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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探案之繼女的祕密

作者:賈德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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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十九

「你知道季利要去遊艇俱樂部和班克羅太太見面嗎?」
「我不清楚,大概……九點或九點三十分吧。」
「但你後來又看到了是嗎?」
「他把照片留給你,叫你要仔細地看,是嗎?」
「當時遊艇拋錨了嗎?」
「職業是什麼?」
「對方盤問。」迦菲說。
「還沒完全退,但退得很快。」
「是。」
「你在哪裡工作?」海斯汀問。
「什麼租的地方?」
「是。」
「你知不知道他們見面了沒有?」
「是我根據間接證據得到的結論。」
「然後蓄意利用佛迪斯的祕密去勒索,對嗎?」
「那時她在做什麼?」
「接著她做什麼呢?」
「根據間接證據得知的。」
「所以你很樂於見到被告被定罪,是嗎?」
「海岸巡防艇。」
「我不知道,應該不行。」
「我必須再度提出異議。」地方檢察官說。
「沒有——但我確實認得出是她。」
「有的。」
「你所說的班克羅太太,是指菲莉絲.班克羅,本案被告,現坐在佩利.梅森左邊的人嗎?」
「在哪裡?」
「他怎麼去藍天俱樂部的?」梅森問。
「然後你做些什麼?」
「是。」
白傑醫師走上證人席。
「沒有。」
「我不是很清楚。應該是退,但水位很高。」
「你教他了嗎?」
「我只是要確定一下你的證詞,」梅森耐心地解釋。「你第一次看到季利時,沒戴眼鏡吧?」
「我們希望能找出其中的關聯,顯示其背後的動機,」海斯汀說。「此人在本案中是很重要的證人,他將揭發這項交易,做為知道內情的證據,因此他的證詞非常重要。為了澄清這件謀殺案,我願意放棄對勒索案的追訴。」
「是。」
「沒有。」
「你這是什麼意思?」
「死者是在進食罐頭豬肉和豆子後約一至一個半小時死亡的。」
「等一下,等一下,」海斯汀跳起來大叫。「辯護人手上有兩張照片,其中一張是他趁我們看不到時從口袋裡拿出來的!」
「現在再回到你所指認的那顆所謂致命的子彈,」海斯汀說。「那是什麼子彈?」
「你是從哪裡拿到的?」
「根本沒散,一直都那麼濃。」
「結果呢?」
「有人告訴我,如果戴著眼鏡來這裡指認,我會比較麻煩一點。」
「有什麼發現嗎?」
「但不確定,是嗎?」
「是的,每張照片的上面那一顆都是致命子彈的上半部,下面則是後來找出的子彈的下半部。」
「你有沒有找出死者生前的住處?」
「必須完全沒有漏洞。」
「然後呢?」
「請問你是報社的代表嗎?」
「我們幾乎可以確知季利死亡的時間。因為有人在俱樂部那邊看到他被帶上船,之前他在家裡吃過罐頭豆,而死亡的時間距離他最後一次進食約兩個小時。海上幾乎都沒有風,船顯然是隨著漲潮漂出去的。」
「你第一次看到季利的照片,是什麼時候?」
「你的工作內容是什麼?」
「理由是如果我回答了,我就有罪。」
「你怎麼知道船不是被拖到那裡去下錨的?」
梅森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看照片時,有沒有戴眼鏡?」
「十號晚上也是嗎?」
「謝謝你。」梅森說。「沒有其他問題了。」
「沒有。」
「你有否請他解釋?」
「你是否曾試圖進一步指認此人?」
「地方檢察官拿錢讓你去理髮、買新衣新鞋,好在法庭給人一個好印象,是不是?」
這時,整間法庭鬧哄哄的,非常熱鬧。攝影記者都擠到梅森桌前,爭著拍下怒氣沖天的檢察官和面帶微笑的辯護律師。
「我這是在執行公務。」
「是。」
「這麼說,季利有過前科囉?」
「你的眼鏡現在在哪裡?」
「什麼!」海斯汀大感驚訝。「你都沒有問題?」
「有沒有衣櫥?」
「因為他們的調查工作很草率。」梅森說。
「我們再回到死者威瑪.季利房間的擺設,除了你所謂的一般擺設外,你有沒有在床下找到什麼?」
凱西說:「這樣說吧:如果季利不跟我玩花樣的話,我想我那三千元會分他的。我這人向來喜歡扶持……不過,自從季利背著我把金額加高一倍,還妄想先打開咖啡罐自己獨吞一千五百元,然後把字條銷毀,我對這個人就不再信任了。我心想就當他是個痞子,和他合作完這一票,以後就不再和他有什麼瓜葛了。我們這一行和其他行業一樣,也有一套職業道德,和我合作的人都可以相信我——梅森先生,我可不是要談我的職業,只是談談這筆交易而已。」
「為什麼?」
「我們把錨拉起來,放在遊艇上。」
「換作你,你會怎麼做?」凱西問。
「你戴上眼鏡是否看得比較清楚?」
「他要你指認照片中的人嗎?」
「我們發現拿錯咖啡罐後,季利便打電話給羅珊娜,指責她沒有遵照指示,沒想到羅珊娜誤認為他是挖新聞的記者,罵了一頓後便掛斷電話。於是他改打給他媽媽,她叫季利去藍天俱樂部外的碼頭和她見面,她要帶他到遊艇上再付錢給他,然後送他上岸,這樣誰也不會看見。她認為有私家偵探在其中搞鬼,她說她和大家一樣,怕被揭發隱私。」
「沒再看到,它不見了。」
「換句話說,只要你的證詞能讓被告定罪,你就不會被控勒索了,是不是?」
「從各種跡象知道的。救生艇還繫在船邊,水底拖著十五到二十呎長的錨纜。」
「你怎麼做?」
「從頭到尾都沒有嗎?」
海斯汀似乎氣得說不出話來,嘴唇緊張地顫抖,臉色灰白,雙拳緊握。
