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４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慢慢吐出，進去看看，看看是否能瞧出一點新的東西出來。
化妝台抽屜裡有一個珠寶箱，珠寶箱上頭貼著牛皮，是大學女生經常使用的式樣，珠寶箱的前面兩格放的都是廉價首飾，沒有值錢的東西，史達琳猜測，凱瑟琳可能把她的值錢首飾藏在冰箱的塑膠甘藍菜裡面，如果是這樣的話，是誰拿去凱瑟琳的珠寶呢？放珠寶盒的抽屜裡面有一個秘密的夾層，史達琳伸手進去，打開這個秘密的夾層，裡面空無一物，不過當她想要把抽屜關回去時，手指頭卻碰到類似信封的東西，史達琳將珠寶箱拿走開，將秘密夾層抽屜翻開來，原來是一個黏貼在底部的信封，史達琳將這個信封拿出來，信封只是黏住，並沒有封緘。史達琳將它湊到鼻頭下，信封沒有指紋粉味道，看來田納西調查局的人，並沒有發現這個信封。她拿出小刀，將信封打開，裡面是五張波拉路照片，照的是一男一女的交歡鏡頭，所有照片都沒有出現男女主角的臉或頭，根據史達琳的判斷，其中兩張是由女的拍的，另外兩張是由男的拍的，剩下的最後一張，則是由衣櫥裡的三角架拍攝的。
「妳從何處來？」
「好。」說完，這名警察便拿著報紙，回到他原先坐的椅子上，準備繼續看他的報紙。
史達琳看錶，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半小時，在這段時間內，她還可以做一件事，那就去看看萊克特，她要看看，當他說「比利．魯賓」這個字的表情，她要看看他那雙奇異的茶栗色眼睛，如果她能了解他深沉的眼神後的意義，或許就能找到真正有意義的東西。
（她叫什麼名字？金蓓莉。）
「他們並不是小偷。」
「很好，那麼，我們待會兒見再談，現在我必須靜心思考。」
「檢察官會來，這是我被緊急調派來此的原因，妳在聯邦調查局有多久了？」
「好，我會處理這件事。」參議員把信封放進她皮包，克南得勒沒有阻止她。
「我的筆記簿記得很清楚，」這個聲音說：「不會有任何東西會被拿走。」
「看起來像是布魯托狗的畫，」史達琳盡量提高這張紙的分量，她不喜歡克南得勒要她回到學校，於是，她接著說：「我確信它是吸墨紙，吸墨紙是七十年代或更早以前的產品，現在已經很少了，我們最好調查一下，她是從什麼地方得到它，另外，我們也必須對這張紙測試一下。」
克蕾瑞思，史達琳從電視新聞中，早已見過這些石砌別墅，它們是東曼非斯的建築景觀之一，結合院落與公寓型式，所有別墅環繞著一個Ｕ形的大停車場而建。
「槍？天！把槍送回去以後，立刻將證件繳回來！」
「對。」
「現在你必須聽我指示，回到學校，妳的作業在昆迪可，兩點十分有一班飛機，妳搭那班飛機回去。」
「謝謝，那麼，我就到處看看了。」
「沒有，他們根本沒有發現這些照片，」史達琳知道參議員受了傷害，但她不得不說，「參議員，我們必須知道照片中的這個男人是誰，如果是她男朋友，那最好，我們會悄悄把照片放回去，沒有別的人會看到這些照片，即使是凱瑟琳本人，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幸會，克南得勒先生，我已經聽過你的大名了。」史達琳點頭打招乎，心裡卻大呼不妙，（糟糕了，他是首席檢察官的助理代理人，也是犯罪部門首長，這個人招惹不起，上帝，救救我吧！）
