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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運連鎖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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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選我當指揮官,所以我說有就是有。」
李奇看著法蘭西絲,她睜開雙眼,也直視著他。
法蘭西絲說:「他們都在高地公園等我們。」
房門的鎖被破壞了。
他們從西南方開出葛倫岱爾市,最後來到銀湖鎮。
「還有,他們都在圍籬內,我們在外面。」
然後,他們又到加油站去把兩輛車的油箱都加滿。
「一直是這樣,有什麼好在乎的呢?」
「就像人也有體重,可以用磅和盎斯計算。」
李奇點點頭。他們倆手上各有一把葛拉克手槍,還有六十八發子彈,最近買的那些東西都擺在那輛普瑞路的後車廂裡。
也沒辦法出奇制勝。
法蘭西絲搖頭說:「你真的瘋了,我們連十八小時都不能等了,更何況二十四小時?是你自己說的,搞不好會有上萬人無辜犧牲。」
他繼續往南開一哩路,把車停在一條彎曲街道上的哈雷機車專賣店外。他可以看到新世紀的直升機就停在遠方。
法蘭西絲說:「車子不會開往內華達州,內華達只是個幌子,因為那些東西是要來用的,根本不會銷毀。」
李奇說:「我們陷入了道德困境。要救兩個我們認識的人?還是成千上萬與我們素昧平生的人?」
「還沒發生那回事。」
「也許贏家終究是我們倆。」
「他們沒有射殺法蘭茲,還有歐洛茲科和史溫也是,因為他們怕留下彈道比對證據。」
「比刺針飛彈重,因為它的功能更多,不過還是可攜式的,所以像發射筒和其餘零件等東西裝在木箱裡,大概每一組有個五十磅吧。」
李奇說:「我不想再和-圖-書失去兩個夥伴。」
「不管去哪裡,如果要離開丹佛,到任何有搞頭的地方,至少都要十八個小時。」
「成千上萬的人不會因為我們而犧牲?」
「這太瘋狂了。」
李奇問:「那幾輛克萊斯勒跑到哪裡去了?」
「我們根本就沒有二十四小時。」
「我們不可能越過圍籬。」
「走州際公路的話,平均時速五十哩?」
他們又回到葛倫岱爾市的醫院,法蘭西絲取回停車場上的車。他們在一家超市停下,買了盒廚房用火柴與兩組六瓶的一公升裝愛維養礦泉水,並用收縮膜將礦泉水包在一起。然後又往下走,到街上一家汽車零件行,買了一罐紅色塑膠罐裝、容量五加侖的汽油,還有一袋拋光布。
「所以總共十六點二五噸。」
他們再繞行新世紀四周一圈,車速快但不引人注意,把周遭環境記住。大門位於整個四方形前方的正中央,進去後再開一小段車道,就來到位於廠區正前方的主要建物,後面三棟附屬大樓分散坐落著。其中一棟與停機坪最近,一棟比較靠裡面,還有一棟則完全獨立,與剛剛那些目標都相距大約三十碼。這四棟建物都蓋在混凝土基座上,四面都是灰色鍍鋅牆板,沒有掛任何招牌與標示物,風格非常嚴肅,完全實用取向。廠區沒有種樹,也沒有造景,只有一片片枯黃草地與硬土通道和停車場。
「至少不想在今天死掉,你呢?」
法蘭西絲說:「一般來說?圍籬上一定都有位移偵測器,每扇門也都上了大鎖,警衛室也都二十四小時有人守著。這www.hetubook.com.com是一般狀況下的需求,但今天可不是一般狀況。這你絕對不用懷疑,因為他們知道我們還在外面,新世紀公司的所有保全人員會坐鎮裡面,用最充分的準備等待我們。」
李奇不發一語。
「什麼方面?」
「李奇,我們一定要通報。」
「也許。」
「七個人。」
房裡空無一人,不過到處被弄得亂七八糟。他們搜遍整個地方,砸爛很多東西。所有新世紀公司的文件都不見了,他們挑剩的那幾把葛拉克手槍還有多餘的彈藥也被拿走,Hardballer手槍和薩羅平那把大宇DP五一手槍也是,連手電筒都不見了。他們把歐唐納的衣服到處亂丟,他那套價值上千元的西裝也從衣架上被扯下來,被人踩縐變髒,盥洗用品散落一地。
「我憑什麼這樣想?」
李奇說:「我們會的,但時候未到。」
卡拉的房間也一樣,空無一人,但被弄得亂七八糟。
李奇打給法蘭西絲說:「現在我們該回汽車旅館一趟了。」
「我們知道的有七個,也許更多。」
他說:「王八蛋!」
李奇自己的房間也是,他那把折疊式牙刷被丟在地上,還被人踩爛。
