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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浦高中推理紀事

作者:名和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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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欲言又止的悲哀 第五章 內賊難防

第六卷 欲言又止的悲哀

第五章 內賊難防

「於是,唯有這一種可能:她的提案獲得了班級的認可,所以,她在執行委員完成計劃書時,時常坐在一旁出謀劃策。在完稿后,她肯定也會過目一遍。在這時,她的一根頭髮夾在了文件里,並且隨著文件被封進了信封。也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根線索。」
「自然講求推理的嚴謹性。當然,換個通俗點的說法,你可以說我的強迫症又犯了。」
我取過那個信封,信封上也沒有任何字跡。將這個看似毫無線索的空信封翻找了一陣之後,一根頭髮掉落在桌上。
「奈惠你終究還是沒有發覺呢。」這是我的想法。奈惠之前就堅持,從我的表情中便讀出了「我推出了答案」的事實,可是,那些檢驗發質的動作,卻是在那之後做出的。奈惠並沒有推敲,我為什麼在沒有檢驗發質的情況下,就憑那一根髮絲做出了答案的推斷。
「憑你宇野奈惠的人脈,找一個二年F班的朋友問一下不就行了?」
「當然是細的那頭。如果感覺兩頭一樣粗的話,就眯起眼睛,看兩個斷面,哪個更新吧。當然,更簡單的方法是看哪邊更容易捲曲。」
「從這四點能判斷出是什麼活動嗎?」
「淵子,哪頭是發梢?」
「誰也沒說她染上的顏色就是綠色啊。」
「從頭髮的染色中可以看出,她經常從事COSPLAY活動並且對此工作很是敬業。於是,在F班文化祭節目的決定商討過程中,她應該會極力主張和COSPLAY相關的項目。並且,從一些地方還能得到一些旁證。」
「所以說,這個COSPLAY愛好者並不是F班的執行委員。那麼,她的頭髮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信封里呢?」
「奈惠,你也參加了不少次文化祭了。每次文化祭,班裡調查『該舉辦什麼活動』時,最不容易引起衝突的是什麼?」
奈惠找出了發梢,扯了一小段遞給我。我拿著兩段頭髮,對奈惠道:「你扯下這段發梢的力氣,和你扯下自己的一段頭髮的力氣,哪邊更和_圖_書大?」
「自然是淵子你的了。」
「換個角度啊,我那一根筋的友人啊。」
「近藤前輩的桌上放著的那個就是。」
「那麼,F班來交這個計劃的人,你不知有沒有印象?」
「終究是被你推出來了呢。」坐在一旁的奈惠感嘆道。
「我要是現在才好奇起來,那也不是我了吧。」奈惠無奈道。「當時他們交上這份表格的時候我便上了心,可是,找機會繞到近藤前輩身後時,卻發現,他們是把它裝在信封里交上來的,根本就沒有偷看的機會嘛。」
「換什麼角度?」
F班的意見之所以能如此統一,光憑某個決定的活動自然是不夠的。所以可以推斷,F班中存在著某個極具人氣的同學作為意見的引領者。而人氣的積累並非一日之功,從平日里和F班的交流,便可以得到這些情報。甚至連我都有耳聞,F班的某某人,在班中一呼百應。這些情報,奈惠自然比我更了如指掌。
「由此,這根頭髮尚且新鮮,於是我們的前提『這根頭髮是封裝時無意間帶進信封的』新鮮『頭髮』成立。」
「還是不太明白。」
「我沒扯過自己的頭髮啊。」
這是一個班級名義的委託,也就是說,他們應該是聽聞了那件事之後,知道自己的方案也是一個容易被剽竊的對象,於是提出了這個請求吧。
「首先,來學生會室交文化祭最終計劃的,一般就是各個班裡的文化祭執行委員。其次,計劃書的形成,一般也是由執行委員執筆的吧?」
「那是什麼顏色?」
「接下來,試試這根頭髮的發質吧。奈惠,從這根頭髮的發梢那裡扯一小段下來。」奈惠待我言畢,便雙手拿起了那根頭髮。但是,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對我問道:
「但是,這擦出來的痕迹不是綠色嗎?染髮無非金紅黑白茶五個大色調,有誰會去染綠色呢?」
「那麼,假設我是一年級某個班的人,憑藉這個人氣,我在班上應該提出,文化祭要舉行怎樣的活動www.hetubook.com.com,才能得到大多數人的贊同呢?」
「沒錯。」
「我在二次元的層面上可是一無所知,頂多記得我玩的遊戲的那些卡牌。」
「奈惠,記得你曾經提過這麼一件事。我好像不知怎麼的,成了校內人氣女生的TOP1了?」
「……哎呀!」
「假設近藤前輩留著和你我一樣的頭髮長度呢?」我看著奈惠道。我們二人的髮式都屬於長發一派,若不是被排除在了此次事件的經手人之外,單憑這些條件,我們自己都無法完全從頭髮的可能來源中除外。
「為什麼還要做這個證明?」
「淵子能推出她進行COSPLAY的角色是誰嗎?」
「這很簡單啊,近藤前輩是短髮派,她的頭髮再長也不會長過十厘米吧?」
「說什麼都會贊同的吧?」
「二年級和三年級的票倒還挺分散,一年級的票幾乎是齊刷刷地到了你的名下呢。」奈惠有些嫉妒地說道。「看不出來,你這張臉居然對年下如此有殺傷力。」
「就算這樣,你也可以趁著近藤前輩收上那份報告的時候順帶看一眼啊,你這份只求『恁時相見早留心』的心境,倒是可以追及歐陽修呢。」
「從哪裡得到旁證?」
奈惠扯下的卻是我的頭髮。以她的理由,是「扯自己的頭髮不好使力」。我捂著因為出乎意料的舉動而疼痛的頭,問道:「就算你扯的是我的頭髮,也算你做了個比較了。說說看,扯斷兩邊的頭髮,哪邊要的力氣更大?」
「沒有能夠滿足眾人的活動,就不可以有滿足眾人的人嗎?」
「你幾斤幾兩我宇野奈惠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真推不出來的東西,你就不會用剛才那種說法。」
「動漫角色中不是能見到不少嗎?」
「要是真能問到,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啊。」奈惠道。「今年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班的人口風統一得出乎意料。我在F班也認識不少人,但沒能從任何一個人嘴裏撬出什麼情報。看來他們今年是打算一致對外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
「歌舞。」
「那這個問題就放過你吧。接下來呢?」
「於是,可以推斷,這根頭髮的所有者,平時對頭髮的護理並未太過上心。」
沒錯,文化祭中,歌舞這個形式最為中規中矩,所有人都不會為之說「不」。而且,歌舞的形式也可以多加變化。更重要的是,歌舞是意見領袖體現自己領袖地位的一個大好機會。
「自然是她和這個計劃有著相當的關聯吧。」
從已有的線索來判斷,答案自然呼之欲出——身著COSPLAY服的歌舞。
「一個很普通的女生,而且頭髮不長,此外,也沒有看出她是一個COSPLAY愛好者的特徵啊?」
「沒有這種活動吧……演劇、快餐、女僕、鬼屋等等,每次都是這些意見不相上下呢。」
「我又沒有淵子你那樣的推理能力,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淵子啊,你既然不讓我偷看那些文件,那你就憑這根頭髮推出來,F班的活動到底是什麼吧。」
「你現扯一次不就行了?」
「好吧,我推給你聽。首先,這根頭髮有這麼長,說明它應該屬於一位女生。而它又位於信封內,而信封在交給近藤前輩時,是被封上的。那麼,很大程度上這根頭髮來源於它在被封上之前,也就是F班的某個人。」
「這些可都是正式向相談屋提出了保密申請的文件,你一個局外人瞎看些啥?」我拿起手中的文件夾,敲了敲那個正專心開著文件櫃的人的腦子。然後拿過了她手裡的那一小疊文件。
「一語中的。」
「接下來呢?」
「淵子的意思是,實際的顏色,要減去地板蠟的黃色,是這樣嗎?」
