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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探案之死亡陷阱

作者:賈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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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的眼睛微瞇,掃過這位偵探。「該死,保羅,」他說。「我希望我不要對人和神祕的事情有那麼大的興趣。如果這個案子的神祕性再增加一點,我早就接下來了。結果為了五十圓的收費卻耗費價值五千元的工夫。」
德瑞克說:「不要開玩笑,佩利,你真是說中了。」
梅森口述:「是給溫渥斯先生的,德瑞克會給妳他的地址。『敬啟者:加州北梅沙的西維亞.菲爾小姐聘請我尋找她的姊姊,也就是原居住本市皮士禮公寓的媚依.菲爾,並且讓我出任後者的法律代表,處理她的任何問題。』換一段。『我從媚依.菲爾寫給姊姊的信中得悉你可能知道她目前的下落。如果你能聯絡到,請轉告她,說她妹妹已安排一切事宜,由本事務所代表她,我們將竭盡所能。』換一段。『我們感謝你提供的任何消息,佩利.梅森。』」
德瑞克望著戴拉問:「佩利怎麼搞的?戴拉,他把我的興趣也挑起來了。他自己呢?」
「不,」德瑞克說。「她很難過,她認為你把她攆出去了。我告訴她,你是這裡最貴的律師之一,極少有人在你的私人辦公室待那麼久,她聽了才好過一點。」
「哦,你是說菲爾小姐嗎?」
「溫渥斯怎麼說?」梅森問。
「我知道,」梅森說。「什麼事呢?保羅。」
德瑞克點點頭,並且謹慎地望著梅森。
「那又怎樣?」德瑞克問。「你很難不這樣推理呀。」
「九百五十圓帳款的部分賒銷,」德瑞克說。「百貨公司收到郵寄的支票,沒有特別注意,就拿去入帳,結果蓋了偽造印退回,他們非常生氣。這時,媚依.菲爾顯然聽到風聲,就開溜了。」
戴拉從辦公桌抽屜拿出速記本,手中握著筆準備。
梅森說:和_圖_書「不用鑑定溫渥斯的簽名,我要鑑定媚依.菲爾背書的簽名。」
梅森做了一個快速的手勢,略過問題。「她的指甲,」他說。「修剪得很仔細。她的頭髮整齊地向後梳。臉上沒化什麼粧,嘴上也沒塗口紅。再加上她的皮包裡充滿著錢——還有當票。」
「可能她很憂慮,」德瑞克說。「所以沒有時間上美容院。」
「我沒有啊!」
梅森猛然轉身,定睛望著德瑞克說:「是什麼?」
他越過客人的座椅,轉身橫向坐在椅子裡,把雙腿掛在一隻扶手上。「多謝那個案子,佩利。」
梅森又用右手做了一個習慣性的投擲手勢。「你看吧!保羅,」他說。「又是一項不合情理的事。這個女孩不會搞什麼粗劣的偽造。看她的手臂和手指——修長、尖細、靈巧,對一切事情都應付自如的模樣。
「但她卻有時間去修指甲,」梅森說。「而且她也上過美容院。她的頭髮向後梳,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儘可能的單純和不世故。一個鄉下女孩會在鞋子上省錢,把省下的錢拿去買一件較好的外套。在那種情況下,她不可能穿著菲爾小姐腳上的那種鞋。她的外套和衣服不相配,和鞋子也不相配。頭髮和指甲不相配,臉和應該發生的故事不相配。」
「粗劣的偽造品。」德瑞克複述一次。
「馬馬虎虎而已,夠支付初步調查和報告的花費了。我想,不出三、四個小時應該就可以找到那女孩。」