「你自己獨吞一半又怎麼說?」
「你怎麼應付的?」
「我沒有固定的職業。」
「是啊!」
「你記得警長是怎麼說的嗎?」
「庭上!」海斯汀跳起來大叫。「這太荒謬了!根本就是扭曲了司法調查的精神。被告在辯護律師的建議下,一直一言不發,現在本案已停止舉證了,被告卻又宣佈要向新聞界提出證詞。」
「一定要確定參加的都是合格的記者,」梅森說。「否則我的當事人就不公佈真相。」
「沒有。」
「幾次?」
「警長,我現在給你看的這張紙條,內容是要求付款三千元,錢必須依稍後的電話指示放在一個紅色的咖啡罐裡。請你回答是否認得這張紙條?」
「他有沒有叫你要仔細地看那張照片?」
「我想意思差不多是這樣。他當然不是這麼說的,不過我必須說出真相就是了。既然是真相,當然就沒有人能找出漏洞。只要我說的話站得住腳,他們就不會為難我。」
「是。」
「有沒有喝咖啡?」
「你是否問過她先生哈洛.班克羅關於槍的事?」
「當然。」
「告知什麼?」梅森說。
「我說過霧很濃的。」
「你還發現什麼?」
「盤問完畢。」梅森說。
「下午三點五十五分。」警長說。
「是。」
「你是否查過槍枝登記紀錄,看他有沒有買過槍?」
「你沒有絲毫懷疑嗎?」
「史提生.凱西。」
「霧是什麼時候散的?」
「床上有沒有床單?」
「我會問一些被告不能或不想回答的問題。」
梅森說:「警長,我們就來看看潮水漲退的時間吧。你看看這張時間表,上面紀錄十號的實際漲潮時間其實是十一號清晨一點十五分。」
「整張字條都是嗎?」
「當然,」梅森微微一笑。「我們很歡迎。」
「不錯。」
「沒有。」
「警長和一些警官。」
「我從來沒有和他說過話,」凱西說。「我認得他,是因為我們住在同一棟公寓。他是季利的朋友,不是我的。他和我一點都不認識。」
「船是漲潮時漂到那裡的,我推測應該是前一晚漲潮時漂過去的。」
「反對,問題與本案無關!」梅森說。
「我知道那是誰的照片。」
「四年了。」
「沒有,倒是有喝牛奶,他不太喜歡晚上喝咖啡,都是早上喝。梅森先生,我說過這個人不是我的同夥,他只不過是……總之,他只是找我幫忙而已。」
「我說過,我先叫艾莫芮聲明這整件事都是她的宣傳伎倆,這樣她就有權把錢要回去了m•hetubook•com.com。我估計班克羅家不敢出面說錢是他們的,如此一來,警方就會知道勒索案的內情。我想這樣就沒問題了。季利出賣我,拿走三千元,我也如法炮製,大家就扯平了。然後我再依照原訂計劃繼續勒索。目前這都只是第一步,接著我準備再向班克羅家敲詐一千元。等下次再碰到季利時,我要讓他吐出獨吞的一千五百元。」
「凱西先生,本月十日那天,你的職業是什麼?只限定在本月十日這一天。」
「是。」
「我覺得沒有必要。我帶的這些圖都很精確,空中鳥瞰圖已能顯示出海岸線和港口的範圍。你說的測地圖,用很多數字標明水深幾呎或幾噚,我怕反而容易搞混。」
「她怎麼回答?」
「本月十號,你同樣從事這項工作嗎?」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願意幫你安排記者會。」
「然後呢?」
「不一樣,那是我和艾莫芮另外的交易,與他無關。」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今天為什麼沒戴?」
「有。」
「只要我在證人席上說出真相。」
「然後我自己有事出去了。之後又回到艾潔公寓,我在那裡也有一間房間。我等他等了很久,直到半夜他還是沒回來,我想他一定是獨吞了三千元,遠走高飛了。」
「我採下他的指紋。」
「沒有。」
「就是叫安德魯絲要按照我們的電話指示付一千五百元,否則我們會公佈一件事,讓她家難看。」
凱西換一下坐姿,兩腿交叉,說:「勒索。」
「那艘海岸巡防艇就在旁邊嗎?」
「反對成立。」郝伯特法官說。
「是。」
「我想是的。」
「駁回。」郝伯特法官立刻說。「警長說,他在死者生前見過他幾次,辯護人當然有權詢問是在什麼場合下見面的。」
「他怎麼說?」
「十號晚上有霧,所以你沒戴眼鏡,是嗎?」
「這是由政府製作的官方地圖嗎?」
「所以你十號晚上並沒有戴眼鏡吧?」
「你進去他的房間了嗎?」
「為什麼?」
柯爾.郝伯特法官宣佈開庭。
「你看到被告時,也沒戴嗎?」
「但季利認識你。」
「你仔細看了嗎?」
「是的。」
凱西說:「好像佛迪斯是假名,其實他和社會上很有名望的某人有關係。如果他的真實身分與前科紀錄為世人所知,班克羅家的羅珊娜.安德魯絲和望族布雷爾家的傑生的婚禮,只怕就會泡湯。」
「然後你立刻前往遊艇發現的地點是嗎?」
「就是他想要勒索三千元,自己獨吞一千五百元的事。」
「噢,」梅森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只有幾個問題。」
「在哪裡?」
「你們怎麼做?」
「好,」郝伯特法官說。「請凱西先生入證人席。」
「是的。這些照片可顯示線痕是完全相符的。上面的是那顆致命的子彈,下面的是後來找到的子彈。」
「你把眼鏡留在俱樂部裡是嗎?」
「我了解,」梅森說。「鏡片沾上水氣是滿討厭的。」
「船外的錨纜有多長?」
「然後發生什麼事?」
「你可以指認這個人了嗎?」
「是。」
「那是遊艇被拖上來後多久?」
「他們怎麼把船拖進去的?」
「點三八口徑的。」
「是。」
「一顆點三八的子彈射入胸部後,穿透死者的心臟,停留在脊椎上。」
「一部國王牌打字機。」
「有。」
「反對以傳聞當作證據!」梅森插嘴。
「只要你是新聞界的代表,我們都很歡迎。」
「沒有。子彈穿過心臟,停留在脊椎裡,唯一的動作應該就是重力。也就是說,他被射殺後,便當場倒地死亡。」
