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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名將.霍去病

作者: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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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榮寵無雙 霍嬗出世

第七章 榮寵無雙

霍嬗出世

穩婆將一塊手帕折疊整齊,放到薛蕊嘴邊,讓她咬著。
和出征時的心情不同,回程時大家再也用不著趕時間、擔心匈奴人的偷襲和下毒,因此也有了更多的機會觀賞路上景色,這才發現茫茫大漠和草原,其實美得令人沉醉。尤其是目前所在的草原,在充滿悅目色彩,青、綠、黛各色綴連起來的草野上,十多個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鏡般點綴其中,碧綠的湖水與青翠的牧草爭相競艷,流光溢彩,生機盎然。
「產房晦氣,男子不得入內。這是規矩。」
「將軍。」哨探飛身下馬,從懷中遞出一策戰報,恭敬地呈給霍去病。
霍去病茫然地抬頭看著母親。
「舅舅說得是。」霍去病臉微微一紅,一抬頭看見人群中的平陽,連忙轉換話題:「舅母來看您了。」
「還能有什麼呢?」
「哇——」屋內哭聲頓起,霍去病從思慮中回過神來,心知終為人父,喜上眉梢,差一點就要推門進屋。
霍去病大喜,連忙又道:「薛蕊呢?」
霍去病心中一驚,怎料李老將軍末了會走上這樣一條路。
穩婆急急地奔入房內,婢女也端著盛滿熱水的大銅盤進入房內。
「去病,趁宮宴還有段時間,你回家看看阿蕊吧。屈指算來,你的孩子也該生了。」
看著薛蕊的眼神,衛君孺自己繃不住了,說道:「去病剛從狼居胥山發來消息,說他在狼居胥山祭天,宣告狼居胥成為大漢的領土,皇上聽說後高興得緊呢,接著去病又到姑衍山祭地,如果近日發現不了匈奴人的行蹤,就該返回長安了。」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
「李廣將軍由於失道,延誤戰機,大將軍因要寫戰況送呈聖上,遣長史向李廣問失道緣由,李廣將軍只是一字不說。大將軍只和_圖_書好命長史將李廣手下叫來問話,誰知道、誰知道……」哨探頓了頓才道,「李廣將軍攔著不讓他們來,說事情都是自己的錯,接著就引刀自剄了。」
趙破奴和傷員在軍醫的悉心照料下,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拄著枴杖和大軍走在一起,有說有笑。路博德一直殿後,臉上倒偶爾有點陰鬱,其他人則是一副喜慶色彩。
薛蕊聞聽,心裡卻道,高宅大官有什麼好呢,以前她是那麼仰慕霍去病,現在結婚後她才發現,自己其實更願霍去病就是一個平常百姓,而不是難得一歸的大將軍。
因事關重大,霍去病吩咐哨探不能亂說,一過暗忖現下絕不能向李敢挑明,後面再慢慢向他說起吧。
霍去病朝哨探道:「此行辛苦,下去吧。」
但紙終究包不了火,軍至朔方,李敢就已得悉此事,不再與衛、霍同行,想是因李廣之事與衛青生怨,連帶著也不與霍去病並騎了。
「是的,是關於李老將軍的,卑職不知該不該說?」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
「薛蕊要生了。」霍去病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三步併作兩步奔進內堂。
薛蕊抬起頭來,正發現一隊雁兒變換著陣形,自北而南,展翅飛翔。
「舅父回來了吧?」
衛君孺似乎不懂薛蕊心中的變化,道:「去病數戰數捷,又封狼居胥,飲馬瀚海,不知道皇上又會怎麼賞賜他呢?」
