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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名將.霍去病

作者: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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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長安少年行 少年心性

第二章 長安少年行

少年心性

「那好,第一場劍術的比賽,就在這樹蔭下進行,我這裡要講下規矩,比賽只需點到為止即可,切不可傷及對方,如若傷人,我將判定傷人者三局皆負,必須請酒,還要包療傷,兩位有沒有意見?」
霍去病眼皮一翻,給了一個白眼:「你會的我也會,還是你劃道兒吧。」
李敢一停,賽也沒法比了,霍去病也停了下來。
去病出門牽上寶馬,在大街上三轉兩折,來到了衛青府上。他先叫了叫門,繼而不等門衛通報就闖了進去。轉過一座花園,見一孩子正被一眾丫鬟簇擁著放風箏。去病不喜放風箏這種嬉戲玩意,喊了聲:「表弟,今天跟表哥出去打獵好不好?比你放風箏好玩。」
霍去病第一次和別人比試賽馬,控制起來有些生疏,特別是轉彎的時候,對韁繩的控制並不到位,讓胯|下的駿馬有些無所適從。五圈下來,居然還落後李敢一個馬身的位置。
眼看劍拔弩張的架勢,再不勸勸可能兩人當場就會打起來。想到這,趙破奴趕緊上前,拉住霍去病道:「看你兩人今天不分出個勝負高低是不會罷休了。這樣吧,兄弟我做個裁判,讓你們賽上三局,先試劍術,再試射術,最後賽騎術,三局兩勝,最終的輸家要給贏家賠禮道歉,並出錢請兄弟幾個去西市桂子坊喝上一頓,怎麼樣?」
霍去病大笑:「這麼心急,好,咱這就走。」
「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我沒意見。」霍去病首先道。
比賽就這樣不了了之。
見有獸類奔出,李敢、霍去病二人忙從箭囊中取出箭來,上弦、拉弓,對準河對岸快速移動的花鹿,一箭接一箭射去。
不多時,第一波奔跑的野獸過處,留下一具具花鹿屍體,竟未見躺有任何其他野獸。花鹿在奔跑,相當於射移動靶,且距離遠,更重要的是,不能有任意一支箭射歪,因為獸群數量多,如果射歪一箭,很有可能就會射到其他動物身上。如此看來,兩人均能擔得「神射」之名。
好在第六圈上,霍去病漸漸適應了馬兒的節奏和判斷,不再刻意控制馬兒,而是更注意把握自己身體的姿勢了。很快,霍去病的努力收到了成效,到第八圈上,他已經領先李敢一個馬的身位了,而且看上去差距還在拉大。
霍去病嗤笑一聲,斜跨一步,避過劍芒,長劍隨即急斬而下。
hetubook.com.com「第二局,李敢勝。」趙破奴高聲宣佈。
不一會兒,大批野獸從樹林裡竄出,顯是受到趙、路二人動作的驚嚇。狍子、獾子、花鹿、野兔、羚羊等全都驚慌失措,亂作一團。
「怎麼帶了個小孩來?」路博德問道。
到得約定地點時,已有幾人在那等候多時。
此時,香燒一半,趙破奴、路博德返回林中,又是一番驅趕,野獸紛紛奔出。霍去病、李敢再度上弦拉弓,又演出了一幕射殺花鹿的好戲。
