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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羅出擊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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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債失竊案

公債失竊案

「是的。」那個年輕人困惑地看著他。
「我知道了。」
「告訴我,」我說道,「這位先生是不是第一批離船上岸的人?」
「這也正是他們不可能有鑰匙的原因,那把鑰匙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
「是這樣的,他們強力想把鎖打開,可是沒有成功。最後,不知道怎麼搞的,他們還是用什麼方法把它給打開了。」
理奇韋拿出一張名片,在上面寫了幾個字。「把這張名片送上去,我的叔叔會立即見你。」
「可能你是對的,所以,大家都等著最好的結果。現在,海斯汀,讓我們來回顧一下這件案子,我看得出你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只加了封條的箱子從旅行箱中被偷走不見——正如法華小姐說的那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我們要刪去那些無影無蹤的推理,在當前的科學發展階段中,這種推理變得毫不實用,我們只能考慮那些有可能變為事實的推理。每個人都確信它不可思議地被偷運到岸上——」
「那麼,誰——他會是誰呢?」
「是的,難道你沒發現它幾乎像孩子的遊戲一樣簡單嗎?」
「他叔叔是瓦蘇先生,他是倫敦—蘇格蘭銀行的總經理。」
過了一會兒,一位小姐被領進來,她是我所見過稱得上美女的女孩。她可能有二十五歲左右,大大的褐色眼睛,身材非常優美。她衣著講究,舉止得體。
「不是,蕭依先生堅持要用一把特別的鎖。就像我說的那樣,菲利普把那只小皮箱放到了他的旅行箱的最下面。但就在抵達紐約前的幾個小時,它被偷走了。他們在全船上上下下進行了徹底搜索,但是毫無結果,債券已然不翼而飛,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關於這一點,你敢確定嗎?」
白羅做了個鬼臉。
我大笑起來。
「理奇韋怎麼辦?」
他笑得相當痛苦。
「等奧林匹亞號。星期四它就該從紐約返航了。」
「當然了。在船上,它們不可能被藏起來——不管怎麼樣,我們知道它們不會被藏起來。因為在奧林匹亞號抵岸的半小時之內,它們就被賣出去了,這遠遠早於我發出電報的時間;一個經紀人還發誓說他在奧林匹亞號靠岸之前買了一些。可是,你不可能通過無線電來發送債券呀!」
「我不和你爭辯了。」
「我對此深信不疑。」白羅彬彬有禮地說,「您是否允許我代表您的侄子向您提幾個問題?關於這把鎖,是誰從哈布斯公司訂購的?」
「不要頭腦混亂、說話結結巴巴的,海斯汀。我們目前不必採取任何行動。」
「我當然聽說過您,白羅先生。」他和白羅握手時說,「但是我絕對沒有想到艾絲蜜會向您求助。」
「我很失望。」我們來到大街上後白羅對我說。
「可是為什麼呢?你在等什麼呢?」
法華小姐朝他走過去,用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這就是你所感興趣的地方!你也許會和偷走自由公債的那個人拔劍決鬥吧?」房東太太打斷了我們。
