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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拳頭

作者:弗.福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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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會感到這事難以置信,可我發誓這是真的。我們從來沒有查明過他是誰。」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他召來沙米.格桑並把消息告訴了他。
最後他前面的那輛轎車通過了,他在路障檢查口停下來。負責的那個中士沒向他要身分證。見到沃爾沃麵包車上的大箱子時,中士揮手讓汽車停到路邊去,並對等候在那裡的戰士們吆喝了一聲命令。
「沒有確認。我們曾試過,我們請他亮明他的身分以保護他自己。他拒絕了,威脅說我們再堅持下去的話他就關門了。我們進行了筆跡分析,繪製了心理畫像。我們核對了他提供的產品以及他無法獲得的情報。最後我們列出了一份包括三十個,也許四十個人的清單,全都是薩達姆.海珊周圍的人,全都是革命指揮委員會的成員,全都是軍中的高級將領或者是復興黨的黨務大員。
僅僅是伊拉克的傳統武器力量:一百二十五萬常規陸軍,以及大炮、坦克、火箭發射架,加上現代化的空軍,使伊拉克成為中東地區遙遙領先的軍事強國。
聽到「往後站」這個短語,中士臉一沉,摘下肩上背著的卡賓槍把槍口對準了馬丁,他懷疑箱子裡肯定是放置著某種武器。
直升機下降時,駱駝受驚慢慢跑開了。馬丁目送著牠離去。儘管脾氣倔了一點,但牠為他服務得很好。牠孤身在沙漠裡不會受到傷害。實際上對牠來說,那裡就是牠的家。牠將自由自在地漫遊在沙漠裡,去找到牠的食物和水,直至某一個貝都因人發現牠,看到牠身上沒有印記,就欣喜地把牠占為己有。
「我們想重新建立連繫。」萊恩平靜地說,「該怎麼辦?」
「局裡人沒有洩露出去。」格桑胸有成竹地說,「會不會是那個教授?我獲悉他剛剛從倫敦回來。」
通常他會去欣賞路邊的松林,當初耶路撒冷遭圍攻時,今天的公路那時還是一條布滿泥坑的土路,他的父親和其他先輩把巴勒斯坦人的防線轟開一個缺口從而拯救了這個城市。但今天他根本無心欣賞。
「英國佬很可能把他灌醉了。」格桑提議,「酒後吹牛說大話。算了吧,科比,損失已經造成了。我們要做什麼呢?」
黃昏前他騎上母駱駝朝西南偏南方向出發了,這樣到夜幕降臨、沙漠的寒夜包圍他時,他就可以遠離最後的人煙之處。
「為什麼?」格桑問,他被搞糊塗了。
「好的。」巴伯說,「我們的副局長坐上午航班回蘭利。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這個人我一定要見一見。」
「裡面是什麼東西?」
「我是西蒙.巴克斯曼。」這位較年輕的人說著伸出手來,「你回來真是太好了。這是奇普.巴伯,是來自蘭利的一位表兄。」
此前景還應該加上包括炭疽病以及可能的淋巴腺和肺炎鼠疫在內的致命的潛在毒氣和細菌戰武器。
「能說阿拉伯語是一回事,在伊拉克能混同於一個伊拉克人是另外一回事。」斯圖爾特說。
日期:一九九〇年十月十六日
他咒罵著花了一個小時把吉普車用千斤頂支起來,用力卸下輪子的螺帽。由於黃油和沙漠塵土的混合物把這些螺帽咬住了,他花了很大的一番勁才把它們一個一個地卸下來了。凌晨一點差一刻,他駕車上路了,才走了不到半英哩他注意到即使這隻備胎也在慢性漏氣。
巴克斯曼搖搖頭,「他們撤出來時我都與他們談過了。作為記者,他們被全方位監視著。外國記者到小街小巷去探頭探腦根本行不通。此外,請別忘記除了委派的外交人員,這是一項非法行動。誰能想像得出一名間諜落到祕密警察局局長奧馬爾.卡蒂布手裡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現在情況清楚地表明,拿伊朗來說,由於我們和我們的英國同事刻意對伊朗實施嚴厲的武器禁運,致使形勢基本上沒有改變。然而伊拉克的情況就不同了,兩年的間歇期使伊拉克獲得了驚人的重新武裝。
「我馬上下來。」巴克斯曼說。電文的內容很短,是剛從利雅德加密拍發過來的。麥克.馬丁已經來連繫過了,並已得到了給他的指示。
「問得好,少校。問得太好了。應該有一個很好的回答。對不對?事實是,我們要派你去巴格達。下星期。怎麼樣,去還是不去?」