「恭喜將軍,賀喜將軍,是個公子。」穩婆推門朝霍去病笑道。
衛少兒、衛君孺還有岳父都在,很多下人忙進忙出,見著他,先是一愣,最後都掩嘴而笑,讓他快進去看看夫人。
霍去病心知怪不了李敢,只得由他。
霍去病握住薛蕊的手,替她抹去臉上的冷汗。
霍去病朝後望去https://m•hetubook•com•com,發現李敢正在後隊和路博德一起,不虞他會聽見,遂朝哨探道:「說吧。」
這些日子,衛少兒和衛君孺深知薛蕊有孕在身,兩人都特地買了好些雞蛋和其他好菜,隔三岔五地往冠軍侯府上送。
霍去病暗怪自己疏忽,行軍多日,只知打仗,竟連家中的事都忘了,甚至出征漠北期間,他想念桑宜的時候都比想念薛蕊的時候多,著實不應該。
衛青、霍去病衝平陽公主招招手,衛青大聲道:「待安頓好部隊,我就回來。」
「還沒出世呢,就有乃父之風了。」平陽笑道。
「這消息母親知道嗎?」
「還好,還受得住。」薛蕊勉強笑笑。
薛蕊見衛君孺的神情,心裡已知去病無恙,有心和衛君孺開起玩笑:「去病要回來了?」
平陽不再說話,囑薛蕊保重好身子後就退了出來,留下衛君孺和薛蕊繼續絮叨。
襁褓中的孩子還在號哭,但臉形端方、臉皮白淨、身材粗壯,內中諸人都說有霍去病的風範。
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
「疼嗎?」霍去病溫柔地問著薛蕊,讓衛少兒也覺得奇怪,這小子也懂體貼人,不再年少輕狂了?
薛蕊木然點著頭。
漢軍各回各營,駐紮好以後,霍去病第一次剛回京就趕往家裡。
人群忽然間靜了下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一個騎兵背插軍旗,一手執馬韁,一手執竹簡,一邊高喊「大將軍、驃騎將軍入城」,一邊風馳電掣而過。
「阿蕊阿蕊,去病又有消息了。」最愛八卦的衛君孺一溜小跑進冠軍侯府,手上還提著一隻老母雞,一邊吩咐下人好好燉給薛蕊吃,一邊向薛蕊報告著消息。
「但是,他比你小時候好看多了。」衛少兒一席話引和-圖-書得眾人大樂。
薛蕊拚命地使勁,一次接著一次咬牙硬挺。
「勝是勝了,但是讓伊稚斜跑了,還不知皇帝會不會怪罪呢?」
「七個月了,終於要回來了。」薛蕊喃喃地道。
卻見哨探略有遲疑,並不挪步。
霍去病本不想動,但懾於母親的威逼,不得不去門外摩拳擦掌地候著,隨時注意著房中的一舉一動。真沒想到,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他回京的第一天就遇上薛蕊臨盆,上天待他真是不薄啊。
薛蕊刮著他的臉:「傻樂個啥,走那麼久也不來個消息,你不知道咱母子有多擔心嗎?」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
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
「嗯,衛青現在正在朔方整頓軍馬,等待霍去病,他還在兩千里之外,可能還需些時日。去病每次都是長途奔襲,跑這麼遠也真是難為他了。」
「真的嗎?」霍去病抬頭望著母親。
為了迎接夫君和即將出世的孩子,薛蕊一刻也沒閒著,手中縫製的冬衣一件接一件。她要給他們備著,讓他們感到自己給予他們的那份溫暖。
「呵,快說來聽聽。」薛蕊坐在廳堂正中的椅子上,見衛君孺起來,欠了欠身以示禮節,一手撫著隆起的肚子,眼裡充滿期待。
軍至朔方城外,忽有霍去病派去聯絡衛青部的哨探返回。
霍去病在找不到匈奴殘軍的情況下,拔營南返。
「這孩子,真像去病小時候。」衛少兒晃著襁褓中的小生命,衛君孺則急急地出門讓下人準備吃食,給薛蕊補身子。
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
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
