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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探案之恐嚇者

作者:賈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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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開玩笑嗎?」吉頓問。「我獲釋後,當局的幹員還是對我糾纏不已,寄望隨著我的腳印找到那筆錢,然後撲個正著,發出勝利的大笑。實際上,他們會對我說:『吉頓,你打敗不了法律的,你以為長期服過牢役後,就可出來坐享那四萬七千元。現在,錢在我們手上,你卻服了監刑,哈哈哈!』當然,他們還會讓所有獄中服刑人知道這則消息,誇大宣傳不可和法律對抗的事實,把我當成幸災樂禍的取笑對象。」
梅森道:「他若將四萬七千元託付給蘿娜保管,當然會知道她的下落。假若他沒將錢交託給她,但仍當她是一名忠心的僱員的話,他極可能仍留意著她近況的種種,這就把事情弄得複雜了。」
「的確。」梅森道。
「然後他們就逮住你?」
吉頓站起身。
「你確信你辦得到嗎?」梅森問。
「那你認為你所做的事算是什麼呢?」梅森問。
「非常明智。」吉頓道。
「政府當局的調查人員對你所用的手法,當然不同於他們用來對付一個因郵件詐騙而被定罪的人的手段,你可能無法意會到這一點。」
「不,不!這不是要脅,」吉頓道。「梅森先生,畢竟我尚未脅迫你。」
「很肯定地,以你豐富的刑法素養,你一定瞭解擺明跟蹤的功能。」吉頓道。「明目跟蹤就像它字面的意義一樣,他讓被跟蹤者無法不察覺它的存在。如果你請你的祕書打開走道上的門,我敢說那名跟蹤者就站在走道的角落。他會因門的頓開而顯露困窘的表情,接著,他會沿著走道看門上的人名、號碼牌,裝成一副找人的模樣。」
「當局急著找出瑪格麗特.尼利的下落。他們似乎認為我知道答案。當然,過去數年以來,我所有的通訊信件都被嚴密檢查過,我不怕寫信給別人,同樣也不介意別人來函給我。但我將一些訊息深埋在腦中,使那些好追問的政府官員挖掘不到丁點情報。你相信嗎?梅森先生,在我被捕前沒多久,政府當局暗示說我已將四萬七千元現金藏於某處,好在出獄後再行得手。他們還揣測另一被告——瑪格麗特.尼利可能受指示,為我保管現金的全部或一半。以你的社經地位與安逸的生活,我不認為你能想像得出政府的調查人員是多麼的無禮與傲慢。」
「但你能怎麼辨呢?」戴拉問。「當他出現在這裡……」
「但是,」梅森道。「當局必定也能夠跟蹤汽車。」
接著他打開門,頭也不回地向走道走去。
梅森默默無言地看著眼前這位男士。
「報紙還提到,」吉頓繼續說下去。「我想這消息可能被你漏掉了:這位著名的律師平時因為忙於法律事務,很少有時間出席社交聚會,因此更受到客人的奉承。」
「我想,政府當局很難藉用這麼粗糙的手法去達成什麼成果吧。」
「是這樣。」梅森道。
「根據事實所做的推論。」
「我懂了。」梅森道。
「這整件事真具有娛樂性,」梅森道。「但我方才想到,吉頓,我不知道有誰願意付你這筆錢。」
「否則,」吉頓道,「我會陷入經濟窘境。當他們送我進監獄時,已把我弄得分文無剩,等他們釋放我,也只剩當初的『入場費』退給我而已。」
「的確,」梅森道。「我沒看到這則消息。」
「需要我去找渥倫先生嗎?」她問。
「她必定十分聰慧,才有辦法做到這點。」梅森說。
吉頓再次舉起他的手道:「梅森先生,請你別用那個字眼。它的含意不好,而且很困擾我。那太露骨了。」www.hetubook.com.com
「我推知你已掌握到重點了,」吉頓笑道。「梅森先生,我已儘量用技巧性的手法向你解說了,雖然我的開頭顯得太過露骨。當政府和惡棍打交道時,他們都以為對方是低能。所以他們派人跟蹤時,經常很天真。就拿我的例子來說吧,他們明目張膽地安排一個跟蹤者出沒在我經過的地方。」
