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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的和諧:動物與人的親密關係

作者:羅傑・卡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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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大鼠、小鼠和寵物鼠

十六 大鼠、小鼠和寵物鼠

如今,我們已知善於攀爬的玄鼠已被善於挖洞、甚至更強勢的褐鼠所取代了;而我們也明白,將瘟疫散播到世界各地的是玄鼠,目前正對我們的產業造成極大損害的則是褐鼠。然而,我們卻無法忍受長時間注視任何一種野鼠,並辨識或注意其中的區別。除了博物學家之外,對任何人而言,大鼠都是令人生厭的動物。然而,我們卻依然將牠們養馴了。
在結束關於小鼠的主題之前,我們至少應該承認有一個完全人性化的小鼠的特別世界。華特.迪士尼(Walt Disney)雖然不是第一個利用小鼠天生的可愛作為故事主角的藝術家或作家,但是他在西元一九二〇年末期所推出的第一部動畫片,卻為他創造了一九九〇年代擁有數千名員工的數億美元企業。我們可以肯定地說,米老鼠不僅是最有名的動物,也是全世界至今最為人熟知的主角。這和小鼠的其他形象比起來,當然是更奇異的一種對照。
大鼠是畜養動物準則中一個令人困惑的例外。人類將自己極度厭惡及恐懼的動物攜回照料,這是自有歷史記錄以來僅見的。另外一個例外與小鼠有關,這個例外與人類將他在野外所認識的、以及他所喜愛或甚至是崇拜的動物加以養馴及「改良」的一般準則不同。以褐鼠與家鼠為例,人類的確認識牠們的野生型,並使出了渾身解數試圖消滅牠們。然而,大約在三百年前,人類卻開始珍惜牠們,這個令人吃驚的轉變,是人類與動物互動史中最奇特的,也是人類畜養動物的歷史當中,最根本的愛恨關係。
對我們的祖先而言,小鼠是一種具有預言意味的動物。在病房中出現的小鼠,意味著死亡即將來臨;房子裡頭如果有小鼠,通常是個不好的徵兆。據說小鼠的體內蘊藏著人類的靈魂,紅色的小鼠代表純潔的靈魂,黑色的小鼠則是被罪惡玷汙的靈魂。聖格特魯德(Saint Gertrude,)是靈魂的守護神,關於她的描述,總是多少與小鼠有關。普林尼曾指出,若將小鼠的骨灰與蜂蜜混合能治療耳朵疼痛,用來刷牙則可讓口中氣息甜美。在英格蘭,人們認為各式各樣小鼠肉的調製品對於治療百日咳、尿床、傷風和天花有所助益。和_圖_書

寵物

——愛恨交織的關係
即使某些人對家鼠有正面的感覺,但這畢竟不是一般人的看法。不過,話說回來,牠們的確擁有令人喜愛和有價值的特性。家褐鼠一直保留與野生型相同的種名——R. norvegicus,通常是白色的,事實上應該說是白子(albino)眼睛是粉紅色的,另外有的是褐色和白色夾雜的毛色。近幾年,寵物界已培育出其他純色或單色的品種。每年,人培育數百萬隻白鼠,以供生物學及生物醫學實驗室使用;動物園繁殖以噸計算的白鼠,以餵食園中的鳥禽和爬蟲類。此外,也有人將牠們育種當成寵物,牠們取悅了許許多多沒有足夠空間飼養較大型寵物的人們。不需要任何協助,牠們就已經是非常乾淨清潔的動物。據白鼠的熱愛者說,牠們是非常容易親近的動物。

原來的大鼠

不論玄鼠或是瘟鼠,可能都源自於馬來西亞地區,但由於牠們已隨著人類四處散播,所以還有其他地區經常也被視為是牠們的發源地,例如中國和中東。不過,最可能產生這種特別精明且適應力良好的動物的地方,應是馬來半島及附近數千個島嶼,牠們經由船隻的協助遠渡重洋,幾乎征服了整www.hetubook.com.com個世界,如今,牠們依舊藉著船隻到處旅行,在世界各地仍然見得到牠們的蹤影。