「不,謝了,」德瑞克說。「今天我嚼口香糖。」
「沒有,我們找不到她。」
「不,」德瑞克說。「如果菲爾已經付款,他就不必付了。他只是保證人。」
身材修長而手腳靈活的德瑞克走進梅森的私人辦公室,帶著多年親密合和圖書作產生的隨意態度說:「嗨,佩利。嗨,戴拉。戲法變得如何啦?」
「是部分現金,部分賒銷嗎?」
梅森轉向戴拉。「他心裡有事,戴拉。當事情進展順利時,他就會抽菸,而且像個文明人一樣坐在椅子上。可是當妳看到他這樣捲曲身體,像一條胃痛的蛇時,就知道他心裡有事。嚼口香糖是一種錯不了的信號。」
梅森的嘴咧得更大了。「再想一會兒,保羅。這事有多種可能。」
「好。」德瑞克說。
「嗯。」
「還有一件事,」梅森繼續說。「拿一張偽照支票的影本如何?你認為你拿得到嗎?」
「神祕在哪裡?」德瑞克問。
梅森說:「我差一點就接下她的案子。」
「不是,」德瑞克說。「是偽造。」
「有錢賺嗎?」梅森問。
「我也這樣想,為什麼呢?」
「當然,她是,」梅森說。「她是一名逃犯。她需要一位律師替她解圍。她不敢用真名,所以扮作妹妹西維亞。」
德瑞克困惑似地皺著眉頭。
梅森做了一個似乎是向著面前的大桌子投擲某種東西的手勢。「這就是你要的答案。」他說。
「這次她可真的做了,」德瑞克說。「我看到那張支票。受款人是媚依.菲爾,金額八百五十圓,後面背書:支付時尚百貨公司,媚依.菲爾。」
德瑞克以緩慢而佩服的語氣說:「我真不敢相信,我認為你是對的,佩利。」
梅森說:「哎!戴拉,我想妳說中了。」他轉向德瑞克,說:「好吧!保羅,告訴她我接她的案子。當她來的時候,告訴她偽造是一件嚴重的事,我們得想辦法保護她的姊姊。不要透露你知道姊姊只是個幌子。等她覺得自己已經擺脫了困境——一切真相大白時——我再告訴她。」
「我和*圖*書當然對啦!」梅森說,彷彿那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所以我差點就接下她的案子。我想知道她的個性、她的困難,還有什麼樣的靈感使她想到這個方法。大部分的女孩只會淚眼汪汪或歇斯底里地求助,要不就是飽經憂患不在乎了。而她並不特別飽經憂患,看起來,她似乎知道該怎麼辦,雖害怕,但是沒有哭,很獨立,更重要的是,她很聰明。她當了值錢的東西,買了一件俗氣的外套,把頭髮做成那個樣子,儘可能地讓自己顯得很純真,可是忽略了鞋子,還有她新修的指甲。」
「簽名有什麼問題?」
「什麼意思呢?佩利。」
「你昨天送來的那個女孩。」
「是誰兌現那張支票的呢?」
梅森把座椅推離桌子,站起身來,開始踱方步,同時眼睛凝視著地面,蹙著眉頭。「保羅,」他聳聳肩說:「我要問你一個問題。我希望答案是『不是』,但恐怕是『是』。那張偽造的支票是由一個名叫溫渥斯的男人簽名的嗎?」
「沒有,但是發現了許多關於她的事。」
「想通了嗎?」梅森問。「百貨公司有媚依.菲爾一筆九百多圓的欠款,溫渥斯是保證人。他們收到一張支票,顧然是由溫渥斯開給媚依.菲爾的,再背書給百貨公司。百貨公司按照一般程序處理,發現支票是偽造的,被退回去。他們通知溫渥斯,溫渥斯立刻說是菲爾做的。如此一來,自然每個人都會這麼想,因為菲爾是偽造的受益人。」
「我想是吧。據說菲爾是一個卑鄙忘恩的人,所以溫渥斯無論如何要把她送進監牢。」
戴拉好奇地注視著梅森。德瑞克說:「算了,佩利,饒了我吧,你的看法呢?」
「是逃犯嗎?」
「顯然他很關切。」德瑞克說。「有一件好m.hetubook•com•com玩的事:那個信用帳開戶時,保證人是溫渥斯。」