「你方才說過,你會一直回頭來找我。」
「你看起來似乎沒有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梅森道。
律師仍保持緘默。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打算讓他知道談話的任何內容?」
「那當然呀!」吉頓叫道。「你知道,我早就曾因為這類錯誤而被出賣過,所以我避免去蹈同樣的覆轍。無論如何,讓我們再回到正題上去吧,梅森先生。」
「所以你來找我?」
吉頓比了一個很誇張的手勢道:「你當然希望我把事情處理好。你不希望看到我栽入當局的手中,你也要確認我不再回來找你,因為在當局發現我甩脫暗地跟蹤者後,他們會在你辦公室附近再佈個樁。」
戴拉轉向梅森道:「有個自稱是柯里斯特.吉頓的人等在辦公室外面。」
「我將每日陰魂不散地與你保持聯絡。」
「我從未注意過。」梅森道。
「你是威脅要……」
「他們聰明得很,」吉頓道。「而且他們握有所有的王牌。我會採取許多不可捉摸的行動,讓警員以為我深信已擺脫了明目跟蹤者。然後,我會找一處餐廳用餐,將車停泊在外。當我用餐時,政府的幹員會設法在我車上安裝一具電子追蹤器,使他們能在兩、三個街區外跟蹤我。」
「我被定罪後,當局就告訴我,若能繳出四萬七千元,刑罰就可以減輕些。在我被判刑後,他們又說吐出四萬七千元就可增加我保釋的機會。」
「為我換來在聯邦監獄服刑,外帶極少的休假。」
「她是很聰明。」
「所以,當局會展開對你客戶的調查,尤其是過去幾天曾找你的人,或你曾經聯絡過的人,或是在我離去後,你會聯絡的人。你將訝異於政府當局的辦事效率,他們能同我一樣,根據事實迅速推斷。無疑地,他們應當已看過或即將看今天晚報的社會版。」
「不,」吉頓說著,噴了一口雪茄,並取下雪茄觀看燃燒中的蒂頭。「我寧可認為你願意見我,梅森先生,你最好聽取勸告與我見面。」
「你是在勒索金錢以換取你的緘默。」
「哦!是的。」
「你揣測渥倫先生是我的客戶?」
「我們有各式各樣對付勒索人的方法。」梅森說。
「你好,梅森先生,」他道。「我不知道你對我所知有多少,但我相信你知道不少,我可以坐下嗎?」
梅森的眼光與吉頓的目光交接,他豎起第三隻手指道:「第三個辦法就是宰掉這個爛貨。」
「這就是你所謂的明目跟蹤者?」梅森問。
「這位是梅森先生。」
「至少到目前為止,你用的方式還滿藝術化的,」梅森道。「所以可以相互扯平了。」
「真的?」
「那麼,我一定是誤會你的意思了。」梅森道。
「當然。」
「若行得通是不錯,」吉頓道。「那麼第三個方法是什麼呢?」
「在諸多事情中,我瞭解到這個世界在文明外衣包裹下,仍被適者生存的原則所主導,在求生的戰場上,無情冷血的人要比依據黃金律行事的人佔有生存的絕對優勢。」
「你當然誤會了。梅森先生,我要強調的是,我的每個舉動都會被呈報給政府當局。今天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午我來到這裡,一定會引起很多揣測。比如,我為何來這兒?你我之間有什麼可能的關聯?我的通訊已被檢查多年,但卻從沒和你聯繫過,我倆之間也從未通過信。因此,當局將假定你可能是代表那個握有四萬七千元的人,而我找上門來,就是為了談這筆交易。」
「唔,那可以做到,」吉頓說。「總是有法子可治的,只是這不是件簡單的工作,通常需要時間,還有一筆資金。很坦白地說,梅森先生,我有得是時間,但卻缺乏資金。」
「不,我不是。我只是建議你,也許你會樂於居間為我溝通,他們也樂見我有錢遷徙他地。」
戴拉沮喪地望著梅森道:「你為何提到要殺掉他?」
梅森端詳著此人的衣著與雪茄道:「你好像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混得不錯了。」
「我瞭解了。」梅森皺眉說。
「把錢給我。」
「假設你拿不到錢呢?」
「好啦,」吉頓道。「既然我不是一名勒索者,那我們的討論也僅止於學院式的對話。我將經常和你保持聯繫,梅森先生。我確信你對於我未來能否重新安頓將極感興趣。」他彎腰深深一鞠躬。
