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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券在握

作者:羅伯特.海格斯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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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盲從的短線投機客 投資組合的管理

第三章 盲從的短線投機客

投資組合的管理

因為資本利得必須課稅,所以巴菲特認為,以財務利益的觀點來看,他這種長期持有的策略,比起那些強調搶短線的投資方式更為有利。他以下面的例子加以說明:假設我們做了一個每年成長一倍的一塊錢投資。如果我們在第一個年度結算時出售,我們的淨收益為〇點六六元(假定累進稅率為百分之三十四)。如果我們繼續以每年加倍的速度投資,並不斷出售和支付稅金,然後將收益轉投資,二十年後我們的獲利是二萬五千二百美元,所支付的總稅金為一萬三千美元。但是如果我們購買了這項每年成長一倍的一塊錢投資,然後握在手中二十年都不動,那麼在二十年之後,我們的總收益將高達六十九萬二千美元,所付的稅金則為三十五萬六千美元。
在一九七一年,許多年金經理人賣掉債券而改買股票。巴菲特承認,當時的確有許多具吸引力的公司可以投資,但是只有極少數符合他價格合理的標準。在一九七一年,波克夏所投資的股票總值為一千一百七十萬美元。三年之後,在一九七四年的空頭市場,同一批年金經理人只把他們手頭上百分之二十一的資金投入價格極為低廉的股市裡。另一方面,巴菲特卻大量地把波克夏的資金投入到股市裡。到了一九七五年,波克夏投資的股票總值增加到了三千九百萬美元。一九七八年年底,波克夏所投資的股票,市價達到二億二千萬美元,和一筆價值高達八千七百萬美元的未實現收益。在這三年中,道瓊工業指數從八百五十二點下跌到八百零五點,而波克夏在普通股上的已實現與未實現獲利為一億一千二百萬美元。
一九八六年,波克夏總共投資了五種股票:首都/美國廣播公司、GEICO、華盛頓郵報公司、漢帝哈曼(Handy & Harman)和里耳西格勒。前面已經提過,在里耳西格勒上的投資是為了套利而作的。而漢帝哈曼是一間生產黃金和銀製品的公司,只佔了波克夏十九億投資組合的百分之二點四。巴菲特三種主要的持股分別是——首都/美國廣播公司、GEICO以及華盛頓郵報公司——共佔波克夏普通股投資組合的百分之九十三,總價值高達十七億美元。在hetubook.com.com該年度裡,巴菲特並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同時具有完善的管理系統,和價格低廉的優良企業可以吸引他投資。
根據巴菲特的意見,投資人絕對應該好好守住幾支前途看好的股票,而不是三心二意地在一堆體質欠佳的股票裡搶進搶出。事實上,巴菲特的成功主要是建立在幾宗成功的大宗投資上。假如我們把他最好的幾個投資行動除去不看,那麼他的投資績效比起一般人也好不到哪裡去。根據他的講法,「投資人應該假設自己手中只有一張可以打二十個洞的投資決策卡。每作一次投資,就在卡片上打一個洞。相對地,能夠作投資決定的次數也就減少一次。」巴菲特相信,假如投資人真的受到這樣的限制,他們就會耐心地等待絕佳的投資機會出現,而不會輕率地作決定。
直到現在,巴菲特都不曾擁有一間科技公司;他承認自己無法對這類公司有充分的了解,以做出正確的判斷。除此之外,他也不曾擁有任何公用事業公司。他對於利潤固定的行業從來不感興趣。巴菲特曾經對石油業進行短暫的投資:一九七九年的阿姆拉達斯公司(Amerada Hess)以及一九八四年的埃克森公司(Exxon)。這些年來,巴菲特曾經為了套利,而購買一些股票(詳見第六章);阿卡他公司(Arcata Corporation,一九八一年)、比阿特麗斯食品公司(Beatrice,一九八五年)和里耳西格勒(Lear Siegler,一九八六年)等都是。儘管潛在的利潤不大,巴菲特以轉換現金持有方式,投資其他證券當做套利,來增加收益。
