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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勞倫斯.布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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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是的。」
「我叫德馬雷斯特,普雷斯科特.德馬雷斯特,我想這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吧。我為一個富有的收藏家擔任經紀人,他的名字你或許聽過,不過我無權告訴你。最近有人說要賣他這本書,但是交易後來又突然取消了。我想知道是不是同一本書?」
「先生,你手上有紙筆嗎?」
「你說什麼?」
「那麼,其他任何號碼都可以。」
「不,幸運的是他還能活著告訴他的同伴是誰射他的,不然我就變成殺警察的凶手了。如果蘭蒂看到這篇報導怎麼辦?她一定沒看過第一篇,要不然就是沒把我和那件事聯繫在一塊兒,因為她昨晚看來並沒有想到你在窩藏逃犯,她滿腦子就只有遭到背叛這件事。」
「看來應該是這樣。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錫克人,」我告訴卡洛琳,「那是其中一個沒拿到書的人,不然他不會闖入店裡去找。我懷疑你昨天看到在店門口監視的人會不會就是他。」
「我想就這樣了,」我簡要地向卡洛琳轉述我和德馬雷斯特的談話之後說,「我想不會再有其他電話了。」
「當我們在談話的時候,它就在我面前呢。」
「是的。」
「錫克人可能會打來啊,他的五百塊錢到哪兒去了?」
「小報也許有更多的現場描述。他們喜歡諷刺性的東西,還有什麼比小偷闖自己的空門來得諷刺呢?他們應該知道這有多諷刺。」
「媽的,」她啃著大拇指,「你覺得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那麼它們到哪兒去了?」
「喂?」
「這本書宣稱是世上絕無僅有的。據我們所知,世上現存的只有這一本。」
「也許她也不看其他報紙。我甚至不確定她知不知道你姓什麼。」
「你怎麼知道?」
「她一定知道。」
「那會很好。」
「你認為他會打電話來問我這個問題?」
「魯德亞德.威爾金。」
「也許。」
「你怎麼解釋?」
「我不知道。」
「翻開第四十二頁,先生,讀第一節詩給我聽。」
「為什麼要留下?那畢竟是錢啊,卡洛琳。」
「逃亡海外吧,我想。你手上有書嗎?真的像我們說的那樣,書在你手上嗎?」
「這是一樁挺微妙的交易哦,我必須保護自己。我是名逃犯,如你所言,那使我非常容易受傷。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在跟誰交易。」
叮鈴鈴!
「好問題。威爾金似和*圖*書乎認定是我殺了瑪德琳.波洛克,所以他對於我持有那本書並不驚訝。那也表示他並沒有殺她。要不然,就是他假裝相信我殺了她,那樣的話……」
「你想買?」
「我想看看這本書,在你把它賣給任何其他人之前。我們可不可以見個面……」
「知道了,嗯,我的孩子,我可不想冒身分曝光的險,我想我最好不要把這個號碼給你。」
「那難懂的玩意兒,從你的廣告看來,是不是還沒在你的掌握之中呢?」
不是很標準的英語腔,有點亞洲還是非洲的口音。不該捲舌的時候反而捲舌。受過高等教育,語氣溫和。總之,聲音悅耳。
「她是好人,伯尼,她不是會告密的人。」
「那不是我的錯,他沒等找錢就跑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自己加了些咖啡,「謀殺案把整個事情弄擰了。如果不是有人殺了瑪德琳.波洛克,根本一點問題也沒有。警察也就不會一直把我和這樁案子連在一起。我只要把書賣給出價最高的人,然後就可以跑到巴哈馬渡兩星期的假。這三個人中有一個殺了她,卡洛琳。」
………
「六點。」
「我也是,」我說,「我只是希望不要一直麻煩你。」
「哦,哇,我很高興我去買了報紙,伯尼。」
「剛才打電話來的其中一個?」
「巴克羅堡之旅,是的。」
「喂?」
「喂?」
「我做不到。」
「沒有任何地方藏著錢,至少我看過的地方都沒有。我想是凶手拿走了吧。」
「很好,先生。我相信你已經見過我的使者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最近在一項買賣上多收了他的錢。他付了五百塊錢買一本價值一塊九毛五的書。」
「哦,等一下。『若你要去巴克羅堡/在那月缺之時/狐狼咆叫群猴哭號/像個瘋婦……』你是要我唸這個嗎?」
「了解。我必須問問他,當然,不過你可不可以讓我知道價錢?」
「給我一個在六點鐘可以找得到你的電話。」
「多少錢?」
