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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浦高中推理紀事

作者:名和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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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寄給初春的書信 第十一章 久而未聞

第三卷 寄給初春的書信

第十一章 久而未聞

不管如何,現在得趕緊把粥煮出來。
「明石同學是第一次去搬原料嗎?」
「嗯,那麼你們站遠一些,我去開門了。」明石同學掏出鑰匙,等我們站到二十步以外后,她撕開了封條,打開門鎖。
「那就好,那咱們一起準備煮粥吧!」明石同學連回答的機會都不留給我,就這樣帶著我們穿過正殿廣場上絡繹不絕的參拜者的人流,來到了被劃分做事務區的幾間偏殿。「嘉茂同學不是一直被自己的超咸蕎麥麵梗著喉嚨嗎,到時候正好喝一碗粥潤一潤嗓子嘛。」
繞著屋子轉了一圈的我們回到了門前,門上的封條還十分牢固。上面寫著今年某月某日封,落著明石宮司的名字。
「算了,現在還是搬原料重要。」我對明石同學道。「爭分奪秒把粥做出來才是首要任務。」
兩個人都搖了搖頭。
按照明石同學的介紹,在適宜收購的時令季節,神社方面便會收購好能夠長期存放的原料存放,待到新年時再拿出來製作新年粥。志賀神社的粥之所以在霞浦受到廣泛歡迎,常年風俗的推波助瀾是其一因,更主要的還是神社內相傳的配方。比如屋裡存放的小豆,必須放了這麼久,才會在煮粥時產生特別的香氣。
「應該不會吧。」我深知,在這一點上,和明石同學更相像的是奈惠而不是我。我的好奇心與這兩人完全沒有可比性,所以,她們對於問題的執著和得不到解決的焦灼感,我只能通過想象來領會,沒有切身體驗的可能。再者,雖說明石同學思維也很敏銳,但或許是因為雜學與知識面遜於我,在解決問題的能力上,也不能過於期待她的建樹。因此,持有的問題的和圖書絕對數量,我有自信比這兩人要少,因此,體驗焦灼感的機會也少於兩人。
傾訴昨天的經歷,本來是打算倒一倒苦水,沖淡一下口腔里那揮之不去的鹹味,結果卻自掘墳墓,成了明石同學的把柄。
「這也不可能啊。」明石同學道。「封條上的日期就是儲存好原料的日期,這我是確定的。如果是父親之後來過的話,他沒必要在新封條上還簽上之前的日期。他是神社的主人,沒必要對神社的下屬隱藏什麼事實啊。」
「像這樣密封了這麼久的房子,乾燥劑和防腐劑揮發不出去,開門時得通上好一陣風吧?」我提出了一個疑問。「如果算上通風的時間,還能趕上煮粥嗎?」
「還行。剛剛跑來有些累,不過也差不多緩過勁來了。」明石同學話中的意思實在明白不過,因此河內同學也用這種折射的方式表達了對她話中話的肯定回答。等下,這不是在擠兌我吧?
「這倒說得也是。」我覺得這個否定是正確的。「不過,有沒有可能不經過門,而是通過外部開窗什麼的方式完成通風的呢?」
這座儲物間是老式的和屋結構,而且用的是二手的木材。過了幾年,屋子整體就會發生自然的沉降,這也是明石同學的疑問,為何身高的刻度比自己的記憶要低的原因。
我們四人從後山回來,江之島同學的神色已經顯得有些睏倦。於是她便先行告辭,返回思賢堂就寢。我向身旁的明石同學問道:「等一下還有什麼有趣的活動嗎?」
由於沉降,所以在外面看來,房間也有些不穩,於是明石宮司安排了支撐的木頭。可就是支撐的木頭,斜立在了桁上,和*圖*書導致屋頂被撐住,不能隨屋體下方一併沉降。這樣,便露出了縫隙。幾處撐開的縫隙加在一起,就形成了屋內的對流。乾燥劑之類的揮發完畢大概只需要幾周,幾個月的時間過去,氣味早已消散。沉降是每年都有的,所以就算詢問了明石宮司,如果不知道這一點,恐怕也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吧。
「也沒這個可能啊。」明石同學道。「四周外壁上都沒有窗,只有頂棚有天窗。但是這作為倉儲的木屋本來就建得很高,要爬上頂棚打開天窗十分困難。且不說神社裡沒有這樣高的梯子,就算有梯子,四周外壁都有斜支著的木頭,也沒地方放梯子啊。」
「這裏就是存放原料的地方。」明石同學道。「當然啦,米什麼的是不久前準備的,這裏放的是所謂的秘制調料。」
遺憾的是,我們在第二次進屋時四處尋找,也沒有發現能夠吸附異味的物品。破裂的乾燥劑、防腐劑的袋子倒是找到了,不過也只能證明確實是在之前使用過乾燥劑罷了。而且從品種上看來,這種乾燥劑若是在這種密閉空間里揮發起效的話,異味是避免不了的。
於是乎,明石同學帶著我和河內同學站在一間連偏殿都算不上的木棚前。這座木棚看上去有些年紀,有些地方的外漆已經產生了些脫落。更能輔助這個判斷的,則是四周架起了斜立的樹榦支撐著四周的外壁。
「是的。之前父親都說我還太小,沒讓我參与這些力氣活,今年好不容易拗過了父親,所以就拿了鑰匙約了你們倆來了。」
「沒那回事啦。如果在昨天就準備,那喝到的也是去年的粥,而不是今年的新粥,這樣不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意義了嗎。」河內同學也在一旁反駁我。我頓時感到一陣羞赧:自詡為對傳統極有研究,卻被兩位同齡友人教授了一個很淺顯的事實。
