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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先生，我比較想自己來決定客戶保密條款的界限在那裡，你不能自作主張說當事人死了客戶保密條款就自動失效。而且你顯然沒考慮到我可能會把你來這裡跟我要資料視為是厚顏無恥的行為，別忘了射殺我的客戶的人就是你們警察。」

「我同意你的說法，罪犯因為有人鑽技術漏洞而無罪釋放，總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如果你想到其他的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誰不是呢？」哈利咕噥一句，然後說：「他有沒有說他怕誰？」

「那是自衛行為。」哈利說。

「我只是試著把情緒擺在一邊，拿出專和-圖-書業態度而已。」哈利說。

「還有一件事，警監先生，如果你認為我讓一個人無罪釋放，這個人又殺了你的同事，光是這樣就會讓我失眠的話，那你就錯了。」

「他還說了什麼？」

「又見面了。」柯榮說，做個手勢請哈利坐下。

「我來不是為了這件事，」哈利說：「我是想請你幫個忙。」

「他死前打過電話給我。」

「史費勒有沒有說他為什麼害怕？」

柯榮的眼睛眨了兩下，才明白哈利的話中之意。

柯榮沒好氣地笑了笑。和*圖*書

哈利無法放過這個回嘴的機會。

「你記性真好。」哈利說。

柯榮搖搖頭。

哈利集中精神，緩緩柔聲說道：

「他沒說。」

「我記性一向很好。史費勒．歐森那件案子你的贏面很高，可惜法院沒把規則手冊寫清楚。」

「那就請你試得再用力一點，警察先生！」柯榮拉高嗓音，但聲音只是變得尖細刺耳。「你這樣很不專業，就跟在一個人家裡射殺他一樣很不專業。」

「那是鑽技術漏洞。」柯榮說：「他是警察老鳥，應該知道史費和_圖_書勒精神不穩定，不應該那樣子衝進他家。那個警察應該被起訴才對。」

「你口中的法律保障害我的同事愛倫．蓋登丟了性命，既然你對自己的表現這麼引以為傲，那你要不要想想你引以為傲的表現害死了愛倫。她才二十八歲，是奧斯陸警方最具有調查能力的人才。她的頭骨被打碎，全身是血，死狀非常淒慘。」

「王子。史費勒是這樣叫那個人的，他叫那個人王子。」

「等你決定了客戶保密條款的界限在哪裡，打電話給我。」他說。

「什麼樣的命令？」

「沒有，史費勒只說這個王子是某種上級人員，m.hetubook.com.com命令他犯案，所以他想知道遵守命令會被判什麼樣的刑。可憐的白癡。」

哈利剛要走出門，柯榮開口說話。哈利停下腳步。

「我的階級是警監。」

「他很怕一個人。史費勒老是在害怕，他很寂寞，而且害怕。」

「問問又不用錢。」柯榮說，五指指尖相觸。他讓哈利聯想到一個扮演大人的童星。

「目前我正在追查一把非法走私的步槍，我有理由相信史費勒可能涉及這起走私案。既然你的當事人已經死了，你就不用再受客戶保密條款的約束，可以提供資料幫助我們釐清布蘭豪格命案。我們十分肯定布蘭豪格和圖書就是被這把步槍射殺的。」

「法律技術是另一碼事，警察先生。」他說：「在法院宣誓看起來是小事，可是如果沒有法律保障……」

約翰．柯榮在辦公室接見哈利。柯榮身後的書架擺滿褐色書皮裝訂的厚厚法律書籍，跟他的娃娃臉形成怪異對比。

哈利轉過身來。柯榮嘆了口氣。

哈利站起來，俯身朝向柯榮的辦公桌，一九〇公分的身長整個越過辦公桌。哈利可以看見柯榮的喉結在有如禿鷹般細長的脖子中上下抖動。他停頓了漫長的兩秒鐘，讓自己好好品嚐柯榮這個年輕律師的驚恐眼神，然後丟了一張名片在桌上。

然而哈利已經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