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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勞倫斯.布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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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她登了廣告,回了對方打來查證的電話。然後她開始準備午餐,先把麵包、乳酪擺在桌子上,再打開幾瓶果醬,這時電話又響了。「蘭蒂,」她說,「我不接。」
「這個羅登巴爾,」《每日新聞》的那傢伙繼續說道,「他們明後天就會把他抓到,然後這新聞就告一段落了。沒有感情糾紛,沒有什麼煽情的東西。他只是個賊。」
「我也沒聽過。馬韁俱樂部的花|花|公|子提到那個名字就像日常用語般的熟悉。他們和倫敦的三個俱樂部有互通會員的制度,他告訴我。白氏、龐德克斯特氏,還有海豚。三個我都沒聽過。」
「是的。」
她洗盤子的時候我把床鋪好,然後坐下來喝最後一點咖啡,並試圖想想該怎麼著手。看來有兩條線索可以追查,瑪德琳.波洛克和魯德亞德.威爾金。
「也許有十次八次吧。就那麼多。」
「報紙上應該有關於她的消息,收音機只能告訴你最簡單的東西,但《紐約時報》上一定有更多的信息。比如她在哪兒工作,結婚了沒有之類。」
「沒有,我也沒記下車牌號碼,我應該那麼做的,嗯?」
「只是個賊。」我重複了一遍。
「蘭蒂。」她忿忿地說。那兩隻貓出現了,在她腳踝邊跑來跑去。「蘭蒂,我想她連電話都不會打吧,她打來過嗎?」
「好吧,管他呢,」她說,「禱告吧。」
「他吸毒嗎?」
「是啊,那也是不錯的想法。」
「天氣預報真是越來越狡猾了,」我對卡洛琳說,「你注意到了嗎?他們再也不告訴你天氣到底會如何,只告訴你概率。」
「那樣好嗎?」
「不是。」
「你看清楚他的長相了嗎?」
「我大概可以用它換幾百塊錢,最近經過設計的鑽飾蠻流行的,不過我是因為喜歡它的樣子才拿它的。」
「有道理。那你為何不自己去登這則廣告?怕《紐約時報》分類廣告部的人認出你的聲音?」
「希望不會。」我說,這時電話響了。我們兩個互看了一會兒,一點兒也不快樂,兩人一語不發,直到電話鈴聲停止。
「是嗎?紐約的馬韁俱樂部和倫敦一個叫龐德克斯特氏的俱樂部有合作關係,你聽說過嗎?」
「沒錯。」
「有人看到後會到這裡來。」
「你覺得那全是他編造出來的嗎?」
「威爾金是馬韁俱樂部的會員。」
她對我說:「也許那本書根本就不存在,伯尼。」
「我們已經知道她在哪兒了。」
「我想我聽過白氏。」
「我想他是。他有點英國腔,但我覺得那是故意裝出來的,也許是在補習班裡學來的。」我回想起我們的對話。「不,」我說,「他肯定是美國人。他曾提過飛去倫敦參加拍賣會,提到英國人的時候還說他們是『湖對岸的表兄弟』。」
「很多事情都有可能。」
「沒有。」
「蘭蒂?」
我繼續讀《紐約時報》。報導說瑪德琳.波洛克四十二歲,是一名心理治療師。《每日新聞》也說了她的年齡,但並沒有透露她的職業。我試圖想像她拿著一本記事簿,用略帶維也納腔的口音,問我做了些什麼夢。她在什麼地方有間辦公室嗎?那張維多利亞雙人沙發和傳統分析師的躺椅可有很大的差別呢。
「嗯?」
「哦,他們都是那樣做的嗎?」
「關於瑪德琳.波洛克有什麼發現?」
我剛把電話掛上,它又響了起來。我拿起一壺剛煮好的咖啡,電話鈴聲停了。我走過去,正要再撥一個電話時,它又響了。我等它停止,然後打了個電https://www.hetubook.com.com話給警方。這次我是《明尼阿波利斯論壇報》的菲爾.厄班尼克,在克里夫蘭那頭一無所獲,所以打電話到紐約來碰碰運氣。結果一個警察把我推給另一個警察,拿著電話等了很久,就在我幾乎認定他們除了瑪德琳.波洛克已經死了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信息的時候,最後一個和我談話的警察讓我確定另外一件事情。
