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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勞倫斯.布洛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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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媽的,雷……」
天哪,這是個多麼陰森恐怖的地方啊!我只在裡面待了五分鐘,不過那五分鐘真是漫長的煎熬。這裡所有的槍全都緊緊地靠在一起,彌漫著槍油、火藥還是什麼使槍聞起來是那個味兒的東西的氣味。殘暴的機械,死亡與毀滅的兵器,殺手的工具。
「謝謝。」
門口的守衛邊看報紙邊打瞌睡,但當我走進大樓時他立刻清醒了過來。他是個有著一張疲憊面孔的老先生,也許是為了補貼不夠用的退休金來打工的。我走向他,跨了一步之後停下,假裝猛烈地咳嗽起來。咳嗽稍停之後,我看了一下牆上的公司名字,選了一家差不多適合我的公司。
那老人從他的報紙中抬眼看我,「挺快的嘛。」他說。
「即使如此……」
他嘆了口氣。「『惡魔狗』是馬利公司製造的自動手槍。他們有一系列用狗命名的手槍。『惡魔狗』是點三二自動手槍;『惠比特』是點二五自動手槍;『獒犬』是點三八左輪手槍,他們還做點四四的大槍,不過我記不起來叫什麼了。按比例算來應該是像愛爾蘭狼犬或大丹狗之類的吧,不過沒有槍用這兩個名字。」
「好了,好了。他不是被馬利的『惡魔狗』射傷的,伯尼,因為凶手將那把槍留在了波洛克家的地板上。那是你要問的嗎?」
「呃?」
「我查到凶器的資料。波洛克是被『惡魔狗』射殺的。」
「我看起來是這樣,伯尼。他是個年輕小夥子,你知道,非常緊張而且……」
幸好我注意到二樓有一個窗戶沒鎖,要不然我會就這麼一直爬上三樓。這真是個令人無法抗拒的邀請。我開窗進去,穿過一捆捆的毛皮排列而成的迷宮,爬上樓梯,置身在阿爾文.坦尼伯姆父子的心血當中。
「我幫不了你,伯尼,」他說,「那麼你還好吧?」
「他們還是那樣可愛。我把他們的小麵包都吃光了。」
「哦,你害我花了一分鐘說那件事。洛克蘭是被……嗯,很難說他是被哪一種槍射的。」
站在櫃檯後面的瘦小男子彷彿終年不曾晒過太陽似的蒼白。有著小小的藍眼睛和幾乎看不見的薄唇。我給他看從卡洛琳那裡拿來的照片。他端視良久,然後又盯著我看了同樣長的時間。
「是他自己打掉的,雷。」
「我要留話給他。」
「不在。」
他給了我一本便箋薄。我拿出筆寫下:請盡快打電話給我,然後簽上魯德亞德.威爾金的名字。這不是故意要裝,而是因為那是除了自己的之外,我唯一能想到的名字了。反正我想他在這裡一定不會用這個。
我在第二大道人行道上的一個電話亭打電話給雷.基希曼。牛頭犬隊的分數已經遙遙領先一倍以上,他唉聲嘆氣地告訴我。「往好處想,」我說,「你明天就扳回來了。」
「洛克蘭自己射傷了自己。」
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們有鐵柵門m•hetubook•com.com,就像巴尼嘉書店一樣——不過比起跟野生動物纏鬥,這我可在行多了。鐵門上有個掛鎖,我把它挑開;門上有一個耶魯鎖,我也把它挑開了。沒有警報器在響。在關門前我把鐵門拉上。如果有人仔細察看會發現鐵門沒鎖,不過遠遠的是看不出什麼的。
「怎麼解釋?」
在回去找龐帝克之前,我走去跟那條狗說再見。我向牠揮手,牠則對我怒目而視。從牠的表情看來,我可以發誓,牠完全知道我剛才幹了什麼好事。
回到龐帝克上,再往市中心開。天哪,真是沒完沒了。來來回回,到這到那,忙東忙西,南來北往,真是漫長。
格里斯漢飯店大廳的情形和魯德亞德.威爾金在電話上形容的樣子已有了改變。卡洛琳走了,拎購物袋的女人也不見了。有一個吸毒的傢伙坐在凳子上打盹,不過看起來不像是歐亞混血。也許他是接那個混血兒的班。
他頗能理解似地點點頭。「以前不是這樣的,」他說,「天氣向來是靠得住的東西,但現在什麼都變了。」
「沒什麼。」我皺起眉頭。它看來比較大,如果跟那天錫克人手上的那把小小的鍍鎳傢伙比起來的話。
