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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都沒跟拉梅森談過？」
「完全不可能，第一條守則，不能相信任何人。」
又過了十五分鐘，他們才開到那輛拋錨車旁邊，他們大膽切換車道，把那輛車拋在後面。接下來車道才開始暢行無阻，每個人都繼續用七十哩時速趕路，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十分鐘後，李奇與法蘭西絲來到那家郡立醫院。十哩路竟然花了他們四十分鐘，平均時速十五哩，實在不怎麼樣。
接著換他的市內電話號碼。
他問：「妳到了？」
李奇的易付卡電話響了，又是法蘭西絲。
她說：「芝加哥那邊又有消息傳來。我們從洛城警局的主機裡弄出一些資料，藍諾斯跟帕克跟拉梅森差不多壞，他們兩人是搭檔。為了躲避十二年來的第十二次風紀調查便辭職了。他們應該只當了一星期的無業遊民，就被拉梅森拉進新世紀裡面。」
他說：「那等於說，史溫沒跟任何人談過。因為北邊那裡是柯提斯．墨尼的地盤，墨尼根本不知道狄恩或新世紀公司出了什麼事，他甚至不知道史溫怎麼了，所以認為史溫會出事是因為法蘭茲。」
法蘭西
hetubook.com.com絲說：「應該是從那個叫狄恩的品管經理開始的，他的行為引發了這一連串事件。當然，品質變差可能沒什麼好大驚小怪。但品質變差，那品管經理似乎壓力又很大，這裡面就肯定大有文章。」
「史溫要怎樣確保狄恩的安全？」
「他們一定在醫院裡某個地方，而且他們才剛到。」
另一個櫃檯說，最近沒有無名氏被送到急診室，沒有病人叫荷黑．桑切斯，也沒有一位叫柯提斯．墨尼的洛杉磯郡警長到醫院。李奇拿出手機，準備撥號，但有人要他不能在大樓裡使用行動電話，以免手機訊號干擾那些敏感的醫療儀器。他走到停車場，撥號給卡拉。
「所以這次他們栽了跟斗，被意想不到的事情絆倒了。當初史溫到底是從哪裡開始的呢？」
「他可能會先跟當地警方談談。要求他們保護或至少加強警車巡邏次數。」
「史溫一定會想辦法保護狄恩的。」
李奇說：「不知道，也許桑切斯可以告訴我們。」
結果塞到爆的是二一〇號公路。上了交流道走了一百碼後，便立刻塞住不動，蜿蜒道路https://m.hetubook.com.com上的車潮一望無際，一輛輛車在烈陽下閃爍著，全都在浪費汽油，哪裡也去不了，這是最經典的洛杉磯「風景」。李奇看看照後鏡，法蘭西絲那輛比最新款早四代出廠的白色喜美老車就在他後面。他看不到坐在方向盤後的法蘭西絲，因為隔熱紙顏色太深。擋風玻璃上方貼了一排深藍色膠紙，上面用歪七扭八的銀色字體寫著：「無懼」。他心想：非常適合法蘭西絲。
「但要做最壞的打算。」
「那接下來他做了什麼？」
「我們要抱持最樂觀的希望。」
她說：「前面有車故障了，我從收音機裡聽到的。」
「你有，那些錢都是國防部給的，你以為最終的冤大頭是誰？」
卡拉和歐唐納，李奇和法蘭西絲兩組人分別從沙丘汽車旅館與帕薩迪納那間旅店出發，兩地與葛倫岱爾市北邊的醫療中心距離剛好都是十哩路，三個地方彷彿構成一個扁三角形，兩個出發地就是三角形的兩個底角。
「拉梅森以前是洛城警局的，也許他還有老友在局裡，所以有人向他通風報信。」
「那到底是什麼害他們m.hｅtubｏok•ｃｏｍ•ｃoｍ栽了跟斗？」
李奇頓了一下。
李奇預估他跟法蘭西絲會比較早到，因為高速公路是沿著聖加百列山兩側建起來的，如此一來他們可以利用二一〇號公路前往目的地；至於卡拉與歐唐納，他們的動向往東北邊，路線剛好和高速公路構成直角，而且又是平面道路，一路塞到爆。
「在其他人的幫忙下。」
「所以，也許引發這整件事的不是狄恩，史溫完全不知道他的事，而是透過別的管道得到消息。」
「你覺得他還活著？」
法蘭西絲說：「不只幫忙，大致上可以說是委託他們進行，這是必須的，因為辦公室裡並不安全。」
法蘭西絲從口袋裡拿出墨尼的名片，交給李奇。李奇撥了他的行動電話號碼。
李奇說：「不對勁。」
「我們被困在車陣裡了，不管好消息、壞消息，都撥個電話給我們。」
過兩百碼後，公路的路面變直升高，他們遠遠地在一片模糊中看到塞車的源頭。公路左線有輛拋錨車，只是小事一件，卻搞到整條路動彈不得。李奇切斷通話，改撥給卡拉。
「大概再十分鐘。」
「太棒了。」
「在誰的病m.hetubook.com.com床邊？這醫院根本沒有荷黑．桑切斯這號病人。」
還是沒有回應。
「如果桑切斯到現在還死不了，應該還可以多撐幾分鐘。」
法蘭西絲問：「什麼管道？」
他們切斷通話，那條車道也動了一下下。一分又十五秒的通話過程中，他們大概移動了五輛車的距離。接下來五分鐘內，又動了十輛車的距離，速度大概只有步行的六分之一，他們四周的人也都在忍耐。有人用電話聊天，或者看書，也有人把時間用來刮鬍子、上妝、抽菸、吃東西，或聽音樂。有些人則剛好曬曬太陽，所以捲起袖子，把手臂伸出車窗外。
「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情更棘手，他們也沒怎樣。」
法蘭西絲說：「這樣沒用，史溫不會去找洛城警局，他住山的北邊，那已經超出市警局管轄範圍。」
李奇說：「我可沒繳稅。」
他又試試歐唐納的號碼。
「我不知道。」
她說：「我助理打來的。艾倫．拉梅森的搭檔就是柯提斯．墨尼，他們共事的時間長達十二年。」
也沒有回應。
「他是從狄恩那裡把這整件事搞清楚的？」
李奇問：「他們到底哪裡做錯了？」
「和*圖*書可能不是，但狄恩給的訊息已經足夠讓他勾勒出事情的原貌，史溫比布倫森聰明太多了。」
「真慶幸我手上沒有新世紀的股票。」
李奇打電話給她。
法蘭西絲說：「也許他們關機了，因為他們在加護病房或哪裡。」
法蘭西絲說：「兩件事同時進行，一方面他先確保狄恩的安全，另一方面開始蒐證。」
沒有回應。
沒有回應。
接著法蘭西絲的電話響了。是她原來的手機，不是預付卡手機。她接起電話，聽對方講，臉色變得慘白，簡直就跟蠟像一樣，毫無血色。
這次他們沒去停屍間，而是把車停在醫院的來賓停車場，在太陽下走到入口。李奇先看到歐唐納的本田停在停車場裡，接著看到卡拉的車。從入口進去後，就是一個擺滿紅色塑膠椅的大廳，有些椅子上坐著人，但大多空著，整個地方顯得很安靜。他們沒看到卡拉、歐唐納，或者墨尼。有張長桌後面站著一些人，但沒有護士，他們是辦事員。李奇問其中一人哪裡可以找到墨尼，但對方不知道，說要找荷黑．桑切斯，也問不出個結果，接著他問說是不是有無名氏被送到急診，對方要他去問角落另一個櫃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