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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指紋

作者:葛瑞姆.漢卡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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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獅身人面巨石

第四十七章 獅身人面巨石

傳說的文明

「獅身人面像也一樣。不過有一點不同的是,在獅身人面像上,我們不必依賴直覺,便有證據證明,它是在比第四王朝要久遠許多的時代所建立的。」
魏斯特告訴我們,他與修奇,在有關獅身人面像的出生年代上,一直處在「善意辯論」的狀態中:「修奇認為應該至少在公元前七千到公元前五千年(亦即新石器時代的降雨期)左右。這是他根據到手的資料,所做的最保守的判斷。身為名校教授,我可以理解他的保守立場。但是,不論我從直覺或學術推斷,都認為年代應該比這個要久遠。獅身人面像上面大雨沖刷的痕跡,絕大部分是在公元前一萬年便已刻印上去的——而且老實說,如果獅身人面像真的建造於公元前七千至公元前五千年比較近的年代的話,我們應該可以找到一些與雕刻獅身人面像文明的其他相關證據才對。在埃及,我們已經找到許多那個年代的證據。除了少數的例外以外,大部分——我是說絕大部分——的遺品都相當的稚拙。」
「毫無疑問。在地質學上,它們屬於從完全相同的石層中切割出來的。將石塊切出後,運到神殿的旁邊——至於使用什麼方法搬運的,還堆砌成四十英尺高的外牆,就只有天知道了。我說的還是石灰巖塊,而不是舖設在表面的花崗巖石覆面板。花崗巖是後來加上去的,可能是在卡夫拉的時候。但是如果我們仔細觀察牆壁中央的石灰巖石塊,會發現上面的侵蝕痕跡,和獅身人面像上的非常類似。所以獅身人面像和河岸神殿的中心建築是在同一個時間,由同樣的人——不論是誰——所建成的。」
我倒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說法:「你是說,河岸神殿石牆上的二百噸大石塊,是從獅身人面像的附近切取來的?」
「是一種可能性。再回到神話和傳說,其實世界有很多地方都有『經過一場浩劫後,只有少數人殘存』的故事,例如類似諾亞方舟的故事,在世界各地的文明中均重複出現。要我來看,這中間最大的問題便在於傳承的過程:獅身人面像建造的時代以後,經過了好幾千年,王朝時代才開花結果。知識是如何從上一個時代傳達給下一個的?理論上來說,我們應該是碰到了死胡同了,對不對?知識理當要長期保存,從一代傳達給下一代不可,這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是,我們也知道傳說也是經過多少世代,口口相傳,就這麼傳承了下來。事實上,口語的傳達,比書寫傳達更確實可信——因為語言,作為口中說的話,永遠都用的是最合乎那個時代的語句表現——經過了五千年,仍然能夠保持原來的形式。所以,知識是可以傳承的——例如利用秘密結社,或宗教的一個流派,並經保留,一直到它再度開花結果為止。重點在於,由於問題是如此的複雜而重要,我們不應該輕易打發掉任何的可能性,即使表面上看起來愚蠢、瘋狂的可能性,也應該先小心仔細調查,再決定是否要否定它。」
這種波浪狀的外觀,不論地質學家或考古人類學家,都很快地被說服,的確是被雨水侵蝕的結果。正如同桑莎所攝的大獅身人面像和它週遭的照片所顯示,侵蝕創造出來的是縱向深裂紋與橫向窪洞的組合。修奇教授認為這是「典型教科書範例。很明顯,是石灰巖經過幾千年激烈的風吹雨打以後的痕跡」。
