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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的名字叫克里斯托弗．布洛何，在魯道夫二世醫院服務。我問過維也納警方，他們說這家醫院現在仍提供完整的醫療服務，還給了我二十幾個人的姓名電話，說這些人在二戰時期曾在這家醫院工作，現在依然健在。」

「你必須找到蓋布蘭。」

他沒開燈，腳上只穿襪子躡手躡足走進客廳，按下錄音機「播放」鍵。驀然之間，辛德的聲音充滿整個黑暗的空間：

接著便陷入夾雜著劈啪聲的寂靜，然後是「嗶」一聲，錄音帶發出卡嗒聲，停止轉動。

接和-圖-書著又是「嗶」一聲。一則新留言。哈利的錄音機裡還有一則新的留言紀錄。

「我現在沒辦法談這些。回家吧，哈利．霍勒。」

跟著是掛上話筒的聲音，然後是「嗶」一聲。哈利心想接下來應該是留言播畢的卡嗒聲，卻聽見下一則留言響起。

日耳曼人真是保存檔案的高手，哈利心想。

「我打了八個人的電話，就找到一個記得蓋布蘭的護士。這個護士現在已經是七十五歲的老太太了。她說蓋布蘭這個人她記得很清楚。明天早上我會把她的電話和地址給你。對了，她姓馬約，全名是赫蓮娜．馬約ｈｅｔｕｂooｋ.coｍ.ｃoｍ。」

「所以我就開始打電話。我的德語還講得爛的要命呢！」

哈利在房間裡唯一一張椅子上坐下。

她輕撫他的頭髮。

「這不是可以隨便看待的事，哈利．霍勒。」

「我是辛德。我一直在想，如果丹尼爾不是鬼魂，那麼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解開謎團，那就是除夕當天丹尼爾被射殺時，跟丹尼爾一起站哨的蓋布蘭。你必須找到蓋布蘭，霍勒警監。」

哈利夢見了蘿凱，夢見她的臉緊貼他的頸，夢見她強有力的雙手，夢見俄羅斯方塊掉落、掉落hetubook.com.com。但半夜喚醒哈利的卻是辛德的聲音。哈利睜開眼睛，看見黑暗中浮現一個人的身形。

「又是我，哈福森。我老年癡呆了我。我忘了跟你說另一件事，看來我們終於有點收穫了。科隆市的黨衛隊SS資料庫雖然沒有丹尼爾和蓋布蘭的資料，不過他們叫我打電話去柏林的國防軍資料庫問問看。我打電話去問，結果碰上一個脾氣暴躁的老頭，那老頭說很少有挪威軍人會被收編為正規德國國防軍，所以我就跟他解釋原因，他說他會查查看。過了不久，他回我電話說果然找不到丹尼爾．蓋德松這個人的資料，不過找到了另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個挪威人蓋布蘭．約翰森的文件。文件上說蓋布蘭在一九四四年從黨衛隊SS被調到國防軍，還有一筆紀錄說原始文件已經在一九四四年夏天寄到奧斯陸。柏林那老頭說這表示蓋布蘭被派到了奧斯陸。那老頭還找到一些信件，是簽發蓋布蘭診斷證明書的醫生寫的，發信地點是維也納。」

「我們可以一起去渡假，三個人一起去，」他說：「等案子結束以後。」

「我是哈福森。現在是十一點三十分。我剛剛接到一通電話，是負責監視艾德伐住處的一個警員打來的，他說他們遲遲等不到艾德伐回家，所以打電話去德拉門市，看艾德www.hetubook.com.com伐會不會接電話，結果電話沒人接。其中一個警員開車去畢雅卡賽馬場查看，但大門深鎖，燈也都關了。我請他們繼續守在那裡，還透過警用無線電請巡邏警察注意艾德伐的車。只是跟你報備一下。明天見。」

「誰隨便了？」

哈利心中一點也沒有手下敗將的感覺。午夜過後不久，他打開家門，看見錄音機上的小紅眼正在閃爍。他已經抱歐雷克上床，也喝了茶。蘿凱說有一天當她沒這麼疲憊時，會跟他說一個很長的故事。哈利回說她需要放個假，她也這麼覺得。

兩人在玄關又吻了一會兒，現在哈利口中仍嘗得到她的唇。

哈福森大笑，電話麥克風發出劈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