「啊,我再給你電話,先生,十分鐘之內。」
對方半天沒說話。「我要那一本,先生。我想買。」
「我現在沒辦法告訴你,德馬雷斯特先生。今天下午我可以在哪兒找到你?大約四點左右,你會在某個電話附近嗎?」
「我知道她以為什麼,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那樣想,不過我知道她想和-圖-書什麼。」
「不,是我在問,伯尼。波洛克對你下藥的時候那些錢在你身上,對嗎?」
「我可以坦白地說嗎?我們談的是一本書,對不對?」
「我在唸四十二頁的最上面一節。」
「我還沒定價錢呢。」
「你問住我了。現在我只是在搜集資料而已,要解釋還為時過早。第二個電話是威爾金打的,他對『狐狼咆叫群猴哭號』倒沒什麼興趣。」
「很好,我正希望接電話的人是你呢。我不會大聲說出你的名字,相信你也不會叫我的名字。」
我拿過來看著,在最後一部分的某一頁上,在一堆帶著淡淡國際味道的零碎國際新聞中,有幾行字印著這麼一個消息。我讀道:涉及週四瑪德琳.波洛克血案的通緝犯伯納德.羅登巴爾,前晚差一點被逮捕。他在試圖闖入東十一街的巴尼嘉書店時,被一名機警的警員發現,羅登巴爾掏出一把手槍和這名警員展開槍戰。該名員警的腳受了槍傷,被送往聖文森醫院急救,目前已經出院。這名原本是小偷卻成了槍擊犯的羅登巴爾先生,也是這家書店的老板,在槍戰後徒步逃走,顯然並未受傷。
「我要賣。」
「我可以安排。」
「什麼事?」
「選一部公用電話,告訴我號碼,然後六點鐘在那裡等著。」
「他為什麼不把錢留下?」
不過一旦它開始響,我想它可就停不了了。
「哦,當然。我可以告訴你無數這樣的故事,但那有什麼意義?我會被電話鈴聲吵個不停。」
叮鈴鈴!
「在我壓力太大時常做的事,」我說,「賄賂警察。」
「一個陷阱,不過詭異的是,我根本不知道這個陷阱是為誰而設的,而誘餌又應該用什麼。我們只要做一件事。」
「電話號碼?」
「猴子和狐狼對威爾金沒什麼興趣?」
一陣沉默。「明白了。你有一本,你手上確實有一本。」
「啊,喂。我剛才看到你登在報上的廣告。我只是不知道自己解釋得對不對。」
「呃,你可不可以說一點比一個簡單的『喂』更明確一點的東西……」
「她拿走了。哦,她拿去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啊,陷入僵局了,讓我想想看。」
「很好。」
「可以啊,當然我們兩個人都不希望引起警方的注意,我想……」
「她是個會吃醋的人,她以為……」
「什麼意思?」
「她可能會給警察寫一封匿名m•hetubook•com•com信,她會告訴自己那是為你好,卡洛琳。」
「喂?」
「喂?」
「除非我打電話到你的俱樂部讓侍者去呼叫你。」
「嗯。」我看了看錶。「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說,「我得每隔一小時分別給他們打一個電話,從四點鐘的德馬雷斯特開始。我們現在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準備。」
「《拯救巴克羅堡》?」
「……狐狼咆叫群猴哭號,像個瘋婦……」
「那比我的名字更不重要。我可以和你聯絡啊,先生,打這個電話不就得了?」
「我對我的隱私非常重視,德馬雷斯特先生,跟你的老板一樣。」
「為什麼不是我打電話給你呢?」
「那是幫派犯罪。他們希望人們知道他們殺某一個人的理由。他們甚至還會把錢放在受害者身上,好讓警方排除強盜殺人的可能。不管是凶手拿走了錢,還是波洛克把錢藏在一個我沒找著的地方,甚至或者某個警察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拿走了錢都有可能。以前發生過這種事的。」
「太棒了。」
「你不是真的想要那警察死吧,伯尼。」
「是的,我相信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RH4─5198。下午五點。」
「我們可以在什麼地方碰面。」
「請說。」
「『……若你要去巴克羅堡/在那月缺之時/狐狼咆叫群猴哭號……』」
「唔,警察如果當場逮到錫克人,或許不能就此證明人不是我殺的,但至少他們不會把這個案子也算到我頭上。要不那錫克人的槍法就別那麼準,還讓我背負一個襲擊警察的罪名。讓警察受傷可比殺一個老百姓還嚴重呢,至少警察們這麼認為。或者,如果他必須開槍射擊的話,何不乾脆就把洛克蘭先生射死算了,那樣他就不能指認說是我幹的了。」
「真的?」
「哦,證明書在你手上?不太需要吧,小子。你差一點就殺了那女人,然後落下了書,不是嗎?現在你要怎麼進行這場交易呢?」
「任何電話都可以,只要你五點鐘在它旁邊。」
「狐狼咆叫群猴哭號,沒什麼他媽的不同,你到底發現了什麼,伯尼?」
「很好。」
她指著第一疊報紙上的某個東西,「你最好讀一下這個。」她說。
「還沒定。」
「你是不是有東西要賣?」
「連書都不要了?」
「你想說什麼?」
「有其他人也想買?」
叮鈴鈴!