於是我睜大眼睛坐著,聽我自己是如何從防火梯進入六十六街的房子,先光顧了四樓亞瑟.布林夫婦的公寓,在那兒偷了數額不明的錢,一個鑽石手鐲,一塊伯爵手錶,幾件不同款式的珠寶,還有一件俄羅斯黑貂長大衣。然後我下到3─D,由於被瑪德琳.波洛克撞見我在偷東西,因此被我用一支口徑點三二的自動手槍射殺。我丟下手槍,帶著贓物,在警察抵達前從防火梯逃逸。
「那麼他們會說:『啊哈,是伯納德.羅登巴爾,那個小偷,讓我們通過電話線把他抓起來。』天哪,伯尼,你認為我對電話號碼太過偏執,而你自己卻不敢打電話?」
她離開公寓後幾分鐘,電話響了。響了五分鐘之後終於停止。我拿起《紐約時報》的時候它又響了十二次。我曾在哪兒看過,說電話鈴響十二次的時間大約是一分鐘。我告訴你,感覺上可比一分鐘長多了。
「所以有人會看到廣告,然後查遍整個電話簿上的號碼,直到找到這一個,是嗎,卡洛琳?」
「真的。我想他應該是美國人,但卻屬於一個倫敦的俱樂部,並且用倫敦俱樂部的會員資格來享用馬韁俱樂部裡的權利。我想那是可能的。」
「向誰禱告?聖狄司馬斯?」
「很好。」
「我剛剛給你的,登在私人廣告欄。」
「我根本連衣櫥都沒打開看過。哦,你以為……」我搖頭,「國家道德淪喪的又一證據。」我說。「我只拿了現金和手鐲,卡洛琳。至於其他東西,我看是布林夫婦想從保險公司那裡撈一筆。」
「我不知道。」
「那又如何?」
「事實上,」我說,「我還想到聖雷蒙德.諾納特斯,被栽贓者的守護神。」
也許威爾金是她的病人,他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他是如何的想得到《拯救巴克羅堡》那本書,於是她將他催眠,叫他打電話給我,後來他醒過來將她殺了,把書拿回去,然後……
「真的有……」
「天哪,」她說,「全世界都是騙子。」
「不,這部電話是登了記的。這個地方是向二房東租的,伯尼,所以電話登記的還是內森.阿拉諾的名字。我就是向這傢伙租的房子。這就像有了不登記電話的好處卻不用付出額外的代價一樣,每當我接到要找內森.阿拉諾的電話時,我就知道有討厭鬼叫我訂什麼我不想要的鬼東西了。總之,這部電話是登了記的。」
「他們會打過來。」我說。
「不過還是有一點。你要負責誰,威爾金還是波洛克?」
「無論如何,那是威爾金得以享有會員權利的原因。不過我以為他是美國人。」
「我的意思是世事難料,」我馬上說,「現在罪犯鑽司法漏洞的技巧可是越來越高明了。」
「贗品?」
「是有啊。」
「我注意到了。」
「是的,」我鎮定地說,「那麼,我想這些已經足以讓這則新聞充滿家鄉氣息了。我可以說嫌疑犯即將逮捕歸案了嗎?」
「不,可我看過他的檔案。你會發現他十分狡猾,還有他總是與暴力保持距離。不過這次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卻馬虎得不僅留下了指紋,還殺了個女人。你知道我認為是什麼原因嗎?我猜是毒品。」
「我是被栽贓的。」
「之前我也這樣想過,盤算過各種可能性。譬如說那不是一本真的書,而是內頁被挖空,裡面放了海洛因什麼的。」
「天哪,」她說,「別這樣。」
「不是。」
他們的答案多半是否定的。沒有任何關於親戚的消息,至於她十四個月前租下六十六街公寓之前住在哪裡,也沒有人知道。所以更無從得知她之前是否住在克里夫蘭,還是從別的什麼地方搬去俄亥俄州的,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是啊,不過她以為你是個女人。」
「你呢?你不會離開這間公寓,是嗎?」
「還有一個鬆糕,伯尼。」
這是個喋喋不休的晨間節目,所報導的天氣和交通信息遠遠超過任何人的需要。我得知狄根少校高速公路現在十分擁堵,降水概率是百分之三十。
「謝謝。」我拿起來,塗上奶油,「這全都是因為這個國家的道德淪喪。」我說,「彩票,非法賭博,大西洋城的賭場。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百分之三十的降水概率是他媽的什麼意思?我該怎麼做?帶三分之一把傘?」
「行了,我在那兒和他吃的飯。」