「華盛頓。」她回答。
金蓓莉——她的全身，臉，手，腿無一出色，最好的就只有皮膚，金蓓莉，（妳生氣嗎？）沒有參議員賣命找妳ｗwｗ•ｈｅtｕboｏk•ｃｏm.ｃｏm，沒有人用噴射機為妳載來瘋子。妳未曾想像過瘋狂或錯亂這個字，啊，瘋子！
「史達琳剛才從我女兒的珠寶箱裡，拿了一些東西，放進她自己的棕色信封內，我認為我們應該看看，她拿的究竟是什麼，是不是？」
她打開衣櫃的小抽屜，裡面有一本電話號碼簿，一個裝置瑣碎物品的盒子，盒子後面有一架波拉路ＳＸ７０的照相機，照相機後面有摺疊的三角架的繩索，史達琳沒有碰照相機，她只是對照相機眨眨眼，就算是看過鏡頭了。
史達琳將她那部租來的雪佛蘭駛入停車場中央，有人告訴她，此地的居民多半是收入較好的藍領階級，或公司內部的基層管理人員。停車場除了停放汽車外，也停放著假日使用的機動車和汽艇，它們的白鐵皮，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目的光芒。
所有受害者的身材都很高大，其中有人還相當胖，但無論如何，她們都很高大。「他覺得這才能與他相配。」史達琳想起萊克特博士的話，她不寒而慄，萊克特，曼非斯的新市民。
現在，史達琳發現凱瑟琳的公寓已經上鎖了，有兩輛田納西高速公路的巡邏車，正停在她家門口。而靠近她家的停車場，則有人用白粉畫線圈起來。
「妳在聯邦調查局到底幹了多久？」
被開除很糟糕，如果黯然退出更沒有風度，所以史達琳走到馬丁參議員旁邊，說：「參議員，祝妳好運，我希望凱瑟琳平安無事。」
「克南得勒先生，我可不可以和你私下談一談？」
「從奇爾頓的帶子那裡，我知道妳對他下了一番功夫，評論對錯時間還太早，但我覺得妳做得太過分了，明天你最好就回到昆迪可的學校去。」
史達琳被克南得勒這番話潑了一頭冷水，但她仍為柯勞佛說話：「難道你還有其他更好的人選嗎？他曾經逮捕過三個連續殺人犯，有誰曾經逮捕過連續殺人犯？克南得勒先生，我認為你不該讓她插手這個案子。」
「萊克特說他是野牛比爾的名字，我們的人員會透過各種管道來查證。」
在書桌裡有許多信件，根據地址可知是她在東部時所結交的同學。她有許多郵票，郵戳，在最底層抽屜，還有一大疊，各種不同顏色圖樣的包裝紙，史達琳的手指在這些包裝紙間彈過時，突然感覺到，其中一張特別硬特別厚，她停下來，抽出這張來看，這張包裝紙是藍色的，質料有點兒像吸墨紙，上頭畫著卡通狗布魯托，狗兒全部是黃色的，然而比例上有點不太對勁，於是，她用鑷子把包裝紙夾起來放進一個塑膠袋裡。
她想起在西維吉尼亞，波特的那個可憐的，肥胖的，悽慘的死亡少女。（替她把指甲塗上蔻丹，就像紅色滑雪船那種顏色吧！）
當「刀刃製造者」這幾個字出現在電腦螢幕時，馬丁參議員立刻閉上眼睛，天氣又熱又乾，參議員覺得喉頭吞嚥困難，她用手輕撫著喉頭。
「我們必須循著照片和塑膠甘藍追查，對不對？」
在參議員還來不及回答之前，布里安．戈沙吉的頭伸進臥房。「對不起，參議員，他們已經弄好電腦的終端機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去看看聯邦調查局裡，有關威廉．魯賓這個名字的所有資料。」
他點頭。「如果電話鈴響，不要接，我會處理。」
然後，她便獨自一個人，走入停車場之內，她發現，原來她對這世界竟然一無所知，不平衡使她心中如打翻了調味瓶般地不是滋味。
