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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艾克洛命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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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跟白羅學調查

7 跟白羅學調查

「他們可能會弄錯,」弗洛拉說,「他們搜尋的目標是錯的。白羅先生,你能不能幫個忙?如果,如果需要錢的話……」
我們馬上就按白羅的安排行事。在警察局大門外,我們遇見了戴維警官,他看上去有點悶悶不樂。跟他在一起的還有梅羅斯上校、警察局長和另外一個男人——根據弗洛拉先前的描述,我一眼便認出他就是那個「賊頭賊腦」的拉格倫警官。
對他那一針見血的提問,我暗自欽佩。警官的目光中也流露出欽佩。
弗洛拉走上前來,手輕輕地搭在我的手臂上。
「行李留在那兒也不要了?」我溫和地問了一句。
他向弗洛拉鞠了一躬,以示禮貌。
「你是不是一個善於觀察的人,夏波醫生?」他最後問道。
「他昨晚九點出去,大約在九點半的時候有人在弗恩利莊附近見過他,自此之後,他就消失不見了。大家都知道他現在手頭拮据。我已弄到了他的鞋,一雙釘有橡膠飾釘的鞋。他有兩雙這樣的鞋,幾乎一模一樣。我現在就打算拿一雙去核對腳印。有個警員已經去那裏保護腳印,以免人們亂踩。」
「我今天一早去過那裏了,」弗洛拉說,「我聽僕人們說,拉爾夫就在那裏——」
我倆都沒搭理她的問話。
「是的。你們知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你認為帕克說的是真話嗎?」我問道。
卡羅琳帶著我走進我們的小客廳。
「你認為這樣做明智嗎?」我認真地問道。
「不是為了——這樣說吧,消除你對這位年輕人的疑慮?」
「除了這封信外,其他東西是不是都在原處?」
「當時窗子是關著並拴上了,門沒有鎖。發現屍體則是十點一刻,這時門是鎖著,而窗子是開著。是誰開的呢?很明顯,只有艾克洛先生本人可能做這些事。這有兩個原因:一是房間裏熱得難以忍受。但當時爐火馬上就要熄了,昨晚的氣溫又驟然下降,所以這個可能性不成立。第二個原因,就是他讓某個人從窗子進來。如果他讓那人翻窗進屋的話,艾克洛先生一定對那個人非常熟悉,因為先前他對那扇窗子顯得很緊張。」
弗洛拉跺著腳:
「什麼共通點?」我好奇地問道。
「那麼昨晚你為什麼要去三豬苑呢?」弗洛拉追問道,「在你回去的時候,也就是伯父的屍體被發現以後?」
「與案件有關的人都各自隱瞞了一些事情。」
「我也隱瞞了嗎?」我笑著問道。
過了一兩分鐘,帕克來了。
「消除我的疑慮?」
我回答說「是的」,然後走到他身邊,他正在仔細察看窗台上的痕跡。
「我想你也是。」他平和地說。
「你不知道他在金艾博特村?」
「我是個趕不上時代的人,卡羅琳經常這麼說我,」我說,「我這才第一次聽說他的事。」
「聽起來確實很簡單。」我說。
「窗簾當時是合攏的,先生,燈是開的。」
「他當然樂意幫助你,親愛的。」卡羅琳搶著說。
矮個子偵探微微一笑,搖搖頭。
「帕克,」矮個子偵探說,「當你和夏波醫生破門而入,發現你的主人已死的時候,壁爐裏的火勢怎麼樣?」
「我就是這麼說的。」弗洛拉迫不及待地大聲說。
這個女人把我們領進一間小小的客廳。客廳裏整理得井井有條,一塵不染。我們在那裏等了幾分鐘後,我昨天才認識的那位朋友,便出現在我們面前。
「醫生先生,我想你完全明白我的意思,儘管你裝糊塗。我的看法是,如果你能確定佩頓上尉整個晚上都沒出去,你就放心了。」
「你不像弗洛拉小姐那樣信任我,」他說,「這和-圖-書倒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佩頓上尉失蹤了,在需要他出來解釋的時候失蹤了。我並不想瞞你,情況看來不太樂觀。不管怎麼說,他對這件事必須有一個自圓其說的解釋。」
「這橡膠飾釘的花紋,跟佩頓上尉的鞋是一樣的。」他平靜地說。