駕駛員點點頭。黑鷹劃過一道弧線,盤旋著降下來,直至降到距離那人和他的駱駝相隔二十碼、距地面一英呎的高度。
「我沒說過我在哪裡工作嗎?」馬丁溫和地問。
「不,是一個英國人,是特空團的一名少校。」
技術員在用耳機傾聽,他的那臺方向定位儀定下了發報的源頭。
美國人並不反對雇傭兵。實際上這樣反而更好。在背叛自己國家的所有動機中,對招募機構來說金錢是最簡單、也是最容易的方法。雇傭兵就是為了錢。這樣不會有撕心裂肺般的悔恨,不會有自我厭惡的擔憂,不會有脆弱的自我要去撫平,不會有翹起的羽毛要去理順。情報界中的雇傭兵就像是妓|女,根本不用費心地安排燭光晚餐和說上一番甜言蜜語。一疊美金往桌子上一放就解決了問題。
萊恩聳聳肩,「初學者的運氣。不能在東柏林和莫斯科去嘗試。」
斯圖爾特思考了一會兒並緩慢地點點頭,「夠大膽的。」他喃喃地說,「你能讓他從那裡出來嗎?我們想借用他。」
根據呈交給美杜莎委員會的研究,對此英國已表示同意,伊拉克將在三年之內擁有其自己的原子彈,並有能力可從以巴格達為圓心的二千公里半徑範圍內的任何地方進行發射。
斯圖爾特停頓了,他那杯送到嘴邊去的牛奶杯在半途上停住了。巴伯放下刀叉,停止了咀嚼牛排。
「範圍再也沒法縮小了。有兩次,我們把一條技術術語用英語寫著插|進了我們的要求之中。但每次回覆時他都打上了一個問號。由此看來,他要麼不會說,要麼只會說一點點英語。但也有可能他裝作不懂英語。假如他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且我們知道這一情況,那麼範圍就可縮小到二至三人。所以他一直書寫阿拉伯語。」
總理嘟噥了一聲,點點頭,用手指去按內部通話器。
火控員說:「一定是這個傢伙了,讓我們把他接上來。」
是奇普.巴伯與駐紮在利雅德軍用機場裡的美國陸軍商妥了借用一架黑鷹去把從科威特越境過來的一個英國人接來。黑鷹正好能飛這段航程,但沒有把一個帶著一匹駱駝的貝都因部族人的情況告訴過這位陸軍飛行員。
斯圖爾特嘟噥了一聲,相信了這些話,「聽起來像是一個高深莫測m.hetubook.com.com的人。」
實際上,午夜之前他待在停放著他吉普車的車庫裡,因為他發現汽車的一隻輪胎沒氣了。
「我們假設,」萊恩說,「他確實被一個盯梢組尾隨看到了一個郵筒。拉曼尼手下的反間人員守候在郵筒旁並剝去了耶利哥的偽裝。經說服後,耶利哥只能合作……」
「中立國不肯幹的。」萊恩說,「而且我懷疑他們派駐巴格達的外交人員中不一定有受過訓練的間諜。第三世界國家的使館也指望不了——那意味著從頭開始招募和培訓。」
「細菌?什麼細菌?」中士既糊塗又憤怒。
在倫敦當電話鈴聲響起時,西蒙.巴克斯曼睡在他自己辦公室的一張行軍床上。電話是設在地下室裡的通訊室譯報員打來的。
通過這三臺機器的掃描,他們可用三邊法確定一個面積為一百碼的三角形,並把方位和距離報告給紅鹿直升機以及機上的十名武裝士兵。
與在他面前的副外長相比,以色列總理與往常一樣,在轉椅裡面和書桌前面他的個子顯得更為矮小了。他們是在耶路撒冷那間堡壘般的總理私人辦公室裡。隔著厚重的鋼木門,兩名站在門外的傘兵對裡面的談話一無所知。
「是的,中士。我在那家醫院工作。」
接近利雅德市時,飛行員繞航駛向郊外的一幢別墅。旁邊有一塊廢棄場地,有人已在那裡用鮮橙色的坐墊擺成了一個字母「H」的形狀。當黑鷹盤旋著降下來時,穿著阿拉伯袍子的人從機艙跳到地面上,轉身朝機組人員揮手表示感謝,接著大步走向那座房子。直升機升空後飛走了,兩名僕人開始收坐墊。
班傑明.內塔尼亞胡把事情的利害關係說清楚了。以色列需要美國:她的友好,這以前曾因強有力的猶太院外活動人士而自動地得到了保證,而現在卻在國會和美國的傳媒中得到了圍攻;她的援助、她的武器和她在安理會的否決權。如因由那邊特拉維夫的科比.德洛爾所操縱的一個被指稱為伊拉克間諜的人使這種關係處於危險境地的話,那真是太不值得了。
「美國人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他大聲喊道,「是誰洩露的?」
「沒有。」沙龍說,「有幾次他被盯梢了,但都是隨機的、馬馬虎虎的。從他的住處到西亞經濟委員會大樓或者回程時,有一次是在他去郵筒的路上。但他發現了他們並放棄了行動。」
「我在談論什麼樣的人我們更能接受。」巴克斯曼指出,「了解到被抓住後會發生什麼的情況下,商人或者記者還會同意嗎?比起祕密警察,我寧願落到KGB手中。」