「推理必須要講究嚴謹。以這個理由排除近藤前輩雖然充分確鑿,但,嚴格的推理者使用的,是另一個理由。」因為F班上交這份文件后,近藤前輩的動作是從信封中拿出那些文件,然後她無論有多少操作,都是圍繞那些文件,而非信封進行的。所以,以此來判斷近藤前輩和信封里m.hetubook.com•com的頭髮沒有關聯。
「當然,現實中自然沒有誰會染藍發,但是,我們不妨從事實去出發。我問你這麼一個問題,藍頭髮的人,你在什麼情況下會見到?」
「就是因為他們說得鄭重,我才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方案嘛。」後腦被敲了一記的宇野奈惠無奈地轉過身來,辯解道。
「再說,要知道他們到底打算做什麼,又何必要打開文件看個詳細?」我把文件放迴文件櫃重新鎖上,然後拖著奈惠回到了我們的席位上。
「看,略帶綠色的痕迹。」
「那麼,你如何排除這根頭髮不屬於近藤前輩的呢?」
「接下來,就是一點略有技術性的工作了。」我從學生會室的一角拿出了一樣我之前曾經使用過的道具——地板蠟,將奈惠扯下的這一小段頭髮在蠟塊上摩擦一陣后,我將其拿到一張廢的列印稿的一角,用力擦過。
「地板蠟雖說平時用起來沒什麼顏色,但在白紙上一抹。」我將手上沾著的殘餘地板蠟也塗在了那張廢舊的白紙上。「像這樣,也是有一絲黃色的。」
接到這一委託后,我便和近藤前輩說明,請她將那些文化祭計劃統統鎖在了文件櫃里。畢竟,離提交計劃的最後期限還有幾天,這段時間,難保其他有心人不會藉著某種機會偷看這些已經上交的計劃。
「那個空信封還在嗎?」
「自然是檢驗這根頭髮最後一次被染上了什麼顏色。」
在幾天的商議,決定期之後,有意參加文化祭展演的各個班級陸續上交了本班級的參展計劃。由於近藤前輩審核的嚴苛,項目的具體形式難免限制得有些嚴實。這樣一來,各個班級為了拿出能夠中式的方案,便不免會有些撞臉或是雷同的情況。甚至,幾天前,還有兩個班級爭到了相談屋,都在指責對方抄襲了本班的創意,我和明石同學好不容易才調解開來。這件事傳出去后的一天,相談屋接到了這樣一個請求:
「如果是切身感到了自己的人氣,責任感也會與之同生。在說出自己意見的時候,必然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思慮周詳,儘可能維持住自己意見領袖的地位。所以,奈惠,請認真回答,如果你是班裡的意見領袖,現在要給出『文化祭應該舉行怎樣的活動』的回答,你的答案是什麼?」
「好吧。」
我將頭髮抻直,然後鬆開了下方的手。這段頭髮跳動了數下后,以一種略帶捲曲的狀態靜止了下來。
請保證我班上交的材料的保密性,二年F班。
「目前可以得到的線索有這些:其一,根據之前的推理,該活動與COSPLAY活動相關;其二,這個班的成員提出了保密申請,說明該活動形式比較容易被模仿;其三,能通過近藤前輩的審查,說明活動形式中規中矩,並不出格。其四,從該班死守對你的口風,一致保密看來,這個活動很符合班級成員的口味。」
「那麼,F班到底要舉行什麼活動,搞得這麼嚴嚴實實呢?」
「這一點我倒是早就心裡有數。」
「這一點誰都會啊?」
「這個人是COSPLAY愛好者,她最近曾扮演過一位藍頭髮的角色。這種COSPLAY愛好者,因為要不停扮成各種各樣發色的角色,所以不會將頭髮的發色染得太過徹底。而出於敬業和相似度,還原度的考慮,又不得不進行頭髮的染色工作。也正因此,頭髮的發質並不是十分健康。」
「這個動作是為了什麼呢?」
俗話說,好奇心害死人。這一天,我無意間路過學生會室時,正好撞上了某個人,正躡手躡腳地試圖打開文件櫃。
「正是如此。試想一下,這個COSPLAY愛好者提出方案后,如果最終被否決,她的熱情想必是受到了相當的打擊。就算她再以班級大體為重,她若非執行委員的話,也不會在計劃形成時經常在一邊獻策。而親自執筆完成那份計劃,更是不可想象。
「哪有你這麼不講理的……」
「但是綠色除掉黃色,也是藍色啊。同樣沒有誰會去染藍色的頭髮啊?」
「當然。」
「這個……就因為她是短髮派,所以就這樣排除了近藤前輩的可能,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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