在沙發上看報的警察，從報紙上抬頭，大聲問。
一個戴著警帽的田納西州警察出來開門，史達琳把證件交給他過和_圖_書目，他便延請史達琳入內。
「沒問題，請便。」
克南得勒搖頭，鼻子哼哼作響。
「妳從哪裡來的？」
「我們都知道萊克特博士殺了九個人，現在，他失去行動的自由，唯一的樂趣便是愚弄別人來找樂子，這正是我們與他較力的地方。」
「當然，只要我能……」
史達琳聽到隔壁房間另有男人的聲音傳來，她趕緊說：「柯普立先生是不是和妳一起來？他是曼非斯特……」
「克南得勒先生，我是奉了柯勞佛先生的指示……」
參議員連看史達琳一眼也沒有，克南得勒便將史達琳推出去。
「他給了我一個名字。」馬丁參議員點燃一支煙，上下打量史達琳。「很快我們就會發現這個名字有沒有用。史達琳小姐，妳在珠寶箱裡面發現了什麼東西？有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我看見妳好像拿了什麼似的。」
史達琳回過頭打招呼：「哈囉，馬丁參議員，妳想躺下來休息嗎？我查得差不多了。」
「警官，我需要看看這房子。」史達琳客氣地請求著。
「再見，克南得勒先生。」
房間看起來還算整潔，但是也不是全然的整潔，有人搜索過它，歸位的人是男人，有一雙粗糙的大手，因此，所有東西，都與它們原來的位置有稍微的差距。史達琳相信，包括陽台在內的整幢屋子，都經過指紋的搜索與採取。
「妳可以拿回華盛頓，交給實驗室測試。」克南得勒無動於衷說著。
在臥房外，馬丁參議員，戈沙吉，技|師和幾個警察全圍繞在一架電腦終端機旁，終端機藉著電話網路，已與全國犯罪資料中心的資料檔案接通，現在他們已將萊克特所給的資料輸入，電腦螢幕上顯示，全國犯罪資料中心正與亞特蘭大方面的疾病控制中心聯線，象牙癰的得病原因，是吸入非洲象牙粉末而引起的，在美國會得這種疾病的行業是刀刃製造者。
「到目前為止，他沒有說出任何確切的話，」史達琳說，「他只是說，有一個患有象牙癰的白種男人，他的描述盡在於此，如果他撒謊，你沒有任何理由逮捕他，更糟糕的是，他沒有撒謊，他只是弄錯了，這不是更糟糕嗎？我希望他說實話，我怕他愚弄參議員，克南得勒先生，在愚弄這方面，他可是個天才，你是否……見過他本人？」
「回去華盛頓，回去學校！」克南得勒打斷她，並且迅速打開門，一副要她立即走路的姿態。
史達琳沒有那麼容易打發的，她注視著他，一言不發，克南得勒繼續說：
臥房有陽光，相當明亮，是史達琳喜歡的型式，年輕女孩大部分都願意在臥房花下較多心血和金錢。房間內有一組核桃木桌椅，雙人床，櫥櫃等，史達琳掀起床單，這張雙人床是由兩張單人床組合而成的，機關設在左邊，右邊沒有。凱瑟琳大概是因為身材需要，而將它們併合，她的男朋友或許不知道床的玄機，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男友在此過夜而併合的。她的答錄機上，沒有留話訊號燈閃爍，沒人打電話來，若她媽打電話來時，她需要進臥房接聽。
「當然可以，不過要等一會兒。」他伸出手擋住史達琳，彷彿已將她視為偷竊的賊。
「聯邦調查局在昆迪可訓練出很傑出的搜索人員。」
史達琳正眼看著這位年輕警員回答。
「警方已搜索過這個房間，」馬丁參議員打斷他的話，「我相信他們必然看過這些照片，但是他們一言不發地將它們放回去。」
「有沒有需要我效勞的地方？」年輕警官問。
