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牛巧靈的確醒了，而且正坐在膳房裡，讓佟媽侍候著用早膳。
細白的粉頰飛染紅霞，她變得十分害羞的低垂螓首，動作緩慢的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
「我高興！」風霆捷只想快點結束這場無聊的爭執。
牛巧靈渾然未察，繼續認真地說出自個兒想出來的法子：「我想請佟媽幫忙，每餐的菜多做幾道有助排便、消去痔瘡的佳餚，用食療的方法讓夫君的隱疾在不知不覺中改善。」
她怎麼不知道？佟媽納悶的忖道：「有嗎？」
「對！」這個蠢丫頭簡直會逼瘋他。
他冷不妨強勢地吻住她——霸道卻極度溫柔、充滿情意。牛巧靈給吻得六神無主，忘了哭泣，也忘了反抗。
風霆威見狀，背脊一涼，暗自慶幸說這話的不是自己。
「那又怎樣？」
砰——！風霆颺話未竟，已經給風霆捷一記狠拳揍飛出去。
「咳——」佟媽為了不笑出聲，強忍大笑的衝動而不斷悶咳，「少奶奶想怎麼幫助大少爺？」這丫頭真有意思！
和大少爺有關？佟媽更感興趣，「妳儘管問，佟媽一定知無不盡。」
佟媽像遇著知己般，迫不及待的問：「味道如何？合不合胃口？」
牛巧靈又嗚嗚咽咽了好一會兒，才一個字、一個自不清不楚，慢慢吞吞的泣訴：「我們牛家有養乳牛，所以我知道擠牛乳要揉撫牛的乳|房，你竟然也這般對我——這不就是把我當成乳牛對待嗎？——雖然我姓牛，但我不是牛，我討厭你這樣侮辱我——」
風霆捷聽傻了眼！他哪裡侮辱她？乳牛又是怎麼回事！？
靜坐在餐桌邊看牛巧靈進膳的風霆捷，一雙眼睛幾乎沒離開過牛巧靈身上。
因為處理一隻雞腿而被牛巧靈如此崇拜，風霆捷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不過他倒是很喜歡牛巧靈那天真無邪的神情。
他使勁一扯，牛巧靈便被他壓在壯碩的龐大身軀下。
「沒——沒事，那我們先下去了。」風霆颺和風霆威決定不多管閒事，反正腳長在大哥身上，若等得不耐煩他自個兒會走。此外，他們也很好奇，他們這個講求效率、痛恨慢吞吞的大哥究竟會不會真的等到牛巧靈用完膳？
風霆捷微慍的喚了一聲：「站住！」
跟在風霆捷身後的總管佟練，趁主子不注意時偷笑了幾聲，以免憋笑過度傷及內腑。
擠奶的家丁們見大當家在監督，都戰戰兢兢，比平常賣力。只是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今兒個大當家老是盯著乳牛們的乳|房不放，莫非是在研究什麼更佳的擠奶功夫？肯定是那回事。雖然他們這些粗人不懂，但他們的大當家才智過人、精明能幹，腦袋瓜想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不愧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大當家哪！
「多謝妳的好意，可是不必了！」早已來到膳房外的風霆捷，再也聽不下牛巧靈的荒謬言論，橫眉豎眼的大剌剌進門。
風霆捷此番舉動和一席話，讓風和_圖_書霆颺和風霆威險些給入口的菜噎著。
「過來！」風霆捷厲聲一喝，猛虎撲羊似的衝上前把牛巧靈抓上床，丟進自己懷裡。這丫頭討厭和他同床共枕？「從妳進了風家大門那刻起，妳就是我的人，我的娘子，夫妻自然要同床共枕！」