「這不是你編的?」
「也許他們會從後面開始。」
我打電話給《紐約時報》,接通了某個跑紐約市新聞的記者。我說我是克里夫蘭一家報社的記者,叫亞特.馬特洛維奇,我們認為波洛克女士可能以前是克里夫蘭的居民,問他們是否有關於她的其他一些資料而沒有登在報上的。
「或是這裡。」
「也許是蘭蒂。」
「我負責威爾金,你負責波洛克,伯尼,這樣好嗎?」
「我們是朋友,你常到這裡來,如果他們和足夠多的人談過,他們就會找到這裡來,是不是?」
「說到你每天都看的舊書。」
「嗯?」
打到《每日新聞》的電話也毫無所獲。接電話的男人說,他不知道《紐約時報》從哪兒知道波洛克是心理醫師的,他怎麼有個印象覺得她是某人的情婦,不過他們並沒有去深入挖掘這條新聞,因為她不過是被闖空門敗露後憤而行凶的慣偷所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新聞,」他說,「我們登出這條新聞是因為它發生在上東城。你知道,那裡是高級住宅區,我不知道該說它相當於克里夫蘭的哪裡。」
「這麼說我們兩個都有事可以做啦,伯尼。我一會兒就回來。」大約十分鐘後她帶了兩份報紙回來。她讀《每日新聞》,我讀《紐約時報》,然後再交換。
播音員開始播另一條新聞的時候,我把收音機關了。卡洛琳的臉上有著好笑的表情。我把手伸進褲子口袋裡拿出那個手鐲,把它扔到卡洛琳面前的桌上。她把它拿在手中轉動,鑽石的光在閃耀著。
「哦,我們會抓到他的,」他向我保證,「像羅登巴爾這樣的壞蛋是習慣的產物,他就那麼幾招,我們會抓到他的,那是遲早的事。」
「是啊。」她看著話筒,搖搖頭,掛上了它。「她早上一直打電話過來,」她說,「還打到店裡,我不在,很顯然的,現在她以為……」她嘴角的弧線慢慢上揚,最後終於燦爛地展了開來。「怎麼樣,那女人吃醋嘍。」
「如果你刊登的是一則有電話號碼的廣告,為了證實不是有人在開玩笑,他們會打一個電話過來。剛才電話一直響,而我卻沒有接,我想到《紐約時報》一定會打電話來確m.hetubook.com.com認,但我怎麼知道電話是不是他們打的?偏執,或許吧,但看起來等你回來打這個電話似乎要簡單得多,不過我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了。你會幫我登這則廣告的,是不是?」
「不,不過……」
「我是說他們認為既然這些年來參保了竊盜險並一直付保險費,現在終於被偷了,所以為何不好好利用一下?一件大衣,一塊手錶,幾件珠寶,還有,他們申報的現金損失一定比他們真正被偷的錢多,即使保險公司壓低一點,他們最後還可以至少拿到四、五百塊。」
「也許是警察,」我說,「在監視。」
「這可不好辦。」
「他是個騙得我暈頭轉向的冒牌貨,對,就是這麼個人。天哪,我越想就越覺得他是個冒牌貨。我竟然被他騙得去偷書,連一分錢訂金都沒收。突然之間他所說的一切在我眼前土崩瓦解。去他的哈格德和吉卜齡,還有那些他引用的詩句。」
「如果你拿原始手稿去賣很容易讓人起疑,但如果是印刷的……」我搖搖頭,「問題就出在這裡,你可以用印刷的方式弄出一本書來,你也可以把它裝訂好然後用各種方法把它弄得很舊,你也可以偽造給萊德.哈格德的題字,以掩人耳目。但你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嗎?」
「天哪,」他說,「你的口氣好像是在寫我們的社論。」
「我猜他肯定是吸得神志不清了。吸毒之後興奮起來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但我們不知道她是誰,或她本來是誰。真希望我的皮夾沒丟,裡面有他的名片,地址是在東三十幾街,不過我不記得到底是哪條街第幾號。」
「只是隨便聊聊。」
「嗯,大衣是什麼樣子?」
她看著我,「這是你編的吧。」
「別煩我,尤比。你根本就不喜歡賈爾斯伯格。」尤比是Ubiquitous的簡稱,意思是無所不在,這是那只俄國藍貓的名字。賈爾斯柏格是我們正在嚼著的起司的名字。(不是那隻緬甸貓,如果你有疑問的話。緬甸貓的名字叫阿齊。)