在機動車和氣艇下，有一隻鴿子緩步行走，牠啄起一粒花生，發現花生不是牠要和_圖_書吃的，又將它放回去，潮濕的空氣，使牠的羽毛顯得沒有光澤。
「必須等到文件的鑑定後，才知道有沒有用。」史達琳含糊其詞，這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措辭了。
老天，為什麼有那麼多人，都取名為金蓓莉，在她班上，就有四個，那個死去的金蓓莉，努力裝扮，企圖使自己看起來更迷人，但是野牛比爾卻只看上她那個悲慘的平坦胸部，他用一把槍，在她胸口開了一槍。
喜歡凱瑟琳．馬丁，這對史達琳來說，是很重要的，有助於她忍受破案期間的種種壓力和挫折。
根據這份資料，史達琳很容易就可以勾勒出凱瑟琳的狀況，她努力自修，在校膳宿，卻苦於資質魯鈍，像這樣的學生，通常不會引人注意，也沒有人會去傾聽了解他們。由於對凱瑟琳已有預見和同情心，因此史達琳不斷地提醒自己必須小心。她自己也是住宿學生，看了許多來自破碎家庭的富裕孩子，這些孩子的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學校裡，有一些人甚至行為乖張惡劣，為了怕招惹麻煩，史達琳早已學會僅少招惹他們，這也是他們孤寂，沒有朋友的原因。
這些東西屬於特權家庭子女所有，以一個學生和實習老師的能力，絕對無法負擔這些東西。
「我是克蕾瑞思．史達琳，來自聯邦調查局，參議員，妳和萊克特博士談過了沒有？」
「曾經開放給親戚，我剛到這裡負責電話的，如果有需要，妳可以觸碰屋子裡的東西。」
「萊克特博士告訴我許多話，這些話他先前拒絕告訴巴爾的摩警方的，現在，或許又會有同樣情形發生，柯勞佛先生認為……」
於是馬丁參議員沒有回答史達琳的問題，就匆匆離開臥房。
衣櫃裡服裝琳瑯滿目，凱瑟琳有許多質料很好的衣服，史達琳認得幾個華盛頓的名牌，如：葛菲肯、布里奇等，史達琳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媽媽的禮物。在這些質料式樣都精良的服裝裡，又有兩種不同尺寸，大約是一百四十五磅和一百六十五磅左右，可能是凱瑟琳長胖前和長胖後的兩種尺寸。除了這些衣服外，凱瑟琳也有幾件從精品店買來的束褲，凱瑟琳大概是希望藉著這幾件束褲縮緊臀部和大腿的脂肪吧！
她飛快地把車子駛出停車場。
石砌別墅——這個名字令史達琳不安，她老是聯想到裝滿防盜鐵門窗的公寓，或石頭磚牆等沒有溫情的建築物。當然，它們並不至於如此糟糕，但是史達琳認為，這些房子內可能佈滿白色柳條木家具和梨色粗毛地毯，每一個玻璃桌面下，永遠墊著照片或美女剪報，由於史達琳仍住在聯邦調查局的學生宿舍內，因此她對這些制式的家庭佈置，感到恐慌之至。
史達琳抬起頭，露絲．馬丁的影子，正好映照在化妝鏡上，她看起來十分疲倦的樣子。
史達琳太專心了，竟然沒有聽到這個問題。
史達琳很快拿起先前放在塑膠袋內的包裝紙，遞給克南得勒。
「妳看法如何？」
「那麼，請告訴我，誰是威廉．魯賓？」
「妳是檢察官派來的嗎？」
在外面，克南得勒說：「我對柯勞佛毫無輕慢之意，我很敬重他，但是……請轉告他，我對這件事很抱歉，現在，回到學校，好好讀書，行嗎？」
「不，我是聯邦調查局的人。」
當克南得勒反身關住臥房門時，史達琳乘機將克南得勒上下打量一番，他穿了一件很帥的燕尾服西裝，沒有帶武器，鞋跟必然很尖銳，因為史達琳看到他的鞋跟踏入地毯半吋，仍露出牛皮的光亮色澤。