「母子平安,將軍不用擔心。」
大家見霍去病進來,又驚又喜。霍去病上前扶起薛蕊。見著期盼多日的夫君,薛蕊眼中浮起笑意,儘管這時肚中萬分和圖書疼痛。
「還有事?」
這天的長安清晨,一改往日的寧靜,大街小巷都是人,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貴人,大家都一律向城門口擠去,為的就是一睹衛、霍大軍的風采。
「再忍一會兒。」衛少兒替她擦著汗。
「阿蕊,身子怎麼樣?」
「我算了算,去病要是現在返回,可能正趕上你臨盆的時候,他還能第一眼看見自己的骨肉呢。」
「將軍進城了。」薛蕊聽著府中人的報告,很想去往城門處迎接夫君,無奈身體沉重,實在是走不動,只得吩咐管家,將消息盡快告與霍去病。
「他就這德性,舅舅那也打了勝仗吧?」
「怎麼會呢?」
穩婆話音剛落,霍去病已經闖了進去。
「舅母來了。」薛蕊抬頭,發現平陽公主也難得地駕臨府中。
霍去病接過戰報,迅速掃了一眼,神色微沉,向趙破奴等人道:「舅舅遇上了匈奴主力,可惜還是讓伊稚斜跑了。」表面上霍去病神色如常,其實心裡頗不好受,一是自己未能遇上伊稚斜主力,二是舅舅也未能一戰功成。本來因為自己的崛起,皇上就有點壓制衛青了,如果舅舅再不拿出點成績來,皇上會對舅舅怎樣很難預料。
「好了,不說了。」薛蕊捂著霍去病的嘴,「只要你沒忘了我們就好。」
薛蕊的眼睛被汗水浸濕,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
薛蕊心中百感交集,日盼夜盼,總算快把去病盼回來了,可他就知道給朝廷送軍報,卻不知給自己和孩子捎兩句話來,他難道就不知道自己有多麼想念他嗎?
衛少兒已經剪好臍帶,用毯子裹了小寶寶。薛蕊疲憊而安穩地躺在床上,朝霍去病笑笑。
「不會的。」薛蕊安慰道。
霍去病在門外聽見母親和穩婆的聲音,以及婢女的聲音,卻唯獨聽www.hetubook.com.com不見薛蕊的聲音,越發焦急起來。聽人們說,生孩子是最痛苦的事,比戰場上斷肢流血還要痛上百倍。若真如此,薛蕊也不亞於任何一個大漢將士了,他,不應該再想桑宜的。
街道兩邊的人湧動起來,大家紛紛張望,對著遠道而來的大漢將領們指指點點。因為有太多的事情發生,衛青彷彿比出征前老了十歲,而霍去病,則還是那副神采飛揚、英俊灑脫的樣子。
「去病快出去。」衛少兒吩咐。
「李老將軍自剄……」
「那可不一定,現在皇上寵幸李夫人,連子夫都冷落了,對於衛青,打了勝仗還好,稍有一點差錯,真不知道他會怎麼樣呢?」鑒於漢武帝最近頗有些冷落衛子夫,衛君孺連帶著與平陽說話也不太客氣起來。
冠軍侯府門前的落葉掃了一層,又落下一層,薛蕊眼中的期盼也是一天多過一天。霍去病在哪,何時歸來,她都不知道。只是隱約聽著一些軍報說起,漢軍擊敗了伊稚斜和左賢王、封狼居胥山等地。雖僅隻言片語,但能夠讓薛蕊溫暖許久:她的夫君至少還是平安的。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霍去病臉紅道:「軍中繁忙,所以……」
「還好,小傢伙調皮得緊。」
衛君孺滿面笑容,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對薛蕊道:「你猜猜。」
霍去病讓薛蕊枕著自己的胳膊:「回來就當爹,哈哈。」
「對了一半,再猜。」
「用力。」穩婆示意,衛少兒見著,也向薛蕊傳達著「用力」的信息。
「當然,我能忘得了向她匯報嘛,她也盼著她寶貝兒子凱旋呢。」衛君孺一笑。
霍去病大軍南歸時,季節已轉為深秋。
霍去病環顧全軍,發現戰士們都比以前消瘦許多,但眼神變得更加兇猛凌厲了。
進得家中,霍去病就感覺氣氛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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