一九七八年,巴菲特完成了他到現在為止最大宗的投資,以二千三百八十萬美元收購一間名叫SAFECO的公司。根據巴菲特的分析,它是當時全國最好的產物及意外保險公司,甚至比波克夏自己的產物及意外保險公司還要好。除了SAFECO之外,再加上GEICO(政府員工保險公司)裡的投資,總共佔了波克夏股市投資的百分之二十九。廣告、廣播以及出版公司佔了百分之三十七。波克夏的股市投資,幾乎有三分之二都集和圖書中在兩種產業團體上:金融和週期性消費產業。
一九八〇年,波克夏擁有十八間市場價值超過五百萬美元的公司。除了廣告、廣播、保險以及出版公司之外,巴菲特也擁有銀行(底特律全國銀行〔National Detroit Bank〕)、食品公司(通用食品公司),採礦公司(美國鋁業公司〔Aluminum Company of America〕、凱塞鋁業化學公司〔Kaiser Aluminum & Chemical〕、克里夫蘭─克里夫鋼鐵公司〔Cleveland─Cliffs Iron Company〕)、零售商(吾爾沃斯〔F.W.Woolworth〕)、服務公司(平克頓〔Pinkerton〕)和煙草公司(雷諾煙草公司〔R.J.Reynolds〕)。這就是巴菲特最多元化的投資組合狀況。他除了資本財、能源、科技和公共事業以外的各個主要工業集團,都有股票投資。
從他的經驗裡,巴菲特學習到優良的企業能讓投資人很容易地做決定。但是那些狀況不佳的公司,卻使投資人猶豫不決。如果他不能輕易地說服自己做下購買的決定,那麼他就會放棄那間公司。巴菲特這種勇於說不的精神,是由於他記取了與班.葛蘭姆共事的經驗。巴菲特還記得要推薦股票給葛蘭姆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他的建議老是被否決。巴菲特回憶到,葛蘭姆只有在所有的因素都對他有利的情況下才肯購買股票。而這個說「不」的能力,正是使得投資人能夠獲利的最大因素。
巴菲特並不採用投資組合管理方式,至少不是以傳統的方法。現在的投資組合經理人,都不能不了解股票比重、產業分散,以及投資績效與各種主要指數之間的關係。大部分的經理人,試著平衡手中各支股票的金額。他們同時也了解到自己在各種產業投下了多少金錢,包括基本原料、資本財(capital goods,指生產工業品所需的生產設備)、週期性消費品、日常消費產品、財務、技術、能源、公用事業和運輸等等。只有少數的投資組合經理人(如果有)未注意到,他們手中持股的表現與https://www.hetubook.com.com史坦普五百種股票指數及道瓊工業指數的比較。巴菲特當然也知道這些統計數據,但是他從不浪費太多心思在這上面。
在一九八九年到一九九三年期間,波克夏漸漸增加持股公司的總數。在一九九三年底,他手中共包括了九間公司的持股。到目前為止,可口可樂公司以四十一億美元的金額,為他最主要的持股,共佔了波克夏投資組合總額的百分之三十七。第二大持股是GEICO,總值十七億美元。接下來是吉利公司的十四億、首都/美國廣播公司的十二億、威爾斯法哥銀行的八億七千八百萬、聯邦住宅貸款抵押公司的六億八千一百萬、華盛頓郵報公司的四億四千萬、通用動力的四億零一百萬和健力士的二億七千萬美元。最主要的四項持股佔了波克夏投資組合的百分之七十六。一度曾經是波克夏最主要投資項目的華盛頓郵報公司,現在佔他持股總額的百分之三點九。以產業性質來區分,波克夏的普通股投資組合裡,百分之五十二是從事日常消費性產品的生產,百分之二十九是金融業,週期性消費產業佔了百分之十五,而資本財則為百分之四。附錄裡的表A.1到A.17詳列了波克夏每年的持股狀況。

