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 謀殺
我也彎下身子看了看，證明帕克說的話沒錯。
不到五分鐘，弗洛拉從樓上走了下來。她身上裹著一件淺粉紅色的絲綢便袍，看上去有點焦慮不安。
我穿過右邊的門，帕克緊緊尾隨在後，穿過短短的走廊——那裏有一段小樓梯，直通艾克洛的臥室。我輕輕地敲了一下書房的門。
「你伯父是獨自一人還是跟別人在一起？」
帕克乾咳了一聲，警官馬上就把視線轉向了他。
「晚安，先生們，」警官說，「對這種不幸的事，我深表同情，艾克洛先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管家說這是謀殺。是不是有意外或自殺的可能性，醫生？」
布倫特搖搖頭。
「我壓根兒就沒打過這樣的電話，」帕克鄭重其事地聲明說，「整個晚上我連電話機都沒挨近過。其他人都能證明我沒有碰過電話。」
「聽著，帕克，」我對他說，「我得把這扇門撞開，一切後果由我負責。」
「我還是進去看他一眼好了，」我說，「我知道他不願意再次被人打攪，但這莫名其妙的惡作劇使我坐立不安。我想確定他是否安然無恙。」
警官又轉向雷蒙。
「你認為是盜竊？」我慢吞吞地問道。
艾克洛還是跟我離開時一樣，坐在壁爐前的扶手椅上。他的頭朝一邊傾斜，但就在你他的衣領下，一根錚亮斜插的金屬物清晰可辨。
「艾克洛先生在什麼地方？」我突然問道。
「晚飯後我就沒再見到他。」他主動補充了一句。
「我想還在書房裏，先生。女士們都已經睡了，布倫特少校和雷蒙先生在彈子房。」
「不曾要求艾克洛先生貸款給他，也沒有替別人籌款。」我把秘書沒說完的話說出來。
「請你原諒，先生，弗洛拉小姐在這之後還見過他。」
「布倫特少校。」我說。
「一個天大的惡作劇，先生，」他以震驚的口氣說，「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什麼時候？」她低聲問道，「什麼時候？」
「可能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答道，「讓我想一下……大約八點五十分我離開他。他跟我說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去打攪他，我把這一吩咐轉告帕克。」
「我不清楚，窗簾是拉上的。」
「我還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東西被偷了？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些什麼呢？」
「就他一個人，夏波醫生已經走了。」
「好像沒丟什麼東西，抽屜也沒有翻過的痕跡。」秘書最後說，「太詭異了。」
傑弗里．雷蒙搖搖頭。
「他就是從這裏出去的，」他說，「也是從這裏進來的，你來看。」
弗洛拉停頓片刻，好像是在回憶。
「九點整。我出大門時，正好聽到教堂報時的鐘敲了九下。」
「我進了書房便說：『晚安，伯父，我要去睡了，今晚太累了。』他應了一聲，我走上前去親了他一下。然後他稱讚我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很漂亮。接著他催我趕快離開，說他很忙。於是，我就走了。」
「你是說真的？」帕克疑慮地問道。
「然而你卻沒有遵照這一吩咐去做？」