「雖然你沒有接,」德瑞克說。「可是我從她的口中聽得出來,你一定給了她很多時間。」
梅森說:「這些特質不合情理,這就是我要說的。鄉村女孩進城時會怎樣?穿上最好的衣服,顯露最好的一面。鄉下女孩——漂亮的那種——會儘量讓自己看來成熟世故,她們拜訪律師時會化粧。一到都市,她們會特別小心的去做頭髮。」
梅森說:「回想一下狀況。這個女孩為了她的姊姊來見我們,因為她的姊姊失蹤了。而她認為她的姊姊有麻煩,可是不知道可能是什麼麻煩,只是有種模糊的不祥預感。」
梅森對戴拉眨眼。「來了吧!戴拉。」
德瑞克快速地嚼著口香糖,然後突然坐直了身子。「啊!佩利,你該不是說她……她是……」
梅森笑一笑,說:「你發現那個姊姊真的有麻煩了,不是嗎?保羅。」
「你找到媚依.菲爾了嗎?」梅森反問。
德瑞克又開始嚼口香糖,同時緩緩地點頭說:「她是有麻煩了。」
「多大的麻煩?」梅森問。
「哪個案子?」
梅森完成口述之後,轉向德瑞克。「除非我猜測有誤,」他說。「否則這封信會讓我們忙上一陣子。」
「她在這裡的時候,雖然非常緊張,但是當她打開皮包、拿出香菸、撕開包裝、抽出一根菸含在口中時,一切動作都顯得靈巧優雅。那個女孩會彈鋼琴,說不定還會畫畫,但絕對不會做出粗劣的偽造品。」
「小事一樁,」德瑞克說。「銀行有影本。每當他們因偽造的理由而拒付支票時,都會影印留底,以保護自己。所有偽造支票的共同特點——字跡細微的顫抖——都可以清楚地看到。」
梅森咧嘴一笑,並伸手拿菸盒和_圖_書。「抽菸嗎?保羅。」他問。
德瑞克撕開一包口香糖的玻璃紙,一片接一片,餵了三片到口裡,然後把包裝紙揉成一團,丟進梅森的字紙簍中。「佩利,」他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注意她的穿著——鞋子是最考究的,裙子和短外套雖然不新但式樣頗好,大衣是新的廉價品,還滾著俗氣的毛邊毛領,看起來像是剛從野貓身上剝下來似的。」
「那他對偽造很光火囉?」
梅森深深嘆了一口氣,說:「保羅,這整件事都不對勁。」
德瑞克焦慮地嚼著口香糖,看看戴拉,又看看梅森,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佩利,你似乎要說某件事,但是你認為我應該知道,所以沒有講出來。」
「背書的簽名如何?」梅森問。
戴拉微笑。「他一直都有興趣,」她說。「只不過到現在才承認。」
梅森咧嘴一笑。「假設菲爾的簽名也是偽造的。」
「不錯。」
「噢,」在梅森停頓的時候,德瑞克問。「答案呢?」
「最起碼有一張八百五十圓的偽造支票。」
「時尚百貨公司。」
「那麼,偽造對他並沒有實質損害,」梅森說。「他反正都要付錢。」
「所以他無論怎樣都和這個帳戶脫不了關係囉?」梅森問。
「你為什麼偏要對那個女孩的案子感興趣呢?」
德瑞克驚奇似地挑起眉毛。「看起來怎麼可能有問題?」他問。「佩利,沒有人會為了耍百貨公司,去偽造一張八百五十圓的支票。」
「我也這麼想。」梅森說。
「找到她了嗎?」梅森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德瑞克說。
「她這樣想嗎?」梅森問。
「看起來沒有錯嗎?」
梅森對戴拉點頭。「記下一封信,戴拉。」
「正是,」德瑞克說。「潘.溫渥斯,而且是一張粗劣的偽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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