開門讓史達琳進來的警察，仍戴著帽子，但他體貼地為參議員泡了一杯咖啡。
「還有一件事，參議員，ｍ•heｔuｂｏｏk•ｃoｍ.ｃoｍ妳是否拿走廚房裡，那個塑膠甘藍菜裡面的珠寶呢？」
「沒有，他沒有來，請不要把話題岔開，我看見妳剛才從珠寶箱裡面拿了東西。」馬丁參議員回過頭對著臥房外大喊：「保羅，保羅，請進來裡面。」一個男人進來，馬丁為他們介紹：「史達琳小姐，這位是保羅．克南得勒先生，他來自司法部門，保羅，這位小姐就是柯勞佛派去萊克特那兒的人」
史達琳知道曼非斯警方，已做了挨家挨戶的訪談，然而沒有人看到什麼。所以，史達琳回頭看，她認為那些放置發動機的地方有問題，兇手可能坐在其中一輛交通工具上往外看的，他有可能在什麼地方看到凱瑟琳，然後跟蹤她回家，再躲在那些車輛中往外窺視，時機一到，才對凱瑟琳下手。像凱瑟琳這種身量的女孩子不多，野牛比爾不可能守株待兔，等待他所需要的身材來自投羅網。
克南得勒有點兒禿頭了，看起來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
「我想妳是個聰明的孩子，否則柯勞佛不會如此借重妳，但是現在，妳已經越過界了，這個案子不再需要妳，請妳繳回情報局給妳的證件，正式離開這個案子。」
「妳是誰？警方已經徹底查過這個地方了。」
電話答錄機和史達琳的一樣，是最簡單款式，她打開板蓋，答錄兩卷錄音帶都在接電運轉中，不過，錄音帶上貼著一小片紙：田納西調查局財產，第六號錄音帶。
凱瑟琳不相信所有的犯罪行為都發生在臥房內，這點柯勞佛也有相同的看法。凱瑟琳就是在停車場被抓走的，但是史達琳想要多了解凱瑟琳的話，勢必要從臥房著手，臥房是她最親密的居所，是的，史達琳告訴自己，在臥房多下工夫是對的。
「我知道。」
「去吧，馬丁參議員，」克南得勒說：「我隨後就到。」
凱瑟琳看到廚房內的一張桌子上，已安裝了電話答錄機器，在舊電話旁，還有兩架新電話，其中一架沒有號碼按鍵，一看便知直接通往南鐘安全室，也就是中南部的電話追蹤設備。
（感謝老天，我還沒有繳還證件。）
「妳的搜索相當成功。」
鞋櫃裡面有二十三雙鞋子，其中七雙是非拉拉默牌的十號鞋，還有幾雙是銳跑牌運動鞋，鞋櫃上有一支網球拍。
凱瑟琳朝停放汽艇、遊艇等停車位走去，這是野牛比爾抓走她的地方，由於就在她家門口，所以凱瑟琳一出門，還來不及鎖大門時，就被抓走了，或許是有什麼人或事，讓她誤以為無害才出門的。
看著參議員觀看照片的表情，令史達琳覺得更加尷尬與痛苦，而參議員本身也受了傷害。她將看過的照片放回信封袋，一言不發，轉身面對窗戶，陽光照射在她臉上，此時此刻，她不再是強悍的參議員，她顯得蒼老，當她拿取香煙時，史達琳看到她雙手微微顫抖。
「如果你不想等，只要有一組麻醉辨識器材，我們立刻就可測試出來，我們可以……」史達琳急急說著，希望能夠繼續留下來辦這個案子。
克南得勒僅抽出第一張照片，立刻放回去，這個動作使得馬丁參議員更加好奇，她從克南得勒手中拿走整個信封。
「這是什麼？」
然而，她並沒有任何目標，她發現，她真的沒有任何任務，什麼勞什子也沒有，她是特務史達琳，但是現在卻被命令重返學校。
「好吧，我交出！」史達琳把手中的信封交給克南得勒。
克南得勒重重關上門，他說：「史達琳小姐，我不需要對妳介紹我自己，但是妳聽我說，行為科學的重點在於諮詢，我們必須回到這點上，傑克．柯勞佛犯了大錯，竟然想讓馬丁參議員袖手旁觀和*圖*書，不過，他已經到了退休階段，即使是參議員，也拿他沒辦法，所以，如果我是妳，我不會為他的退休金擔心的。」