「這是讓那位好心的麥克尼爾警官看的。我們在路過的時候,要順便把它放到蘇格蘭警場裏。然後再到倫第華飯店去,我要請艾絲和-圖-書蜜法華賞光,和我們共進晚餐。」
「和以往一樣,海斯汀,你什麼也沒發現。恰恰相反,那最後的回答,正是我的推斷中最為精采之處。」
「你知道是誰偷了那些債券?」
「但是,如果債券被扔下了船,它們就不可能在紐約拋售了。」
「他叔叔是誰?」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先生,戴著一副眼鏡,身體羸弱,行動不便,幾乎都不出他的艙房。」
「你這是——你怎麼會說這話?想一夜之間就發財致富嗎,我的朋友?」
「我看得出,您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白羅神秘莫測地笑了笑說,「我想到銀行方面做一些調查——」
「我明白,嚴格意義上講,你們是私人偵探,」瓦蘇先生說,「是這樣,是的。當然,我們已經把我們的案子轉到了蘇格蘭警場那裏,麥克尼爾警官負責此案,我相信他是個非常能幹的人。」
菲利普.理奇韋詫異地看了看白羅,白羅做了個手勢表示道歉。
「什麼理奇韋怎麼辦?」白羅眨了眨眼問了一句。
「我可以發誓。再說,如果他們有打開那把鎖的鑰匙或是有一把複製的鑰匙,那麼,他們為什麼還要浪費時間去打開一把根本不需要費力氣打開的鎖呢?」
「不。事實上,先生,他是最後離船的人。」
「是我親自訂購的那把鎖。」蕭依先生說,「在這種事情上,我不相信任何職員。至於鎖的鑰匙,理奇韋先生有一把,另外兩把由我的同事和我本人保管。」
「沒有任何職員有機會拿到它們嗎,蕭依先生?」
「啊,這種事真有可能發生,我向你保證!很好,那麼,那些債券是被人從箱子裏偷走的。竊賊拿到那些債券後怎麼辦?他如何帶著債券上岸呢?」
「但是我聽說它是被一把鑰匙打開的。」
「很奇怪,」白羅說著,他的眼睛開始閃閃發光,那種神情我非常熟悉。「非常奇怪!他們浪費了那麼多時間把它撬開,然後——哎呀,見鬼,他們突然發現手裏就拿著那把鑰匙——因為每一把你所用到的鎖都是獨一無二的。」
「請您坐下,小姐,這位是我的朋友海斯汀上尉,他幫助我處理一些小小的問題。」
蕭依先生詢問的眼神投向了瓦蘇先生。
「可是,你既然知道是誰偷了那些債券,為什麼還要等呢?他可能會逃跑。」
「並不是他們的乏味、遲鈍令我失望,我親愛的朋友。我並不希望看到銀行經理是一位『頭腦敏捷、目光犀利的金融家』,就像你喜歡讀的那些小說裏描寫的那樣。不,我是對這件案子感到失望——它太簡單了!」
「可是對法華小姐來說,這可不吸引人喔。」
「最近,發生了數起銀行債券失竊案!」一天早上,我在看報紙的時候說,「白羅,我們放棄當偵探,改行做強盜吧。」
「天啊,白羅!我願意出一大筆錢和你打賭,你把你自己變成了一頭徹頭徹尾的蠢驢——就賭這一次。你自負得令人討厭!」
「當然,但是,是否有拖船從附近經過?」
「我想建議您和我一起到餐館共進午餐,菲利普會在那裏等我,但是他還不知道我為此事向https://m.hetubook.com.com您求助。」
「一切都還順利。」我爭辯道,「只是這最後的回答,一定使你精采的推理徹底推翻。高興的話,你儘管咧嘴傻笑吧!」
我們在對那些精美的牛排和美味的布丁發表過一番評論之後,菲利普.理奇韋先生開始描述那些債券消失的前後情形,他講的那些情況和法華小姐告訴我們的完全吻合。他講完的時候,白羅提出了一個問題。
當我們坐在駛往倫敦的列車上時,白羅匆忙地埋頭寫了幾分鐘,然後把寫好的信紙裝到一個信封裏封好。
「沒有什麼軟木塞。」
「可是為什麼呢?」
我感到很疲憊,顯得垂頭喪氣。這時我卻發現白羅正衝著我笑。他謝過那位服務員,然後我們轉身離開。