「看來好像沒出什麼事，」我說，「但www•ｈｅtuｂook•coｍ•cｏm不管怎麼說，帕克，我還是得把你的主人弄醒。不聽到他親口說他一切正常，我無法放心回去。」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們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今晚早些時候我曾親自把窗子關上並栓好，是艾克洛先生叫我這麼做的。」
沒錯，窗子確實開著，下半部的窗格被拉到最高點。
弗洛拉用手捂住嘴，輕聲哭泣起來。眼見她就要倒下去，我一把抓住了她。她暈過去了。布倫特和我把她抬到樓上，讓她平躺在床上。接著我叫布倫特去喚醒艾克洛太太，告訴她這個不幸消息。沒過多久弗洛拉就甦醒了，我把她母親領到她身邊，告訴她怎樣照顧她的女兒。然後我急匆匆地下了樓。
「噢！」我突然叫了起來。
「沒有人能夠用這種姿勢刺殺自己，」我很有自信地說，「毫無疑問這是謀殺，但動機是什麼呢？」
帕克恭恭敬敬地插話說：
「對，是六月份。言歸正傳，今晚九點半是不是你跟艾克洛先生在一起？」
「我是這麼說的，先生。」
「時間正確嗎？」
「不要去碰，」我解釋道，「必須維持他的原狀以便警察觀察。」
我急忙衝進車庫，駕車迅速前往弗恩利莊。車還沒停穩我便跳下車，迫不及待地去按門鈴。過了好一會還沒人來開門，我又按一下鈴。
「警方？先生，你是說警方嗎？」帕克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好像我是個鬼魂。
帕克和我茫然地相互對視。
警官瞥了一眼房間位置圖。然後我們都走進門廳，他隨後鎖上門，把鑰匙揣進口袋。他在警員的耳邊嘀咕幾句，警員便離開了。
「你能不能把他的模樣描述一下？」
「他有沒有特別關照不要去打攪他？」
我朝門廊瞥一眼，抓起一張橡木椅。帕克和我各拉椅子的一邊朝門撞去。我們把椅子對準門鎖，一下，兩下，撞到第三下時，門被撞開了，我們踉踉蹌蹌地跌進房間。
弗洛拉搖搖頭。
「這就奇怪了。聽上去像不像是帕克的聲音，醫生？」
「不是特地給我傳話，先生。當我端著裝有蘇打水和威士忌的托盤過去時，弗洛拉小姐剛好從書房裏出來，她攔住我說，她伯父不希望有人去打攪他。」
「我是說真的，我真有點不放心艾克洛。」
「那麼幾乎可以肯定，是艾克洛先生本人讓這個陌生人進來的。但我不明白——」
他用手帕擦擦額頭的汗水，然後戰戰兢兢地把手伸向劍柄。
「一切照辦，先生。」
「是的，先生。是的，先生。你說得完全正確，先生。」
為了解釋得更清楚，我畫了一張房子右側的草圖（見下圖），上面標明了各個房間的位置。就像帕克描述的那樣，有一條小小的樓梯通向艾克洛的臥室，這個臥室是由兩個小房間打通而成，旁邊有浴室和盥洗間。
「我不想驚動他家裏的人。」我猶豫不定地說。
「我到家是九點一刻，」我說，「直至接到電話之前，我都沒再出門過。」
「艾克洛小姐馬上就下來，」他下樓後對警官說和圖書，「我照你的意思對她說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是一場騙局？艾克洛先生安然無恙？」
「是的，先生，大約是九點三刻的時候。那之後她還跟我說，艾克洛先生不希望今晚有人再去打攪他。」
「有一件事是無可爭議的，」他從沉思中恢復過來，「艾克洛先生九點半的時候還健在，這是他最後活著的時刻。」
「當然不會，」我說，「快跟我來。」
他們叫雷蒙上樓去請艾克洛小姐。
「你說的是誰，先生？」
但裏面仍然毫無動靜，我回頭瞥了一眼。
「怎麼回事，醫生？」
我做了點必要措施。我得謹慎，不要挪動屍體的位置，不要去拿短劍，否則就什麼線索都沒有了。很明顯，艾克洛剛死不久。