「全比對過了。」
「是的。」
「他怎麼說呢?」
「港灣那邊。」
「可是二十呎的錨纜在外面怎麼拖得動?」
海斯汀遲疑了一會兒才說:「我也沒有問題要問。」
「你幹的是哪一行?」梅森問。
「都見過。」
「你對他的死因有什麼看法?」
「意思應該差不多吧。」
「這是你到停屍間看屍體之前的事嗎?」
「有的。」
「再回到那顆致命的子彈,」海斯汀說。「你有沒有試過,拿這顆和別的子彈比對?」
郝伯特法官想了一想,說:「據我所知,法律並未規定被告不可在任何時候對新聞界發表聲明,被告對調查人員的問題也有權不作答。本庭決定暫停到明早再開庭,這期間被告當然還是交由警長羈押,如果被告想對新聞界發表聲明的話,我想警長應可安排在此進行。」郝伯特法官說完,便站起來離開了。
「你去看過死者的房間嗎?」
「她划船送他到遊艇上。」
柯比瞇起眼睛,拿起照片,頭向後仰,說:「看起來是一樣,不過我沒戴眼鏡,看得不太清楚。」
「你和他談過這件事嗎?」
「反對!」梅森說。「這是傳聞,與本案無關。」
「字條是什麼內容?」
海斯汀轉向梅森,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你要問證人嗎?」
「拍照時現場都還沒被動過嗎?」
「從字母的拼湊排列方式看來,我確信這張恐嚇字條就是用季利床下的打字機打的。」
「有。」
「你沒戴眼鏡能夠指認照片中的人嗎?」
「你全部就要這些嗎?」
「駁回!」郝伯特法官說。「他問的是關於指紋的問題,我認為辯護人有權就指紋的真實性和如何取得等相關問題進行了解。本庭給予被告最大的盤問空間。警長,請回答。」
「是我下的命令,我們必須這樣,才能把勘察設備弄上去。」
「她正坐進班克羅家遊艇金娜莎號的救生艇。」
「是什麼?」
「他們約定幾點見面?」
「你沒有絲毫不確定嗎?」
「但是庭上,」海斯汀仍然堅持說。「對證人的質疑只能基於該證人曾被定罪的情況下,如果證人曾被逮捕、控告,但後來被判無罪或告訴駁回,則不足為憑。」
「他說這樣可能比較好。」
「我同意這是個爭辯性的問題,」郝伯特法官說。「但現在的情況和證人的背景都比較特殊,辯護律師應有絕對的盤問自由,所以我還是要駁回。請回答。」
「是的。」
「有。」
「是的,他有前科。」
「威瑪.季利;起碼屍體的指紋已被當作威瑪.季利的指紋列為證據。」
「那時季利在做什麼?」
「你有那張照片嗎?」
「反對駁回,」郝伯特法官說。「本庭願追究到底。請繼續。」
柯比是一個行動遲緩、年約五十餘歲的灰髮男子,藍色的眼睛水濛濛的,有習慣性的斜視,臉上的皮膚是皮革般的褐色——經年累月風吹日曬留下來褪不去的顏色。
「她坐進救生艇,划回遊艇。」
凱西笑了笑說:「這又回到原來的問題了,我告訴過你,我不會說的。除了這件勒索案外,可沒人保證給我免責權。」
「理由呢?」
「後來佛迪斯怎樣了?」
「還有其他前科嗎?」
「誰知道呢?他們之間的事,我可一點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剛出獄,正被通緝,他發現季利出賣他,要去勒索他家後,便逃走了。他的心態不難了解,他覺得這件勒索案遲早都會落到警方手裡,他又剛好是黑名單上的熱門人物,他決定還是小心為上,溜之大吉。」
「結果呢?」
「他剛宣誓說照片裡是同一個人。」梅森說。
「告知第二張照片裡的人不是威瑪.季利。」
「嗨,等一等,」其中一個記者說。「你這是幹什麼?想壓住本年度最大的新聞嗎?你說的是什麼話啊!」
「當時潮水是漲是退?」
「我沒有鑰匙,我只在外面看看裡面有沒有燈光。十二點過後不久,我去敲他的門,看他是不是沒找我就上床睡覺了。凌晨一點,我又去敲一次。這時我已斷定他出賣我,自己拿了三千元一走了之。這我倒是不在乎,季利這種三流角色,我自信還可以應付。」
「如果你真要舉行記者會的話,我一定會在場問很多問題的。你的目的,說穿了就是要讓被告在無人盤問的情況下把經過說出來。」
「我跟你說過,我在碼頭上是不戴的。你要我說幾次?」
「他說沒辦法。和圖書
「沒有其他問題了。」梅森說。
「她划的,她送他上遊艇。」
「好,」梅森說。「我兩張都給證人看。這兩張是同一個人嗎?」
「但勒索案可以,是嗎?」
「十二日晚上。」
「是的,死者是威瑪.季利。」
「是。」
第二位證人是洛杉磯郡警長。
「他們在浮板上清出一個地方,把船繫好,然後一大堆攝影師和警察便上船去。」
「警長給我的。」
「你能說出更精確的時間嗎?」
梅森問測量員:「你帶來了不少地圖,不過我注意到你少拿了一種。」
「這三張照片裡分別是找出來的三顆子彈嗎?」
「是。」
梅森走過去,拿起那張照片,再從口袋裡拿出另一張照片,比較了一會兒後,便走到證人面前說:「你看看這張照片。你確定這是十日晚上和被告在一起的男子嗎?」
「是在他生前或死後?」
「我說過,他在吃晚飯,因為急著要離開,他吃得很急。他說他都搞定了,他要弄回到了手又溜掉的三千元,半夜以前他就會回來。」
「問題是我們不知道擱淺的地方啊,」梅森說。「因為警長下令把船拖走了。」
「但你不知道發現遊艇的正確位置吧?」
「不錯,將近七點的時候,大概在六點三十分到七點之間。」
「什麼祕密?」
「不錯,沒想到會被你逮個正著。是季利先打算出賣我的,我只是給自己一些保障而已。其實季利並不算是我的夥伴,勒索還是個生手,所以才叫我幫忙處理。結果他竟然耍陰謀出賣我,讓我去喝西北風,我也不過是要點保障而已。」
「不是檢察官。」
「我們要求將這三張照片列為證據。」海斯汀說。