馬丁再次表示抱歉,關上車後門,坐到方向盤後面驅車離開了。一小時之後,他被引到了舒韋克港的水產倉庫並把他的貨物交給了阿布福阿德。
「什麼事情那麼有趣?」德洛爾問道。
「那肯定是他。老板說得對。方位多少?」
從控制臺的揚聲器中傳出來的回答聲很小,但很清楚。
事由:摧毀伊拉克戰爭機器
「是的。」沙龍說。
他的副外長在各方面都與總理不同:他長得高大,而國家領導人矮小;他衣著筆挺合身,而沙米爾穿著皺巴巴的衣服;他長相溫文爾雅,而總理性情暴躁。然而他們相處融洽,持有相同的觀點,即他們的國家絕不與巴勒斯坦人妥協,這樣使得在俄羅斯出生的總理毫不猶豫地選拔了這位大都市的外交家。
「這個耶利哥,不管他是誰,把他交給他們吧。」內塔尼亞胡催促說,「如果他能幫助他們摧垮薩達姆.海珊,對我們豈不更好?」
兩名英國和兩名美國情報官厭倦了三明治和咖啡,於是結伴去了半英哩遠的一家餐館,由於精神壓力的緣故和吃了一整天的三明治,再加上胃不好,比爾.斯圖爾特還是沒有食欲,他撥弄著盤中的燻大馬哈魚。
「對,那家隔離醫院。這些箱子裡裝滿了供分析的天花和霍亂疫苗樣品。」
機上伸出一隻手,把馬丁拉進了機艙。
巴伯朝這位年輕的卡查看了一眼,意思是說:「別說得那麼死,小夥子。還有希望呢。」
伊扎克.沙米爾從辦公桌後面瞪著眼睛,他那雙短腿在地毯上自由自在地晃來晃去,儘管只要他需要旁邊就有一隻特製的擱腳凳。在滿頭的灰白頭髮下,他那張線條分明的、好鬥的臉使他看上去似乎更像某種北方好惡作劇而態度友善的侏儒。
密級:僅供閱讀
「風險總是要擔一點的。」巴伯說。
備忘錄
「上尉!」他急忙叫起來。哈桑.拉曼尼部下反間信號處的一名軍官大步走到控制臺旁邊。那個亮光仍在閃爍,技術員在用羅盤確認方位。
巴伯與馬丁握了手並打量著眼前這個人:從下巴拖到地上的是一件汙漬斑斑、已經不成白色的袍子,一條有條紋的毯子搭在一邊的肩上,一條紅白格子茶巾戴在頭上,一張瘦瘦的、堅強的、長著黑眼睛留著黑鬍碴的臉面。
兩年前估計,如果與伊朗的戰爭效果在於削弱伊朗的戰爭機器,使其不致對鄰國構成實際威脅的話,那麼伊朗對於伊拉克的戰爭機器所造成的破壞程度是類似的。
專此呈送,並致敬意。
西蒙.巴克斯曼被居住在別墅裡的世紀大廈特工隊一名隊員喚醒了。
揭露這些前景的用意在於徹底改變西方的政策。摧毀伊拉克的戰爭武器,尤其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現在必須成為西方政策的首要目的。解放科威特現在變得無關緊要了,只是起到一個證明的作用。
這時候中士確實跳到後面去了,往後跳了兩英呎。他臉上的麻子不是意外事故造成的——小時候他差一點死於天花。
十月十九日夜晚,他原打算發一份無線電報給在利雅德郊外那座特定的祕情局別墅,那也是中情局和世紀大廈的四名高級情報官在倫敦南肯辛頓一起吃晚飯的同一個夜晚。
「有人剛剛向空中發報了。」
致:美國國務院詹姆斯.貝克國務卿
「黑熊在發報了,西蒙。他已經越過了國境。」
假如他那麼做了,那麼他就會被發現了,由於時差的關係,西蒙.巴克斯曼還沒有回到世紀大廈去通知利雅德要他回來。
當他們四人最後終於讓大衛.沙龍返回使館去時,天早已黑下來了。史蒂夫.萊恩確信這次摩薩德已經把情況和盤托出了。比爾.斯圖爾特已經把來自華盛頓的壓力告訴了他。
「也許我們可弄到一個友好國家的外交官去接觸他,告訴他又要開展行動了,且報酬更為豐厚。」巴伯提議說,「說服他拋去磚頭底下和旗杆石下面那和*圖*書些鬼地方。」
馬丁點點頭說聲「謝謝」,走進了涼爽的別墅裡面。巴克斯曼和巴伯也跟著進來了,巴伯心中暗暗高興。
到下午他完成了這些工作,於是他駕著那輛破舊的皮卡出城去蘇萊比亞外面的駱駝農場。那裡正是科威特市外緣房子結束、沙漠開始出現的地方。
格桑思考了一番露齒笑了。
「不在了,先生,他已經從空中消失了。也許在收聽回電。」
「在外面的沙漠裡,先生。」
「一個雇傭兵?一個闖進來的雇傭兵?」斯圖爾特就這一點詢問道,「你不是在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吧?」
巴克斯曼跳下床,穿著睡衣跑進了無線電室。一名無線電報務員坐在一把轉椅裡,面對著放了整整一堵牆的控制臺,因為今天是二十四日,所以密碼改變了。
「他長得黑皮膚、黑頭髮、棕色眼睛,但百分之一百是個英國人。他在那裡出生並長大,他能夠混同於伊拉克人。」
傾聽者頻頻點頭。部門之間的較勁一點也不新鮮——在他們的國家裡也有發生。
「他要回來了。」巴克斯曼說,「我們不知道他什麼時間可越過邊境。史蒂夫讓我到那邊去。你去不去?」