畜養過程

松鼠、飛鼠、花鼠、蚱蜢鼠、鼢鼠、巢鼠、鹿鼠、林鼠、旅鼠、田鼠和草鼠等,全都是小型野生哺乳動物,通常屬於嚙齒類,牠們都已有不同程度的馴化,或者至少已相當能夠接受人類的管理;這樣的結果,或許部分是因為人類想對其周遭的動物握有主控權吧。至於動物是否樂於接受這樣的安排,並不在考慮範圍內。如果善加照料的話,應該不會有所謂的虐待發生,然而,我們更能確定的是,如果這些動物有選擇機會的話,牠們應該寧願繼續生活在野外吧。當然,如此一來牠們的生命必會縮短,而且全都成為獵食者的食物。這些囓齒類動物算不上是家畜,將來牠們是否能成為家畜也很令人質疑。牠們處於一個不利的情況中;世界上最令人厭惡的哺乳動物非牠們莫屬,而大鼠則是其中最受厭惡的囓齒類動物了。

野鼠

瘟疫帶來的大災難既未被歸咎於細菌,也未被歸咎於噬咬人類並將細菌傳入人體的跳蚤。承擔一切罪過的,便是那些我們可在巷弄內或樑柱上見到其蹤影,或在牆壁中聽見牠們疾行的聲音,並因而厭惡得發抖的動物。於是,玄鼠成為人類文明最大的敵人。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哈默林(Hamelin)的居民也就不會雇用吹笛手,把那些侵擾他們的城鎮的老鼠趕出城了,不過,如果他們事後如約支付工資給這位吹笛手的話,事情就會圓滿多了和*圖*書
除了天竺鼠、大鼠和小鼠之外,人類也曾照料過許多其他嚙齒類動物,不是將牠們當作食用動物,而是當成籠子裡或「架上」的寵物。我認為這些囓齒類動物不算人類真正畜養的動物,不過,由於熱中此道者大量育種的結果,至少人類最後將會控制某些品種的基因庫,並造成顯著的變異。
令人恐懼的玄鼠(又名屋頂鼠、船鼠及家鼠等),激起了一個不久之前令人類膽顫心驚的集體記憶。玄鼠想必是在宗教法庭上受審的;因為牠所殺害的人數,可能遠比人類史上任何一次戰爭或天災所傷害的人數多,牠們是印度鼠蚤的帶原者,而這種跳蚤會傳染由鼠疫細菌引起的瘟疫,亦即著名的黑死病。
像大鼠一樣,許多種類的動物常被泛稱為小鼠,如:睡鼠、侏儒鼠、小跳鼠、跳鼠、鹿鼠、刺鼠、粗毛鼠、寬頭鼠、巢鼠、森鼠,不過,這些小鼠都分屬不同的屬。
人類使用小鼠的發展過程和大鼠相同。每年,人類繁殖無數小鼠供實驗使用,或用來餵食寵物及動物園裡的動物;另外,還有數百萬的小鼠被當作籠飼的寵物。不過人類對於培育更多更漂亮的家鼷鼠的企圖心,就像他摧毀野生鼷鼠一樣主動積極。鼷鼠一方面極力取悅我們(如果你正好是鼷鼠愛好者的話),另一方面卻又破壞食物,使我們損失數億美元。因受老鼠屎尿汙染而必須拋棄的小麥、糖及其他大宗乾糧的數量不容忽視,如果能將總和計算出來的話,那將是一筆驚人的數目。鼷鼠和人類的關係實在非常奇妙。
究竟有多少種囓齒類動物被人類當作寵物飼養,我們並不清楚,但其中最普遍的有:敘利亞的金倉鼠,智利北部的絨鼠,東亞的長爪沙漠鼠。
然而,玄鼠也不是全能的。雖然牠們攀爬技巧純熟,不過還有更高明的挖洞專家,牠們也不請自來地出現在往返亞洲與各地的遠洋船隻上,那就是褐鼠,又誤稱為挪威鼠(也稱為穀倉鼠或溝鼠,不過水溝中的也可能是玄鼠)。牠們或許來自m.hetubook.com.com中國北方,不但像牠們黑色的表親一樣散播到全世界,甚至比玄鼠更堅韌、適應力更強,而且還會將競爭對手趕走。褐鼠就是我們目前在地窖、閣樓、農場、郊區和城市等地都看得到的囓齒動物。光是在美國,褐鼠損毀存糧、殺死幼畜及幼禽、攻擊床上的幼童、啃囓電線絕緣體並引起火災等,每年至少造成了一億美元的損失。
