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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總是教我們說，如果想預測未來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就要仔細研究過去，而那些蠻族……」

「有些人可能也會這樣說英國人——在狀況對我們有利的時候。」

「在育兒室裡偷聽到的觀點，總是比在課堂上教的更難擺脫。」喬治這麼回答。

「這是誰說的？」葛雷夫斯問。

「但如果能和德國人協調出一個光榮的協約，」喬治說：「這種解決辦法不是更好嗎？」

安德魯揚起一邊的眉毛。「怎麼會呢，老友？」

「早安，安德魯。」喬治回答，輕巧地坐進安德魯身邊的位子。

喬治還沒開口，溫萊特就插嘴說：「首相亞斯奎斯（Asquith）先生說過，如果我們參戰，學校教師可以不用在軍中服役。」

溫萊特陷入沉默，不過小卡特又發問了：「如果我們要開戰，www•ｈｅtｕｂooｋ.ｃｏｍ.ｃｏｍ先生，那不就會破壞你登上埃佛勒斯峰的機會嗎？」

「老天，的確如此。」喬治說。

「那是從英國人的角度來看。」喬治暗示，這讓溫萊特沉默了一陣子。

赤子之言常見真理……露斯曾在早餐時提出相同疑問，以及另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他是否覺得有責任入伍服役，或者就像她父親粗魯而直接的說法一樣，他會躲在教師長袍的庇護之後？

「大家都知道他是個conchie。」溫萊特打岔說道。

「希望你有個很不錯的假期。」安德魯丟下報紙時，補上這句話。

「要是我在最後一刻令你失望，你能夠表現寬大嗎？」

「你覺得她會不會再跟我說話？」安德魯問道。

喬治回答：「勃特蘭．羅素（Bertrand Russell）。」ｈtｔｐs://ｍ.ｈetuｂｏｏk•ｃoｍ•com

「而且那些人說服我了，他們說我不能讓這邊失望，何況他們沒有其他守門員了。」

「我真的打算要去威尼斯，你知道的，」安德魯繼續說：「不過那是在我們進入彤頓盃準決賽前的決定。」

「為什麼不？」喬治問道。

「毫無疑問，又是羅素說的。」溫萊特說道。

「先生，我父親是將軍。hetuｂooｋ•ｃoｍ.ｃｏm」

小卡特跳了進來：「不過如果我們必須作戰，您會入伍嗎？」

「所以你會建議我怎麼處理這件事，老哥？」

「老兄，那就是我一直想告訴你的事啊。還有更糟的，我們甚至沒贏得獎盃，所以我兩邊都輸了。」

「什麼是cohchie？」小卡特問。

「運氣不好，老友。」喬治一邊說，一邊試圖藏住一抹竊笑。

「先生，如果是為了正當理由，為什麼不呢？畢竟我們應該捍衛我們的信念；英國人過去向來如此。」

「不是這樣的，先生，」溫萊特說：「英國只在有正當理由的時候才會宣戰。」

「我們剛寄出一份邀請函，請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我就不能這麼說了，老兄。」

喬治靠向椅背坐好，等著接受猛攻。

「溫萊特，關於這個主題，你的消息如此靈通，實在很不尋常。」喬治和圖書說道。

當喬治走到對面的共同休息室時，他趕走了關於戰爭的念頭，希望能與安德魯達成和解；他從威尼斯回來後還沒見過安德魯。當他打開共同休息室的門時，他注意到他的好伙伴坐在老位子上讀《泰晤士報》。安德魯沒有擡頭。喬治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走到他旁邊，準備好面對一場精神上的肉搏戰。

「早安，喬治。」安德魯開口說話了，還是沒擡頭。

「德國人，溫萊特。」

「夠愉快的了。」喬治小心謹慎地回應。

「在面對道德兩難時，每個人都應被容許遵從自己的良心指示，溫萊特。」

「我個人的信念是……」喬治才開口，鐘聲就響了。全班都迫切希望不要錯過早上的下課時，對他的個人信念似乎不是那麼感興趣。

「寬大為懷？」喬治滿懷希望ｍ.heｔｕｂｏｏk•com.ｃom地提議。

「或許歷史會證明你這回說錯了。」喬治說。

「恭喜啊。」喬治這麼說，開始弄清楚狀況了。

「先生，沒辦法和蠻族談出什麼光榮協約的。他們從來不遵守他們那一半的協議條件。」

「那些德國人，先生，有完整的歷史足以證明他們是好戰的民族。」

「所以你根本沒去威尼斯？」

「先生，您認為我們要參戰了嗎？」溫萊特在學期第一天這麼問道。

「希望不至於如此，溫萊特。」喬治回答。

「因宗教或道德等理由而拒服兵役的人。用任何理由拒絕為國家而戰的人。」溫萊特說。

「當然我聽說了。」喬治說道。

「這個嘛，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喬治說道。

「我猜你已經聽說露斯和我的事了。」安德魯說道。

喬治想不出合適的回答。

「老兄，你這麼說是很容易，不過露斯怎麼辦呢？我看不出她怎麼能寬大為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