「你們有意見？」風霆捷突然覺得這兩個弟弟很礙眼，而且聽他們「巧靈、巧靈」的叫，愈聽愈刺耳。
最後，他有了決斷——霸氣的抱起牛巧靈回房，繼續昨夜的洞房花燭夜！
「妳儘管問。」佟媽愈和牛巧靈接觸，就愈喜歡她。這丫頭動作是慢了些，性情卻很溫順、教養又好，又不會對下人頤指氣使、端小姐架子，更難得的是，三個少爺似乎都很喜歡她，尤其是大少爺。她看得出來，那孩子對這丫頭動了真情呢！
「當然也睡這裡！」
「你也有話要說？」風霆捷額際青筋浮現，目露兇光的斜睨風霆威。
佟家夫婦再也憋不下去，齊衝到外頭埋頭猛笑。
佟媽一聽，忍不住衝口道：「少奶奶是嫌佟媽我菜燒得拙，不配給妳牛家大小姐食用？」她就知道牛家女人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才剛進門就挑三揀四，向她下馬威？
「可是夫君他總是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牛巧靈呆忤了片晌之後才有反應，會意的慢慢道：「我知道了，原來今夜是洞房花燭夜。你們北方人的婚俗和我們南方不同，我們是先拜堂才進洞房，你們卻不必拜堂，而是一起用完膳然後就進洞房，真好玩。」
「謝謝夫君。」牛巧零抬臉崇拜的揪著風霆捷。
「你為什麼要經常生氣？」
「我——」
風霆颺和風霆威眼神怪異的互看一眼，道：「我們正打算出發，只是在出發前特地來向大哥打聲招呼，畢竟昨夜是大哥和巧靈的洞房花燭夜，所以我們想——」
風霆捷又給問住了。這個惱人地笨丫頭至至
儘管清晨才入睡，風霆捷還是和往常一樣一大清早便起床，指揮牧場幹活。畢竟他是大當家，得以身作則才能服眾。
「少奶奶不必理他們，少爺們方才就吃飽啦！咱們風家這幾個少爺吃飯像打仗一樣，狼吞虎嚥的，一點兒也不知道享受佳餚美饌的樂趣，妳別管那幾個莽夫，儘管吃妳的，佟媽陪妳。」在風家，除了老爺、老夫人外，也就只有佟煉夫婦敢對三個當家少爺這般放肆的說話了。
然，一刻鐘過去了，牛巧靈依然在和那塊雞肉奮戰中，連一口也還沒夾起來。
可，牛巧靈卻呆愣愣的瞪著餐碟裡的牛肉不動：「這是牛肉？」
該做什麼？風霆捷有點被問住了。
牛巧靈搞不清楚狀況的又問：「你壓住我，我怎麼幫你脫衣服，又怎麼——唔——」
「可是你——」
倒是風霆捷破例用完膳沒有立即離座，原地不痛的對兩個弟弟道：「霆颺、霆威，你們先下去歇著，我留下來。」
這話讓風霆捷展露從未有過的柔情：「不喜歡你就不會這ｈtｔps://ｗww.hｅtuboｏk•ｃｏｍ•cｏm般吻妳了！」
「可是只有一張床——」
牛巧靈又呆忤了片晌，才點點頭。
牛巧靈立刻照辦：「謝謝佟媽。」接著，她便開始吃羊小排。
「有。而且常常。」牛巧靈篤定的說。
「那是夫妻床笫間的調情，和乳牛擠乳不同，」他真痛恨再提到掃興的乳牛，「聽好，我會吻妳，但我不會去吻一頭牛，懂沒？」
之後，他不再給她任何發問的機會，霸道地封住她的小嘴，極端獨佔地品嚐著屬於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為什麼呀？」牛巧靈對於想知道的事，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
牛巧靈終於相信的點點頭，破涕為笑。「那夫君是喜歡我了？」
牛巧靈緩緩的夾了一片雞肉，緩緩的送進小嘴中細嚼慢嚥。
風霆捷真恨自己又猜中了，他極度無力的捺著性子解釋：「我說的寬衣解帶是要妳先幫我脫衣服，然後再脫妳自己的。」老天！洞房花燭夜裡，他這是在幹嘛？