「我想,那些債券裝起來挺笨重的吧?」
白羅的臉上必定露出了十分驚訝的神情,因為她緊接著說道:「毫無疑問,您一定會納悶,我與像倫敦—蘇格蘭銀行這樣的大機構有什麼關係。從某種意義上說,我與它們毫無關係;從另一種意義上說,我與他們息息相關。您知道,白羅先生,我與菲利普.理奇韋先生已經訂了婚。」
「究竟是什麼讓你發現那些債券被偷走了呢,理奇韋先生?」
那位船上的服務員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怕暈船的話,或是能像橫渡英吉利海峽那樣只需要幾個小時的話,我很高興乘坐這麼豪華的遊輪航行一番。」白羅憧憬地小聲說道。
「當然可以。您知道,銀行希望擴展他們在美國的業務,正是為了這一目的,才決定用自由公債的債券運送過去一百萬美元。瓦蘇先生選中了他的侄子來負責此事。他的侄子在銀行的一個信用部門任職多年,而且在紐約談妥了在當地交易的各種細則。奧林匹亞號遊輪在二十三號從利物浦起航,在當天上午由倫敦一蘇格蘭銀行的兩位執行總經理瓦蘇先生和蕭依先生將債券轉交給菲利普。當著他的面,那些債券被一一點清,密封在一個小皮箱裏,並且加蓋了印章,然後,他就鎖上了小皮箱,立刻把它裝到自己的旅行箱裏。」
「事情就發生在我的眼皮底下。我不懂怎會把它們弄丟,白羅先生。我房艙裏的旅行箱被人從下鋪拉出來一半,在他們努力想把鎖打開的時候,發現鎖的周圍到處都有被切割和撬壞的痕跡。」
「逃到太平洋上一個沒有引渡條款的島嶼上嗎?不會的,我親愛的朋友,他會發現那裏的生活相當乏味。至於說我為什麼要等——好吧,對於睿智的赫丘勒.白羅來說,事情非常明瞭。但是,對那些天生不那麼聰明的人來說——比如說麥克尼爾警官吧,最好還是搜集事實的證據。一個人必須替比自己愚笨的人著想。」
「我佩服你的邏輯推理,海斯汀。因為有債券在紐約拋售,因此,它們就不可能被扔下船,你明白這會怎麼發展嗎?」
「是啊,你看看最近一期的報紙,有一批價值百萬美元的債券由倫敦—蘇格蘭聯合銀行運往美國紐約,在豪華遊輪『奧林匹亞號』上,都奇怪地消失了。」
「我可從來沒有這麼想!如果那個小皮和圖書箱被扔下了船,債券後來在紐約出現,那麼,那個小皮箱裏就不可能裝有債券。有任何證據證明那個小皮箱裏裝有債券嗎?請注意,理奇韋先生在倫敦接過那只皮箱後,一直就沒有打開過它。」
白羅謝過他,和法華小姐道了別,我們一起前往遜尼竇街,到倫敦—蘇格蘭銀行總部去。遞上理奇韋的名片之後,有人領著我們穿過迷宮似的一個個櫃台和辦公桌,穿過那些匆匆忙忙的出納員和銀行職員,來到二樓的一間小辦公室裏,兩位總經理在那裏接待了我們。他們是兩位看上去很嚴肅的先生,由於在銀行任職很長時間,頭髮都已花白了。瓦蘇先生留著白色的短鬍鬚,蕭依先生的臉刮得很乾淨。
「你也許會這麼認為,海斯汀,而我則不這麼想。我的觀點是,既然它看起來不可思議,那麼它確實是不可思議的事情。這裏存在兩種可能性,要嘛它仍然藏在船上——儘管要這麼做非常困難——要嘛,它被扔下了船。」
「有一位年輕女士想要見您,白羅先生,這是她的名片。」
名片上印的名字是「艾絲蜜法華小姐」。白羅趕忙低頭鑽到桌子底下,在那兒找到一塊掉在地上的麵包碎屑,小心翼翼地把它撿起來放在廢紙簍裏。然後,他對房東太太點頭示意請她進來。
「像開始想的時候一樣。」
「嚴重的支氣管炎對於我這種年齡的人來說可不是鬧著玩的。」蕭依先生遺憾地說道,「不過,我擔心瓦蘇先生在我病假期間不得不承受更多繁重的工作,尤其是出現了這種意想不到的事情,一定令他焦慮萬分。」
「你怎麼養成了一種語無倫次的習慣,海斯汀?事實上,我的確那樣認為。如果理奇韋是竊賊——那完全有可能——這件案子就會變得相當吸引人;這是一個非常合乎情理的邏輯推理。」