「但是老闆,他——老天,他一定知道了……」
「因為,」吉頓道。「我對四萬七千元的下落毫無概念。就算我想要付錢,也付不出來。」
「罪名是詐欺嗎?」梅森問。
梅森搖搖頭,露出所謂同情的姿勢。
「見面做什麼呢?」
「你不能甩掉他們嗎?」梅森問。
「那是一則非常有趣的消息,」吉頓道。「首先,考量瑪格麗特.尼利就是現任渥倫夫人的事實,再考量你極少參與社交聚會,卻與你的祕書雙雙出席該項晚宴,即可得知你的出席必有某種正式理由。再者,從比較自我的觀點來看,我揣測你出席該項聚會,可能和我甫出牢籠有關。假設渥倫夫人要請教你,她大可到你辦公室找你就好了。若是渥倫先生要和你商談,他應當會打電話給你。但你卻以客人身分出現在渥倫家,這顯然意謂著他們付錢找你前去進行暗中觀察。」
吉頓笑道:「政府原本也打算定她的罪,但罪證不確鑿。陪審團開釋了她,卻治了我的罪。政府起訴我們兩人,可能就是出於惡意,因為他們覺得陪審團在證據薄弱的情況下,為安慰自己的良心,會開釋其中一人,而定罪另一個。」
「那你要如何處理這個狀況呢?」梅森問。
「不錯,」梅森道。「他付錢要我處理此事,所以我會處理。」
「再猜猜看,」梅森道。「你自己才剛說過,最無情的人才能享盡世上所有的好處。」
「據我所知,她並未涉入案件。」梅森道。
「知道所有的事情。」
「政府擁有一些受過高度訓練的幹才。」梅森說。
「那我就會不厭其煩地來找你,」吉頓道。「我多來一回,就會加深當局更多的揣測。假若在我拜訪過後,你逕向渥倫先生或夫人聯絡的話,將會引發當局的調查行動,那可會為你客戶的福祉帶來災難了。」
「如果你的要求未被接受呢?」
吉頓補充道:「是政府為我冠上騙徒標籤的,我的那群好陪審團也同意政府的說法。」
吉頓不再說話,透過雪茄的裊裊青煙看著梅森,他眼睛半開、若有所思地端詳著這位律師。
「他們跟蹤你到這兒來嗎?」
「現在呢,」吉頓說。「假設渥倫先生願意解囊幫助我的財務,我就有足夠的錢來對付並甩開暗地跟蹤者,然後徹底消失不見,去自謀生路。」
「那只是其hetubook•com.com中一條罪狀,他們控告五項罪名,但開釋了其中三項,好讓他們看似公正無偏,然後就定了我兩項罪名。詐欺構成了我的主要罪狀,是因為當局想把我的祕書也拖下水,好當眾誹謗她的名聲。還好老天有眼,她能在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因為有了汽車,我才能甩開暗地跟蹤者並隱身消逝。」
「都沒接受。」
「你能告訴我是根據什麼事實嗎?」
過一會兒,他又繼續說下去。「當然,這個時候不留痕跡的跟蹤人就上場了。他們躲在幕後,我看不見他們,至少理論上是如此。在甩開明目跟蹤者後,我充滿自信,開始找一處旅館落腳,用假名登記住宿,然後挨到三更半夜,再輪番轉往另一處旅館或出租公寓,直到確信政府當局沒了頭緒。這時,我就會去把藏匿的四萬七千元弄出來。至少政府做如此想。」
「你打算怎麼辦?」吉頓站在門口,不懷好意般地笑著問道。
「梅森先生,」他平靜地說。「你知道我是個騙徒。」
「那麼,你最好解釋一下,你為何要一輛車。」梅森說。
「謝謝你與我見面,梅森先生。」接著他轉向戴拉鞠躬致意道:「史翠特小姐,謝謝妳。」他的眼神與音調好像都透露著感激之意。
梅森說:「不要再嘗試施壓於我,吉頓。在這一行,我已和太多勒索者打過交道。只要讓我感到你施用勒索伎倆,我就和你卯上了。」
「換句話說,」梅森道。「你拿到錢後,我就再也見不到了?」
「是的。」
「也許吧,」吉頓附和道。「你介意我抽菸嗎?」
「戴拉小姐和我經常遭逢這種情況。」
「我認為渥倫先生應樂意貢獻一些錢,幫我重新安頓自己。」
「請繼續下去。」梅森說。
「哦,那當然,這是世上最簡單不過的事,尤其是在電子跟蹤器材十分普遍的今日。只要在我車上安置跟蹤器,警察就能藉著器材發出的『嗶』響,輕而易舉地以車子跟蹤我。他們無需接近我,只要與我保持三、四個街區之遙,就能毫無困難地盯住我。」
「用什麼方式?」
吉頓抬起手說:「不,不,梅森先生,請不要這樣說。」
吉頓笑道:「就這樣說吧,我的貨源廣泛,我又十分聰明。」
