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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不是？」

「對。」

莫勒侷促不安。

「我想跟你說的是，我們想讓事情保持原來的樣子，哈利。」

兩人有好幾分鐘沒再說話。一隻小鳥在他們前方昂首闊步，擺動尾巴，輕啄草地，警覺地睜著眼睛。

「所以蘿凱什麼都還不知道囉？」莫勒問說。

「他只是個老酒鬼，別人才懶得理他？」

莫勒看著瓢蟲爬上大腿。

「這就是要我閉嘴的獎賞嗎？」

「你知道過去二十年來，每個美國總統在任期之內被暗殺的次數都超過十次嗎？而且這些暗殺行動都被破獲，所有的刺客都被逮捕，媒體卻毫不知情。暗殺一國元首的計劃要是給社會大眾知道了，沒有一個人會受益，哈利，尤其是理論上可能成功的計劃。」

「你知道嗎，哈利？有時候我希望我是在別的地方工作，在一個比較少www.hetubook.com.com政治活動、比較多警察勤務的地方工作。比方說卑爾根。不過也有些時候，就好像今天，我起床以後站在臥室窗邊，看著峽灣和峽灣裡的小島，聽著鳥兒唱歌，然後……你明白嗎？……然後我就不想去別的地方了。」

犯罪特警隊隊長莫勒在腫瘤部等候室找到哈利，在他身旁坐下，並對一個小女孩眨了眨眼。小女孩皺起眉頭，別開頭去。

哈利簡潔地笑了笑。「我聽說有人想接手我在POT的職位，是真的嗎？」

「並不盡然，」哈利說：「有幾個細節我們還沒搞清楚。除此之外，購買馬克林步槍的其中二十萬克朗也不知道流落何方，也許這中間有好幾個軍火掮客。」

「當然是真的，」莫勒說：「湯姆說他會申請你那個職位。梅里克想把新納粹黨的部分ｍ.ｈｅｔuboｏｋ•ｃom.ｃom歸到這個職位的管理權責內，所以這個職位會變成有點像是高階職位的跳板。順便跟你說，我會推薦湯姆。我想既然你要回犯罪特警隊，應該很高興他離開吧？這樣一來他的警監職位就空出來了。」

莫勒點點頭。「好吧，給你跟哈福森兩個月時間。如果你們什麼都沒發現，這件案子就算結案。」

「你怎麼會想到那裡去了，哈利？因為你是最棒的。你又證明了一次，不是嗎？我只是不知道我們到底可不可以仰賴你而已。」

哈利點點頭。「今天早上四點。蘿凱一直守在這裡，歐雷克正在裡頭。你怎麼來了？」

「這話不是我說的。反正結論是，我們決定不公開這件事。我們不希望散播動亂的種子，或是揭露維安系統的漏洞。這些話也不是我說的。暗殺行動會傳染，就像和_圖_書……」

「你來這裡是想跟我說什麼？」

「我得進去了，老闆。」

「聽說他走了。」莫勒說。

「你說的事情是指什麼？」

「誰知道些什麼，你比我清楚多了，老闆。」

「理論上？老闆？」

莫勒用銳利的眼神看著哈利。

「哈利，拜託你，不要再把事情搞得更麻煩好不好？你知道我對這樣的處理方式也不是很滿意。」

「沒有人會費工夫去挖他的命案，畢竟他是……呃……」

「現在再來攪動這些事，只會替後代子孫揭開老瘡疤，而且有人可能會四處打探，挖出這整件案子來。那些命案都已經結案了。」

「《我們的小鳥》這本鳥類圖鑒說的。蓋布蘭犯下的命案該怎麼辦？」

哈利在長椅扶手上按熄香菸，把菸屁股放進口袋。

「不是和-圖-書。」

「有一件事我想不通，哈利。你怎麼知道口令是『歐雷克』？」

兩人在樹下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一縷縷白雲在天上快速飄過。看來今天又是溫暖的一天。

「我正好想抽根菸，」哈利說：「我們去外面。」

「這個嘛，愛倫老是說她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總是對的。」

莫勒聳聳肩。

「什麼意思？」

「現在知道的人有我、梅里克、警察總長、司法部長和首相，當然還有你。」

「只是想來跟你聊一下。」

「你知道我想辦哪件案子嗎？」

莫勒站起來，準備離去。

「白鶺鴒，」哈利說：「學名Motacillaalba，個性小心謹慎。」

「我們能信任你會保守秘密囉？」

「對，那當然，我只是把我腦子裡想的說出來而已。」

「我在我剛剛說的那本鳥類圖鑒裡讀到，沒有人知道白鶺鴒站https://www.hetubook.com.com直時為什麼會擺動尾巴，這是個謎，我們只知道白鶺鴒不會停止擺動尾巴……」

「對。霍爾和史費勒的案子已經結案了。那侯格林命案呢？」

「厲害，」莫勒點點頭表示讚賞。「所以你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他孫子的名字？」

「你是在耍我嗎，哈利？」

「我不是愛倫，我得思考一下。」

「愛倫的命案已經釐清了，哈利。」

「我懂你的意思，」哈利說，從鼻孔噴出煙霧。「主要是為了那些當權者才不公開對不對？那些當權者早就可以、也非常應該敲響警鐘的。」

哈利微微一笑，伸手朝那隻白鶺鴒指去。

「就像我說的，」莫勒答道：「有些時候我會覺得卑爾根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之前發生的命案都已經釐清了，大家都很滿意不是嗎？」

「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