「很難說。在金字塔現在所在的位置上,以前有過別的什麼東西——從幾何學上考慮,我們應該可以這麼說。獅身人面像是整體計劃中的一部分而已。從這個角度來看,卡夫拉金字塔可能是最有意思的,https://m.hetubook.com.com因為它是分兩階段建造完成的。也許你已經注意到了,它們的底部是由好幾層的巨石塊堆積而成的。石塊的形式,與河岸神殿的巨石非常類似。但在這個基礎上所建造而成的金字塔其他部分,不但石塊的體積比較小,而且形狀和精密度都不及下面部分。很顯然它是經過兩階段建造完成的。從基礎部分的巨石,我們可以認定它一定完成於比較早的年代——很可能是與獅身人面像同一年代,而上半部分則是在比較後期——不過也不一定到卡夫拉王那麼後面的時期才建的。這些事情,越調查就越複雜。例如,或許這地帶曾經出現過一個過渡性的文明。這種假設與埃及古代的金字塔經文中的故事不謀而合。根據經文的記載,過去曾經有過兩個非常長的時期:第一個是神明,也就是奈特魯統治埃及的時期;第二個則是賢蘇荷,也就是荷羅斯的同伴們(Companions of Horns)統治的時期。問題就這樣越滾越大。所幸的是,底線一直都很單純:我們要證明的是,獅身人面像不是卡夫拉建的。地質學證明,它在那以前很久、很久以前,便已經建成——」
「首先,我們看看基沙以外的建築。你剛才從阿比多斯的歐希里恩來。我們認為那個令人驚歎的建築物也和獅身人面像有關。但就算沒有歐希里恩,沒有其他任何證據,我也不擔心。我的意思是,在沒有在進一步證據上大做文章,並用它來逃避獅身人面像正確年代的爭論,這種態度是不合理的。我好有一比,這就好像有人對歷史上第一個環繞世界一週的麥哲倫說:『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環繞過世界一週?既然沒有,世界當然是平的。』這是非常不合理的。另外我還有一個比喻,就像一八三八年,恐龍骨第一次被人挖掘出來後,有人說:『只發現一根,但其他的骨頭在哪裏?既然沒有,當然世界上就沒有所謂巨大的絕滅動物了。』過了一陣子,比較多的人瞭解,那根骨頭只可能是恐龍骨,而不是其他動物的骨頭以後,不出廿年,世界各地的博物館都開始擺放恐龍骷髏。獅身人面像的事情也是一樣。現在還沒有往正確的方向,到正確的地方找資料。我非常確定,一旦有比較多的人往正確方向思考後,很快會出現更多的證據——例如,沿著離開現在尼羅河數英里之遙的古代尼羅河畔,或在上一個冰河期為干地的地中海底,必定會有更多的證據。」
「風是我第一個排除的可能性。我必須要先證明風的侵蝕不可能造成今天獅身人面像身上的痕跡,繼續追求侵蝕這個題目才有意義。」
修奇承認,他不是第一個發現「獅身人面像的身體上有雨水侵蝕痕跡」的地質學家,不過卻是因為看到這個證據,而涉入獅身人面像相關年代的歷史討論的地質學者。基本上,他只想留在他的地質學領域中:
魏斯特第一次將獅身人面像年代的問題端上台面,是在《天空之蛇》一書。他在書中,詳細地解釋了數學家史瓦勒.魯比茲的發現。魯比茲於一九三七年到一九五二年之間,至路瑟神殿調查,發現他可以用數學證明埃及的科學與文化,比當時學者所願意承認的要高深、複雜得多。不過,正如魏斯特所說的,這些證據「用難解至極的複雜語言寫成——能夠就這麼一口氣讀下去的讀者大概沒有幾個,就好像從來沒有受過相關訓練,而想輕鬆讀高能物理學書籍一樣困難。」
「換句話說,至今為止,獅身人面像暴露在風沙的年代,最多不過一千多年,其餘的時間,它其實都被hetubook.com•com保護在沙石之中。不過,重點在於,如果獅身人面像真的是在古王朝時代由卡夫拉所建,而又被風沙如此快速地侵蝕的話,那麼同一時代的其他石灰巖建築物,理當遭受到同樣程度的侵蝕才是。但是,事實卻不然。古王朝時代遺留下來許多象形文字及碑文,沒有一塊受到有如獅身人面像一般嚴重的侵蝕痕跡。」