「看到了。」
「你第一次看到這張紙條,是什麼時候?」
「反對!問題與本案無關。」地方檢察官羅伯利.海斯汀說。
「我和季利決定在不讓佛迪斯起疑的情況下,好好利用這個祕密大撈一筆。」
「一個人嗎?」
「拒絕回答。」
「當然。」
「你現在已經不知道發現遊艇的正確地點了吧?」
「你看過照片後,便被帶到停屍間去,是嗎?」
「我們寫了一張勒索字條,放在安德魯絲車子的前座,我們不想用寄的。季利有一部打字機,又很會打字。這種事我是一竅不通的,所以信是季利打的,但是他拿給我看過,我也同意了。」
「十號晚上與被告班克羅太太在一起的人,和死者是不是同一個人?」
「仔細看了。」
「喂,坦白一點嘛!」海斯汀說。「你的職業到底是什麼性質?別人為什麼要捐贈給你?」
「然後拖走嗎?」
「問過。」
「大約是十一日晚上九點三十分。」
「你是否曾將那顆致命的子彈疊到那兩顆子彈上拍照?」
「都有。」
「你有沒有試打看看?」
「是。」
凱西說到這裡,似乎有些難過。「在我看過字條後,季利顯然背著我把一千五百元改成了三千元,才放到羅珊娜的車上。」
「然後呢?」
「他們只說這樣我會比較麻煩。」
「什麼子彈?」
「反對!問題與本案無關,盤問方式不適切。」海斯汀說。
「被告已準備好。」梅森說。
梅森說:「我們先約定好,白傑醫生的專業能力應屬於盤問的範圍。」
「後來呢?」
「結果呢?」
「是。」
另一個記者說:「你當然是在執行公務,但你也別忘了你的好朋友;你競選的時候,我們可都是兩肋插刀,以後也還會繼續支持你的。但碰到這麼大的新聞,我們實在不能輸給同業。你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嗎?這裡有個上流社會的太太被控謀殺,其中又涉及一件勒索案。通訊社會大幅報導,大都會的報社更是愛死這種新聞。它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你不能壓制這樣的大新聞,何況你也不能禁止被告說話。這樣做只會使一向支持你的本地記者遭殃,倒是便宜了大都會的記者,他們一聽到佩利.梅森要讓他的當事人發表聲明,一定會立刻搭飛機蜂擁而至的。」
「駁回。我想聽一聽,」郝伯特法官說。「但事後可提出刪節的動議。」
「郡立停屍間。」
「你怎麼知道?」
「用另一艘船拖。」
「去弄啊!」梅森冷冷地說。「這樣你就有權參加記者會了。」
「請問警長,你的推測是根據什麼?」
「他發誓絕沒有更改字條,是有人出賣了他,甚至還反咬我一口,說是我想獨吞一千五百元。」
「警長,你是否問過被告,她對這種槍有什麼認識?」
「見過幾次。」
「是什麼罪名?」
「後來總有散的時候吧?」海斯汀神情有些不耐煩了。
「有枕頭套嗎?」
凱西的樣子和梅森在伊娃.艾莫芮家看到的不太一樣,頭髮剪了,衣服、鞋子都是簇新的,十足自信的神態。
「是。」
「我要顯示的是,這是犯罪構成的要件。」海斯汀說。
「你到底怎麼知道的?」
「是的。」
梅森說:「十日晚上季利被殺時,你在哪裡?」
郝伯特法官皺起了眉頭。「這個祕密和你以及季利的事情有關嗎?」
「那是梅蒂湖一個公共海水浴場的救生員交給我的,他說是一個年輕的……」
「但你在十一、十二日看照片時,確實有戴眼鏡,是不是?」
「沒有了。」
「庭上,」檢察官說。「我認為這是個爭辯性的問題,而且完全超乎合法盤問的範圍。我知道證人的背景比較特殊,所說的話可能較容易啟人疑竇,也因此我儘量給予被告方面最大的盤問空間。如果他所說的話有破綻,我和辯護律師一樣急於知道。但他的問題是,假如證人能迫使艾莫芮簽一份文件,而得到三千元,他打算怎麼做,這與本案幾乎毫無關係。」
「我反對這種形式的盤問,」海斯汀說。「這是律師們慣用的花招,目的就是要把證人搞迷糊。」
「裡面有一張鐵床,上面是凹凸不平、薄薄的床墊,有四張軍毯、兩個枕頭,還有兩張直背椅、一張沙發椅、馬桶、水槽、小浴缸、幾個碗盤、一個電磁爐。」
「目的是否在試探?」海斯汀問。
「是他們來看……我想想……對了,是十一日晚上九點左右。」
「同一天你是否斷斷續續看過那張照片?」
「我要請你看看威瑪.季利的照片,那是原告的證物,請你回答是否見過這個人。」
「他並且在友誼的掩飾下,誘使佛迪斯對他吐露心聲,對嗎?」
「港口海岸的測地圖。」
「我到處忙。」
「問過。」
「她說,她受指示不對任何人回答任何問題,在適當的時機她會說出真相,但在此之前,她無可奉告。」
「這個人是誰?」
「有,我把所有大小寫字母都打在一張紙上。」
「我說過我很確定。」
「可以。」
「答案和他太太一樣,」
「你說那張所謂的勒索字條是用季利床下的打字機打的,是嗎?」
「我已經把我從電話中和從季利口中聽到的都告訴你了。我只知道,季利確實去了藍天俱樂部,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
「換句話說,只要經得起對方的盤問,就可以算是真相,是不是?」
「死者死亡多久了?」
「當然。」
「我說,是有可能。」
「不錯。」
海斯汀衝到梅森桌前。「梅森,你聽著,你絕不能搞這種伎倆。」
「結果呢?」
「沒有,但在一個凹入的小角落,有一條三呎長的管子,管子上掛了六個衣架,其中三個掛有衣服、褲子、工作服、運動外套。」
「你怎麼知道?」
「退潮後,你有沒有回到原來的地方搜尋附近的海底?」
「我說過了,他晚上吃的是罐頭豬肉和豆子。」
「這項行動也是你和季利合作的直接原因嗎?」
「我查過。」