坐在桌子周圍的四個人都聽說過卡蒂布的殘忍的名聲,他的外號叫「穆阿齊」,即折磨者。
四個小時以後,科比.德洛爾離開了總理辦公室。他的內心在沸騰。當他的轎車從耶路撒冷出來轉下山丘進入到返回特拉維夫的寬闊的公路上時,他確實承認他想不起以前什麼時候這樣憤怒過。
巴克斯曼從辦公室裡給住在格羅斯凡納廣場外邊中情局公寓裡的奇普.巴伯打了一個電話。
「看起來跟蹤者是祕密警察局的人,即使外國人應該是屬拉曼尼的領地。不管怎麼說,他們與往常一樣馬馬虎虎地進行了跟蹤。蒙卡達毫不費力地發現了他們。你們知道祕密警察一直在試圖插人到反間局的工作範圍中去。」
更糟糕的是,他的收發報會持續五至十分鐘,與利雅德討論再向他提供一批武器和炸藥。
倫敦會議對蘭利的主管行動副局長比爾.斯圖爾特來說相當重要,於是他跨越大西洋親自飛過來了,陪同他一起前來的是中東處處長奇普.巴伯。他們在公司的一座安全房——離位於格羅斯凡納廣場的使館不遠的一套公寓裡安頓下來,並與祕密情報局副局長和史蒂夫.萊恩一起吃了一頓晚飯。由於斯圖爾特的級別,祕情局副局長出面是出於禮儀,他將不參加正式會議,改由伊拉克科科長西蒙.巴克斯曼參加。大衛.沙龍用假名從特拉維夫飛過來了,在格林廣場的以色列使館派出一名卡查到機場去迎接他。
「你的意思是他關上門,失去聯繫了?你是不是說耶利哥現在逍遙自在,沒人在操縱他嗎?」
有幾次他聞到了伊拉克人的炊煙,並及時繞開了伊軍的營地。有一次他差一點迷路進入一個坦克營的陣地。那些坦克隱藏在馬蹄形的沙牆後面,只露出朝向國境對面的美國人和沙烏地人的炮口。他正好及時聽見了金屬與金屬相碰撞時發出的叮噹聲,把韁繩猛地向右一扯急忙繞到沙丘後面去了。
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整整一天一直待在樓下門廳裡,裝作在修理那部功能完全正常的電梯,實際上是在確保除了住戶沒有其他閒人上樓。
沙龍把全部六個死信箱的地點都展示出來了。在他的兩年時間裡,蒙卡達已經改變了兩個地點,其中一個是因為該地方被推土機推平要重新開發了;另一個是因為廢棄的商店重新開張了。但六個起作用的郵筒和六處做粉筆記號的地方是自他遣返後最後一次匯報時說出來的。
剛過中午,他被附近坦克行駛時發出的鏗鏘聲驚醒了,並明白他的位置太靠近那條主要公路了。該公路是從科威特的賈赫拉往西南經沙爾米海關檢查站進入沙烏地阿拉伯的。太陽下山後他一直等待著,直至差不多半夜時分他才重新上路。他知道距南邊的國境不會超過十二英哩路程。
「我接到的指示是要絕對坦率。」沙龍說,「這就是事情的發展之路。」
「等一下,」斯圖爾特說,「這個業餘特工把耶利哥操縱了兩年?從信筒裡取來了七十份情報而沒被抓住?」
「你們從沒確認他的身分?」斯圖爾特一字一句地問道。
那技術員掃視著他面前的圓形螢幕,用羅盤的掃描點測量了一下螢幕的邊緣,圓盤的中心是他所坐著的地方。幾秒鐘之前,螢幕上有一條發亮的線條穿過中心朝向二百零二度。現在螢幕上一片空白。只有當那邊的那個人再次發報時才會重新閃亮。
報務員轉身看著巴克斯曼。祕情局特工按下了發送按鈕說:「蘭吉爾,留在原地。有一輛計程車來接你。請確認。」
「你忘了約書亞曾對耶利哥幹過什麼嗎?」
「嗯,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很難找到一個長相酷似伊拉克人的受過訓練的特工。」
「他會回來的。」上尉說。
馬丁遺憾地聳聳肩,「對不起,可我阻止不了。細菌會逸入到我們周圍的空氣之中。」
斯圖爾特點頭同意。
那中士顯然沒受過多少教育,在他的心目中醫生應該是那種學識豐富、身材高大的人。他咕噥著走到後面去了。
但他錯了。黑熊已經皺著眉頭收到了來自利雅德的緊急指示,關去電源,收起天線,合上了發報機蓋子。
在基督教徒墓地一等水手謝普頓的墓碑下留下了一張紙條,向阿爾卡里法先生解釋說他不得不遺憾地離開科威特。也給阿布福阿德留了一張條子,說明該如何到曾經是他的六座別墅中的兩座去收取剩餘的武器和炸藥。
當美國陸軍航空兵在兩百英呎上空俯視著時,下面的那個人在地上擺放了一系列石塊。擺完後他後退了幾步。火控員把望遠鏡的鏡頭對準那堆石頭。它們簡單地顯示著:喂,這裡。
「羅盤方位二百零二度。」
「確切地說,是在殺伊拉克人。」
「這裡是洛磯山,黑熊,請轉五頻道讀取你的信息。」
「那麼,如果他能夠出來的話。他到底在幹什麼?」
「一個溫順的阿拉伯人嗎?這樣的人摩薩德有,我們也有,」斯圖爾特說,「但沒能達到這種水準。只不過是捎捎信和跑跑腿那樣的事。可這是高風險、高價值的行動。」