天空之蛇

「要古老許多」的「許多」,到底是多少?
經過基沙之旅後,我很有興趣知道,魏斯特是否對正統派學者對基沙高原上的建築物,尤其是所謂的河岸神殿的年代考證也有意見。
「但是,約翰,」桑莎問,「你怎麼能確定侵蝕它的天候因素是雨水呢?難道不能是沙漠的風嗎?到底,連古典學派的埃及學者都承認,獅身人面像有近五千年的歷史。五千年,應該夠長到被風所侵蝕吧?」
我問魏斯特,為什麼古埃及學家和考古學者,這麼不願意考慮獅身人面像會是解開一段人類被遺忘的歷史之鑰。
「我們認為那裏有不少東西的年代都比現在認定的要古老,」他告訴我,「不止河岸神殿,還有山丘上的葬祭殿(Mortuary Temple)和曼卡拉遺跡群,還有卡夫拉王的金字塔——」
結果,他發現,最關鍵的問題,應該是在環繞著獅身人面像周圍的深溝:「因為獅身人面像是挖掉原處多餘的巖石雕刻而成的,如果放置不管的話,幾十年內,沙就會堆積到它的頭部,將它埋沒。」魏斯特說,「放眼歷史,我們會發現,它被埋沒的時間非常長。就算從一般認為的卡夫拉建立時期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四千五百年之久,這期間,有三千三百年獅身人面像是被埋沒在沙中的。從各種文獻及歷史的既成事實中,都不難證明這一點。」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們已被嵌在直線的人類文明發展模式,無法自拔。他們難以相信,早在一萬二千年前,這個世界上便曾出現過比現代人更成熟的人。地質學已經證明了獅身人面像建造的年代。建築獅身人面像的技術,有很多地方今天的人類仍無法辦到。這事實與我們對文明與科技以直線向前發展的信念完全不相符。即使使用現代最先進的科技,仍有很多作業是無法辦到的。如果只是雕刻一座獅身人面像的話,還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只要有足夠的雕刻師傅,就算要建一個一英里長的雕刻物,並沒什麼困難的。困難的地方在於技術上,如何將石頭切開,將獅身人面像與地盤分離,並將切開來的石頭,運到好幾百英尺以外的地方,建起河岸神殿——」
「好吧。你的意思是說,那些金字塔都有可能和獅身人面像一樣古老嗎?」
如眾所周知,獅身人面像週遭很容易被沙石填滿。以撒哈拉沙漠沙石流動的情況,每幾十年風沙便會將溝渠完全填滿一次,而自古代至今,人們一直在挖沙。然而,圍繞在獅身人面像週遭的牆壁,卻有如此深刻的波浪紋——因此,我要在此提出我的看法:我認為獅身人面像的身體和周圍牆壁上的波浪紋,是從非常古老的時代,一個基沙高地上雨水多、溫度高的時代殘留下來的痕跡。
「那麼你認為應該如何呢?」我問,「你認為第四王朝金字塔,根本不是在第四王朝所建的嗎?」
「那只是一個想法。從我們的調查中唯一能非常確定的便是,獅身人面像非常古老,當時埃及必定已經有高度開發的文明,能夠主導如此大規模的建築工程。但後來雨下得非常厲害,經過幾千年後,在同一個地方,突然又無中生有地冒出來一個制度完整、豐富的法和-圖-書老文化。我們現在能確定的就這麼多。至於古埃及所擁有的知識,是否與獅身人面像建造時的文化相同,這個我就不敢說了。」
「有葬祭殿。我要聲明,我在金字塔前面附加法老的名字,只因為傳統上我們都這麼稱呼這些金字塔,是為方便起見——」
在美國先端科學年會中,修奇作結論道:
前來與我們會面的魏斯特,身材高大,年約六十出頭,留著整齊的白髭,一身卡其色的撒哈拉服,戴著一頂十九世紀的遮陽帽,看起來老當益壯,精力充沛,而且眼光炯炯有神。
魏斯特在路瑟,是為了領導一群人研究埃及的聖地。第二天一大早,他和他的學生就去了亞斯文(Aswan)和阿布辛貝。桑莎和我則繼續往北行,逐漸接近基沙和金字塔及獅身人面像的神秘。下一站,我們要在基沙與考古天文學家波法爾見面,並將發現他的星座研究與地質學證據有驚人的互補作用,證明基沙的古老。
從到埃及旅行以來,桑莎與我一直非常崇拜約翰.安東尼.魏斯特。他著的《旅行者之鑰》(The Traveller's Key)介紹我們認識了這塊古老土地上許多不解之謎。我們一直將它帶在身邊。同時,他的學術著作,有名的《天空之蛇》(Serpent in the Sky)更讓我們打開眼界,認識一個革命性的新觀念:埃及文明可能並非從尼羅河谷中發展出來的產物,而是從一個更早、更偉大,比古埃及更古老好幾千年,我們還不知道的文明傳承下來的遺產。他並且舉證歷歷,說明了如何從埃及古文明的遺跡中,一再發現與那個時代不相符的高度科學的痕跡。
波士頓大學地質學教授、巖石侵蝕方面的專家羅伯.修奇,在證明魏斯特學說的正當性上,曾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他非常贊同魏斯特的結論,並認為獅身人面像和包圍在它週遭的石壁,所遭到的侵蝕並不是風,而是在古王朝時代存在以前,連續好幾千年長期而大量雨水沖刷的結果。
「你認為那些人和後來的王朝埃及人,互相有關聯嗎?在《天空之蛇》中你認為,這些人必定傳承了一些前人的遺產。」
「但是古埃及學者並不接受這個說法。他們提出很多反對的論調,至少其中一個,馬克.列那教授便曾反駁你道:如果獅身人面像是在公元前一萬年前便建成的話,那個文明的其他相關部分在哪裏?也就是說,他們要你提出那個失落的文明,除了在基沙高原上建起幾座大建築物以外,其他存在的證據。關於這一點,你怎麼說?」
風沙的侵蝕在石面上造成侵蝕痕跡,應該為水平、銳利的,而且只有比較柔軟的巖層會受到風沙傷害。雨水侵蝕,外觀上造成的效果和風沙完全不同。垂直的侵蝕只有在「雨水沿著牆壁從上面往下流」,而且還要是大量的雨水,從基沙高原往獅身人面像週遭的溝渠流才會發生。「只有這樣,才會造成上面巖石堅硬的地方,侵蝕程度反而高,而下面巖石硬度比較低的附近,反而因為受到保護,侵蝕的程度相對低的結果。」

