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閱讀史賓諾莎的賊

作者:勞倫斯.布洛克
閱讀史賓諾莎的賊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17章

第17章

「你可以試試看。」
她坐在那裡一句話也沒說。過了一會兒,她對著那隻正在用爪子扒沙發椅的俄羅斯貓說:「別鬧了,尤比。」阿齊在我的大腿上,自以為是地喵喵叫著。
阿齊伸展它的前腳。「貓不應該叫阿齊,」我說,「這隻貓應該叫梅赫塔布爾,還記得嗎?」
「好了,轉回正題,誰殺了旺達和埃博爾?」
「它是一隻公貓,嘖——嘖——,它是雷克斯.斯托特的阿奇,而不是唐.馬奎斯的阿契。」
「我正在猜。」
「好吧,我再想想看該怎麼問。」
「我知道,我一直打電話找每一個人,每一個人也一直打電話找我,這種事有時的確會發生。不過無關緊要,我們終於還是聯絡上了,不是嗎?」
「嗯,那我先前問的問題呢?第三批賊把旺達殺了,你知道是誰?」
「沒錯。」
這時電話響了。我把阿齊趕走,接了電話。是阿諾特先生從奧克拉荷馬的斯蒂爾沃特打來的,他沒有要受話人付費,我想一個肯花十三萬美元買一枚鎳幣的人大概不會擔心他的電話賬單。
槍,這令人厭惡的東西。這一把看起來像鋼製的,但是摸起來沒那麼冰冷,因為它實際是用酚醛樹脂做的,我猜它甚至可以混過安檢上飛機。我把它拿在手上,讓自己習慣手握武器的感覺,並且檢查是否裝了彈藥。然後我穿過走道。
「我去煮咖啡,」丹妮絲說,「我想凱瑟小姐一定想吃點什麼。」
「而且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也正在猜,但是不能確定,現在我也沒有辦法證明,而且……」
「也許吧。」
我抽出手槍,再一次確定已經上了彈藥。
「現在有一枚在華盛頓,一枚在波士頓,一枚在辛辛那提,一枚在費城。」
兩點整,電話響了,我拿起話筒靠在耳朵https://m•hetubook•com•com上,然後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於是點點頭把話筒拿給卡洛琳。
「伯尼,請你告訴我!」
「還有一枚,你在奧克拉荷馬州的朋友賣給了一位神祕買家,所以那人就是科爾卡農。但是又不可能是他,因為在科爾卡農家的那一枚很新。」
她看著卡洛琳。「那你又是什麼?他的幫凶?」
「那又是誰殺了埃博爾?」
「是啊!」
「我也不能確定。」
我一下子坐了這麼多次出租車,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次了,這次是到第十八街和第九大道的轉角處。時間把握得剛剛好,兩點十五分我在442號鐵門的對面下了車,這時候他可能在打電話——很可能——因為十分鐘之後鐵門開了,赫伯特.富蘭克林.科爾卡農走了出來。
在路上,她問我們為什麼要去丹妮絲那裡,我說我已經和她約好了,而且希望她們兩個能好好相處。
「看吧,我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記者。」
「在監獄裡已經不流行穿條紋服了。」
「你已經拿到了。」
「現在一切都還只是猜測,我實在不想說。」
「沒錯。」
從丹妮絲臉上的表情可以清楚地看出,她看到我時的喜悅被卡洛琳的出現一掃而光。「哦,狗小姐,」她說,「我一下子想不起你的名字。」
不管那麼多了。看著他走到轉角後,我慢跑著過了馬路,腳上還是穿著彪馬鞋,儘管它太寬了。這是個天氣晴朗的下午,街上人來人往,但是這一次我不在乎,因為我知道哪把萬能鑰匙能開鐵門的鎖。星期二晚上已經開過了,所以我過街的時候手裡拿著那把鑰匙,幾秒鐘之後已經進了大門,轉身把大門又鎖上。
一個擁有這種花園的人,為什麼還到處追尋幻影般的錢幣?當然這可能不是他的花園,它可能屬於前面那幢房子,但是他仍然可以來這裡坐坐,不是嗎?
「被你看破了。」
「為什麼?你要給我意外的驚喜嗎?伯尼,如果你剛才真的是誠心誠意向我道歉,你就得證明。」
「卡洛琳會跟你解釋所有的事。和-圖-書」我說。我一點也不羨慕這份工作。
「不可能兩個人一起進去,那太冒險了,一個人就容易得多。」
不要拖延時間了,羅登巴爾!