「當然有啊,你不會不知道吧?」明石同學的臉色微微有些詫異。「新年第一天在志賀神社喝上一碗粥,可是地道霞浦人的享受呢。」
「那麼,還是趕緊開門吧。」河內同學道。「最好開了門后立馬後退,吸入太多揮發的乾燥劑防腐劑什麼的對身體畢竟不好。」
「啊拉,這是什麼?」在搬動原料出門的時候,原料袋的一角無意間碰到了門框。而門框邊上似乎有個令人十分懷念的東西。
「是的,好像是四五年前吧。」明石同學說著,也端詳起那個刻度來。「不過不對啊,四年前我絕對比這要高的!」
「不過這麼多材料在這屋子裡放這麼些日子,那防腐豈不是很難?」河內同學向明石同學問道。
「不過發現了一個問題吊在嗓子眼裡,嘉茂同學不會覺得難受嗎?」
「這個屋子是幾年前建起來的吧。」我問著明石同學。「這種小刻度一般都是刻在住所的附近,這是拆下了住所不用的木板建起來的吧。」
在門框旁橫砌的木料上刻著一個個小記號。這應該是明石同學在幾年前不斷記錄自己成長的刻度吧。明石同學在旁邊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埋怨著我快些搬運,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這上面。
「誒?我還以為新年要供應那麼多的粥,你們會在昨天就準備好呢。」新年喝一碗熱粥的習俗我肯定沒忘,只是我的固有觀念覺得,要準備供應給無數霞浦市民的粥,那麼大的用量,神社方面肯定會在昨https://m.hetubook.com.com天就做好準備,所以不覺得那會是今天的活動。
「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味道啊。」河內同學道。「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就是乾燥劑的味道莫名消失的問題啊。」
這條路上也不是遊覽神社的人會涉足的。加之現在不到六點,神社的工作人員都還未必全部起了床。所以就算是兩次到來之間有所空隙,也絕對不會有什麼人特意潛進這個房間,拿走吸附氣體的東西。
「就是沒有味道才奇怪啊。」明石同學帶著我們走進屋內。成堆的原料堆放在屋內,而屋內卻也沒有任何的味道。「就像嘉茂同學說的那樣,我們走之前是放了揮發性的乾燥劑和防腐劑,那是無數人親眼確認的。而且這個房間幾個月沒有人打開。按理說來,就應該如同河內同學的描述,打開門時一定會有那種難聞的氣味。可是,現在開門時,卻什麼味道都沒有,這難道不奇怪嗎?」
「那麼,準備粥的工作現在才開始?」我趕緊把話題繼續下去,不希望她們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地注意。
「誒,這我還真沒注意。」明石同學一副才注意到的樣子。「之前看父親帶人來這裏搬東西時,都是撕開封條直接就進屋子搬材料。看來他們應該是忍著味道去搬的吧。」
「你們聞到什麼了嗎?」明石同學問道。
「沒有可能啊。你們不是也看到了封條嗎?」明石同學道。「我開門時撕下封條還費了一番勁呢。其他人中途要進屋,不可能不破壞封條啊?」
「不用擔心。」明石同學帶我們繞著屋子轉了一圈。「你們也看到了,這屋子建得密不透風。每年儲備原料時,父親都會帶著人徹底給這屋子清掃,除濕。在原料堆和圖書放完畢后,再放上空氣乾燥劑和防腐劑一類的,最後出門時再給屋子貼上封條。」
「你不是說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這裏嗎?」
「外部打開看來是不可能了。」我頓了一頓繼續道。「那麼有沒有內部的原因呢?比如乾燥劑和防腐劑根本沒有揮發,或是內部放了活性炭一類吸附異味的東西?」
「什麼問題?」這時的我們已經在料理間製作起粥來。河內同學問道。
「算了,別管這個!」個頭本來就不高的明石同學看來對這個問題很是在意。「不過也罷,問題已經解決了。」
「當然。現在才是忙起來的時候啦。」明石同學一邊回答一邊走著。突然間,她的眼中又閃過一絲得意的眼光。「你們兩位,精神還好吧?」
漸漸地,她臉上的神情有些詫異。遠處看來,她似乎在嗅聞著什麼。又過了一會,她招手讓我們過去。
「說不定是明石叔叔做的呢?」我提出了一個假設。「通完風之後,在門上貼一個新的封條不就行了嗎?」
「第一個可能可以排除。」明石同學道。「這麼些原料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里放幾個月,如果沒有乾燥劑和防腐劑,估計這些原料早就腐爛了吧。至於第二個可能,等我們去搬第二趟時,在屋裡留心一下吧。」
這樣一來,內部和外部的原因都排除了。那異味到底是如何從密閉的空間中散發出去呢?也正是因為現在為時還早,要找出前些年來這裏搬東西的人不太容易。而明石宮司又在主殿主持各種工作抽不開身,為這種小事打擾他也略覺不夠尊重,這個問題還是暫時擱置吧。
「說不定之前有誰來過這個房間通過風吧?」我們三人一邊把材料往偏殿的料理間搬運,一邊商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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