「是這麼回事，艾克洛小姐。帕克說，你今晚九點十五分從你伯父的書房出來。有沒有這回事？」
警官迎了上去。
「羅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仇敵，」布倫特很平靜地說，「一定是盜賊幹的，但這小偷想偷什麼呢？看來好像什麼都沒動過。」
布倫特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他在什麼地方？」我厲聲問道。
「不是早就有人跟你說艾克洛先生不希望有人去打攪他嗎？」
以一個身材粗壯的人來說，他的動作算得上是靈活。他跪下一隻腳，眼睛湊到鎖孔裏張望。
不一會我聽見年輕的雷蒙在外面說話，聲音中帶著恐懼和疑惑。
「我們必須快點對足跡進行調查，」警官解釋道，「但首先我得找艾克洛小姐談一下，她是最後看見她伯父還活著的人。她知道這件事嗎？」
「我不清楚。當時我還以為是夏波醫生跟他在一起。我在處理一個文件時遇到了一個問題，想去問他，但當我聽到說話聲時，記起了他跟我說過，他要跟夏波醫生談話不要進去打攪，因此我就走開了。但現在看來，醫生你是否早就離開了？」
雷蒙搖搖頭。
帕克匆匆離去，還不斷地用手帕擦額頭上的汗。
「你說有通電話通知你？是男管家打給你的？」
說完我就使勁地搖動著門把，大聲叫喊著：
「恐怕就在你離開之後。」布倫特非常嚴肅地答道。
「請原諒，先生，你只要把通向門廳的門鎖上，就沒有人能進去。那個樓梯只通到艾克洛先生的臥室和浴室，不通到別的房間。這兒曾經有一扇門可以進來，但艾克洛先生叫人把它封了，他希望自己的房間不受外界干擾。」
「是艾克洛派她給你傳這句話的嗎？」
警官拿出手電筒，往外沿著窗台照了一遍。
弗洛拉抽回手，睜大眼睛，內心充滿了恐懼。
「啊！顯然兇手把行兇的痕跡都清理過了。請你們把經過描述一下。是誰首先發現屍體的？」
「嗯，大約就是這個時間。但我說不出確切的時間，可能比你說的還晚一點。」
「根據醫生剛才和_圖_書的描述，你在前門看見過這樣的人嗎？」
「你的主人，艾克洛先生。不要站在那裏傻乎乎地盯著我。你通知警方了嗎？」
「你有什麼話要說？」他厲聲問道。
「至少有半個小時，可能還要長一些。」我回答道。
「你能不能把那段過程準確地對我覆述一遍？」
「我想是的。」
他向書桌走去。
布倫特頓然領悟，點點頭。他的臉仍跟平常一樣，不帶任何表情，但在這冷冰冰的面具下，我可以看出他內心的驚恐。雷蒙也走過來，他從布倫特的背後窺視著屍體。
警官走到窗邊，一把拉開了窗簾。
「是赫克托．布倫特少校？」警官問道，語氣中帶有幾分敬意。
「來要錢，」警官逗趣地說，「可能這是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他轉向管家：「帕克，你剛才說你今晚沒有在前門放任何外人進來？」
「自然，自然。接著你就動身來這兒，破門進入書房，發現可憐的艾克洛先生就像現在這個樣子。你說他死了多久，醫生？」
「天哪！」雷蒙在他身後驚叫了一聲，「這是真的。」
「那麼後門呢？」
「弗洛拉小姐？」
經這一問，帕克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雙手直打顫。
「不是盜竊還會是什麼呢？我認為自殺是不可能的。」
這次換我瞪著他了。
「嗯，」警官說，「這人發現窗子開著便爬了進來，看見艾克洛先生坐在那裏——可能已睡著，於是他就從背後向他刺去，然後他不知所措，感到害怕，就逃走了。但他留下的足跡清晰可辨，要想抓住他不必費太大的勁。有沒有可疑的陌生人在這一帶出沒？」