「你該把留言放到他的信箱裡吧。」我說。
「你得注意一下你的咳嗽。」
「除非你需要它。」
我沒有費事去把門上的鎖再反鎖好。有彈簧鎖就夠了,不過我把鐵門給拉上了,把掛鎖也鎖了回去。
「我想是的。你查出什麼了嗎?」
「你說的有道理。」
我的原則是,對槍械店敬而遠之。不過我發現它們其實並不容易被發現,這種店幾乎千篇一律地都位於店面的二樓。我想這或許是他們並不特別想要吸引那些隨便逛逛的客人,和因一時衝動而做成的生意吧。
我搭電梯到十七樓。並不是擔心他會去察看電梯燈號是否真的在十七樓,只是何必留下個瑕疵?我連跑帶跳地下了三層樓,在走廊間尋找,直到我看到一扇門,上面的磨砂玻璃上標著湯頓貿易公司。裡面的辦公室漆黑一片,就像我剛才經過的那些辦公室一樣。我說呢,週末夜是一週當中最寂寞的夜晚了。
我向來不和看門狗周旋。我想到的唯一能擺脫牠的方法,就是在我的手臂上塗上毒藥,然後讓牠咬我一口。我給了牠一個道別的微笑,而牠則在喉嚨裡低低地吼著,我改變主意,闖進了咖啡店。
「我們主要是在看照片。」她現在可是越來越有效率了,說著把四張照片攤開放在一張雜色檯子上。「吉特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她指著其中一張說著,「她十分確定。這一個呢,她覺得她也沒有見過,不過她並不十分確定。」
米羅槍械店也不例外。它位於一幢平凡的紅磚樓房的二樓,在格尼街和莫瑟街之間的卡諾街上。它的樓下是家水電材料行,樓上幾層則和_圖_書是隔成好幾個單元出租。我在樓下的門廳閒晃,讀著門鈴上的名字,這時有一對年輕夫婦走了出來,他們身上彷彿散發出一股不法的味道。那女人在她的護花使者為我開門的時候,頗具感染力地咯咯笑著。
威爾金剛才用的電話現在有人使用。一個壯碩的女人正講著話。由於電話亭容不下這麼大的身子,因此她只得站在外面,對著話筒怒吼,告訴某個人她已經還錢了,她不欠任何人一毛錢。那個應該是她的債主的人顯然對她的一番話難以苟同。
「我很想聊天,」我說,「不過我時間很緊。有幾件事情想你幫我查一查。」
「我最好趕緊,」他又說,「要不然我會忘記這封信是給誰的了。你沒寫上他的名字,對吧?」
「真的嗎?」
我想到帕克,總是摔斷重要的骨頭。哪些腳趾才算是重要的呢?
「算了,那是一支點三二自動手槍?」
「聽起來挺像句俚語的,布林夫婦還好嗎?」
「亞瑟認為他有一次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吉特則覺得他很面熟。」
「是天氣的關係。一陣好一陣壞的。」
沒過幾分鐘我就開始順著原路回去,下了一層樓梯,在一捆捆染過色的毛皮中穿梭,再下了逃生梯,踩到垃圾桶上,最後敏捷地跳到地上。我在咖啡店的廚房待了一會兒,幫我自己拿了份蛋糕。這雖然不是我最想吃的那一種,不過我餓壞了,聊勝於無。
「看上去什麼樣子?」
這名服務生有著稀疏的眉毛。我真不知道它們能否勝任上天賦予它們的任務——防止汗水流入眼睛。不過也許沒什麼關係,因為他可能根本就會避免工作到流汗。不過,他倒有足夠的眉毛上揚,他現在就揚起了它們。簡直是會說話的眉毛。
我在出入登記簿上登記。姓名:彼得.約翰遜。公司:威克麥納利。樓層:十七。至少這回我沒有因為缺乏想像力而自稱是威爾金了。而且彼得.約翰遜是個很好的假名。如果威克麥納利公司夠大的話,很可能真的有個人會叫彼得.約翰遜,或是約翰.彼得森,或諸如此類的名字。
我敲敲門,然後側耳傾聽,確定裡面沒有人,也沒有看門狗的低吼聲。很好,只有一片寂靜。我隨即展開工作。
「哦,」她說,「我想是的。」
「明天我賭巨人隊,他們從不和人纏鬥,都是一開始就遙遙領先。」
「當然不是。」
「你要求太多了吧,伯尼,這可憐的孩子少了根腳趾哩。」
「誰會記得?」
我現在身處毛皮交易的中心,這兒的好幾條街連接成了生態保護者的噩夢。數以百計的小商家齊聚一堂:賣獸皮、獸毛的人,各種長短大衣、手提袋和其他配件的製造商、批發商、零售商和介於兩者之間的人,做皮料整邊的、賣周邊產品的,還有賣蝴蝶結、扣子之類東西的人。
「按我的理解,就是可以用錢買的警察https://m.hetubook.com.com。」
「我要借用這一張,」我說著拿起一張照片,「回頭見。」
「弗朗西斯.洛克蘭,」我說,「就是那個在我書店門外受傷的警察,是被哪一種槍射傷的,你查到了嗎?」