「該死的，過來！」
風霆捷再也看不下去，伸手搶過牛巧靈的餐碟，動作俐落的把那隻脆皮雞腿去骨，拆解成一片一片的雞肉再遞還牛巧靈。
她呆了呆，忖了忖，悟出了箇中道理，緩緩的向靜靜凝睇著她的風霆捷福了福身：「我走錯房間，打擾夫君了。」
入夜，沐浴完準備就寢的牛巧靈，發現風霆捷坐在房裡。
大當家都這麼做了，佟媽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這個牛家女人說的話最好是實話，否則她會讓她付出欺騙大少爺的代價！
牛巧靈卻委屈極了的嗚咽低泣。
「既然知道就好辦了！我是說巧靈她說話慢、動作慢、走路慢、反應慢、吃飯也慢，反正是樣樣都慢，那——在床弟間的反應會不會也是慢——」
風霆捷看著乳牛，尤其乳牛的乳|房，就會想起昨夜牛巧靈令他怒笑不得的滑稽哭訴。不過一想起那個慢吞吞得丫頭，他的心就暖烘烘，身體也跟著熾熱起來——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趕明兒，佟媽在燒幾道好菜給妳嚐嚐。」拋棄先入為主的成見後，佟媽發現這個溫吞的丫頭實在討她歡心，人長得標緻可愛卻一點小姐架子也沒有，還很難得的肯用心去品嚐、讚美下人燒得菜。
冷眼旁觀的佟媽認定這是牛巧靈另一個端架子的伎倆，才想出聲譏諷，牛巧靈終於吞下那一口雞肉，慢條斯理的稱讚：「好好吃呀！有香菇、酒、蔥和八角的味道，還有蜂蜜和麥芽的甜味，不淡醃漬的醬汁恰到好處，燒烤的火候也掌控得極好，才能烤出如此皮脆、汁多又鮮嫩香醇的脆皮烤雞，真是太好吃了。」
「哦——」牛巧靈緩緩的頷首，又問：「我可以再問一件事嗎？是和夫君有關。」
「過來。從今夜起，妳就睡這裡。」
「妳在幹嘛？」
「寬衣解帶呀！」難道北方寬衣解帶還另有規矩，和她們南方不ｈｔtps://ｍ.hｅtubook•ｃoｍ•ｃoｍ同？
只見她動作遲鈍的用筷子輕戳雞皮，戳呀戳了好一會兒才把雞皮戳破一處。接著，她有了第二個動作：把好不容易戳入雞皮裡的筷子用力夾住一小塊雞肉，十分賣力的想把它夾起來。
牛巧靈左顧右盼半晌，確定四周無閒雜人等，才小聲的開口：「夫君他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好比痔瘡、便秘什麼的？」
在她咀嚼期間，風霆捷已吃掉一隻脆皮烤雞腿。
牛巧靈一番話聽得佟媽心花怒放，前嫌盡釋的上前，態度變得極為友善地主動侍候牛巧靈：「少奶奶真是美食家，品味一流哪！來，嚐嚐這個烤羊小排，這是來自塞外的招牌佳餚，是在南方很難嚐到的口味唷！」方才的經驗讓佟媽見識到牛巧靈的慢動作，所以她很體貼的替她把羊小排處理妥當。
風霆颺、風霆威聞言，很慎重其事的問：「大哥，你當真要留下來等巧靈用膳？」那少說要等上半個時辰耶！
「大少爺怎麼個痛苦法？」
「那——接下來，我該做什麼呢？」牛巧靈很認真的問。爹爹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她嫁到北方的風家來，就要入境隨俗，一切婚俗皆按風家的規矩來。
他真是開了眼界——這世上居然有人動作之慢可比牛步！風霆捷終於明白兩個弟弟離座時有那一問之故。且經過這半個時辰得漫長等待，他漸漸確定一件事——這丫頭怕是天生的慢郎中哪——