解開獅身人面像的秘密

「古埃及學者,」約翰.魏斯特說:「是世界上最不願意承認有例外存在的人了。」
「那個高度文明,因遭受不明原因的大災害而被消滅。當時,他們成熟的知識遺產卻傳承了下來——因為有獅身人面像,所以他們知道埃及,他們知道這個地方,知道這個國家,和這片土地有了關聯。也許在文明絕滅時,有人存活了下來,那些人來到了這裏——你覺得這種想法如何?」
魯比茲的主要作品,一套三冊,將焦點置https://m.hetubook•com•com於路瑟的法文巨著《荷姆之神殿》(Temple de L' Homne),和比較通俗的《法老殿堂》(Roi de la theocratie Pharaonique)。後者後來譯成英文《神聖的科學》(Sacred Science)出版。魯比茲在書中,幾乎是偶然地順便提了一筆,說公元前一萬一千年,埃及因大洪水和下雨成災,受害非淺。他說:
「那麼,如果獅身人面像不是前王朝時代的埃及人建造的話,會是誰呢?」
在一九九二年美國地質學年會中得到同儕的認可後,修奇教授於當年度美國先端科學協會的年會中,對(包括古埃及學者的)不同學科的專家再度發表他的研究成果。他再度指出:「獅身人面像的身體和溝渠受到風雨的侵蝕。有的地方,至少在部分牆壁上,侵蝕痕之深達二米左右,使得外觀看來蜿蜒彎曲,好像波浪一般。」
在埃及,例外的事太多了。魏斯特所指的是第四王朝的建築物。它們是例外,因為和第三、第五及第六王朝相比較之下,可說是意外連連。沙卡拉(第三王朝)的宙賽階梯金字塔以宏偉誇耀於世,但它使用的石塊比較小,容易處理,五六個人就可以扛起一塊,而金字塔內部房間的構造也比較簡陋。第五、第六王朝的金字塔內部雖然發現令人驚歎的金字塔經文,但是結構本身卻非常粗糙,現已完全崩壞,成為一堆瓦礫。只有基沙的第四王朝金字塔,建造非常完整,經過幾千年的歲月摧殘,仍然能夠在原地屹立不動。
我已經聽過無數次,說王朝時代以前的埃及人,並沒有雕刻大獅身人面像所需要的技術或社會組織。然而,我不覺得那是身為地質學家的我的問題。我並非要把負擔加諸在別人的身上。不過,發覺到底是誰雕出這麼偉大的作品,應該是古埃及學者和考古學者的責任。如果我的發現,和人類文明起源地理論不相合的話,我覺得應該再檢討的是人類起源的理論,而不是我。我並沒有說獅身人面像是由亞特蘭提斯之類的神秘島人,或火星人,或其他什麼外星人所建的,而只是追隨科學真理。真理告訴我,獅身人面像真正建造的年代,比我們過去認知的要古老許多——
「我的推測是,這與世界各地神話中描繪的傳說中的文明,都有某種程度的關係。例如,有關大災害的傳說,只有少數人在大災害中存活後,遊蕩至世界各個角落散播知識等的傳說——我的直覺是,獅身人面像和這些都有關係。如果要我下賭注的話,我會賭獅身人面像至少是在冰河期結束以前便建成,至少在公元前一萬年就存在,但也有可能比公元前一萬五千年更古老。反正我確信它非常、非常古老就是了。」
對於他的說法,我越來越相信——同時我也提醒自己,十九世紀大部分的古埃及學者都相信這種說法。不過,獅身人面像外觀看來卻如此像法老時代的作品,使得在直覺上這種說法又受到挑戰。「如果獅身人面像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麼古老,」我問魏斯特,「那麼你如何解釋,作品中雕的人物,卻穿戴著標準王朝時代的優拉阿斯和美尼斯的頭飾?」
「非常有可能。或許獅身人面像對那個文明而言,就好像阿布辛貝神殿(Abu Simbel,位於努比亞)對於王朝文明。」