「哦,我希望沒有人真的去查整本電話簿的號碼,因為阿拉諾可是在最前面。」
「沒什麼嘛。」她說。
「他真是太不小心了。」我說。
「哦,是的。」
「真的?」
「我想我會去他的俱樂部,也許可以查到一點東西。」
「哦,從號碼查不到地址?」
「也是。」
「毫無疑問,」他說,「是羅登巴爾殺了她。一槍斃命,近距離,正中前額。法醫報告說是立刻死亡,其實即使不是醫生也可以確定這一點。他在兩幢公寓都留下了指紋。」
「它本來就是個玩笑。」
「也許我的公寓也被監視了。」
「槍是怎麼回事?是他的嗎?」
「還會有誰?」
「嗯?」
「好像很多人都很想弄到這本書,」我解釋道,「各路人馬,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但只有一個人知道我手上沒有這本書,所以如果我給他們一個印象,表示書在我手上,也許有某個人或某些人就會跟我聯絡,而我也就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如果我們知道他在哪兒,」我說,「也許就可以查到些什麼。」
「有人在監視你的店。剛才我到店裡去了一下,我必須給一隻狗做清洗,因為聯絡不上牠的主人取消接狗的時間。我看到有人坐在你的店對街的一輛車裡,我第二次經過那兒的www.hetubook.com.com時候他還在。」
「怎麼了?」
「別那麼肯定。」我說。
「漂亮,」她說,「值多少錢?」
「沒什麼線索。」我說。
「我知道了一點有關你朋友威爾金的事,不過不知道有沒有幫助。他不是馬韁俱樂部的會員。」
「好。」
「什麼廣告?」
「希望如此。這廣告……」
「是的,太複雜而且太昂貴了。就像那些三流電影裡的壞蛋,為了偷十萬塊的東西,所做的精細準備工作和購置設備就花了一百萬元。任何像我剛才說的那樣製造出一本書,並且只賣一萬五千美元的壞蛋,一定是瘋了。」
「今天可忙了,現在幾點?快兩點了?我跑遍了所有地方。我發現了一些東西……這是什麼?」
「我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怎麼來?爬電話線過來嗎?電話又沒登記。」
「帕多瓦的聖安東尼。」
「喂?」然後她接著說,「聽著,我現在不能跟你說話。你在哪兒,我過一會兒打給你。」停頓。「有人在?不,當然不是。」停頓。「我那時在店裡。哦,好,我整天進進出出。一件事接著另一件事。」停頓。「媽的,我不能再聊了……」她把話筒從耳旁移開,懇求似地看著我,「她掛斷了。」她說。
「嗯?你什麼都沒說啊。哦,我知道了,你在開玩笑。」
「你是說……」
「對。」
「那麼,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為什麼?」
「等一下,我要你打電話給《紐約時報》,在他們下班前登一則廣告。」
「那倒是。一萬五千這個數字並不具有任何意義,到目前為止我連聞都沒聞到,不是嗎?」我嘆了口氣。充滿了渴望的味道吧,我想。「不,」我說.「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不是舊書。我每天都要看幾千本舊書,舊書和新書是不一樣的,媽的。五十年前和五十年後的書紙就是不一樣。當然,他們可以用舊書的紙,但還是沒必要這麼麻煩呀。那是本真正的書,卡洛琳,我可以確定。」
「太完美了。」電話又響了,是蘭蒂。我盡量不去注意她們的對話。卡洛琳的最後一句話是,「哦,你有權知道誰在我這裡?很好,讓我告訴你誰在我這裡。我那住在貝斯灘的姑媽來了。你以為你是全曼哈頓唯一有住在貝斯灘的神祕姑媽的女人嗎?」
「我親手拿過,卡洛琳。」
「也許我們該從錫克人開始。」卡洛琳建議。
「只不過這次他殺了人。這回他們可饒不了他,他的名字以前就在報上出現過,行竊的時候被牽扯到凶殺案裡。到目前為止他總是能順利脫身,不過這次他可逃不了嘍。」
「你要把我的電話登在報上?」
「對不起,我不能確定是不是你。」
「越老越馬虎,少了那種細緻。他以前是那種作案時一定戴著橡皮手套,不留下任何指紋的人。」
「也不盡然,」我說,「不過有時看來的確是這樣。」