史達琳希望能夠專心而清靜地察看凱瑟琳的屋子，很幸運的，屋子裡並沒有擠滿警察。
不過，想到凱瑟琳小時候曾和父親一起航海出遊的情形，史達琳就覺得好多了。史達琳不知到凱瑟琳在小時候是否會去討父親的歡心，當她知道父親正值英年卻死於心臟病時，又做何反應？史達琳相信凱瑟琳必然會想念她父親，想念父親，史達琳十分想念她的父親，由於這點同病相憐，史達琳覺得她和凱瑟琳又接近一些。
史達琳臉紅了，她可以諒解馬丁參議員的好奇心，但是卻不原諒具有專業知識的克南得勒，難道他不能想像她遲遲不交出東西的原因嗎？然而此時此刻她無法辯解，只有屈服。
「不要再提了。」
根據照片很難判斷出裡面人物的大小尺寸，但是一百四十五磅和高個子的女人確實不多，所以史達琳敢肯定，照片中的女人就是凱瑟琳，至於那個男人，在他的陽|具上戴著一個象牙雕刻的環。照片所顯露的事實並不多，但是史達琳似乎看到那個男的，好像有點兒脫腸。她很快將五張照片分別放進塑膠袋，再裝進自己的咖啡色信封袋裡，當她關上秘密夾層放好珠寶箱時，外面傳來聲音。
她奉命對凱瑟琳．貝克．馬丁做更深一步了解，但是貴為參議員之女的凱瑟琳，會住在這個地方，就令人感到百思不解了。根據聯邦調查局所收集的資料，凱瑟琳曾有一些不如意的過去，她在佛明頓的就學受挫，在中布里的成績也不如人意，過了兩年極不愉快的日子後，她現在是中南的學生，並兼任實習教師。
「我女兒的珠寶箱裡會有什麼東西？讓我看看」
此時此刻，她希望能和柯勞佛談一談。（浪費時間和愚蠢錯誤，會將妳導入最壞的境界。）這是他說過的話。（利用這段時間，現在是最艱難的考驗，不要讓混亂和挫折感阻礙妳思考，能不能達成目標，就看現在了。）
史達琳的心情一下子沉入海底，她知道克南得勒鐵了心：「我需要證件，才能帶槍坐飛機，你知道我的槍是昆迪可的，必須繳回去。」
她從廚房開始，凱瑟琳並沒有經常烹飪，她的男朋友告訴警方，她想要做爆米花。史達琳打開櫃子，裡面有兩盒微波爐爆米花，然後她往外看，發現由廚房看不到停車場。
即使十分疲倦，馬丁參議員仍然維持她應有的風度。
「是的。」克南得勒回答。
水槽被人動過手腳，史達琳看到水管接頭已被取下，看來田納西調查局做事還真仔細，連水管裡面也檢查過了。洗碗機也有被動過的跡象，不過裡面的碗盤並沒有被拿出來。冰箱的酸乳酪和水果沙拉依然擱著，史達琳相信凱瑟琳．馬丁，必然在速食商店採購，她可能有在鄰近地區，同一家商店採購的習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家商店就值得去看看了。
天！「我還發現了其他東西。」
「很難說。」
他手握門把，頭低垂，思索半晌後，才轉身對史達琳說：
「警官，等我完成檢查後，或許會有幾個問題需要請教你，但是現在，請讓我好好檢查一番，行嗎？」
「參議員，我……」克南得勒開口打破沉寂。
（混蛋，如果我為這件驢事而落淚的話！）
他拿出一份文件交給史達琳，上面記載著馬丁參議員與萊克特會面的紀錄，當史達琳閱讀完畢時，克南得勒問：
在冰箱的蔬菜盒裡，有一個塑膠製的甘藍菜，史達琳把它翻過來，裡面有一個藏珠寶的密室，不過已經空了。
「警察是否一直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