牛巧靈努力的加快說話速度，但還是慢吞吞：「我不能吃牛肉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小，我只要吃牛肉就會昏迷不醒人事，所以我不吃牛肉的。」
風霆捷直接把牛巧靈抱到膳房坐定，示意佟媽張羅晚膳。在佟媽老練的指揮下，一桌熱騰騰的佳餚轉眼已呈現三位當家和牛巧靈眼前。
「吃吧！」
「嗯。」牛巧靈也很喜歡佟媽，覺得她和牛家的奶娘一樣和藹親切。
「大哥，早！」
「有事快說！」
牛巧靈躊躇了半晌，才困難的說：「我不吃牛肉的。」
牛巧靈很聽話的停止移動，納悶得揪著眉頭微蹙的風霆捷。
「沒——沒事，我先走了！」風霆威嚇得拔腿就跑。總算他還有點手足之情地把躺平在草地上的風霆颺一起帶走。
「對，藥燉牛肉。」說著，風霆捷又夾了一塊給她。
風霆颺和風霆威的出現，打斷了風霆捷的遐思。「你們怎麼還在這兒？」通常這時候，兩個弟弟已經到揚風和追風牧場幹活兒去了。
佟媽善體人意的笑道：「少奶奶跟著少爺們叫我佟媽就行了。」
「妳怎樣？」風霆捷目光冷冽、口吐寒冰，相當駭人。對她好點就想端架子？
「謝謝——」牛巧靈不知如何稱呼佟媽。
他們的大哥會給人夾菜！？——果真是天地異變的前兆——站在一旁侍後的佟練夫婦倆也十分詫異，只是不好表現出來。
大好的心情給攪得烏煙瘴氣，
和*圖*書風霆捷老大不高興地折返風家莊——這時間，他那個新鮮有趣的娘子應該醒了才是。牛巧靈比手畫腳的想說得快又簡潔，可一急又咬到了舌頭，只好維持聲聲慢的步調，緩緩停停的說：「夫君他總是一臉鐵青，眉頭動不動就皺成一團，還有，他的額際不時會浮現青筋，經常臉無表情。所以我想，夫君一定是有什麼隱疾，而且常常發作，只是夫君他不想讓大夥兒替他掛心，所以才都悶在自個兒心裡不說。事實上，夫君他一定經常自個兒暗自強忍隱疾的痛苦，所以我想幫助夫君。」
「那你怎麼辦？」
風霆捷面無表情的冷瞪她片晌，另外夾了一隻脆皮烤雞腿給牛巧靈。「這脆皮烤雞也是佟媽的拿手好菜，嚐嚐。」
「對！」
「是有這規矩，不過老爺和夫人正在外頭遊山玩水，不住在莊裡，所以奉茶一事可以先擱下來。」說到老爺、夫人，她得捎個信告知他們，大少爺討了個好媳婦兒進門。
「寬衣解帶。」風霆捷依著之前那些女人在床上侍候他時的事說。
風霆颺和風霆威又互看一眼，風霆颺才附耳低聲問道：「大哥，你應該已經發現了，巧靈她天生是個慢郎中吧？」
風霆捷差點昏倒當場。此時此刻，他真不知自己是該大怒還是大笑？這丫頭居然——
留在膳房裡，迎著牛巧靈天真無邪笑靨的風霆捷，現在很想丟下牛巧靈調頭走人，別理她算了，省得氣死自己。該死的是，他偏貪戀著她臉上那朵甜美的笑容，惹得他心癢難耐。
風霆捷不想再將春宵花月夜浪費在回答她的蠢問題上，乾脆封住她的小嘴——以吻。他香軟柔嫩的唇，帶給他從未有過的興奮愉悅，讓他心癢難耐，迫不及待的扯去她身上的衣裳，用他的寬厚的大掌，包裹住她胸前軟玉溫香的渾圓，霎時，風霆捷有種觸電的快|感，愈是愛不釋手的摩挲揉撫。
牛巧靈溫吞吞的嚥下口中菜餚，才說：「我們南方，新婚第一天早上，當媳婦的要去拜見公公、婆婆，向他們奉茶，不知道北方或者風家有沒有這規矩？」
在風霆捷的睇視下，牛巧靈舉著去動餐碟裡的烤雞腿。
耶！？天底下居然有人的嗜好就是經常生氣，天天生氣？牛巧靈在心中嘖嘖稱奇，想著想著不禁噗哧一笑，自以為幽默的對風霆捷笑道：「夫君的嗜好真是與眾不同哪！」
