用的那種。
李奇說：「這我們總會查出來的，不過要先離開這裡。」
「說說妳做了哪些事。」
「也要換飯店。」
「他在查法蘭茲的案子，那是洛杉磯郡警負責的，他們知道我是他的同事。」
「好，為什麼？」
她說：「我喜歡。我是說那個郵箱。」
「不，那是第二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妳是怎樣被跟上的？誰會知道妳進城的時間和方式？」
「又不是這傢伙幹的。」
歐唐納說：「是你撂倒的，不是我們。」
沒有動靜。
因為那傢伙肩上戴著一件老舊的皮革材質黑色槍套，裡面插著一把葛拉克十七型手ｗwｗ•ｈeｔuboｏｋ.ｃｏm•ｃｏm槍。他身上有皮帶，皮帶上有個備用彈匣專用的小袋子——另外，還掛著一副手銬。
「那是不可能的。」
李奇說：「西邊四十碼外有輛棕褐色皇冠維多利亞停在人行道旁，車上的人在跟蹤我們。說得明確點，跟蹤的是法蘭西絲。我跟她在日落大道上碰面時那輛車就在了，後來我們去法蘭茲他家，也看到那輛車。現在它又出現了。」
「那就換。」
法蘭西絲說：「怎麼了？李奇，怎麼了？」
「但我是第一個抵達的。」
他們再看史溫的房子最後一眼，轉身後慢慢走回人行道旁的車子，上車後李奇坐在駕駛座上，法蘭西絲坐在旁邊，歐唐納坐在他正後方，沒繫安全帶。
李奇說：「死了就麻煩了。」
李奇賞了他肚子一拳，然後往他臉上招呼，出手又快又重，那傢伙摔在自己的車旁，跪了下來。李奇算準他的位置，第三次出手是用手肘去撞頭側。那傢伙往旁邊慢慢倒下，像被推土機撞倒的樹一樣。最後他卡在車底，整個人躺在地上，完全不動，昏了過去，被撞斷的鼻子流出大量鮮血。
歐唐納說：「現在呢？」
李奇說：「只要我出手，一定有用。」
「我們都是。」
法蘭西絲搜了搜他的口袋，拿出一個皮革證件夾，裡面固定著一個ｈeｔubｏok.ｃom.ｃoｍ鍍鉻徽章，另一邊霧面的塑膠夾層裡擺著一張護貝證件。
李奇說：「千萬別惹特調小組。」
「那是誰？」
李奇說：「我們讓他舒服點，然後走人吧。」
「你下手幹嘛那麼重？」
李奇說：「媽的，我們剛撂倒的是個條子。」
李奇說：「裝作沒事一樣停下來，轉過身好像要最後一次看看這房子，然後講講話。」
法蘭西絲說：「我們得搭接駁車到航站，去那裡搭計程車。然後去飯店退房，我們倆把野馬開來這裡退租，李奇先找家飯店，然後開始研究那些數字。可以嗎？」
李奇問：「那接下來的交通工具呢？」
「什麼狀況？」
歐唐納轉身。
歐唐納說：「他死不了啦。」
歐唐納說：「別把車弄壞啊！我沒保附加險。」
法蘭西絲說：「他幹嘛跟蹤我們？」
「個子嬌小？一頭黑髮？那肯定是卡拉．狄克森。」
接著她停下動作。
警用配備。
他轉動方向盤，踩下油門後，快速畫了個大U字形，迴轉到對向車道上，然後又猛踩油門，車子往前推進了三十碼。然後他踩下煞車，歐唐納跳出來後距離那輛皇冠維多利亞只有一碼之遙，李奇加速後又踩煞車，停下時已經把那輛車的駕駛座車門整個擋住ｈｔtｐs://m.ｈｅｔuｂooｋ•com.ｃｏｍ。而歐唐納已在副駕駛座車窗旁就定位，李奇跳出來後，歐唐納用他的指節環砸破車窗，把車裡那傢伙拉出來，直接丟到李奇雙手前。
李奇點頭說：「沒錯，我開車。」
歐唐納說：「嘿，這招還是有用。」
「換你去租車。」
發動引擎後他把車開離路邊，看看前方路況，又看看照後鏡。
李奇說：「你該保的，那才是聰明之舉。」
「老規矩？」
歐唐納說：「知道車上是誰嗎？」
歐唐納抓住布蘭特雙腳，李奇托著他的腋下，把他擺在車子後座。他們把他的身體伸展開來，擺出醫護兵所說的「復元姿勢」：側躺，一腿往前伸，讓他可以呼吸，不會被嗆到。皇冠維多利亞的空間很大，引擎還在空轉，而且破掉的窗戶可以讓足夠的空氣流進來。
「顯然是那個條子。他只要把我列為追查對象，我一買票，國土安全部就會通知他。」
歐唐納說：「這裡是橘郡，他已經越區了。還有，他在日落大道和聖塔莫妮卡跟蹤你們時，也是越區辦案。」
法蘭西絲也轉身。
法蘭西絲說：「我們現在就該把這輛車退回去。還有我的野馬，因為兩輛車的車牌號碼他都有了。」
但李奇沒有回話。他隔著停車場眺望租車公司辦公室，透過玻璃窗看著裡面排隊的人。
「所以，我們都是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