「接下來我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那一陣子我比較忙,剛好又起霧了,是那種濃得不得了的霧,什麼鬼影子都看不見,我是說望向港灣時,什麼都看不見。」
「是的,我到達現場後,命令他們把船拖到方便作業的地方。」
「你把遊艇拖走了是嗎?」
「然後呢?」
「是。」
「艾潔公寓。」www.hetubook.com.com
「你說他向被告勒索三千元,你要如何讓他吐出其中一半?」
「他的目的是什麼?」
「我只管我是否說出真相,至於效果如何,我並不在乎;如果班克羅太太因此被控謀殺罪,那也是她運氣不好。我的原則是只管說實話,結果如何我可不管。」
「沒有。」
「我調查了一下這兩個家族,發現班克羅家很有錢,布雷爾家則只是比較有社會名望而已,其實沒什麼錢。所以我覺得從班克羅家下手,比較容易弄到錢。」
「本庭審理的是菲莉絲.班克羅的公訴案,」他說。「原告由地方檢察官羅伯利.海斯汀與副檢察官透納.迦菲代表;被告由佩利.梅森先生代表。各位先生,是否已準備好可進行預審了?」
「新港——白薄灣。」
「叫你要仔細看嗎?」
「我將隔熱板撬下來,發現木板上嵌了好多子彈,大部分都是點二二的,但有三顆點三八的。我仔細挖掘槍靶附近的土壤,找到非常多的子彈,大部分也是點二二的,但也有六顆點三八的。」
「沒有。」
「沒有。枕頭上鋪著一條髒兮兮的絨毛毛巾。」
「他對真相的定義是什麼?」
檢察官海斯汀說:「我的下一位證人是法醫莫利.白傑。」
「我和我的手下都會在場。」警長說。
「七點,在藍天俱樂部外的碼頭。」
「那你怎麼生活?」
「在遊艇俱樂部。」
「是。」
「是的。」
「好,准許回答。我聽完後也許會做刪節,現在我先讓你回答,但事後可提出刪節動議。」
「當然,大概……我不知道,大概是隔天下午四點三十分左右,他們把金娜莎號拖進來的時候吧。」
凱西說:「季利在租的地方有一個室友和他很要好。」
「你到停屍間前,看過季利的照片幾次?」
「我們放了字條後,就在一旁監視。後來看到羅珊娜坐進車子,拿起字條來看了好幾次,才把車開走。」
「當時她在哪裡?」
「因為上面很多數字和本案或海岸線的彎曲程度都無關,我想只會讓人困擾。」
「傳喚下一個證人。」郝伯特法官說。
「你無法回到原處找出確實的地點嗎?」
「死後你也見過嗎?」
「十二日早上嗎?」
「當然不只,我們的目的是要試驗那個祕密有多少價值。我們想先要一千五百元,再要一千元,這應該不至於把羅珊娜.安德魯絲嚇壞了。如果她願意付一千五百元,而她媽媽也願意付一千元,那我們就隔一、兩個星期再向安德魯絲開口,然後再一遍遍向她勒索,直到要不到錢為止。這是我和季利的計劃。」
「他是不是問你有沒有見過他?」
「這些照片都是你自己或在你監督下拍的嗎?」
「是。」
「他們根本沒有派人潛到船擱淺的地方去看,你怎麼知道海底有什麼東西?說不定會發現證明被告完全無罪的證物,說不定會找到凶器。稍微專業的調查人員應該都會派人到現場,潛下去看看,至少也要找尋凶器。不管凶手是誰,一般都會假定凶手把凶器丟到水裡,但你們做了些什麼?」梅森連珠炮似地說。「你和警長負責本案的調查,卻連船擱淺的地方都沒標註下來。現在可好了,可能攸關被告性命的證物,就因為你們的疏失而永遠湮沒了。這就是為什麼被告要選擇她認為適當的時機再公佈真相。我們早就說過,在適當的時間、地點,被告會說出真相的。」
「我們要求採用這十二張照片做為證據,並加以編號。」海斯汀說。
「沒有。」
「清楚。」
「然後你立刻把船拖上來是嗎?」
「被告希望先休庭,」梅森說。「明早再開庭。」
「我沒有問題。」梅森說。
「為什麼一定是?」
「你再看到金娜莎號是什麼時候?」
「因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上過那艘船了,到擱淺之前,船一直是漂浮的狀態。」
「原告已準備好。」海斯汀說。
「你在那裡工作多久了?」
「是航海用的沒錯吧?應該很精確囉?」
「你量過嗎?」梅森打斷他。
「有誰建議你把眼鏡放在那裡嗎?」
「唔……」
「然後你去處理你自己的事,你是幾點回去的?」
「到底是多少錢?」
「我再問你,你知道照片裡的人是誰嗎?」梅森問。
他突然轉身大步走去打電話。
「對。然後季利又找上被告,同樣向她敲詐一千元。但她們母女並不知道對方被勒索的事。」
「你們討論過這件事嗎?」
「他當然認識我,我在某方面很有名的……我們不談這個,季利想向班克羅家敲詐,他認為我可以教他。」
「你記憶中第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海斯汀說:「庭上,我現在要傳喚另一名證人史提生.凱西。這人有些敵意,我不能替他做擔保,但他的證詞很重要,所以我還是要傳喚他。」
「傳喚橘郡警長朱衛特上證人席。」海斯汀說。
「你是否和季利串通,去勒索班克羅家?」
「你說他是黑名單上的熱門人物,是什麼意思?」
「有。」
「我當然知道,離岸大約三百五十呎……」
「我見過。」
「好,沒問題。」
「認得。」
「照片讓我看看。」海斯汀說。
「你利用他的過去,採取了某種行動,是嗎?」
海斯汀轉向記者說:「我一輩子沒聽過這麼荒謬的事,真是異想天開,被告這是自尋死路,不過她的確也可以藉此爭取大眾的同情。只是她既然要說,為什麼在調查人員問她的時候不說?」
「一直沒間斷嗎?」
「但你剛才沒戴眼鏡,不也指認了嗎?」
「是。」
「辯護人並非質疑死者,」法官說。「而是要測試證人的記憶力。不過,如果辯護人輕易重問同樣的問題,那我就判反對成立。」
「你見過威瑪.季利的屍體嗎?」