「那我們偷的那一枚是偽造的。」
「什麼樣的問題?」
「該死!」我說,「我想,我最好還是買一幅畫。」
「你的品味就不能高一點嗎?漂亮迷人的女人紐約到處都是,你看,安吉拉如何?」
我簡單地解釋,好讓她聽懂。
「哦。」她說。
她神情困惑地坐了一會兒,最後甩甩手說:「伯尼,別鬧了!我現在頭痛得要命,除了平常用來思考的那一部分,而那一部分已經麻木了。拜託,你是否可以解釋得簡單一點,讓我能聽懂?」
「沒錯,就這麼決定。」
中午時分,我到了卡洛琳那裡。我腿上坐了一隻貓,手上是一杯咖啡,儘可能地告訴女主人所有的最新狀況。
沒看到阿斯提德,也沒看到半個人。我把槍放進腰帶下的褲子口袋,夾克剛好可以蓋住。我很快通過石板天井,沒有多餘的時間多看一眼鬱金香、水仙、小魚池和半圓形的長椅。
「你是說我的道歉?」
「有可能。」
「我可以隨便抓一隻蟑螂,如果我知道那是一隻母蟑螂的話,就叫它梅赫塔布爾。我們為什麼坐在這裡談蟑螂?你故意引開話題,你這傢伙!」
這件事還算容易,但這幾天一下子發生的事情太多,卡洛琳的頭痛使我的任務變得有點困難,毫無疑問這又是宿醉惹的禍。也許一雙合適的矯正鞋墊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
「比如說,『安吉拉,我們倆結婚好不好?』」
「要他到麥迪遜大道和第七十九街交會口的紳士咖啡店,然後坐在離門最遠的那個桌位等,你會去找他,或是以麥迪遜的名字傳叫他。」
「是的,我認為那一枚是真的。」
我轉動門把,把門稍微推開。狗叫聲更大,更尖銳了,現在聽起來像在發狂,或者只是我自己這樣想。
「是啊,沒什麼好說的,你只是進了埃博爾的公寓,回到家還有個美容院的小姐拿著槍對著你,指控你陷害她弟弟被控殺人。」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不覺得問得太模糊了?」
「不行!」卡洛琳說,「沒有用。」
「哦,可惜,它讓人看起來苗條。你果然知道裡面流行什麼,畢竟你在裡面待過。你仍然是個小偷,現在還成了殺人凶手嗎?」
「你還沒清醒。」
「不對,只有五枚。」
「是啊,可是你為什麼昨天晚上沒說,一直到現在才告訴我所有的事?」
「你不是說她是同性戀嗎?」
「我試了,我一直打電話找你。」
「我不在乎她怎麼說。」
「好吧。」
我放棄了。我把一切告訴了她。
「至少你可以把它掛在牆上。」
我沒戴手套,這次我不在乎。如果事情沒成功,會有更糟的事發生,指紋根本算不了什麼;如果事情成功,沒人會管我在哪裡留下了指紋。
我手握著槍,以防阿斯提德下午在花園裡,我當然不希望如此。那隻狗受過戰鬥訓練,可我沒有。我更不希望在毫無準備時就碰上它。我在走道口停下來,手握著槍,小心翼翼地看了一遍花園的各個角落。
我抓起手提箱準備出門。「我要上路了,」我說,「你知道他待會兒再打來的時候該說什麼?」
「這麼說,事實上一共有六枚鎳幣。」
我再一次通過大門走進那陰暗的走道,把手提箱的鎖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把槍。
我瞄準牠開了一槍。
「你從埃博爾那裡回來之後,什麼也沒告訴我。」
「好吧,」我說,「對不起,卡洛琳,我們是很好的工作夥伴,我也希望我們能繼續合作。事情確實有些出乎意料,而且時間緊迫,當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進得了埃博爾的公寓。我只是走一步算一步。我一直在想,稍後一定會找到你。真的很抱歉。」
「她說的。也不完全像你說的那樣。」
第一次開這些鎖就不難,第二次當然更簡單,我的手指還記得開鎖的感覺。我數一二三,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就把所有的鎖打開了。如果有人從前面那幢房子的後窗往這裡看,我敢說他不知道我是在闖空門。
我把電話的內容告訴卡洛琳。「那枚原本屬於阿諾特先生的鎳幣還和-圖-書在那位神祕買家的手上,」我解釋道,「總之,它被人在手上把玩過,所以不可能是我們從第十八街帶到河濱路的那一枚。」