究竟有多少人因玄鼠身上的鼠蚤所導致的瘟疫而死,我們無法得知。在中古時代,只要是瘟疫侵襲之處,整座城市都無法倖存,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單單在歐洲就有超過四分之一的人口死亡,其數量至少有二千五百萬人;在西元一八九二至一九一八年間的現代,印度就有一千一百萬人死於鼠/蚤帶原的瘟疫;西元一九一七至一九四二年間,烏干達也有六萬人死於瘟疫。瘟疫是人類歷史中最令人恐懼的悲劇。類似的記錄多半來自於歐洲和中東地區。瘟疫的確是一種世界性的傳染病,同時也是一個世界性的災難,可以想見,因鼠疫死亡的總人數一定十分驚人。
在鼠科的鼠屬(Rattus)中,共有七十八種囓齒類動物。以現在的專門術語來說,牠們算是真正的大鼠。許多其他種類的嚙齒類動物也被稱為大鼠,如甘蔗鼠、隱鼠(裸隱鼠或其他隱鼠)、林鼠、跳囊鼠、麝田鼠、雲鼠、水鼠、刺鼠,種類之多令人驚訝,不過牠們其實屬於其他的屬。同時為人類帶來折磨與幸運的,就是鼠屬的成員們。
小鼠屬中對我們最重要的就是鼷鼠屬(Mus)了,全世界共有三十六種鼠種屬於鼷鼠屬,其中的家鼷鼠(又名小家鼠)是我們最感興趣的品種。我們並不知道牠們究竟源自於何處;這種小型鼠幾乎是處處跟著人類,因此我們實在無法追查牠原來的分布範圍應該是哪裡。恩斯特.渥克(Ernst Walker)在其著作《世界上的哺乳動物》(Mammals of the world)中指出:「鼷鼠的天然分布範圍可能是西起地中海地區,東至中國。和_圖_書」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目前只要是有人類的地方,絕對就有牠們的蹤跡。
大約在三百年前,人類「馴服」並且畜養了家鼷鼠,也就是羅馬人所稱的白老鼠、白子,普林尼認為牠們會帶來好運。和大鼠一樣,白化症(albinism)很普遍(這對野鼠其實具有反效果,理由很明顯,因為白化症的老鼠比較醒目,而老鼠的天敵又多)。如今,即使只經過這麼短的時間(人類畜養小鼠是不久之前才發生的),小鼠卻已依人類的期望而被培育出不同毛色、斑紋和毛皮的樣式。目前已有單色及雜色等具吸引力的毛色組合。
不論是在圈飼狀態或是野生狀態,大鼠的生存都是加速度的。牠們的壽命最長約為二千天(這是最長壽時的情形),可在四十五天大時開始發|情,懷孕期大約只需二十一天,窩仔數通常為八到十二隻,不過最多已知可多達二十四隻,幼鼠在二十五天大時就會斷奶,母鼠一直到十八個月大時仍有繁殖能力。無論是野生型或是家鼠,牠們的繁殖數量都多得驚人。和馬或牛比起來,家鼠當然是較不重要的家畜,而且在我們的語言中,家鼠一直帶有令人厭惡的含意,例如「你這骯髒的鼠輩」,又如「變節、背叛或告發」(to rat on),其典故來自於老鼠會棄沉船而逃。不過,有誰不會在沉船時棄船逃跑呢?
另一個與小鼠有關但較無益的,是關於德國梅因斯(Mainz)的總主教哈托(Hatto)的傳說。西元第十世紀期間發生了一場可怕的饑荒,成群挨餓的民眾來到糧食豐富的總主教住處乞求食物,但哈托的反應卻是將這些行乞者反鎖在一間穀倉中,並放火將整棟建築物燒燬,就在這時候,穀倉中衝出了一大群小鼠,即使哈托逃到萊茵河中央所謂的「鼠塔」中躲藏,這群小鼠卻仍追到那裡,將他啃蝕得只剩下骨頭。
在較早期的文化裡,當動物們因為某種侵犯人類的假想罪名而在刑事法庭受審時,大鼠並未在場,因為牠是在教會法庭上受審的。牠的命運操縱在上帝和教會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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