警長想了一會兒,說:「好吧,十分鐘後,我們就讓她在法庭圓書館發表聲明。」
「那麼,當你看到那個被你指認為威瑪.季利的人時,你並沒有戴眼鏡吧?」
「是的。」
「看過。」
「你看到她和季利說話嗎?」
「生前或死後呢?」
「據你所知,他是否曾因其他理由被捕但尚未定罪?」
「警長,你採下的指紋是和什麼標準比對的?」梅森問。
「庭上,這個我了解,」梅森說。「但被告有權要求合理的延期,我希望能延期到明天早上,以確定我方是否要提出證詞。同時我要在此做一公開聲明:由於被告聽從我的建議,對於調查人員的問題一概拒絕回答,已使被告在新聞界蒙受某種程度的傷害。因此我宣佈本案休庭後立刻舉行記者會,被告將一五一十地告訴記者命案當晚發生的事。」
「背著你?」
「第一次一千五百元,第二次一千元。」
「我不知道,大概四、五個小時吧。」
「當然,是第二天下午散的。」
「就是他沒錯嗎?」
「他有沒有解釋?」
「大約二十四小時。」
「去年六月十五日,他買了一把史密斯威生點三八手槍,號碼是133347。」
「就是一般打雜和看守,留意四周一切,幫會員收東西,有時也划小船送會員和他們的朋友來往遊艇和岸邊之間。」
「那是用來比對子彈的嗎?」
「你發現死因是什麼?」
「沒有,房間裡的一切都拍下來了。」
「我知道,」梅森說。「但我問的是,你第一次看到季利的照片是什麼時候?」
「是的。」
「然後你去找地方檢察官,把所有的事和盤托出,目的就是要免除勒索的刑責,是不是?」
「他和誰在一起?」
「還有別的東西嗎?」
「毫無異議,」透納.迦菲說。「被告在本案中可採用任何統計資料。」
「是哪個港灣?」
「這有什麼不同?」
「那是因為,十日晚上你並沒有戴眼鏡,是嗎?」梅森說。
「我是無法把它拖回原來的正確位置。」
「之後你是否一直待在你的房間?」
「我不知道。我最後一次看到他時,他在家吃晚飯,大約六點三十分吧。他一向就很喜歡吃罐頭豬肉和豆子,我們最後一次談話,他就是坐著大吃罐和_圖_書頭豬肉和豆子。他說,他將近七點時要出去,半夜以前會回來,到時我們就會有三千元了。」
「好幾次。」
「地方檢察官。」
「有過一次。」
「那麼你到底有沒有帶來呢?」
「另外我在一張搖搖擺擺的餐桌上看到番茄醬、一盤罐頭豆、刀叉、湯匙、咖啡杯。小冰箱裡有半盒一夸特裝的牛奶、豬肉豆類罐頭、咖哩罐頭、一小瓶醬油、半瓶糖、兩個杯子、兩套咖啡杯、四個盤子、兩個煎餅盤、一個斷了柄的奶精壺。一個抽屜裡有刀叉、湯匙各三枝。另外有一個煎鍋和一個破舊的鋁製燉鍋。這個燉鍋顯然煮過豆子,還放在爐子上,豆子雖然都舀出來了,但鍋底還有一些殘屑。桌上還有半條切過的麵包。」
「你能大略說一下這個祕密嗎?」
「他晚餐吃些什麼?」
「班克羅太太。」
「沒有。」
「有,我在一個籃子裡發現一套完整的潛水衣,從潛水衣上的標示內容,我發現那是從鄉視潛水配備公司租來的,已預付了一個星期的租金。」
「難道不是嗎?」
「我當然都知道。」
「紀錄下來,以後自然會獲得澄清,」郝伯特法官說。「第二張可註明為已經辨認,列為被告的第二證物。」
「你說出賣,是什麼意思?」
「你是何時到達金娜莎號的?我是說你本人。」梅森問。
「為什麼?」
「一定是死者的照片嘛!」
「你可以發問了。」檢察官說。
「驗誰的屍?」
羅伯利.海斯汀做了一個誇張的手勢說:「我傳喚祖.柯比出庭做證。」
「是她划還是他划?」
「地方檢察官保證不起訴你嗎?」
「我要採用為被告的第一證物。」梅森說。
「你是否和他有一項生意上的協定,要在十日晚上完成?」
「後來你打算出賣季利,對不對?你打算強迫伊娃.艾莫芮簽一份文件,說咖啡罐裡的三千元是她自己的,她只不過是為了出名才想出這種噱頭。你恐嚇她,叫她向警方要回那三千元,再交給你,對不對?」
「你是被帶去看屍體的嗎?」
「只要我在盤問時抓到你的辮子,證明你在說謊,你就沒有免責權了,是不是?」
「那時他在哪裡?」
「先生,你又在找我的漏洞了。我跟你說真話,你卻處處在挑我的毛病。我還沒笨到和檢察官立下協議後又不肯講真話,那不是自掘墳墓嗎?我明白得很,只要我說的話站得住腳,就不用去坐牢,否則我就遭殃了。我凱西壞雖壞,還不至於笨到不知好歹。」
「有桌布嗎?」
「差不多。」
「很多次。」
「你要提出辯護嗎?」郝伯特法官問。「在這種調查庭中,這當然是比較少見,但我要提醒辯護律師,這種表面上證據確鑿的案件既經確立後,光是提出證據上有衝突,對本庭的裁決可說毫無影響。只要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被告犯罪,本庭就有責任令被告具結再出庭。證人的證詞相衝突時,是否足以採信,完全由陪審團決定。」
「他是威瑪.季利。」
「你是何時去停屍間的?」
「知道。我剛剛不是宣誓過了嗎?」
「起霧時,在水邊是不能戴眼鏡的,最好是什麼也別戴,沒戴眼鏡比戴上看得更清楚。因為霧氣會沾滿整面鏡片,然後你就得一直擦,所以最好還是別戴。」
「你見過照片上的人嗎?」
「死者遭射殺後,有什麼動作?」
「我想是十五到二十呎之間。」
「見過幾次。」
「沒有,我一直在家裡等他回來,我想給他一個坦白的機會。」
「我想後來的事情,大家現在都知道了,」凱西說。「我們要她把錢放在一個咖啡罐——紅色咖啡罐裡,沒想到湖裡竟有兩個紅色的咖啡罐。一個是空的,大概是被人從船上丟下來的魚餌罐,另一個則有裝錢。不巧的是,有個滑水的人撿到裝錢的那一個,交給了警方;季利則拿到空的那一個。」
迦菲說:「警長,這張照片是原告證物,照片上的屍體已被指認是金娜莎號遊艇上被槍殺身亡的男子,你認得這張照片嗎?」