集中持股,降低風險

在一九八七年十月股票市場大跌的期間,股票價格暫時下跌到吸引人的水準,但是巴菲特並沒有把握住機會,在股價翻升之前為波克夏增加持股。那年年底,波克夏的持股總值首次超過二十億美元。令人吃驚的是,巴菲特的手中僅持有三種股票,分別是價值十億美元的首都/美國廣播公司股票、七億五千萬的GEICO股票,和三億二千三百萬的華盛頓郵報公司股票。無庸置疑地,沒有任何一位資本額超過二十億美元的專業投資組合經理人,會把所有的資金全部集中在三種股票上。

集中二大產業

波克夏第一個大量收購的股票是華盛頓郵報公司。一九七三年,巴菲特在這間報社投資了一千萬美元;到了一九七七年,他的投資增加到了三倍。華盛頓郵報公司是波克夏購買的第一個出版事業。巴菲特也在廣告公司和廣播公司上投資。波克夏當時持有hetubook.com.com聯眾集團(Interpublic Group)和奧美(Ogilvy & Mather)兩間公司的股票一段時間。巴菲特在七〇年代末期,擁有首都和美國廣播公司二家企業。在一九八六年,波克夏提供首都購併美國廣播公司所需的資金。

八〇年代的股票投資

巴菲特對於他手中持股的漲跌與市場股價指數表現的比較,可說是毫不關心。他是以營業的實績來判斷股票的好壞,而不是短期的(每天、每週、每個月、每年的)成交價格。他知道,只要企業本身擁有傑出的營運績效,總有一天這樣的績效會反映到股票的價格上。
巴菲特之所以能夠成功地管理波克夏的投資組合,多半要歸功於他「以靜制動」的能力。大部分的投資人都很難抵抗誘惑,不斷地在股市裡搶進搶出。巴菲特回憶道,當他在紐約工作的時候,總會有人跑來跟他報明牌,告訴他哪一間公司穩賺不賠。「我真是股市經紀人最好的客戶。」問題是,其他的人也是。
一九八八年,巴菲特不動聲色地收購了超過一千四百萬美元股價的可口可樂股票。那是他在一九八六年首都/美國廣播公司收購案之後,第一件大宗的買賣。同年底,波克夏在可口可樂上的投資額高達五億九千二百萬。第二年,巴菲特另外又增加了九百一十七萬七千五百萬股的股權,使得波克夏在可口可樂上的投資超過了十億美元。這次的行動可以說是非常的大膽,但也帶來了高額的利潤。到了一九八九年年底,波克夏在可口可樂的未實現收益高達七億八千萬美元。
巴菲特從經驗中得知,體質優良且經營得當的企業通常價格都不便宜。一旦見到價格低廉的績優企業,他一定毫不遲疑地大量收購。他的收購行為完全不受經濟景氣低迷,或是市場悲觀氣氛的影響。只要他相信這項投資是絕對具有吸引力的,他就會大膽購買。巴菲特這種集中投資的理論,在波克夏一九九一年的年度報告中有更進一步的解釋。在那裡面,巴菲特引用了梅納德.凱因斯(John Maynard Keynes)寫給同事史考特(F.C.Scott)信裡的話:「隨著年歲增長,我越來越相信,正確hetubook.com.com的投資方式是把大量的資金,投入到那些你了解,而且對其經營深具信心的企業。有人把資金分散在一些他們所知有限,又缺乏任何賣點的投資之上,以為可以藉此降低風險。這樣的觀點其實是錯誤的……每個人的知識和經驗必然是有限的,而我也很少能夠同時在市場上發現兩家或三家以上可以讓我深具信心的企業。」
巴菲特表示,投資人總是想要買進太多的股票,卻不願意耐心等待一間真正值得投資的好公司。每天搶進搶出不是個聰明方法。在他的想法裡,買進一間頂尖企業的股票然後長期持有,比起一天到晚在那些不怎麼樣的股票裡忙地暈頭轉向,絕對是容易得多。巴菲特認為自己沒有那樣的才能,可以在那些本身體質不佳,只靠每天股市漲跌來運作的公司之間打轉。有很多投資人一天不買賣就渾身不對勁,他卻可以一整年都不去動手中的股票。他說:「近乎怠惰地按兵不動,正是我們一貫的投資風格。」

長期持有

在波克夏一九九一年的年度報告裡,巴菲特解釋了他如何管理自己所投資的有價證券。如果他被限制只能選擇設立在奧瑪哈的公司,首先他會確認各個企業的長期表現特質。接著他會判斷各個公司的管理品質。最後,他會想辦法以合理價格買下一些績優公司。他說,他並沒有興趣去購買城裡每一家公司的股權。而現在,既然他所能選擇的公司遠遠不只在奧瑪哈一地,那麼他又何必採取其他的策略呢?
除了凱因斯的話,菲利普.費雪在課堂上的教學也促成了巴菲特把波克夏的投資組合集中在少數幾間公司上的做法。和凱因斯一樣,費雪也認為同時握有太多種的股票反而提高了投資的風險。那些被迫要注意並且分析各種股票的投資組合經理人,所冒的風險是把太多的金錢放在不好的投資上面,而沒有充裕的資金可以投資在那些真正強勢的股票上。對大多數的保險公司而言,波克夏這種大量集中在少數股票的作法並不恰當。巴菲特這種集中投資的策略有較高的機會可以獲得優於一般人的長期收益。當然,由於股票市場的起起伏伏,他很可能在長期持股這段期間裡的某些時候,顯得格外有遠見,或者是愚蠢得令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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