「所以,他們正跟蹤你。」梅森問。
吉頓嘆道:「好吧,既然談到問題的重點,我就說吧。如你所知,政府當局竭盡所能地把我扣在監牢,直至最後一刻才釋放我。」
「有這可能。」
「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對我耍詐,我也要耍回去。換句話說,他們想要我自信過度,我同樣要讓他們過度自信。梅森先生,如你所見,我買不起一輛新車,只能貸款購車。有了車,就能讓我取得優勢,我的過往經驗告訴我,取得機先的人勝算較大。當然,政府當局會將矛頭指向我的汽車付款,以期找出一些線索。因此,我用來付款的面額最好是一些五元、十元及一元的舊紙幣,好讓它看來像是我在逼使某人拿出他的存款。」
「我做事一向有始有終,」吉頓道。「況且,法律條文也未禁止我隨心所欲地來造訪你的辦公室,這是一處公共場所,我假設你會忠告你的客戶或朋友拿些錢出來,以免我到處出沒,或者那群人會指示你給我足夠的錢,讓我離開這兒。好了,我不該佔用你太久時間,梅森先生,你是個大忙人。」
「請說下去。」梅森說。
「恕我無法奉告。」吉頓說著,身體朝向椅子後面挪移坐妥,並以他那雙被環境訓練有素的銳眼迅速地朝辦https://www•hetubook•com•com公室四周掃瞄一遍。
「你知道的,就是渥倫夫婦。」
「沒關係。」
「他既然來了,」梅森道。「就意謂著他握有較大的籌碼,來向我們攤牌。我對柯里斯特.吉頓的興趣愈來愈濃了,請他進來吧,戴拉,並示意葛蒂電洽保羅,要他安排一個跟蹤者,在吉頓踏出我的辦公室時就盯上他。」
「我猜想他是你的朋友,不然昨晚你就不會去他家了。當然,我揣測你出席那個小型聚會,一定有特殊含意的。我感到你與其中某人有正式的接觸,但在目前情勢未成熟的情況下,我看不出有何理由,值得我花腦筋去深思這一點。但重點是,渥倫先生為了防範他太太的過去歷史被曝光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會採納你的建議。」
「怎麼繼續?」梅森問。
吉頓笑道:「你總得讓我保留一些牌在手上吧?梅森先生,我會處理的。屆時,政府幹員就再也看不到我。當他們為著勝利而洋洋自得時,我就以逃脫來打擊他們。」
「用你的法律頭腦考量,」吉頓道。「無疑地,你知道我來此的目的。」
吉頓露齒笑道:「那當然。」
「我有三種辦法。」梅森說。
「明目張膽的跟蹤?」梅森問。
「我要讓他好好想想。」梅森道。
吉頓身子後退一下,說:「你不能去找警察。我也很難把你想像成一個殺人犯,梅森先生。」
「以便盯住你。」
「在我們這一行,」梅森道。「我經常察覺到,如果預設前提來推論,極容易發生謬誤,而且幾乎一定會導致錯誤的結論。」
「為何要汽車呢?」梅森問。
「接著,暗地跟蹤者會以為我渾然不知跟蹤情事,而自鳴得意、從容行事。他們可能部署五輛車子之多,甚至派直升機員配備望遠鏡出勤。」
「而且他們可能會認為是我給你錢買那輛車的。」
「那又如何?」梅森問。
「我相信如此,」吉頓道。「同時,我不希望你把我歸為那類人看待。無論如何,出於我的好奇,我很想知道你如何與勒索者打交道。」
「我瞭解了,」梅森道。「但你還未讓我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
「接著我取了車,好讓當局以為我對暗地跟蹤的事毫不知情,我只甩開了明目跟蹤者。如我所說,那不是件困難的事。」
「的確。」梅森道。
「或是她有一個很聰明的朋友。」梅森直率地說。
「那太露骨直接了吧?」
「現在你既然已獲釋了,」梅森說。「我想政府應該沒興趣再追問這筆錢了吧?」
「這是一種很有趣的勒索方式。」梅森道。
「是的,因此我來找你。」吉頓道。
傍晚時分,戴拉桌上的電話發出例行性的鈴響,戴拉持起話筒道:「什麼事?葛蒂。」剎那間,她的下顎下垂,眼睛睜得老大地道:「為什麼——在線上稍等一下,葛蒂。」
「在這次面談後,你應當認清我不會再與你會面的事實,」梅森說。「我會讓你在辦公室外枯坐冷板凳,直到你厭倦為止。」
「為什麼?」
