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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哈利說：「你們只是小角色，連王子是誰都不知道。把這些話傳給你們上面的人吧。好好享受披薩，小朋友。」

「還有一件事，」哈利說：「POT的琳達跟我說科隆市有一個黨衛隊SS資料庫，裡頭雖然有一部分數據在七〇年代被火燒燬，但有些加入德軍的挪威軍人數據被保存了下來，比如說指揮命令、軍事勳章、軍階之類的。我要你打電話去問他們有沒有丹尼爾．蓋德松和蓋布蘭．約翰森的資料。」

「信任你的直覺，哈福森，別擔心。說出你的感覺，我不會用你說過的話來為難你。」

「如果艾德伐是在說謊，那他一定是個非常冷酷的人，我只能這樣說。」

「相信，不；這個嘛，相信，嗯……」

「抱歉，」哈利說：「我以為這張椅子沒人坐。」

「你聽他說話的時候相信ｈｔｔps://ｍ•ｈeｔｕbｏｏｋ.cｏｍ•coｍ他嗎？」

「你能不能找人去監視艾德伐？我要兩個人日夜在他那間房子外面盯梢。」

「是，長官。」哈福森說，滿嘴都是披薩。「等我吃完就去辦。」

「幹他媽的條子。」小鬍子說。穿戰鬥夾克的小光頭轉頭朝周圍看了看。

「艾德伐說他除了去畢雅卡賽馬場，這整個禮拜都一個人待在特浪索街的房子裡，布蘭豪格被殺的那天早上和今天早上，他都在特浪索街。」

「快吃，」哈利對哈福森說，哈福森正忙著啃食一片巨大的披薩，披薩從他口裡滿溢出來。「在我還沒讓自己出更多糗之前，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披薩送上桌。哈福森以詢問的眼光看著哈利。

「我去按他家門鈴，沒人m.hetubook.com.com應門，所以我就去翻電話簿，查他的手機號碼，結果他人在奧斯陸。他在羅德拉卡區特浪索街有一間房子。他去畢雅卡的時候都會住那裡。」

哈利嘆了口氣。

「對，你們惹到我了，」哈利說：「你們惹到我很久了。去跟王子說哈囉，告訴他說哈利．霍勒要回敬他。哈利要向王子下戰帖。聽見沒有？」

哈福森點了夏威夷熱帶披薩，餡料是義大利香腸和菠蘿。

「你是在說哈康．馬格努斯王子嗎？」小鬍子問說。小光頭終於搞懂這個笑話，跟著小鬍子一起笑了hetubook.com.com起來。

「了解。你覺得他回答問題時答得怎樣？」

一個穿綠色戰鬥夾克的矮小男子走進店裡，加入角落那個穿長雨衣的男子，兩人幾乎頭碰頭，伸長脖子看著哈利和哈福森。

哈利打電話給哈福森，請哈福森前往賀伯披薩屋跟他會合。賀伯披薩屋幾乎沒什麼客人，他們選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店內角落坐著一名男子，身穿軍用長雨衣，唇上留著一撮小鬍鬚，小鬍鬚的樣式早已隨希特勒死去而不再引領潮流。他腳上穿一雙靴子，雙腳擱在椅子上。他的神態看起來像是打算刷新無聊到死的世界紀錄。

「他還說了什麼？」

小光頭眨眨眼，嘴巴微張，聽得一愣一愣。接著小鬍子張嘴露牙，捧腹大笑，笑到連口水都滴了出來。

「你吃，我去跟那兩個小朋友聊聊天。」哈利說，站了起來。

「畢雅卡？和圖書」

「不在場證明呢？」

「對，」哈利說：「或者叫狗、叫豬，或條子伯伯。這樣叫可能還是不夠力，要不要叫Les Flics？這樣夠不夠國際化？」

哈福森找到了艾德伐，但不是在德拉門市找到的。

「畢雅卡賽馬場。他每週五和週六都會去那裡。他說他會去下幾個注，玩一玩。他還有擁有四分之一匹馬，我就是在跑道後面的馬廄跟他碰面的。」

哈福森垂眼望著桌面，手裡玩著菜單。

「他說他在奧斯陸的時候，早上有時候會去施羅德酒館。他不知道布蘭豪格是誰，也絕對沒有打電話去過布蘭豪格家。他知道誰是辛娜．霍爾，他在東部戰線就知道辛娜這個人了。」

「什m.hetubook.com.com麼意思？」

哈利在工作上盡量不利用自己的高大體型去佔便宜，但那小鬍子雖伸長脖子盯著哈利瞧，哈利仍在他冰冷的眼神中看見裡頭藏著跟柯榮一樣的恐懼，只不過小鬍子比較訓練有素，懂得掩飾。哈利抓過小鬍子擱腳的椅子，小鬍子還來不及反應，雙腳已砰地一聲敲上地面。

哈利走了回去，可以感覺到小鬍子和小光頭的目光從背後射來。

「我們有惹到你嗎？」小鬍子說。

「你吃，」哈利說：「我不是很愛吃披薩。」

哈福森點點頭，用手機撥打電話。哈利聽見手機裡傳來莫勒的聲音，同時偷眼朝角落那個新納粹份子望去。管他們是叫自己新納粹黨、國家社會主義者、還是國家民主主義者。哈利剛剛收到大學寄來的一篇社會學論文，文中說明挪威共有五十七名新納粹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