「我剛吃了一個。」
「怎樣?」
「我向很多人打聽了,伯尼。大部分人都說他太年輕,這一點我們都知道了,不過他還是一個上了道的警察。」
我將紙折起來交給櫃檯服務員。他接過去然後對著我直眨眼睛。我們兩個人都一動不動。在我身後的胖女人宣稱她沒有必要承受那樣的出言不遜。
「事實上,我吃的是海綿蛋糕,但『惡魔狗』不是熱狗之類的東西嗎?」
「真有意思。」
「槍身不大,伯尼。槍管約兩英吋長。射出去的時候沒什麼後座力。」
「沒有發現任何碎片嗎?」
我在貴賓狗工廠找到了卡洛琳,她正趕著完成客人預約的工作,而且看起來一臉的不情願。「這真是一個不怎麼愉快的行業,」她說,「你一定認為很好賺,對不對?那你就錯了。不過,好在亞莫瑞快要舉辦一個寵物大展了。」
「看來他沒了根腳趾,不過不是最重要的那根。」
槍械店的門是厚重的木頭門,上面依然張貼著那斷了胳膊的配槍維納斯圖樣,旁邊則是一長串店內出售的殺人工具名單。門上有普通鎖外加一把掛鎖。
「真是一大群狗,」我說,「你有沒有注意到?從牛頭犬隊的比賽到馬利的『惡魔狗』到走廊裡的杜賓狗……」
她的食指在其中一張照片上盤旋。我注意到她又咬過指甲了。「這個傢伙,」她說,「常常在附近出現。她不記得第一次看到他是什麼時候,不過是挺久之前了。他或者是跟瑪德琳在一起,或者是一個人獨自進出公寓。」
拿騷街的停車場依然無人看管。有一個標誌上說,在這種情況下把車停在那兒是違法的。不過在此刻我是不太會介意這種違法行為的。警告標誌上說,違規者將會被拖吊並處以罰款。
我走向松樹街,再往東走到德馬雷斯特幾小時前跑出來的那幢大樓。(幾小時?我彷彿覺得是幾星期之久。)現在跟稍早之前比起來只剩一半窗戶是亮的了。我真希望手上有公文夾和手提箱,好讓我看起來更像是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什麼走廊裡的杜賓狗?哪個走廊?」
不過,那隻狗倒是挺嚇人的。牠是一隻杜賓狗,養了就是訓練作為攻擊用的,牠在走廊裡來回走著,像隻被關在籠子裡的豹。我接近門的時候,牠停下來緊盯著我。我把一隻手放在門把上,牠便脫離了好奇階段,蜷起身子準備隨時撲上來。我縮回手,不過這並沒有緩解多少牠的敵意。
餐廳有個邊門通往電梯,不幸的是從那兒走也會碰到狗,所以大大降低了它的實用性。於是我回頭穿過廚房,打開後門。這扇門通往一個不怎麼通風的通風https://www•hetubook.com•com井。我站在垃圾桶上,勉強能搆著逃生梯的最下面一階。我用手臂吊起自己的身子往樓上爬去。
「等一會兒。」
「他傷得重不重?」
我要找的地方是第二大道較偏遠處的一幢四層建築,它有幾扇門面向二十九街。阿爾文.坦尼伯姆占了第三和第四層。
「這個案子沒什麼錢好搞的,」我說,「除非他收信用卡。」
「棒極了,我們的另外一位朋友呢?」
哦!
「你對洛克蘭知道多少?」
「那還是會發現一些碎片啊。」
「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上帝保佑你。」老人說。
「你以為我是誰?萬事通嗎?一件大衣想換不少東西嘛。」
現在就放,我想。這樣我才能看到他住幾號房。
對我們兩個人來說,似乎都是好建議。
「那表示你會有生意上門?」
「我們談的不只是一件大衣而已,你還可以得到一條相配的圍巾。」
槍!
「但是她認得其他兩個人?」
我的道理還不只這一點呢。我有一大堆道理要告訴他,其中有些會引起爭論,有些則不會。最後我告訴他放輕鬆點,而他則叫我保重。
「肯定比蛋糕和『惡魔狗』好多了。吉特拿回手鐲的時候高興嗎?」
這也是最漫長的夜晚,我有那麼多地方要去,那麼多人要見。我把耳朵貼在玻璃上,輕輕地拍著門的木頭部分,仔細聽著,然後將一根軟鋼線伸進鎖裡。沒多久鎖就開了,解釋這手法的時間恐怕都還比開鎖的時間長哩。
「槍嗎?我沒見過,伯尼。我只是打電話問的,沒有到證物室親眼去看。我以前見過『惡魔狗』,因為是自動手槍,所以很厚實,但不太大,可以裝五發子彈。我見過的是藍色的鋼做的,不過外表可以隨便變花樣,給它鍍上鎳或在槍柄上鑲珍珠,只要你願意付錢就可以。」
「他在嗎?」
米羅槍械店的老板有著令人推崇的幽默感。他們登在電話簿上的圖畫,是缺了胳膊的維納斯,腰間掛著槍套。誰能抗拒得了?