「他們絕對不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因為我聽說半個小時之後,在奧林匹亞號的甲板上,就有人出售裝在小皮箱裏的債券!好了,毫無疑問。我要做的下一件事,就是去見見理奇韋先生。」
「恐怕今天我給您帶來的是一個很大的難題,白羅先生。」那位女孩在坐下的時候向我微笑點頭致意,「我敢說在今天的報紙上,您已讀到了有關的消息;我指的是發生在奧林匹亞號遊輪上的債券失竊案。」
「啊!」理奇韋大叫一聲,「正是如此,他怎麼上岸呢?消息已經傳到了海關當局,留在船上的每一個人都要經過徹底搜查!」
白羅眉開眼笑,在那位驚訝不已的小姐的面頰上,輕輕地各留下一個吻。
「別生氣,海斯汀。事實上,我注意到了,你常常在討厭我!哎呀,我正領受著高處不勝寒的痛苦啊!」
理奇韋顯得非常吃驚。
「只有官方的船,那是在發出警報之後,每個人都開始警覺,我自己也密切注意著那船是怎麼樣經過的。我的上帝呀,白羅先生,這件事簡直是把我弄瘋了,人們都開始議論說,是我自己偷走了那些債券。」
「讓我說下去。最後一次有人看到債券是二十三號上午在倫敦—蘇格蘭銀行辦公室裏,這些證券在奧林匹亞號到達紐約之後m.hetubook.com.com半小時又重新出現。根據某人的說法——這個人的意見誰也沒有認真聽——事實上是在這艘遊輪到達紐約之前,債券就已拋售。那麼,請想想看,會不會這些債券根本就沒有被帶上奧林匹亞號呢?他們會不會通過別的途徑被帶到紐約呢?是的。巨人號遊輪和奧林匹亞號在同一天離開南安普敦港,它是橫渡大西洋的最快速度保持者。如果由巨人號郵寄運出,債券一定會在奧林匹亞號到達的前一天被送達紐約。事實都已清楚,案情本身自己做了解釋。那只加了封條的小皮箱只是一個假冒的替代品,而真正裝有債券的皮箱此刻一定存放在銀行的辦公室裏。三個在場的人中,任何一位都可以輕易地準備一只類似的皮箱,以換掉那只真正裝有債券的皮箱。這樣,債券就被郵寄給了紐約的一個同夥,而且指示他,只要奧林匹亞號一抵達碼頭,就立刻拋售它們。但是必須要有人乘上奧林匹亞號來指揮進行那假想的盜竊案件。」
「確實如此。」我也顯得很熱心,「有些遊輪就像宮殿一樣富麗豪華;上面備有游泳池、客廳、豪華餐廳、擺放著棕櫚樹的庭園——確實,一個人很難相信自己是在海上航行。」
「你的意思是加上一塊軟木塞?」
我們很樂意接受這一建議,便搭乘計程車到那家餐館去了。
「我怕你不同意我這麼做,菲利普。」法華小姐溫柔地說。「因此你就自做主張,先斬後奏了。」
這一描述正好和一位名叫恩諾的先生相吻合,他住的是C二四號艙房,就在菲利普.理奇韋隔壁。雖然不明白白羅是如何推斷出有一個名叫恩諾的人以及他的外貌特徵,我還是感到非常激動。
「好了,」白羅說,「我們馬上開始享用午餐吧,在餐桌上,我們可以集思廣益,共同商量,看一看我們能夠做什麼。我還想從理奇韋先生本人的口中聽一聽他的遭遇。」
「啊,菲利普.理奇韋是——」
菲利普.理奇韋先生比我們先到那兒。看見了他的未婚妻帶著兩個完全陌生的男人一起來,他感到有些吃驚。他是個長相英俊的年輕人,身材高大,衣著整潔,雖然他年紀不會超過三十歲多少,但鬢角上已經出現了一縷白髮。
「正是那個預訂了那把特製鎖的人。他絕對不是因為支氣管炎告假在家——是的,正是那個遲鈍乏味的蕭依先生。有時,坐居高位的人也會犯罪的,我的朋友。啊,我們都到齊了,親愛的小姐,我成功了!您允許嗎——」
「你希望發現更多的情況嗎?他們都是這種乏味、感覺遲鈍的老傢伙。」
白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可是在上岸的時候,你也被搜查了,對不對?」白羅輕聲問道。
