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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旅館拿給我看的是什麼？」
「妳把包包交給我之前有先看裡頭裝什麼吧？」
我說：「我要知道你半夜放進來的那些人住的房號。」
我走三十二街到百老匯大道，然後沿著百老匯大道往南走，經過一間間賣包包、廉價首飾的店家，還有仿冒香水的批發店，全都沒在營業，鐵門都是拉下來的。這裡又黑又髒亂，自成一個微型社區，給我置身拉哥斯和西貢的感覺。
「我有五萬美元。」
我沒搭地鐵，而是用走的。
「我不相信妳。」
「你確定嗎？」
我說：「我找不到妳。」
麗拉．侯斯說：「怎樣啊？」
「六萬。」
「你在哪裡？」
「紐約市警局已經沒在追捕我了？」
「那妳就知道我打扮成什麼m•hｅｔuｂｏｏk•cｏｍ•cｏm樣子了。」
這時，我口袋中的電話開始震動了。
「妳有多少現金？」
「所以我打算和妳做個交易。」
「我沒有十萬美元。」
「那就告訴你們的反恐小組，說四十分鐘後我會在聯合廣場，麗拉．侯斯的人馬會與我接觸，她們最少會有兩個人，最多可能會有六個。說她們是你們反恐小組的了，但叫他們別抓到我。」
我沿著二十八街往回走，挑了個陰暗的門廊坐下，掀開手機的蓋子。
「七萬。」
「十萬。」
「突然長出良心了？」
「那是什麼地方？」
「好，但今晚只能給你一半。」
「那你需要什麼？」
「第一站就是正解。她待在一間旅館裡，收買了夜班門衛，同時恐嚇他。他否認她來過，我走出大廳，他立刻打電話到她的房間。」
「當然了。」
他沒承認也沒否認，就只是ｈtｔｐs://wｗｗ•hｅtｕｂｏｏｋ.coｍ•ｃom聳聳肩。
「你不得不信。」
「我要十萬。」
「成交。」
「妳要一個人來。」我說：「單獨赴約。」
「沒有人。」
「你現在打扮成什麼樣子？」
我往北過兩個路口，來到麥迪遜廣場公園的北端，坐在一張長椅上。離我一碼遠的地方有個女遊民，她的推車像垃圾車一樣堆滿了雜物。我從口袋中摸出瑟瑞莎．李的紐約警局名片，放到路燈微弱的燈光下看，接著撥打她的手機號碼。鈴響五次後，她接起來了。
「全部。」
「我會過去。」她說。
「我知道。」
這動作帶有豐富的涵義，我把它解讀成「邀請我和他交涉」。
我說：「妳搭不了公車或火車或飛機，妳被困在這裡、無處可逃了，麗拉。這裡就是妳的葬身之地，妳不想完成任務後再死嗎？妳不想發一封密碼信件回家，說妳任務完成了嗎和-圖-書？」
「廣場的哪裡？」
那六百個探員的其中幾個若在附近，我的行蹤就會曝光，但我要確保手機暢通。我已做出手機在地鐵不通的結論。我從來沒看過誰在站內講電話，他們大概不是想遵守禮儀，而是因為地下沒有訊號。於是，我決定用走的。
「真的？」
「誘餌。」
「你怎麼知道？」
「上城，很上面。」我說謊。「但我正在移動。四十分鐘後聯合廣場見。」
「沒有人在半夜入住啊。」
他將鈔票推回來。
「相當安全了。」
我將五張鈔票推向他。「你確定嗎？」
她掛斷電話。
「我是李奇。」我說：「妳說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可以打電話給妳。」
「你要多少？」
「完全沒在追你。」
我從口袋拿出五張二十美元鈔票，總共一百元。幾乎是我剩下的所有現金了。我在他面前搖搖和_圖_書鈔票，然後在櫃檯上一字排開。
「不在。」
「不，我只有三十發子彈可以用，說實在不太夠。我得分配一下。」
「它其實不在你手上？」
「我會把她們引導到西南角。」
「兩女十三男。」
他說：「我很想收你的錢，相信我，但真的沒有人在半夜住進來。」
「其中一個女人很正。年輕，淺藍色眼珠，看過就難忘。」
過了九個路口後，我來到聯合廣場。繞著它走了一圈，也走對角線穿越廣場兩遍，沒看到什麼令人憂心的景象，放眼望去淨是睡在長椅上的人影。這裡是紐約市的其中一間免費旅館。我在甘地像附近坐下，等待老鼠傾巢而出。
「要我幫你什麼？」
「我可以告訴妳在哪裡。」
「安全嗎？」
「因為她在不到一分鐘內打電話給我。我和所有人一樣喜歡巧合，但這種巧合也太誇張了，不可能是真的。」
這是我算計過後決定冒的險。https://m.hetubook.com.com
「我不需要房間。」我說。
我走向他，說：「還記得我嗎？」
「在百老匯大道上，十四街和十七街之間。」
「你為什麼要和她的人馬見面？」
值班的夜班門衛就是我上次碰到那個，只有他一個人在，精神委靡地縮在櫃檯後方的椅子上，憂鬱地盯著空中。大廳有三個髒兮兮的舊鏡子，我看得見自己夾克正面膨了一塊，總覺得MP5衝鋒槍的手槍握把、彈匣的曲線、槍口的形狀都浮現了。但我原本就知道我夾克裡裝著什麼，而那位值班門衛並不知道。
我在二十八街街角停下腳步，等一輛計程車駛過。
「我和她談了交易，叫她一個人來會面。但她一定會違反約定，派手下過來。如果你們的人把他們抓起來對我會有幫助，我不想開槍射她所有手下。」
「沒有人入住。」
我說：「七萬五，今晚付全額。」
「你找到她了？」
「什麼人？」
「隨身碟在你手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