「對!」斯圖爾特說,「他去郵筒從來沒被盯梢過?從來沒遭遇過危險?」
把兩隻輪胎補好花了兩天時間,直至二十一日夜晚他才到了遠離南郊的沙漠深處,m.hetubook.com.com把他的碟形衛星天線對準幾百英哩之外的沙烏地首都方向,按下發送按鈕發射出一系列短促的啪啪聲,表明是他在呼叫而且他即將向空中拍發電報。
軍官去打電話,準備提醒另兩個監探小組,即停放在賈赫拉和靠近海邊的阿爾阿丹醫院裡的拖車上的監探小組。
「頻率多少?」當賈赫拉拖車上的監控小組在電話上應答時,那軍官厲聲問道。
馬丁穿過別墅的拱形門洞,發覺自己到了一個有旗幟的院子裡。從房門裡走出兩個人來。其中一人他曾於兩個月前在倫敦西部的特空團總部見過。
「那麼我們手頭上還有什麼人呢?」巴伯說,「在巴格達已有半數使館關門了。其餘肯定是處在嚴密監視之下。去找愛爾蘭人、瑞士人、瑞典人和芬蘭人嗎?」
斯圖爾特又點點頭,「行。你們為我們帶來了耶利哥。就這麼辦。我把這件事向法官(中情局局長)匯報清楚。」
由:政治情報及分析組
如果說牠是感激的話,那麼牠沒有表露出來。對於把牠從農場的舒服的畜欄裡趕出來,牠厭惡地又是咆哮又是唾沫。然而在夜幕下,牠從來沒有放慢牠那搖搖擺擺的行進速度。
四、表面上裝做歡迎,實際上去挫敗任何也許會使伊拉克從其現在舉棋不定的情況下白白逃走的和平計劃。顯然聯合國祕書長和莫斯科是這當中的主要危險,很可能隨時會提出一些幼稚的計劃,從而阻止了本應該要做的事情。至於公眾,當然會繼續被保證相反的情況。
「不!」沙龍說,「只有郵筒,不然你無法連繫他。」
月光下,他看見克馬蘇巴邊防站從一邊滑向身後,再往前走了兩英哩後他知道他已經越過了國境。雖然到了安全地帶,但他依然向前行進,直至走到橫貫於哈馬提亞與阿爾魯齊之間的東西走向的那條道路。在那裡他停下來開始裝配他的無線電收發報機。
「給德洛爾將軍打電話,告訴他我要在這裡——我的辦公室裡見他。」他對他的私人祕書說,「不,不要等他有空。讓他現在就來。」
他的茶巾、駱毯、袍子和涼鞋已被拿到花園裡去了。在那裡,一名沙烏地僕人點上一把火把它們一燒了之。兩個小時以後,馬丁穿著巴克斯曼的短袖襯衫和薄布褲子坐在餐桌前打量著有五道菜的一頓中飯。
「我們有一個這樣的人。」巴克斯曼說。
與八月中旬相比,那是一段不同的旅程。在向南方行走途中,馬丁看到越來越多的伊軍駐紮在了城市的南部,一直往西延伸到了伊拉克邊境。
自伊拉克侵入科威特酋長國的十個星期以來,我們與我們的英國同事就薩達姆.海珊現在可以處置的戰爭機器的準確規模、性質和準備狀態,進行了最為細緻的調查。
被自己的總理批評做錯了事已經是夠丟臉的了,被訓斥為是一個笨蛋,更使他無地自容。
馬丁低頭彎腰搖搖擺擺地走到直升機轉動著的槳葉下方,跑向敞開的艙門。在螺旋槳轉動的嗚嗚聲中,火控員喊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是嗎?你的意思是說他堅守在那裡,蟄居著?」
「樣品,中士。阿米里醫院的實驗室需要它們。」
「打開。」他說。
巴克斯曼站起身用餐巾擦了擦嘴,「我最好去告訴利雅德情報站。」他說。
「哪裡?」
他的無線電收發報機有十個固定的頻道,每月每天輪流有一個指定的頻道。今天是二十一日,因此他在使用一頻道。報出自己的身分以後,他按下接收的按鈕並等待著。過了幾秒鐘,一個低沉的聲音開始回答。
「是電子擾頻發射,先生。」
那張身分證是一年前簽發的,而一年之內一個男人可以決定剃去他的鬍鬚。
「在哪裡?」
「不,他似乎是自由自在地到處活躍著。」
「很高興認識你,少校。聽說了關於你的許多事情。」他的鼻子皺了起來,「恐怕你想洗個熱水澡吧?」
他捱到這麼晚動身使他能在大約凌晨三點伊軍最後一次巡邏間隙時穿插過去。那是人類的精神最疲乏、哨兵最容易瞌睡的時候。
「如果外交人員這條路行不通,能不能試試其他途徑?有些商人仍在那裡進進出出,尤其是德國人,我們也許能說服一個德國人,或者一個日本人。」
從馬丁的觀點來看,利雅德要他返回基地的命令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十月二十二日黎明之前他就從沙漠回來了,然後他用白天的時間作撤離前的善後工作。
按照美國人的要求,沙龍從事情的開始說起,並按其發展的方式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行,」他想到,「我敢相信這個人肯定可以。」
在科威特市北郊,一名年輕的伊拉克技術員注意到了他在監視的控制板上的一個脈衝亮光。當時他在一棟住宅樓頂層的一套公寓裡值班。他的掃描員捕捉到了這次無線電波發送,並把它鎖住了。