「沒有,子彈已經粉碎了。」
一樓是一家週末不開門的咖啡店。在它右邊有個通向走廊的門,走道盡頭就是電梯和逃生梯。這扇門是鎖著的,然而它的鎖看起來並不怎麼唬人。
「你剛才說不是最重要的那根。」
「既然已經倒霉到家了,他願不願讓我先欠著呢?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麼有野心,如果不願意的話就是瘋了。」
我回到車上。剛才我並沒有熄火,現在我換到一擋,開始順著第二大道往市中心的方向開。到二十三街的時候向右轉,我用餘光瞄了格里斯漢飯店一眼,然後在第六大道右轉,繼續開,到二十九街左轉,最後停在第七大道的一個收費停車位上。這回我熄了火,把那根點火用的電線拆了下來。
「是的,登記證已經找不到了。也許是波洛克的槍,也許是凶手帶來的。」
他清了清喉嚨。「以下我所說的話以後我m.hetubook.com.com概不負責,」他說,「但就我所聽到的,沒人這麼對我說過,但把各種說法拼湊起來……」
此外,樓下還有人防止像我這樣的人帶著電腦設備離開呢,這兒還有什麼其他東西好偷呢?所以我當然也沒找到什麼可偷的東西。當我離開湯頓的辦公室的時候——我走到十七樓搭電梯下去——沒有帶走任何剛才沒帶進來的東西。
我閉上眼睛,試圖回想那支被放在我手中的槍的樣子。藍色的鋼,沒錯。聽起來應該就是那一把。
我走出來之後再小心地把門鎖好。我可不願意讓哪個瘋子輕而易舉地將一大堆槍械火藥劫掠一空。我甚至花時間將掛鎖裝好,把鎖頭旋得比我剛才轉開它的時候更緊。
我放二十塊錢在櫃檯上,他給了我去三一一號房間的鑰匙。十五分鐘後,在我離開飯店前,我將鑰匙還給了他。
「有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有筆嗎?」他去拿筆,我告訴他我希望他幫忙查的事情,「別離電話太遠好嗎,雷?我會再打電話給你。」
我找到一個電話,撥了Worth 4─1114,我想應該沒人接,結果真的沒有。
「你想是的?」
「你太太對著我吼。」
「那也是腳趾。」
「當然。髒狗是得不到彩帶的。」
忙,忙,忙。
我真希望卡洛琳在這兒。她可以幫這王八蛋洗個澡,順便剪掉牠的指甲,再把牠的牙齒銼掉一點。
那倒提醒了我。
「沒有。」
胖女人還在打電話。「什麼混蛋,」她說,「我告訴你誰是混蛋。你才是混蛋。如果你問我的意見的話。」
「像兔子一樣,」我附和著,然後在出入登記簿上簽字離開。
我願意冒這個險。
接電話的是基希曼太太。我問是否可以請她丈夫接電話的時候,她說:「稍等。」然後就大聲叫著他的名字,也不用手遮一下話筒。當雷接過電話的時候我告訴他我的耳朵都快聾了。
「你還是堅持你不在現場,嗯?」
「怎麼了?」
辦公室的鎖多半是那樣,為什麼不呢?沒道理在一個有玻璃窗的門上裝一個智慧型防盜鎖。你所有的麻煩也不過就是處理那些碎玻璃而已。
「你沒資格那樣叫我,」胖女人堅定地說,「那算什麼?我喚狗都不會那樣叫。請注意一下你對我的稱謂。」
門鎖並不怎麼麻煩。掛鎖上有密碼要破解,看來倒是個有趣的挑戰,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又有著時間壓力,我也許會用砂紙磨光我的指尖,好好地試試手氣。不過,現在我卻試著用鋼鋸鋸開它,結果並不成功——真他媽的是把好鎖,用他媽的好鋼做的——我選擇了更簡單的方式,索性用螺絲刀把鎖頭給卸下來。每個行業都有它的竅門,如果你活得夠久,就會把它們都摸熟。
「很好,」他說,「我真是迫不及待。」
「話說回來了,這到底是給誰的呢?」
「是貂皮大衣,雷。想想看女人為了它願意做多少事情。」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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