趙破奴再次走上前,對著二人道:「接下來,我要說下比試射術的規矩了。我想今天咱們既要把獵打了,又要把賽比了,不能白來一趟是吧?」說著用手往右一指,「看見嗎,前面一條小河,河前方是一片樹林,樹林裡多的是野獸。待會你倆並排站在現在這個位置,我和路博德去樹林裡驅趕野獸,趕出來後你們只能射花鹿,不能射中其他動物,不然將判定為輸。一炷香以後,檢查各人射殺花鹿的數量,多者為勝。有沒有異議?」
霍去病聽完,鄙夷之心盡去。李廣的英勇事跡他也是從小聽到大的,除衛青外,李廣算是他崇拜的第二個大英雄了。尤其是李廣一箭穿石的事跡,他更是聽得心嚮往之。
路博德也上來幫腔:「我看這提議不錯,不管輸贏,大家都還是兄弟,別傷了和氣。比完了就去喝酒,不醉不歸,桂子坊的酒最不錯了。」
「放心,表哥好好教你,城外山中野獸多得很。」
「好!」路博德首先鼓掌,衛伉也跟著拍起小手,目不轉睛地望著場內比試的兩人。
「好,那就開始吧,記住,只能點到為止!」
「其實第二局你的弓也比去病的好,我也沒說什麼,這一局的馬呢,你也別太計較了。」趙破奴偏袒霍去病。聽完趙破奴的話,李敢也就不再多說,過去牽了自己的馬來。
霍去病解下背上長劍,將劍鞘扔與路博德,左手做出劍指,劍平舉至眉高,瞇起的雙眼裡立時佈滿光芒,回了句:「該當心的是你吧。」
「好,就這樣辦。」李敢、霍去病同時衝口而出。
「沒有。」二人同時答道。
「我要隻花鹿。」
「哈哈,表哥給你打十隻花鹿。」
孩子名叫衛伉,乃衛青長子,年方七歲。一見霍去病,他撒下手中風箏撲了過來:「表哥m.hetubook.com.com,你教我打獵啊!」
觀戰三人,趙、路是霍去病多年好友,衛伉乃霍去病表弟,基本上都是站在霍去病一方的。見霍去病佔了先機,趙破奴大喜,吹了口哨,道:「第一局比賽結束,霍去病勝。」
霍去病雖見比賽中斷,沒能正兒八經贏得最後勝利,但見至少在比賽終止時他是贏家無疑,心下暢快,也不計較,揮了揮手,讓李敢快速回去。
「噹噹噹」,雙劍連續交擊,兩人同時退後三步。
誰知李敢盯著霍去病,眼中竟滿是輕蔑,冷冷地說了句:「霍去病,衛青的外甥?衛青也沒什麼了不起。」
「破奴、博德,你們來了。」霍去病向其中兩人道。兩人都是霍去病的玩伴,左首少年姓趙名破奴,小時候曾流浪於匈奴,力大無窮,後歸漢來到長安,和霍去病結識並成為好友。右首少年文士打扮,姓路名博德,也是霍去病自小的玩伴。兩人身邊還站著一個陌生的少年,其人身材挺拔,一副羽林軍打扮,肩上一把弓尤其耀眼:弓身棕褐色,鑲金包玉,弓側更飾有大簇鷹羽,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煞是奪目。
此時,李敢心中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輕蔑之心。從邊塞到長安,他遇到過無數同年齡段的年輕孩子,也與很多人交過手,基本上從來沒有敗過。即便是一些被誇得神乎其神的人,在他手底下也沒討到便宜。本來,他聽趙破奴他們說起霍去病有多厲害就不相信,認為又是一個徒有虛名的紈袴子弟,這次過來就是存著要教訓教訓他的心思的。沒想到,甫一交手,霍去病卻是真有貨,且是他平生未曾多見的勁敵。
「可以啊。」李敢仍是那副不痛不癢的表情。
眾人散開,給兩人騰出了地方。
李廣府中的家丁李榮也是,逕直衝到了李敢的馬前。幸好李敢眼尖,及時勒住了韁繩,往旁邊一閃,才沒踏到李榮身上。李敢嗔道:「李榮,你搞什麼鬼,我這正比賽呢!」
趙破奴仔細一看,這才大吃一驚,原來所有的白羽箭射中的部位都是花鹿眉心,而燕尾箭則不一樣,有射中腦的,有射中脖頸的,不一而足。僅此一點,已足見李敢射術之高超了。