把他攔住的那個路障位於默罕默德.卡賽姆街與四環路的交接處。當他在遠處看見它時,麥克.馬丁盤算著想調頭從原路返回去。
「而且他受過執行祕密行動的全面訓練?」巴伯問道,「見鬼,他到底在哪裡?」
「我想可以吧,等下次他用無線電聯絡時。我們可以聯合操縱他,並將分享他的產品。」
但至檢查點的道路兩旁把守著伊拉克士兵,顯然就是為了防止這個目的,而且以調頭時的緩慢車速想逃過他們的步槍射擊是不可能的。他別無選擇,只得硬著頭皮朝前行駛,加入到一長溜等待檢查的車流後面。
在裝卸彈藥完後,他判斷氣溫上升伊軍士兵去尋找蔭涼處之間,他甚至還在麵包車上睡了兩個小時。然後他把麵包車駛出車庫,又把吉普車開進去,他明白這種好車不久即會被沒收。
馬丁已經把馱袋和鞍子從駱駝身上卸下來放在了路邊。無線電收發報機和他的隨身武器——為特空團官兵所喜愛的九毫米十三發勃朗寧自動手槍,則被放進了掛在他肩上的那隻圓桶狀旅行包裡。
大衛.沙龍的匯報會從第二天上午開始,會議整整開了一天,再加上半個夜晚。祕密情報局選擇了他們自己的其中一座安全房,位於南肯辛頓的一座保護得很好且又有效地「布線」了的公寓。
「這裡是洛磯山,黑熊,返回洞穴。再說一遍,返回洞穴,十萬火急,通話結束。」
僅從常規戰爭來說,顯然伊拉克已獲得了此種軍事力量,現在正想稱雄。
「伊和_圖_書扎克,這件事我們真的應該同意他們。」
引擎的噪音淹沒了他們後面的談話,火控員遞給馬丁一副護耳,以減輕耳朵聽到的轟鳴聲,然後他們往椅背上一靠,開始了返回利雅德的航程。
美國使館的一輛轎車把奇普.巴伯接到了中情局的活動基地,一輛沒有標誌的小轎車把巴克斯曼接到了被英國祕情局作為活動大本營的那座別墅。巴克斯曼得到的第一條消息是顯然麥克.馬丁尚未越過國境前來報到。
「你是醫生?」
在上午駕駛汽車時,他也曾指望匯入到車水馬龍的交通之中或者伊拉克人會躲在蔭涼處。但十月中旬天氣已經涼爽了,且綠色貝雷帽特種部隊比無能的常規軍要強得多。於是他坐在那輛白色麵包車方向盤後面等待著。
即使分散在沙漠裡,十四個師也有許多人。幸好對馬丁來說,他們似乎沒有安排崗哨,都躺在軍車下面呼呼睡覺,但伊軍的軍隊人數迫使他一直往西繞行。
他對身後車廂上的兩隻大木箱深感不安,裡面的東西可使他立即遭到逮捕,並被押送到祕密警察那裡受刑訊。
當他駕著越野車去南方沙漠裡挖掘他已經答應給阿布福阿德的剩餘的炸藥、槍枝、彈藥和設備時,天還很黑,夜還很深。當他在費爾多斯一條後街的車庫裡把吉普車上的物品裝卸到麵包車上時,天還沒有破曉。
「為什麼?」斯圖爾特問。
要取道從沙烏地的哈馬提亞村到科威特駱駝農場那條五十公里的捷徑已經不可能了;他被逼到了西部靠近伊拉克邊境的地方,其標誌性的地形是巴了旱谷那道深深的裂縫,那也是他不想穿越的地方。
黑鷹開始減速盤旋,一邊仔細打量審視那個貝都因人。就飛行員來說,使他感到不舒服的是這裡距邊境太近了。但中隊情報官告訴他的地圖位置是準確的,而且視線範圍沒有其他人。
「你知道嗎,這些箱子是冷藏的?」馬丁說,他的手裡晃著鑰匙。
「馬丁少校。」
沒有其他辦法,只得回車庫放棄與利雅德的無線電聯絡。
黎明時他已經走到了遠離麥那基什油田的西邊,但仍在作為邊境線上應急通行點之一的穆夫拉德邊防站的北邊。
「在克馬蘇巴南邊,哈馬提亞到阿爾魯齊的那條路上。」
「出來!」那士兵說。馬丁下車伸直了身體,他彬彬有禮地微笑著。一個臉色冷漠、臉上布滿麻子的中士走上前來。士兵走到後面去窺視車內的箱子。
實際上那不是一輛黑色計程車。兩個小時以後順著路巡駛過來的是一架美國黑鷹直升飛機。機上的一名火控員坐在飛行員旁邊,他的身體用帶子束縛著,通過洞開的艙門在用望遠鏡掃視著說是一條道路而實際上是塵土飛揚的土路。從二百英呎的低空,火控員發現一隻駱駝旁邊站著一個人。直升機正要飛越過去時,那人揮手了。
「把耶利哥的所有情況都告訴他們。」德洛洛爾厲聲說,「我才不去。派沙龍,讓他去辦。會議在倫敦,消息洩露的地方。」
馬丁用鑰匙打開了車門,車門彈起來轉到了他們的頭頂上方。中士盯視著那兩隻箱子。
「證件?」中士說。他審視著馬丁遞上來的身分證,他的目光從塑膠膜下面的那張模糊的臉到站在他面前的臉之間來回閃動著。如果說他看出了面向著他的英國軍官與照片被用在那張身分證上的阿爾卡里法貿易公司倉庫保管員之間有任何破綻的話,他沒有表示出來。
「明白了。」那聲音說,「我會等待那輛黑色計程車。」
馬丁轉到五頻道,按下發送按鈕,說了幾句話。