麥哲倫與第一塊恐龍骨

「如果我們能夠證明,水是侵蝕獅身人面像的媒介,那麼結論連小孩子也能夠理解,它其實應該屬於什麼年代的文物。連那些每天讀八卦報紙的讀者,都會毫無困難的接受。獅身人面像,根據現在的說法,是和圖書公元前二千五百年左右,由卡夫拉王所建的,但是從王朝時代,也就是公元前三千年以來,基沙高原上一直沒有足夠的雨水,造成獅身人面像身上的侵蝕痕跡。我們必須要回到公元前一萬年,才能在埃及找到足以如此大規模地侵蝕大石塊的壞天氣。因此,獅身人面像必須建造於公元前一萬年以前。然而,既然獅身人面像是如此規模宏大而複雜的工藝品,我們必須推論:它們必定是由一個高度文明所完成的,所以在公元前一萬年,埃及應該已經有一個高度文明。」
「你想有沒有可能,」我開始臆測,「建造獅身人面像的那個文明的基地其實並不在這裏,或不是從這裏——埃及——發展出來的。那個文明的人故意將獅身人面像放在埃及,作為記號或駐外地點——」
「我的直覺的確如此。它們和周圍的瑪斯塔巴古墳區的建築完全不同。不僅如此,它們一點也不像第四王朝的東西——彼此不調和——」
在大洪水之前,埃及必定已存在一個偉大的文明。基沙西面崖壁的石塊上刻出來的獅身人面像,當時必定已經存在——因為獅身人面像的獅身部分,除了頭以外,很明顯地有被水侵蝕的痕跡。

附議

魏斯特認為,古埃及學者理應注意到這種建築技術的變遷代表的意義才是。「在建造了相當粗糙的金字塔後,突然改變風格,建造出令人難以相信的宏偉金字塔,然後再度走回劣質路線。這在道理上說不通,令人無法理解,就好像汽車業在發明T型福特自用車以後,突然開始製造九三年型的保時捷汽車,但造了沒有幾部後,突然忘記製作方法,再回頭來製造T型福特汽車一樣——文明的路,不是這麼走的。」
「為什麼?」
「獅身人面像也如此嗎?」
我們三個人坐在一艘尼羅河遊船上層甲板上,任遊船停泊在離路瑟冬宮旅社(Winter Palace Hotel)數碼的下游岸邊。河對岸的西面,正要從君王谷(Vally of the Kings)絕壁之間沉下的太陽,在空氣的折射下顯得又大又紅。我們的東面,則是正在崩壞但仍面容高貴的路瑟遺跡和卡納克(Karnak)神殿。遊船下面,我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河水正輕輕地流向遠方河口三角洲。
魏斯特在寫《天空之蛇》前,被這段文字所震撼,決心要追蹤下去:「我發現我可以用直接調查與實證的方法,來證明魯比茲順便一提的觀察是正確的。如果經證明獅身人面像的確有被水侵蝕的痕跡,那豈不就掌握了最有力的證據,證明太古時代的埃及,的確曾經有過非常高度的文明。」

傳承之謎

「和曼卡拉王的遺跡群有什麼關係?」
「我不會特別在意這種事。而且,你知道,古埃及學家還說,獅身人面像的相貌,與卡夫拉很相像,他們就憑這個理由認定了那是卡夫拉建的。修奇和我仔細研究過。我們認為,從頭與身體的相對比例來看,頭的部分應該是在王朝時代重新雕塑過——所以才會看起來,王朝風味如此豐富。不過,我們倒不覺得它代表卡夫拉。作為研究的一部分,我們曾經聘請了紐約警察局專門合成嫌疑人蒙太奇照片的專家多明哥(Frank Domingo)上尉,為我們逐點對比開羅博物館中卡夫拉金字塔中的卡夫拉雕塑,和獅身人面像的面相。他的結論是,兩者不但面貌不同,而且可能連種族都不一樣,獅身人面像並無意模仿卡夫拉。所以,我認為那是一個非常古老的紀念碑,經過相當一段時間後,曾經重雕過。或許最初建立的時候根本不是人面,而是獅面獅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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