「電視上是那麼演的。稍早之前跟我談話的警察說,如果我回到我的老巢,他們就會抓住我。我想告訴他我沒有什麼老巢,但我想他指的是我的店和公寓。」
我搖搖頭,「我會試試能不能用電話查到些什麼。」
「也許有,電話響過很多次,但我都沒接。」
「那樣他們就永遠不會出錯,因為他們什麼也沒說。如果他們說降雪概率是百分之五,結果雪埋掉了屁股,他們也https://m.hetubook.com.com算預測到了。他們已經把天氣預報變成某種和老天爺玩的賭博遊戲了。」
「當然。」她說,電話鈴響了,她伸手去接電話。
「哦。」
「他是個冒牌貨。」
她接過我給她的一張紙條,看著我說:「你難道不想先聽聽看我發現了什麼?」
我吃掉鬆糕,邊喝咖啡邊聽新聞。我對天氣預報的憤怒並不持久。我感覺很舒服。我睡得很好,完全沒被打擾,而且卡洛琳的咖啡既沒摻菊苣,也沒摻迷|葯,讓我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
「查不到。」
「你整個早上就在聽這個,呃?電話鈴就那樣響著?」
我也不知道,於是放下不提。
「可以。」
她掛斷電話,容光煥發。「給我那個廣告,」她說,「快,在她再打來之前。你不會相信她吃醋吃得多厲害。」
「也許。」
「我要你幫我打一個電話。」
「或是失物的守護神,因為我們要把那本書找回來。」
「真的有。」
「所以呢?」
「可那是個愚蠢的想法,因為我確確實實翻過那本書,還讀過裡面的片段,那確實是一本貨真價實的舊版書,我甚至還想過這會不會是贗品。」
「幾乎是一無所獲。」
「一定是我的聲音太尖了。」
「我不會了。」
「在你後面。」我小聲地說。她把手捂在胸口,彷彿要按住心臟別讓它跳出來似的。
「也許我還會禱告。」
「你的字真夠潦草的,應該去當醫生,有人告訴過你嗎?『歡迎參加吉卜齡社巴克羅堡之旅,意者請致電九八九五四四〇。』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當然,如果吉卜齡毀掉了《拯救巴克羅堡》的最後一本,如果根本沒有所謂的萊德.哈格德留下來的那一本,或者的確是有這一本,但已經永遠消失了。」她鼓勵般地不斷點頭。「那麼,」我繼續,「如果有人坐下來偽造文字。那將是個浩大的工程,寫那麼長的敘事詩,但吉卜齡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模仿的作家。有些詩人的確可以在寫問候卡的工作之餘,寫出那樣的作品。」
「不可以嗎?」
「也許它比那個價碼更值錢。一萬五千只是你和威爾金談的價格。」
「聽起來是個好主意。」
「我知道你沒接。我自己打過兩次,沒人接,但我知道你並沒有把電話拿起來。不過我後來又想,也許你得了幽閉恐懼症,出去走走了呢?然後我回家,沒看到你,可你卻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別再那樣做了,呃?」
「所以地址就在電話簿上。內森.阿拉諾,阿伯巷六十四號,還有電話號碼。」
她開門的時候我站在門後。她走進來叫著我的名字。
「也許我還能記得電話號碼,我昨天打了好幾遍呢。」我拿起電話,撥了前三位數字,希望後面幾個號碼會自動浮現在我的腦海裡,不過最終我還是放棄了,把話筒放了回去。電話簿上沒有他的名字,查號臺當然也沒有。不過電話簿上有一個麥.波洛克,我無意識地撥了列在它後面的號碼,讓它響了幾下就掛掉了。
「你認識他?」
「你不需要去幫狗剪腳指甲嗎?」
「也許是他在那兒發現的。我們還沒去查槍的來源,也許是那個姓波洛克的女人用來防身的。槍沒登記,但那能代表什麼?也許那是他從樓上偷來的。樓上那對夫婦說不是他們的,不過如果那是沒登記的武器,他們自然不會承認。話說回來,你對槍有什麼看法?」
「聽起來很複雜。」
我告訴她我打的那幾個電話。
「還會有誰?她以為我旁邊有人。」
「你剛才說明尼阿波利斯?」
「新聞來了,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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