德洛爾思考了一番,最後一絲狡黠的笑容浮上了他的臉面,「今天晚上派沙龍去。」他說,「然後我們開始另一項行動。這個主意我在心裡已經盤算了好長時間。我們將把它稱為『約書亞』行動。」
坐在餐桌周圍的是大衛.沙龍和來自以色列駐倫敦使館的那名卡查;來自蘭利的兩個美國人斯圖爾特和巴伯;英國祕情局的兩人萊恩和巴克斯曼。
「你的意見呢,史蒂夫?」
「那樣的話,他的產品價值就會大幅度降低。」沙龍說,「但是耶利哥確實對他的國家造成了巨大的損害。拉曼尼是絕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繼續發展下去的。我們就會看到對耶利哥的公審和絞刑,而本茨.蒙卡達也會遭驅逐,如果他的運氣好的話。」
毫無疑問,批評家們事後會說這種分析早應該在今日之前完成。就讓他們這樣說吧。現在我們面前的各種分析結果表明形勢十分嚴峻。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大喝一聲。
一名穿橄欖綠軍服的士兵出現在駕駛座的車窗旁,車窗已被馬丁搖了下來。那士兵俯下身來,車窗開啟處出現了一張滿是鬍碴的臉。
「冷藏?」中士被這個詞語搞糊塗了。
美國的政策,與我們的英國同盟相結合,必須因此而定下四個目標:一、只要可能,暗地裡觸怒薩達姆.海珊,目的在於使他拒絕撤出科威特。
「中尉!」他扭頭喊道,「快與艾哈馬迪空軍基地連繫,告訴他們讓那架直升機升空。我們找到了地點。」
追蹤技術員告訴了他,那是低頻區一個稀有的頻道。
「你能不能告訴我,」馬丁問道,「為什麼你要讓我撤出來?」
他把收發報機藏進了馱袋裡的棗子下面。這樣,駱駝身上的負重要比九個星期前牠馱著炸藥和武器進入科威特時輕得多了。
「我們的時間很緊張,史蒂夫。這事很急。我們不能再走以色列人走過的道路。三個星期是不可思議的。這在當時也許能行得通,但現在巴格達已經處在戰爭的邊緣了,那邊的形勢肯定很緊張了。從頭開始的話,我最少需要三個月時間,才能讓一名外交官學會間諜技巧。」
在駕車穿越科威特市區時,他與往常一樣設法避開很有可能設有路障的主要道路,但要穿過六環路必須經過一個主要路口。
「還在那裡嗎?」上尉問道。
當沙龍說到蒙卡達突然從伊拉克撤走時,比爾.斯圖爾特發出一聲驚歎。
整個下半夜伊拉克人一直在監聽著那個頻率,直至東方發白,艾哈馬迪機場的紅鹿直升機關去螺旋槳,士兵們疲憊地拖著僵硬的身體爬出機艙。
你也許會記得,國務卿先生,西方對海灣地區、乃至對整個中東地區的政策,長時期以來一直是基於平衡這個概念上的。即只是在該地區沒有任何國家被允許獲得可制服其所有鄰國,並因此稱雄的軍力情況下,穩定和現狀才能得以維持。
到達他掩埋著無線電收發報機的地方花了四個小時,而不是通常的一個小時,掩埋地的標記是很久以前一輛小汽車拋錨後被人遺https://m.hetubook.com.com棄在那裡,後來又被人掏空了內臟,只剩下一架鏽跡斑斑的殘骸。
「說過,在那家醫院裡。」
馬丁在這座別墅的大理石浴缸裡連續洗了三遍才把身上積聚了幾個星期的汙垢擦洗乾淨。他用一條浴巾往腰上一圍就讓一名從外面請來的理髮師為他理髮,然後他用西蒙.巴克斯曼的刮鬍用具剃鬍鬚。
「這是一個狡猾的傢伙,史蒂夫。這是一個真正有四隻眼睛的狡猾的傢伙。與摩薩德一樣,我們也得去找一名受過特工訓練的委派外交官,讓他為我們工作。如果需要,我們可付錢給他。蘭利準備為這件事花很多錢。一旦開戰耶利哥的情報可挽救我們許多人的生命。」
四名西方特工把沙龍盯了有好幾分鐘。
通常他是可以看見這片沙漠裡的一口口油井的火光,但他知道伊拉克人很可能會去占領,於是他遠遠地避開了它們。
這些郵筒和做粉筆記號的地點精確到了以英吋來測算。
由於北邊的伊軍部隊和南邊的「沙漠盾牌」部隊都佈置在國境線後方幾英哩的地區,馬丁發現自己處在無人地帶。某一天,這片無人區將成為一塊沸騰的土地,屆時沙烏地軍隊和美國軍隊將從這裡蜂擁著衝入科威特,但在十月二十四日黎明前的黑暗中,這片土地上只有他一個人。
但本報告著重於闡述伊拉克的另一方面戰備:令人可怕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加上其繼續擴展計劃,以及它們的國際和洲際供應系統。簡言之,除非完成對這些武器、那些在發展之中的計畫及其供應系統的徹底摧毀,否則當即會面臨災難性的前景。
巴克斯曼朝史蒂夫.萊恩瞟了一眼。萊恩想了一會兒,然後緩慢地點點頭。
「哦,是的,我馬上讓人去準備。」巴克斯曼說。
「該死的叛徒。」德洛爾咆哮起來,「我饒不了他。」