法蘭西絲還是說:「我們不能等,攔截卡車的最佳時間點是它剛出丹佛的時候,接下來它就有可能往任何地方去了。可能是紐約的甘迺迪機場或拉瓜地亞機場,甚至是芝加哥。你希望有人用『仙翼』導彈去攻擊芝加哥的歐海爾機場嗎?」
法蘭西絲說:「開出去了,正在找我們。」
他們又把整個汽車旅館查看一遍,還有旅館和*圖*書周圍一條街內的區域,到處都沒有人。
「我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嗎?」
法蘭西絲說:「我們連圍籬都過不去,他們兩個都會死,還會有成千上萬的人陪葬,包括我們在內。」
「妳想長生不死嗎?」
法蘭西絲說:「可能還有人在那裡盯著。」
「你真是個瘋子。」
「如果能出動特種部隊來營救卡拉和大衛,他們生存的機率會高一點。」
李奇說:「我們可以走了。」
還有法蘭西絲的房間。
現在的局面是二對七,他們的人數或許不只如此。而且他們沒有時間了。
「也許情況沒那麼糟。」
萬一那些導彈在馬穆德手上,那這件事就遠比幾位老友的恩怨重要。那我們就只能認了,做該做的事情。
「我們耽誤得越久,要找那輛卡車就越困難。」
李奇問:「那些東西重量多少?」
「別鬧了,妳知道有多少人質在行動中被誤殺嗎?」
「不見得。」
「不一定要越過圍籬,不是有大門嗎?什麼時候開始天色會全部暗下來?」
「如果不只一個呢?」
那間工廠像個碉堡,根本進不去。
或者應該說,鎖頭沒壞,但門框被砸爛了。木頭已經碎裂,有人用拔釘鐵撬或撬胎桿把門撬開了。李奇拿出口袋裡的葛拉克手槍,在門樞那邊等著,法蘭西絲待在門把那邊。她點點頭,他用腳把門踹開,她先跪在地上,然後滾進門口,手槍始終護著前面。這也是他們多年來的默契,不管誰待在門把那邊,進門時都要伏低身子,以免成為明顯目標。一般來說,拿槍躲在房裡的人都會瞄準高處,因為照理說進門的和-圖-書人會經過正中央。
「我們一定要通報相關單位。」
「直升機一定是等天黑後才出動,所以在那二十四小時裡,我們有七個鐘頭時間可以營救他們。」
完全沒有希望可言。
「保險起見,大概是九點鐘。」
「也許吧,我們可能鬥得過拉梅森,但贏了他之後呢?我們根本不知道卡車要去哪裡。」
「什麼時候死我都無所謂。」
「你覺得我們辦得到?」
他走到人行道外,看看街上的動靜,也很安全。有些人車活動著,但沒什麼大不了的,完全不需擔心。他走回停車場,等著法蘭西絲也把左半邊繞一遍。她查看車道和街上,然後又退回來看看辦公室,也是沒有動靜。她搖搖頭,兩人分頭從兩邊前往歐唐納的房間,為防萬一,還是相隔十五呎。
「往好的方面想吧。」
「如果他們已經被射殺了呢?」
「我們可以等等再把它找出來。」
「我不知道,那是新武器,我沒看過。」
「那就更該回去看看,幹掉一個是一個,等一下也少點煩惱。」
「猜猜看。」
「你說真的?」
李奇說:「希望如此。」
「面對現實吧,他們已經改變了,我們一定要通報。」
法蘭西絲說:「應該是用貨櫃拖車載。」
日落大道直接穿越銀湖鎮,就在水庫南邊。它是條很長的路,李奇找到日落大道,驅車往西走,過了六哩路程後,他先開過汽車旅館,沒有放慢車速。法蘭西絲的本田與他相距二十碼,他們先和*圖*書左轉,停在一條街外。旅館後方有工作車輛專用巷道,讓他們可以繞到後面進去。兩人走在巷子裡時保持十五呎距離,以免同時成為攻擊目標。李奇走在前面,整隻手插|進口袋,手中拿著葛拉克手槍。他從後面慢慢進來,先穿過一條排滿垃圾箱的狹小通道,來到旅館停車場。停車場看來沒什麼異狀,八輛車裡有五輛是別州發的車牌,沒有深藍色克萊斯勒。也沒人躲在陰影中。他往右邊走,因為他知道身後十五呎的法蘭西絲會往左邊走。這是他們多年前就建立起的默契:因為李奇的姓氏字首是R,所以走右邊;而法蘭西絲的中間名字首是L,所以走左邊。他繞行旅館整個右半邊,沒有不該來這裡的人,也沒有可疑人士。交誼廳與洗衣間裡都沒人,他看到一個辦事員坐在相隔一個停車場的辦公室裡。
「圍籬的問題交給我來處理。」
他問:「他們會有哪些安全措施?」
「重量?」
「從二十五號和八十號州際公路往北走,然後轉向西邊的內華達州,大概有九百哩路程。這樣算來,我們有十八小時時間,而且司機會停下來休息,所以應該算二十四小時。」
但是沒人躲在房間裡。
「有可能。」
「那就叫他們全都上吧,越多我越爽。」
「他們可能不會理我們,記得九一一事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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