「可以,發射的槍枝和史密斯威生左輪手槍是同一型的。」
「無異議。」梅森說。
「她在碼頭上。」
梅森從律師席站起來,走到證人面前,很親切地對他說:「你是否指認了威瑪.季利的這張照片?」
「我們走著瞧,」海斯汀氣急敗壞地說。「我去打電話弄一張記者證。你如果確信船擱淺處的海底有證物,你為什麼不自己派人潛下去找?」
透納.迦菲先做好各項準備:他傳喚一名測量員,並拿出港口的地圖、港灣與俱樂部的空中鳥瞰圖和一張全郡地圖,上面標明各點之間的距離。
「偷竊汽車和偽造文書。」
「白傑醫生,你是否曾於本月十一日奉召去驗屍?」
「可能有人就是有某種理由這麼做。」
「他沒回來,你也沒想到要去俱樂部找他嗎?」
「實際上警長問你的是,照片中的人是不是前一晚和班克羅太太在一起的男子,以及你是否看到她划船送他上遊艇,是不是?」
「意思差不多。」
梅森對警長說:「警長,可否麻煩你,在五分鐘後安排在法庭圖書館開記者會?相信會有一些合格的記者來參加的。」
「你知道季利一直假裝是佛迪斯的朋友嗎?」
「我看到報上的消息後,曾經質問他為什麼要出賣我。」
「是。」
梅森走到警長面前。
「在哪裡?」
「很好,開始吧!」郝伯特法官說。「我知道這個案子已引起新聞界廣泛的注意,我提醒聽眾在法庭上一定要保持肅靜,不可有任何示威行動,只要聽眾嚴守秩序,審理過程中也可離席。地方檢察官,請先開始。」
「這是誰說的?」
「無異議。」梅森說。
「只要你的話站得住腳,是嗎?」梅森說。
「那兩顆和死者身上的子彈,都是由同一把槍發射出來的。」
「依我們判斷,應該是瞬間致死的。」
「當然,」凱西說。「我不是什麼好人,我也不想故作清高,季利和我是半斤八兩。」
「沒有,我從我的房間走到季利的房間大概有六、七次,去看他有沒有回來。」
「我們在海岸線仔細檢查過了,絲毫沒有船隻靠岸的跡象,因此我們認為那艘船是漂浮到那裡才擱淺的。」
「好吧,你要這麼說,就算我指責你辦事不力好了。」
「是的。」
「確定。」
「意思很明白啊!他涉及一件加油站的搶案,警方正在找他。他一看報上刊出那張勒索字條,知道事情鬧大了,決定去避避風頭。」
「不記得了。他拿照片給我看,說他認為我大概見過這個人。」
「季利說,這個很要好的朋友叫艾文.維多.佛迪斯。佛迪斯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過去,但終於說給季利聽了。一方面因為和季利很要好,一方面是信任季利不會亂講話。」
「她在那裡做什麼?」
「他們在遊艇大概待了十五到二十分鐘吧,我不知道,他們上船後,我就沒看到了。然後我又看到她划回來。」
「其他還發現什麼?」
「她把救生艇繫在浮板上,然後不知去什麼地方。不到一小時後,我又看到她回來。」
「等一等,」朱衛特警長說。「你是指責我辦事不力嗎?」
「是。」
梅森對法官微微一笑。「庭上,我可沒有請他把眼鏡留在俱樂部。證人指認原告所提出的照片為威瑪.季利,也就是十日晚上與被告一同在俱樂部的男子。剛才我只不過拿兩張照片請他看是不是同一個人,而他說是。」
「嗯,後來呢?」
「命案當晚,你就在季利房間嗎?」
「不是當場給的,是隔天早上。」
「到底是幾呎?八呎?十呎?十二呎?」
「警長。」
「請回答。」海斯汀說。
「謝謝你,」梅森微微一笑。「我沒有其他問題了。」
凱西慢條斯理地說:「方法可多著。幹我們這一行的,總有辦法讓出賣你的人事後付出代價。」
「你能從彈道的方向判斷是哪一種槍發射出來的嗎?」
「你有沒有在發現遊艇的地方做記號?」
「請說出你的名字。」檢察官說。
「是。」
「是的。」
「有https://m.hetubook.com.com一張影印本。」
「是警長嗎?」
凱西得意地笑著說:「我有很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差不多就在命案發生的同一時間,我正在向伊娃.艾莫芮敲竹槓,之後我開車回家,整晚都待在那裡。半夜過沒多久,我起來等季利,他一直沒回來,我想他一定是出賣了我。不過我不是很在乎,因為我覺得一定能使艾莫芮就範。大家大概都會對她為了出名而耍手段感到不齒,但對我可沒什麼影響。他們總得把錢還給她,到頭來錢還是會落在我手上。」
「他怎麼說?」
「在艾潔公寓,其實是幢出租公寓,大部分房間都只有一點點廚房設備。」
「我想大約是十號七點左右。」
「是的,他告訴過我。」
「有什麼問題?」梅森說著,把兩張照片拿給他。
「是。」
「你逮捕過他嗎?」
「是。」
「我不否認。」
「嗯,然後呢?」
「你是否請他把槍拿出來給你看?」
「好的,謝謝你。」檢察官說著,轉向證人。
「為什麼?」梅森問。
「遊艇被發現時是擱淺的嗎?」
「是的。」
「你說的他們是誰?」
「沒有。」
「一般的家庭擺飾,我所記得的全說出來了,」警長說。「不過,我們已把發現時的現場完整地拍了下來。」
「哈洛.班克羅在離聖伯納迪諾約三十哩處的高山區有一間木屋,我到那裡看過。房子所在的產業,佔地兩畝多一點。我在房子後面找到一個槍靶,是用四層隔熱板做的,背後再加墊兩吋厚的木板,靠堤防直立著。」
「是,我到這裡的停屍間去看過。」
「誰拿照片給你看的?」
梅森轉向證人。「柯比先生,你看這兩張照片裡的人有任何不同嗎?」
「照准。」郝伯特法官說。
「沒有理由這麼做。」
「不對,不對,」海斯汀說。「這對證人不公平,明明是兩張不同的照片。」
「傍晚時霧還不是很濃,但濕氣很重。起霧後,就算你有望遠鏡也沒用,不管遠近,什麼都看不見。」
「是我在問你,到底是不是?」