這日一早,霍去病披掛整齊,身著一襲漢軍標準鎧甲,頭戴一頂精鐵抹額,背負一把長劍,肩挑一副寶弓,與母親說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城外和眾夥伴打獵,中午即回。衛少兒知道這孩子打獵成癮,兩天不打獵就手癢癢難受,也不阻攔,吩咐了句「出門小心,別多事」就回屋去了。
而衛伉呢,長這麼大,第一次感受到駕馬狂奔的刺|激,直喜得手舞足蹈。霍去病怕他跌下馬來,一手死死地摟住他的腰,一面也不忘炫耀:「表哥威風吧?」
趙破奴將花鹿一一拾掇到一邊,看了看兩人,高聲道:「第三局比騎術,你們各自以自己的坐騎參賽,以這裡為起點,繞前邊那個山崗十圈,誰先到達終點誰就贏得比賽。怎麼樣?」
出得門外,霍去病抱好衛伉,登上寶馬,一提韁繩,雙手一扯,馬兒四蹄騰空,長嘶一聲,即往城外奔去。此時正是市集開業之際,不少商販挑擔推車正往市集上走,忽見霍去病駕馬奔來,紛紛避讓,有避得稍慢的,一個趔趄,擔中貨物也撒出不少。霍去病回頭一笑:「大叔大伯們,對不住了,回來賠你們,喲呵。」等說完這話,他已駕馬奔出老遠,剩下商販們竊竊私語:「這霍公子,說得好聽,等他回來賠,他還找得出撞了我們哪個嗎?」
想到這,霍去病走上前去,拱手道:「今天我們好好玩玩。」
重新站定後,李敢收攝心神,再度主動進攻。霍去病立劍反手擋格。電光石火間,李敢攻了十二劍,霍去病也擋了十二劍,攻得凌厲,擋得也巧妙。觀戰的雖只有趙破奴、路博德、衛伉三人,喝采聲卻是不絕於耳。
「早來了。」
霍去病當即備感尷尬,要說剛才還抱著對李廣的崇拜心情想和李敢結交結交,現在已經完全被李敢一句話惹得怒火中燒,心道:你有李廣教授武藝,我跟著舅舅也不是白學的,憑什麼看不起我?
趙破奴撓了撓頭,嘀咕道:「難道打了個平手?」
趙破奴一聲尖銳的口哨聲響起,兩匹駿馬撒蹄就跑,揚起漫天灰塵。
想到這,也冷冷地回了句:「不服嗎?那咱就手底下見真章。」
趙破奴笑了笑:「這小子叫李敢,射術驚人,聽說你射術了得,今天非要來找你比試比試,兄弟我攔不住,就帶他來了。」
霍去病則鐵青著臉,心道:別高興得太早,還有一局呢。
這些年來,衛家獨享尊榮。當年陳皇后陷害衛子夫,反遭漢武帝怒斥,心中鬱鬱,卻又不便發作,只好暗地和圖書裡做些蠱人詛咒衛子夫。沒想東窗事發,害人不成反累己,漢武帝一怒之下,罷陳皇后於長門宮,晉衛子夫為皇后。恰在此時,衛子夫也喜得龍種,誕下太子劉據。如此一來,她的皇后之位就名正言順了,衛家也一躍成為外戚貴胄。
「呃,他的馬……」李敢皺了皺眉。
這些年月中,衛青的事業也是蒸蒸日上。在漢武帝的賞識下,衛青先官拜車騎將軍,第一次出征匈奴就成為出塞四路軍隊中唯一獲勝的一支,以功封為關內侯。之後衛青每次出擊,幾乎都有斬獲,尤其是在元光六年(公元前一二九年),衛青所部漢軍縱橫數千里,擊敗匈奴,趕跑白羊、樓煩兩王,奪取了匈奴入侵中原的前哨鄂爾多斯草原。戰後,衛青也得封為長平侯,食邑三千八百戶。
衛伉拍手笑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哦,這是我表弟衛伉,那邊是誰?」霍去病說罷,朝旁邊站立的少年努了努嘴。
戰到第三十劍上,李敢上前一步直刺霍去病咽喉,霍去病側身擋過,後退一步,卻被身後樹幹擋住,眼見李敢忽左忽右地一劍劍刺來,急中生智,踏著樹幹躍起,避過劍芒,翻身至李敢身後,急速一劍抵在了李敢背心處,李敢再也不敢動彈。