「確實如此。」警官說。
「說得對，先生，我也有點忐忑不安。我陪你到書房門口。你不會介意吧，先生？」
「不必了，謝謝，我自己會去了解的。首先我想把時間弄得更精確一點。艾克洛先生最後活著被看見是什麼時候？」
「沒錯。你伯父看上去跟往常一樣嗎？」
他開始鎮靜下來，但當他摘下那副常戴的夾鼻眼鏡清理鏡片時，我發現他在顫抖。
「晚安，艾克洛小姐，」他彬彬有禮地說，「我們懷疑有人企圖行竊，希望你能協助我們破案。這是什麼房間，彈子房？我們到裏面坐坐。」
「九點半的時候艾克洛先生必定還活著，」雷蒙插話說，「因為我聽見他在書房裏面說話。」
這時我聽到鎖鏈的啷噹聲，門開了。帕克就站在無頂的門廊上，他那無動於衷的臉還是老樣子。
「但現在窗子是開的。」他說。
布倫特逕直朝前走，一直走到椅子旁邊。他彎下腰，我怕他也會像帕克一樣伸手去拿劍柄，我一把將他拉回來。
「到目前為止還沒發現。艾克洛先生從來不把貴重的東西放在書房裏。」
弗洛拉鎮靜地坐到一張寬大的長沙發上，這沙發佔據了整整一面牆壁。她抬頭看著警官。
我一下子把他推開，逕直衝入門廳。
我詳細地把經過講了一遍。
「我看是盜竊，」他說，「這傢伙是怎麼進來的？是從窗子進來的嗎？他拿走了什麼東西？」和_圖_書
帕克走過去，把我們剛才進走廊來的那扇門關上。
「他在跟誰講話？．」
布倫特的頭稍稍擺動了一下。
「嗯？」
他向門口走去，但警官一把拉住了他。
「那好，五分鐘內暫且不要告訴她。如果她不知道她伯父被謀殺，她的情緒不會受影響，這樣她就能從容回答我的問題。你去告訴她，家裏有小偷進來，叫她穿好衣服來這兒回答幾個問題。」
「地上有幾封信。」他說。
「你有沒有注意到窗子是開著還是關著？」
「你說什麼？哦！不可能的事！醫生在哪裏？」
「哦——我沒注意到這一點。我不疑有他。」
「太可怕了。」他低聲說道。
「從背後刺進去的，」他嘟噥著說，「太可怕了！」
「你到底怎麼啦，帕克？照你說的，如果你的主人被謀殺了——」
警官轉向管家。
警官露出不同於先前的反應，對這管家仔細研究了起來。
「我只是斷斷續續地聽了一些，」秘書說，「我心想，如果是夏波醫生跟艾克洛在一起，這些斷斷續續的對話就顯得有點奇怪。這些話我還記得清清楚楚。艾克洛先生說：『近日以來你索錢孔急。』這就是他說的話，『僅此鄭重向你宣佈，我如今勢難對你讓步……』當然，我馬上就離開了，他們後來說些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心裏一直在納悶，因為夏波先生——」
「鑰匙在鎖孔裏，先生，」他邊說邊站起身，「插在裏面。艾克洛先生一定是把自己鎖在裏面，現在很可能睡著了。」
「今晚我遇見過一個人，是在剛出大門時，他問我去弗恩利莊怎麼走。」
「瓊斯，你就留在這兒，不要讓任何人進入書房。」
我盡可能把我所看到的情況詳述了一遍。
「絕對不可能。」我回答說。
警官思考了幾分鐘。
他走過來站在屍體旁。
我明白他的意思，點點頭。接著我就砰砰地敲了起來，並彎下腰從鎖孔向裏面大聲喊著：
「不要碰它，」我厲聲說，「快去打電話，給警察局打電話，把這裏發生的事告訴他們，然後把雷蒙和布倫特少校叫來。」
「嗯，是的，我忘記說了。他說：『告訴帕克，我今晚什麼都不需要了，叫他不要來打攪我。』我一踏出房門就遇上了帕克，於是就把伯父的話轉告他。」
沒人來開門，我轉動著門把，但門是反鎖的。