證人很自然地伸手到胸前的口袋去找,但又把手放下,說:「我放在房間裡,沒帶出來。」
凱西深吸一口氣說:「我接受別人的捐贈。」
「我不用眼鏡也可以看得很清楚,」柯比說。「我在海邊常常不戴的,尤其是晚上。」
「然後你們怎麼做?」
「什麼前科?」
「長話短說,」梅森說。「我就明確地再問一次好了。警長,在威瑪.季利生前,你是否曾見到他被捕?」
「還有別的嗎?」
「看起來似乎是如此,」郝伯特法官說。「不知被告是否要進行辯護?」
「聯邦調查局的紀錄。」
「那只是你的推論囉?」
「是。」
凱西說:「季利告訴了我一個祕密。」
「你可以盤問了。」海斯汀對梅森說。
「當然,」梅森說。「因為你認識她很多年了。但你看這兩張照片時沒戴眼鏡,而你也確實做證說照片上是同一個人。庭上,我要將第二張照片註明已經指認,稍後我還會說明這張照片與本案的關係,我要把它列為被告的第二證物。」
「這是你自己的解釋,」凱西說。「這和檢察官所說的不太一樣,你也別想把這種扭曲的解釋列入紀錄。我和檢察官的協議是,只要我所說的都沒有破綻,而且句句屬實,足以在法庭上站得住腳,那我就不必擔心會因勒索而被起訴。
「你是否曾以那顆致命的子彈,與班克羅產業上的任何子彈做過比對?」
「她拿著一個購物袋。」
「不太長,只有幾呎。」
「在那之前,你已經接到電話通知了是嗎?」
警長摩挲著下巴。「坦白說,我不知道,」他說。「我想是的。我到達時是漂浮著,我想當時正在漲潮。」
「如果他把三千元和你對分,你從艾莫芮那裡拿的三千元會不會也和他對分?」
「你確定嗎?」
「看不到。」
「我不能發誓說每個字母都是,因為我是個執法人員,不是問題文件鑑定專家,但我發現打字機上有幾個字母有缺損,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紙條上,根據這一點,我認為字條是用那部打字機打的。」
「你辦公室裡有所謂的比對顯微鏡嗎?」
「請盤問。」迦菲對梅森說。
「你是何時驗屍的?」
「然後呢?」
「這個人活著時你見過嗎?」
「沒錯。」
「有何不可?」梅森問。「法官說過了,這是合法的。」
「有。」
「我已經說過了,沒辦法。」
「是。」
「當然有。」
「威瑪.季利生前與你熟識嗎?」
「那我拿一張讓你看,看你熟不熟好嗎?」梅森說。
「他想自己獨吞另外一千五百元。那天我們按照計劃駕船到湖裡——班克羅家就在湖邊;季利又很會潛水——我的想法是租一艘船,假裝成兩個尋常的釣客,但船上準備好季利的潛水裝備。船開出去後,我就開始釣魚,到特定的時間和地點,季利就潛下去,然後我們會叫羅珊娜把裝著錢的咖啡罐丟到水裡去。季利會潛到底下把它舀起來,然後游到岸邊的隱密處,我再假裝在找魚多的地方,把船開過去,讓季利爬上船、換好衣服,把潛水衣放進預先準備的大籃子,然後我們把船退租,開車離去。這樣就算附近有線民,我們也不會被發現。」
「藍天遊艇俱樂部。」
「很好,十分鐘後,大家在法庭圖書館見。」警長說。
「你指認過屍體了嗎?」海斯汀問。
「後來呢?」
「梅森先生,我老實告訴你吧,我不是什麼好人,以前惹過麻煩,因此我不能告訴你們我的職業是什麼。我不會笨得把什麼都說出來,他們答應免除刑責的,只限於這件勒索案,所以我願意回答與本案相關的所有問題,就算說出來會讓大家覺得我很卑劣,我也要說出真相。但你別忘記,和我合作的這個人根本不算是我的夥伴。他不過是要求我處理一樁勒索,卻又一開頭就想出賣我,這口氣我可嚥不下去。」
「三百五十呎是個估計的數字嗎?」
「我看過季利本人。」
「你同意他的話嗎?」
「從醫學上看,應該是前一晚八點到十一點之間。我可以根據旁證,將死亡的時間訂得更準確一些。」
「我找出兩顆形狀完整而足以比對的子彈。」
「你知道船停在那裡多久嗎?」
「我放在俱樂部的房間裡沒帶來。」
朱衛特警長做證說,他接獲手下報告,說有一艘遊艇在港灣北端擱淺,裡面有一具屍體,於是他在下午四點左右抵達現場。他上船找到屍體,當時旁邊有一艘海岸巡防艇,他們將遊艇拖到藍天俱樂部停泊,然後上船搜尋指紋和線索。他們在現場拍了照片。威瑪.季利陳屍在主航室,朝船尾方向俯臥,心臟有一個彈孔。接著他監督屬下將屍體移到郡立停屍間,由驗屍官取出一顆子彈交由他保管,這顆子彈經他指認後,已列為證物。
「我沒有指責你辦事不力,」梅森說。「我只說你的調查方法略嫌草率。」
「下一次漲潮是十一號下午兩點三十二分。你是在退潮時找到船的嗎?」
「你看得到金娜莎號嗎?」
「我大概知道。」
「後來呢?」
「庭上,」海斯汀說。「現在已將近中午休庭時間,我方也差不多審問終結了。在這種調查庭中,我們只需顯示此案確為謀殺案,並提出足夠的理由顯示被告涉及本案就行了。我認為本案已可充分確立。」
「我想他不是這樣說的,他向我說,那個人不就是前一晚和班克羅太太在浮板那邊的男子嗎?我說看起來很像。」
「我認為證人應被告知……」
「認得。」
「哪一種?」
「你是在執行公務時見到的嗎?」
「另一艘船是什麼船?」
「你放心好了,我自有辦法在五分鐘內弄到一張記者證。」
「你沒戴眼鏡,看得清楚嗎?」
「他說什麼不重要,」海斯汀很快地打斷他。「那都是謠言。我要問的是,你有否拿季利床下那部打字機打出來的字,和這張紙條上的字跡比較過?」
「不是很精確,不過我大概知道在什麼地方。」
「好,繼續。」
「你平常都戴眼鏡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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