霍去病勒停坐騎,抱著衛伉跳下馬來。趙破奴、路博德立時圍了上來,而那少年卻仍是雙臂抱環,站立不動。
三人正看得高興,衛青府和李廣府的家丁卻像是約好了似的,匆匆趕來。衛府家丁衛忠一見到衛伉,上前抱起,朝比賽中的霍去病喊道:「大將軍又要出征了,耽擱不得,急著見少爺,老奴先帶他回去了。」也不理衛伉嚷著喊著要花鹿。
李敢還禮,口氣已經緩和了很多:「你的劍法確實厲害,不知道射術怎麼樣?」
李敢輕輕一笑,笑意裡仍是充滿了蔑視。他抽出腰間的長劍,用手指輕輕拂過劍身,對霍去病道:「待會當心點兒!」
衛青的巨大成功,對於霍去病來說是一個巨大的鼓舞。從小到大,只要有空,他就會纏著這位舅舅,讓他教自己騎射、武藝。衛青發現,霍去病在武藝方面的領悟力十分驚人,旁人需學上三五個月的一式劍法,霍去病只消數日即能熟練使用,且力道、節奏均與自己相差無幾。騎術也是如此,衛青帶回的一匹大宛烈馬在長安城無人能馴,誰知遇上霍去病卻乖乖就和-圖-書範,騰挪自如,奔跑如飛,連衛青也頗覺詫異,當即將此馬送與霍去病,以作坐騎。
李敢昂起頭來,得意地瞥了霍去病一眼。
幾人行至一處樹蔭下站定。李敢首先發話:「小子,今天是我要求來找你比試的,我也不佔人便宜,你說吧,怎麼比試,一律奉陪。」
「樣子還蠻像回事。」李敢哂笑道,說完大喝一聲,人隨劍進,往霍去病衝去。
路博德道:「去病,可別小瞧這小子,他老爹就是名震當朝的李廣李將軍,李將軍在塞外與匈奴血戰、與野獸搏鬥時,這小子就跟著。虎父無犬子,前些天,我們曾見他百米開外射中一隻黑熊,那麼遠的距離,竟能使弓箭直貫入熊腦,沒撲騰幾下就死了。」
經清點,中白羽箭之花鹿十六隻,中燕尾箭之花鹿十六隻,同時中兩種箭之花鹿十隻。也就是說,不管怎麼數,霍去病、李敢射殺的花鹿數量一樣多,場中也不見有任何其他野獸的屍體。
李敢說罷,牽馬進入上林苑中,霍去病帶著衛伉憤憤地緊隨其後,後面是同樣臉罩寒霜的趙破奴和路博德。
「那好。」趙破奴也不知從哪兒弄到了一炷香,點燃了插在樹旁,讓衛伉看著,香盡吹哨。他與路博德則驅馬去往樹林。
李敢聞聽,馬上提醒他:「先別忙下結論,你先看看花鹿中箭的部位。」
第二波野獸沒於林中以後,一炷香正好燃盡,眾人盡皆過河。趙破奴當著眾人的面將花鹿屍體聚攏一堆來。李敢的弓特別,箭也很特別,是那種特製的白羽箭;霍去病的則是一般的燕尾箭,極易辨認。
「沒有。」
霍去病的坐騎,棗紅色的毛髮純淨光亮,尾巴一直垂到地上,絕對的大宛良駒。李敢的雖也是匹駿馬,但和霍去病的相比,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
李榮上前扶著李敢,道:「將軍馬上要出征了,軍情緊急,不能有絲毫耽擱,現在急著見你交代事情呢,你快回去吧。」
霍去病抽劍面向李敢,雙手握劍抱拳,說了聲:「承讓。」
霍去病又瞟了瞟那少年:「李敢?沒聽說過,看他背上那弓倒是把好弓,至於射術,不會是花架子吧?」
時光飛逝,轉眼間霍去病已經是一個體魄健壯、威武剛強的十七歲少年了。
李敢甚感尷尬,轉身對霍去病等人說:「抱歉,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下次請你們兄弟喝酒。」他心裡已經把自己當成輸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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