「至於我,我坐船的時候隨時知道自己是在海上。」白羅難過地說,「你所列舉的那些漂亮玩意兒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可是,我的朋友,請稍微想想那些隱姓埋名旅行的壞蛋吧!一登上這些漂動的豪華宮殿,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人們總會遇到這些犯罪世界裏的精英人物!」
「那些債券失竊的時候,他是當事人。當然事實上不應該責備他,因為這不能算和_圖_書是他的錯。可是他因為這件事被弄得心神不定,我知道,他的叔叔曾漫不經心地提過要把這些債券劃歸他的名下,做為他的財產。因而,這起事件對他的事業來說,是個可怕的打擊。」
「我認為我這樣說應該是準確無誤的,也就是說,那兩把鑰匙從二十三號我們把它存放在某處起,至今一直未曾動過。」瓦蘇先生答道,「我的同事兩週以前不幸病倒了,也就是在菲利普離開的那一天,他今天才完全康復。」
「法華小姐,您能向我描述一下事情發生的經過嗎?」
「簡單?」
我們一趕到碼頭,就看見那艘橫跨大西洋的豪華遊輪也停在那裏。白羅立刻變得生氣勃勃,動作靈敏。我們接下去的工作包括連續會見了四個船上的服務人員,詢問了白羅的一個朋友,那位朋友也是在二十三號那天乘船去紐約的。
「是的,可是後來——」
「怎麼,你不會以為,你不——」
他笑了笑,「我希望白羅先生能驅散迷霧,揭開這個令人迷惑不解的疑團。我坦率地承認,由於對此事過份憂慮和焦急,我幾乎要精神崩潰了。」
「那麼,我們……為什麼還要——」
白羅又問了幾個問題,我斷定他竭力想弄清楚叔侄關係之間的親密程度。瓦蘇先生的回答簡短謹慎,他的侄子是銀行裏一位令人信賴的管理人員。據他所知,他既無個人債務又無銀行財務的問題。在過去,他侄子也曾受重託擔負過類似的任務。最後,我們禮貌地鞠躬離開了。
這個小個子深深地從胸腔底處吐出一口氣。他呼氣的方式那麼滑稽,我禁不住笑了起來。
「他的旅行皮箱用的是普通的鎖嗎?」
「你得原諒我事先沒有徵得你的同意就這麼做,菲利普。」她說,「我來給你介紹一下赫丘勒.白羅先生。你一定經常聽到他的名字,還有他的這位朋友海斯汀上尉。」
我瞪大了眼睛。
我絕望地揮了揮手。
「因為,如果理奇韋只要一打開箱子,發現那是一只假冒的空箱子後,消息就會馬上傳到倫敦。不能這樣做。假證據是住在理奇韋隔壁房艙裏的那個人做的,他假裝撬鎖並留下很明顯的痕跡,這樣,大家就把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債券失竊這上面來。他是用一把複製的鑰匙打開了大旅行箱,然後將那只小皮箱扔下海去,並最後一個離船上岸。很自然的,他要戴副眼鏡來遮住他的眼睛,而且要裝得弱不禁風,因為他不願冒險遇上理奇韋。他登上岸到了紐約,然後立即坐第一班航船返回。」
確實,他面容愁苦,憂心忡忡,內心的焦慮與壓力表露無遺。
「是的,但是我們認為——」
星期四,我們坐在一等車廂裏,飛速駛向利物浦。白羅頑固地拒絕向我透露他的猜測推理——或是他所揭示的事實真相。他就喜歡出其不意地展示最後成果,我也放棄了追究答案,將我的好奇心深深地隱藏在漠不關心的假相背後。
「啊,這也正是我們提出疑問之所在!我敢大膽地預言,如果我們能夠找出問題的答案,那麼,它必定與這個奇怪的事實有關。如果我再問您如下的一個問題,請您不要介意,您確保您都鎖好箱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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