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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陳艷珠的走，完全是為了避免會見韓斐君。只是，要拒絕他，盡可在電話裡拒絕，這樣捉弄人一次，使他精神上又受著打擊，未免不應該了。

「也許她有什麼意外的事，急於要到南京去，來不及告訴你；或者有信通知你也說不定。」

「陳小姐昨天下午回來沒有說什麼，晚上忽然說今天要搬家，叫我收拾東西。今天hetubook.com.com早上九點鐘，叫了一部汽車，兩隻箱子、一個包袱，一個人走了，也沒有說搬到哪裡去。我問她為什麼好好的搬家，房錢才付過幾天。她說出門去，趕早上的火車到南京。」

「搬到哪裡去的？她說過嗎？」韓斐君突然的問，聲音幾乎不像他這兩天說話的聲音。

「住了有四個月了，先和*圖*書生你以前好像不曾來過。」

韓斐君沉默著。好像這件事太出於他的意料之外，他不僅一時不能用理智來處理這件事，而且還在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對著這間空房，早一刻還住著陳艷珠的空房，儘管呆著。

「那麼，她也許有什麼要緊的事，來不及告訴你們，以後總會告訴你們的。今早連送她的人都沒有，以前和_圖_書來看她的朋友很多。」侍者好像很愛說話。

「我不騙你兩位先生的，你看。」侍者說，極力要使我們信服。

我問：「陳小姐在這裡住了好久嗎？」

我心跳著等待侍者的回答。

我說，我們昨天約好了陳小姐，今早來看她的，哪知她搬走了。

乘著這機會，我只好安慰韓斐君說：

「是的，她還托我有信件給她保留起來，慢慢hetubook.com.com托人來拿。」回答的卻是侍者。

「好的。她這樣對待我，我永不會忘記！」他站了起來，這樣冷笑著說。

七號房間是二層樓臨街的一間前房，是連傢俱出租的。房間已經收拾乾淨，只是一張床空著，只有棕墊，沒有被褥。

韓斐君頹然在空床上坐了下來，無意識的用手撳著棕墊，一言不發。

「我們走罷，她也許有信給你的。」我和_圖_書向韓斐君說，催他離開這間空房。

「真是今天早上搬走的嗎？」

我向韓斐君望了一眼，他臉色蒼白得怕人，一聲不響，卻隨著侍者走了進去，於是我也只好跟著。

這樣意外的事，不僅韓斐君不曾防備，就是在我的心中，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在那一瞬間，我真有點不信任自己的耳朵，我重新的問：

「你先生不相信，請上來自己看看。」侍者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