我站在一扇陰暗的大門邊,免得他看到我。結果,他看也沒看就向左轉,大步朝第十大道的方向前行,他不是想在那裡叫出租車就是把車停在了那裡。
「我沒辦法忍受的是,你竟然沒有找我就一個人跑到埃博爾的公寓。」她說。
「你接受我的道歉嗎?」
「但是你不這麼認為。」
「對,沒有用,我還沒完全清醒,我需要一點時間。是誰殺了旺達?」
「你讓我捲進你們的事,」丹妮絲說,「伯尼,你還在偷,對嗎?一定是的。狗改不了吃屎,或者說,罪犯就是愛穿條紋服。」
「沒錯。」
「如果他問起錢幣呢?」
「很好。」
「你知道誰殺了埃博爾?」
之後我們打開電話答錄機,我錄了一段簡短的留言,要打電話來找我的人打到丹妮絲那裡,我留了丹妮絲的號碼。
我右手拿著槍,左手握著門把,用力把門推開。那隻狗——那隻巨大的黑色野獸兇猛地看著我,反射性地往後退,集中力氣準備撲向我的咽喉。
「哦。」
她們就這樣繼續鬥下去。如果她們兩個不是我喜歡的人,我也許可以坐下來好好觀賞,但上帝知道,我實在插不上手。她們不需要裁判,她們自己就做得很好,根本不需要有人來計分。據說,傑瑞德打算下午出門,這顯示他有很好的判斷能力。
「聽懂了嗎?」
「昨天晚上太晚了。」
「這個我還得再調查一下。星期一我要去問她一個問題,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免得我瞎猜。」
「沒錯。」
她皺著眉頭。「一共有五枚鎳幣。」
我非得這麼做不可嗎?我難道不能關上門轉身就跑?也許我可以趕到麥迪遜大道和第七十九街轉角,和科爾卡農達成協議;也許——
「所以加上科爾卡農的那一枚,一共有五枚鎳幣。」
「啊,我沒有認出你來,」丹妮絲說,「我不記得你有這麼矮,第一眼我還以為你是個小孩。」
這會是個漫長的下午,我在想。幸好我不用在這裡待太m.hetubook.com.com久。
「我們還有時間,伯尼。你可以告訴我你的想法,我們有得是時間。」
我在椅子上動了動,有人可能會說我是侷促不安。「我們得離開這裡,」我說,「也許我不該用你的電話號碼,如果那個想買鎳幣的人能查出我的名字並且知道怎樣找到我,這表示他很可能和警察局有聯繫,或是他能通過電話公司查出電話的地址。我不希望我們留在這裡讓他找到,他知道我兩點會在這部電話旁邊,所以……」
「那是因為我氣質天真。」卡洛琳說。她走到一幅引人注目的畫前,歪著頭,手叉腰。「畫畫一定很有趣,尤其當你不用管它看起來像什麼的時候。你就只會用一些顏料塗塗抹抹是嗎?」
「卡洛琳,」我和卡洛琳幾乎異口同聲,「你可以稱呼我凱瑟小姐。」
「你要找的人還沒有到,」她說,「請十五分鐘之後再打來。」她掛上電話,看著我。
「饒舌酒鬼酒吧的安吉拉。」
「那位買了鎳幣的先生不願我透露他的姓名,」他說,「他可能是怕小偷或稅務員什麼的。那枚鎳幣他不賣,還在他手上,目前他不想賣。」
「我不能確定。」
我走上臺階,按了門鈴。我已經看到他出門,可是怎麼能確定他剛才是一個人在家呢?我把耳朵貼在門上傾聽屋子裡的動靜。一陣狗叫聲,我不用把耳朵貼在門上就聽到了,然後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像衣櫃或者說像一隻激動的法蘭德斯畜牧犬。狗叫聲不斷,而且越來越大,現在我和狗之間只有一扇兩英吋厚的木門。
「不,謝謝了,」卡洛琳說,「我最近沒什麼胃口,也許我得了厭食症,我知道有些女人年紀大一點就會得。」
我從卡洛琳的衣櫥裡拿出我的手提箱,那幅夏加爾的版畫還放在手提箱旁邊。我們出門叫了一輛出租車趕向卡洛琳的店,我們進到店裡,幾分鐘之後走出來時,我的手提箱比先前重了一些,卡洛琳把門鎖上。我們又叫了一輛出租車,這次是到窄廊畫室。
「伯尼,是我在一直打電話找你,不是沒人接就是電話佔線。」
我開始準備迅速地打開這扇門。
「哪個安吉拉?」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