「如果這樣的話m.hetubook.com.com……」
「那麼一定就是同一本嘍。」
「是的。」
………
「那證明什麼?」
「喂?」
「很好,我想要賣。」
我轉身走向那個東西,如果它聽得懂暗示的話,應該會有所動靜吧。它還是一聲不響,就這樣過了大約半個鐘頭。
「也許。」
「她會報警嗎?」
「是的。」
「我知道就行了。還有德馬雷斯特先生,他倒是有些意思。他對自己的名字毫不隱瞞,無須勸誘就把電話號碼給了我,你認為那代表了什麼?」
「一個拜訪你們國土的過客,吉卜齡先生的忠誠書迷,我的名字實在無關緊要。」
「準備什麼?」
我讀了三、四次,認為這廣告足以傳達我要傳達的信息了。還沒有任何回應,不過還早嘛。卡洛琳天一亮就醒了,餵完貓之後她便立刻跑去買了一份報紙。會對這則廣告有興趣的傢伙此刻恐怕還在床上呢。就算他們像我和卡洛琳一樣,已經喝過咖啡,暖了身子,在他們看到廣告欄以前,還得費力地讀完整份報紙呢。沒錯,今天是星期六。週一到週五的《紐約時報》近年來增加了深度報導,讓自己虛胖得像一隻準備冬眠的熊一樣,不過週六的《紐約時報》仍然保持著時行的苗條。話說回來,有很多人星期六不看《紐約時報》,好讓自己能夠承受星期天報紙的大量資訊,所以我們的潛在客戶可能根本不會看到報紙。這則廣告預計要登一個星期,不過現在我仔細瞧瞧,有幾行字被登到後面一頁去了,其實我對這整件事並沒有太大的信心。我們不能完全依賴它,我決定了,也許應該盡快搞一個備用計劃出來。
「沒錯。」
「可不可以讓我知道我是在跟誰通話?」
「他們說你根本不是會員。太了不起了,不是嗎?」
「報紙上常常登一些凶殺案,上面總是說警方排除強盜殺人的可能,因為受害者身上有大量的現金什麼的。」
「我怎麼和你聯絡?」
「誰會打電話來呢,請問?」
「也許我是沒有全部對你坦白,小子,不過我可以解釋。」
「別那樣。」
「我現在需要錢。」
「不,我是在唸。」
文章最後還自作聰明似的說,羅登巴爾為了重返書店,特別偽裝了一番,包上頭巾戴上假鬍子。「不過他騙不了我,」巡警弗朗西斯.洛克蘭表示,「我們受過訓練,可以看穿偽裝。我立刻就認出他是照片上那個人www.hetubook.com.com。」
「是的。」
「沒什麼不可以的,記下來吧。Worth 4─1114。你是說四點鐘嗎?希望那時接到你的消息。」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頗為欣賞的咯咯的笑聲。「那麼你正是我猜的那個人。很好,你很有膽識,先生。警方為了你涉及一名女子的謀殺案正在追捕你,而你卻還堅持在賣你的書。還是跟以前一樣做生意嗎?」
「不,我不會在這兒了。這裡不安全。給我一個可以在今天下午五點找得到你的號碼。」
「我不知道。」
「喂,你們登了一條廣告……」
「可以給我電話號碼嗎?」
「我不知道。」
「可是電話在這裡,號碼登在報紙上,如果我們到別的地方,怎麼接電話呢?」
「其他報紙也會登的。」
「我想我可以把書靠近話筒,不過除非你有超自然的能力……」
「我相信我還沒有告訴你。在我們更進一步之前,先生,也許你應該向我證明書真的在你手上。」
「今天下午五點我會在這個電話號碼,RH4─5198。」
「我不知道,這只是我強烈的預感。第一個打電話的是個外國人,他就是派那個錫克人來騷擾我的人。錫克人是星期四下午來的,所以他至少在那個時候就知道書在我手上,不過他卻叫我在電話上把書唸給他聽。」
叮鈴鈴!叮鈴鈴!
私人廣告在《紐約時報》第二疊的倒數第二版,和航運新聞以及其他較重要的東西放在一起。我們的排在第三個,前面是一個父親請求他十四歲的孩子回家的聲明。
「是有幾個。」
「他在星期四晚上殺了瑪德琳.波洛克,我敢打賭他早就上了出租車直奔甘迺迪機場,在午夜之前就出境了。」
「那正是我要問你的問題。」
「是啊,錢跑到哪兒去了?你昨晚翻過一遍她的東西,錢沒有藏在書裡,對嗎?」
「她從不看《紐約時報》。」
「那樣的話會怎樣?」
叮鈴鈴!叮鈴鈴!
「喂。」
「看來沒什麼必要。」又一陣沉默,「這真令人困惑,也許我應該告訴你我的名字。」
「Chelsea 2─9419。」
「我覺得事情應該倒過來想。」
「因為我不知道我會在哪裡。」
「你醒來的時候它們就不見了。」
我聳聳肩。
「我相信。」
「呃,我再打給你。」
「看在老天分上,別唸給我聽。還是你在背誦書裡的佳句呢?」
「你想要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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