「我忘了，先生。我的意思是說，我平時總是在那個時候端威士忌和蘇打水去給艾洛克先生，問問他是否還有其他吩咐——唉，我沒加思考，只是按慣例這麼做的。」
「那麼九點半到底是誰跟他在一起呢？」警官質問道，「是不是你，這位……」
「是的，我去向他道晚安。」
窗子關好後他帶頭走進走廊，我們都隨後跟著。他停了片刻，瞥了一眼小小的樓梯，然後轉過頭對一個警員說：
「我想也沒有，先生，但我可以去問一下。」
帕克驚駭不已。
「啊！太不幸了。」
「不到五分鐘前，不是你打電話告訴我說艾克洛先生被謀殺了嗎？」
弗洛拉小姐的眼中流露出驚恐不安的表情和圖書，她突然驚跳起來。
「沒錯，先生。」帕克恭恭敬敬地說。
「這對你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可憐的羅傑死了。」
他出現在門口，情緒顯得很急躁。然後頓時一動也不動地呆站著，臉色蒼白。赫克托．布倫特猛地把他推開，走進房間。
「我的主人？被謀殺了？這是不可能的，先生！」
赫克托．布倫特跟往常一樣不疾不徐地走到她和警官中間，雙手握住她半伸出的手，輕輕拍打著，好像她還是一個小孩似的。她轉身面對布倫特，好像他那憨厚的表情、堅如磐石的態度，給她帶來了安慰和安全感。
「有一個不幸的消息，弗洛拉，」他平靜地說，「對我們大家而言都是一個不幸的消息，你伯父羅傑——」
但弗拉爾太太的那只藍色信封不翼而飛。我剛想開口說話，便傳來了叮叮噹噹的門鈴聲。門廳裏一片嘈雜，一些人在小聲議論著，帕克帶著地方上的警官和警員進來了。
「讓我來，先生。」帕克說。
「太清楚不過了，」警官說，「丟了什麼貴重東西嗎？」
仍然毫無動靜，房間裏像是沒人似的。帕克和我互相對視了一下。
「是什麼時候？」
「你說門是從裏面鎖住的？那麼窗子怎麼樣？」
「我想現在不會有人聽見了，先生。彈子房在屋子的那一頭，廚房和女士們的臥室也在那一頭。」
「他被動過嗎？」他銳利地問道。
「艾克洛，艾克洛！我是夏波，快來開門。」
帕克和我一起走到那具歪斜的屍體前，帕克驚駭地尖叫了一聲。
「沒有，先生，今晚根本沒有外人來過這裏。」
「我？先生？哦，我根本就沒打過電話，先生，連做夢都不可能。」
「我可以一字不漏地覆述給你聽：『是夏波醫生嗎？我是帕克，弗恩利莊的男管家。請你馬上就來，先生，艾克洛先生被人謀殺了。』」
他掃視著屋子，而雷蒙則在整理書桌上的文件。
「是六月份。」布倫特糾正了他的說法。
「除了確定他是否斷氣——只是簡單的動作——我一點都沒動過他。」
「我們還不太——清楚。」警官吞吞吐吐地說。
「請問一下，先生，給你打電話的人是否用了我的名字？」
「你沒有聽到書房裏的談話內容嗎，先生？」
在高強度的光線照射下，可清清楚楚地辨認出幾個腳印。這種鞋子的底部好像有橡膠飾釘，一隻腳印特別明顯，方向朝裏，還有一隻稍稍有點重疊，方向朝外。
我點點頭。
「你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東西被偷了？」
「嗯，」警官說，「我必須馬上見見艾克洛小姐。這個房間裏的東西暫時不要動，保持原樣。我找艾克洛小姐談完話馬上就回來，我得先把窗子關上拴好。」
「艾克洛，只打攪你一分鐘。」
這時我才感覺到，帕克不知為何十分慌張，他渾身打哆嗦，肌肉抽搐。
「我想我們以前在這裏見過面，先生，」警官說，「我當時並沒有認出你，那是去年五月份的事，你來艾克洛先生這裏小住。」
我低頭一看，有三、四封信仍然在地上，這是艾克洛晚上扔在那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