戴拉向話筒道:「我馬上出來,葛蒂。」掛上電話後,戴拉便消失在門外。不一會兒,她帶著一位年近四十、身材良好、衣冠楚楚又面帶微笑的男士進來。
吉頓並未伸手行握手禮。
「是什麼原因讓你覺得我知道你的事?」梅森問。
「多讀報紙是很有用的,」吉頓道。「尤其是社會版。我留意到晚報上一則有關賀拉斯.渥倫——一位夙具名望、有為的商人,舉辦一場非正式社交聚會的消息,與會賓客都因佩利.梅森和他美麗的祕書戴拉.史翠特小姐的到場,而感到無m.hetubook.com.com比興奮。」
吉頓以手勢婉拒了梅森隨手遞來的香菸,並從口袋中取出細長的雪茄,點燃它,仰身向後坐妥,並以溫和的微笑回報梅森。香味顯示出雪茄係高級品。
「我寧願由你開口告訴我。」梅森說。
「世事真難料,」梅森道。「我們必須承認吉頓先生是個十分聰明的人物,無論如何,戴拉,叫他進來吧。」
「不錯。」
「我想你可以改善這一點。」
吉頓順帶向戴拉鞠躬致敬。
「否則呢?」梅森問。
「在我經營事業的過程中,我與政府所謂的『正義』交鋒,那時有位名叫瑪格麗特.尼利的美麗女子為我工作。」
「我確定。」
「知道什麼?」
「第一,」梅森豎起右手食指道。「花錢消災。」
「然後呢?」梅森問。
「嘿,我知道你會想到這一點,」吉頓道。「他們鐵定會質問你。當他們從被欺瞞的事實中覺醒過來後,他們會很惱怒,並唯你是問。他們可能揣測這個瞞騙策略是出自你的主意,他們會視你為一名重刑犯的同謀,十分嚴厲地對待你。我猜測你的反應,只是會輕描淡寫地靠背而坐,露出謎般的笑容對他們說,如果他們認為你有什麼不法行為,儘管去控告吧,否則就請滾出你的辦公室,別再來煩你。」
「我看起來當然不在乎,」吉頓說。「那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我在過去幾年學到許多教訓,梅森先生。其中一件就是千萬別做任何對自己毫無益處的事。」
「而且他們還可能質問我。」
「多少錢?」
「老天,千萬不要。」梅森道。「妳還記得渥倫告訴我們,所有的電話都經過接線總機吧?所以要找到他並不容易。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這番談話。」
「是的,他們就撲向我。那個無形的跟蹤者無時無刻都會盯著我。」
吉頓的肅穆令人動容。
「他們將對你打破慣例去參加一個純社交型的聚會而感到奇怪。他們將展開對客人的背景調查,遲早會調查到男女主人的身上。那就很不幸了,梅森先生。」
「梅森先生,請別這樣,請不要用那樣的字眼!這不是勒索,我十分崇敬渥倫先生,也很喜歡他的夫人,我由衷希望他們快樂。我正試著藉這樣的安排讓他們永保快樂。很肯定地,如果我依然財務窘迫,那麼遲早我會背叛自己的心意。到時候,露出端倪的線索就可能會被當局指認出蘿娜.渥倫的真正身分。當然,目前當局對她沒有特定的控訴,但他們會傳喚她問話。很快地,外界就會發現,原來渥倫夫人就是曾經利用郵件詐騙而被控告之後保釋的瑪格麗特.尼利。梅森先生,很肯定地,你不願讓這種事情發生,而以渥倫先生目前擁有的社經地位,也不願見它發生。我不希望任何給予我金錢的考量,目的是要我保持緘默,那就形同勒索了。我想做的只是就此消失,為了要擺脫當局的暗地跟蹤,我需要錢買一輛汽車。」
「政府期望的可多著呢,」吉頓說。「明目的跟蹤雖然很顯著,但卻很笨拙,對一個聰明的人來說,擺脫他們的監視,是極其容易的事,通常闖個紅綠燈號,就可以甩開他們的跟蹤了。」
「我和他們還沒熟識到可以直接找他們,並建議他們支付這筆勒索款……」
「我知道,但是露骨的表達方式太不夠藝術了。」
「第二,」梅森豎起另一隻手指。「向警方報案,警察會嚴守祕密,我則當場將勒索人逮個正著,他就啷噹入獄。」
「我只是把手中的牌攤給你看罷了。」
「這些條件你都沒接受嗎?」梅森問。
「倘若拿不到錢,你就會持續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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