這些年來，他馳騁大江南北、關內塞外，遇到的女人，全是嫵媚風騷、積極主動，把他侍候得舒舒服服的風流女子，從不必他費心。今夜雖是洞房花燭夜，但說白了，也只是男女間的魚水交歡罷了。這丫頭居然問他該做什麼？——第一次，他在床上被女人這麼問！
風家三兄弟早習慣佟媽得埋怨和調侃，不痛不癢也不以為忤。
「我沒病！更沒什麼隱疾，不必妳多事！」風霆捷惡聲惡氣地怒道。
風霆捷突然一陣無力感——不論是牛巧靈的反應或是理解力。看來這丫頭不只動作慢、說話慢hｔｔｐs://ｍ.hｅｔuｂｏｏｋ.cｏｍ.coｍ、吃飯慢，連反應也慢！不過最讓他發噱的是她對南北婚俗的理解，真是好笑斃了！
「聽著，我沒有把妳當乳牛，也沒有侮辱妳，妳是我的娘子、我的女人，聽懂沒？」風霆捷呼吸混濁紊亂，急喘著氣低喃。
風霆結為之氣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覺得全身的血直往頭頂上衝，恨不得一拳揍昏眼前的笨丫頭。
「怎麼暗中幫法？」佟媽好想放聲大笑。
雖然菜已全上桌，但沒人敢動——在風家，大當家未開始進膳前，誰也不許先動，這是代代相傳的規矩。
風霆捷照慣例先舉著夾菜，他夾的頭一口菜是藥燉牛肉，不過，今兒個他不是夾給自個兒，而是放進牛巧靈的餐碟裡。「這是佟媽的拿手招牌，藥燉牛肉，嚐嚐看。」
風霆捷又被問住了。
「那是因為我正在生氣！」
牛巧靈很體貼的說：「我想夫君既然不想讓我們為他掛心，我們就繼續假裝不知情，暗中幫助夫君解決隱疾之苦。」
巡視至乳牛區時，風霆捷不禁眉頭微蹙，倚在柵欄邊駐足不前。
牛巧靈還沒吞下就忙著點頭，慢吞吞嚥下後，又是一連疊的讚嘆：「這羊小排好香好特殊哪！沒有半點兒羊臊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茶香，而且一點兒也不油膩。」
牛巧靈大不以為然地反駁：「還說你沒有隱疾？你瞧！你明明又鐵青著臉，皺起眉頭了。」
這回換風霆捷呆愣了一下。
風霆捷被她的眼淚駭著，低喘著氣問：「我弄痛妳了？」不會吧？是女人都喜歡被他這麼揉撫才是！
牛巧靈納悶的搔搔小腦袋瓜，帶點兒不確定的問：「你真的沒有隱疾，而是在生氣？」
話落變緩緩旋身，準備退出房外。
「沒有啊！大少爺從小身子骨就很健壯，沒聲過什麼大病。」不錯不錯！才進風家大門就關心起大少爺的身體，果然是個好媳婦兒——雖然她關心的方向讓人意外了些。
雖然感到荒謬透頂，但他不想她委屈流淚，難得溫柔的問：「我何時把妳當乳牛對待？」
牛巧靈輕搖螓首，嚶嚶咽咽哭訴：「你侮辱我——我就知道咱們兩家世代交惡——可是你也不該這般侮辱我——把我當乳牛對待——嗚——」
「可是你——」
「你每天、經常、每個時辰都在生氣嗎？」牛巧靈還是認定他在隱瞞。
此時，牛巧靈注意到，同桌用膳的風家三兄弟都沒動靜，不禁問道：「你們為什麼不用膳？」
「佟媽，我可以問妳一件事嗎？」牛巧靈說起話來依舊不比老牛拉車快。
這丫頭問的是什麼蠢問題？女人不是該天生就會侍候男人嗎？若是別個女人這般愚蠢，他早沒了興致，換了另一個女人來侍候他。可他卻不討厭這個溫吞吞的蠢丫頭，想要她的念頭還有增無減。
他以行動表示相信牛巧靈，牛巧靈很開心的點點頭——慢慢的，應了一聲——也是慢慢的：「嗯！」
牛巧靈又頓了一下才點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你不會自己脫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