他的兩頭駱駝仍在那裡,而且狀態很好。那頭小駱駝已經斷了奶,正在成長為一頭壯駱駝,於是他把小駱駝抵付給農場主作為照料的工錢。
假如伊拉克的政權是寬厚的、合理的,其前景就已經使人擔心了。現實是,伊拉克是由薩達姆.海珊總統獨裁統治的,他已被證明患有兩種心理疾病:權迷心竅的自大狂和妄想狂。三年之內,如不加以阻止的話,伊拉克只要通過威嚇就可以支配從土耳其的北海岸到亞丁灣,從海法的外海到坎大哈山區的所有國土。
「就這些,我們無法再次接觸耶利哥,就讓他們去嘗試吧。我們仍未弄清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人,讓他們去查明吧。碰上好運氣他們或許能挖到寶貝。」
「是這麼回事。」沙龍耐心地說。他轉向奇普.巴伯,「當時德洛爾將軍說他沒在操縱巴格達的間諜,這話是對的。摩薩德的觀點是,作為一項進行中的行動,耶利哥已經是肚皮朝上了。」
「打開。」
十月二十二日上午,美國大使館和英國外交部分別接洽沙烏地駐倫敦使館要求為一名低級外交官簽發入境簽證。這不成問題,兩本既沒有巴伯名字也沒有巴克斯曼名字的護照當即簽證完畢。那兩個人搭上了下午八點四十五分從希斯洛機場起飛的航班,並於黎明前到達利雅德的阿布杜拉齊茲國王國際機場。
「快帶著那種東西離開這裡,該死的!」
我們的目的只有在伊拉克單方面從科威特撤軍才會被挫敗,因此要盡一切努力確保不致發生這種事情。
二、駁回他作為撤離科威特而可能會提出來的任何妥協,這樣使我們的進攻和摧毀他的戰爭武器有了正當的理由。
現在伊軍的哈姆拉比師已經與另兩個師會合了,還有其他十一個師(主要是常規軍)已經按薩達姆.海珊的命令佈置在了科威特南方,以與國境另一邊的美軍和聯軍的集結相匹敵。
三、敦促聯合國立即通過已長期擱置的安理會第六百七十八號決議,授權多國部隊一旦作好準備即可開始空戰。
最後他還洗臉洗手換衣服,把那件汙漬斑斑、沾滿沙漠塵土的貝都因部落人的袍子換成科威特醫生所穿的乾淨、潔白的衣袍。
「歡迎你登機,少校。」
「是的,中士。內部是冷的。這樣可使那些培養液保持經常性的低溫,這樣還能保證它們處於惰性狀態。恐怕我打開以後冷氣會逸出來,它們就會變得活躍了。最好往後站。」
馬丁從衣袍口袋裡取出幾把小巧的黃銅鑰匙。箱子上各掛著兩把黃銅鎖。
麥克.馬丁是一個習慣於掌握自己命運的人,但十月的那一天他靠的是意外的運氣而倖免於難。
「問題在於,他們都是短期逗留的。理想一點的話,最好能找一個可把這個耶利哥操縱……四個月的人。找一名記者如何?」萊恩提議。
在很遠很遠的沙漠裡,馬丁說完了他要說的話,把開關撥到接收檔上以聽取利雅德方面的回答。回答不是他所期望的。他自己只說了十五秒鐘。
沙龍描述了瘋狂地尋找有外交官身分掩護的、能較長時間居留在巴格達那樣的一個人,以及唯一的選擇是阿爾方索.本茨.蒙卡達,他在聖地亞哥的強化培訓,以及他重新滲入把耶利哥操縱了兩年。
這是一個很寬敞的地方,屋內的餐廳用做了會議室。其中一個臥室裡安放了一排錄音機,有兩名技術人員專門負責錄音。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土被從世紀大廈派過來負責廚房工作,為坐在餐桌上的六個男人供應咖啡和三明治。
「實際上,他目前在科威特。」萊恩說。
他腳下的沙地已經變成了山地,他發現了一個可供他度過白天的岩石叢。他繫住了駱駝的韁繩,把一塊駝毯往身上一裹就躺下睡著了。
「在賈赫拉路上的阿米里醫院。」
比爾.斯圖爾特沮喪地放下手裡的叉子,又要了一杯牛奶。
二百零二度亦即正南偏西二十二度,那個方向什麼東西也沒有,只有荒涼的科威特沙漠,綿延到邊境與沙烏地的沙漠連接起來。
回答提問的是奇普.巴伯。
他前面的汽車朝前方伊拉克步兵聚集的混凝土圓塊堆砌的路障一寸一寸地爬行著。有時候,士兵們只查看一下司機的身分證就揮手讓他通過。通常,被命令到路邊停下來的是那些裝有貨物的車輛。
「克里斯蒂呼叫蘭吉爾,你在哪裡?重複一遍,請報告你的位置。」
伊拉克上尉把頻率告訴了他的另兩個監探站。在賈赫拉和阿爾阿丹醫院的其他技術人員把他們的追蹤儀轉到了標明的頻率上,在他們的頭頂上方,四英呎直徑的碟形天線在瘋狂地轉動著。海岸邊的那一臺可覆蓋從科威特與伊拉克交界的北線直至與沙烏地阿拉伯的國境。賈赫拉那臺追蹤儀在東西向掃描著,即從東部的海岸至西部的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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