「當然囉,他將在拉格倫警官的手下工作。」我鄭重其事地說。
他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好的,先生,這張椅子當時朝外稍稍拉出了一點。」
「我沒動過,先生,」帕克說,「我看到主人已經死了,心裏非常煩亂。」
「是你動的嗎,醫生?」
我笑了笑,但心中不免有點惱怒。
「他為什麼不能走?他可能離開了,他可能去任何地方,甚至回倫敦去了。」
我把艾克洛的姿勢非常精確地描述了一番。扶手椅仍然在壁爐前。
「你想知道所有的真相?」
「太絕了!」卡羅琳插了一句。
「是的,沒錯。」
「你想去拜見他嗎?」我慢吞吞地問道。「你見他的目的是什麼?」
「那就是你要去找赫丘勒.白羅的原因?順其自然不更好嗎?你要知道,警察根本就沒有懷疑拉爾夫,他們正在朝另一方向偵查。」
「如果是這樣,他必定把昨晚的看法全推翻了,」我不慌不忙地說,「戴維認為是帕克幹的,他是不是不相信戴維的分析?」
「我是有許多經驗,」白羅很平穩地說,「但我大多數的成就都是在警方的協助下取得的。我對你們英國警察非常欽佩,如果拉格倫警官同意我協助他,我將感到非常榮幸。」
白羅讚許地點點頭。
「我們猜想他是一個退休的理髮師。」我說。
她完全懂得在某些場合直截了當的表態是非常必要的。含蓄的暗示,對卡羅琳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對你的非凡成就,我早已知曉許多。」上校也打了圓場。
「大概是雷蒙或布倫特把它推回去的,」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這應該無關緊要吧?」
「你們是否找到了指控他的證據?」我問道。
「我確實已退出偵探這個行業,」他說,「我從沒打算再接什麼案子,最主要的原因是怕出名。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如果我能為此案做出點貢獻的話,請不要宣揚我的名字。」
「我和警察一起進來時,這張椅子已經放回原處,」帕克插話說,「這一點我可以確定。」
「是的,這是我唯一的動機。」我回答得非常堅決。
「我想是的。」
男管家把那張椅子從牆邊往外足足拖出兩英尺,轉了一個角度,讓椅子面對著門。
「那就奇怪了。」白羅說。
「我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她叫嚷著,「就是由於這個原因,我才急著要去找他。你害怕了!我可不怕,我比你更了解拉爾夫。」
拉格倫警官的臉上露出了更加愉悅的表情。
「有關佩頓這位年輕人的事,你是否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了呢?」他對我笑了笑,這時我的臉開始發燙。「噢,不要害怕,我不會逼你說的,到某個時候我就會知道了。」
「不,不,請你不要說這樣的話,小姐。並不是我不在乎錢。」他的眼睛霎時變得炯炯有神,「錢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一直很重要,但我指的不是這個。而是如果你要我插手這個案件的話,你必須清楚一點,我一定要把案子全部解決才會罷手。你得記住,驍將出馬絕不留下遺憾!就怕最終你會認為,早知如此,不如把案子交給地方警局。」
我停了一會,非常謹慎地選擇恰當的措辭。
我真的不是裝傻,卡羅琳有時就是猜不透我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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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意欲何指,可能是指她竟沒有弄清他的真實身份吧。
「謝謝,」白羅說,「我的朋友夏波醫生已向我透露,你們認為那個男管家很可疑?」
「你要知道,」她非常圓滑地解釋道,「夏波是個醫生,而且是他發現了屍體,他能向白羅先生提供一切詳細的情況。」
「可能你已聽說了昨晚發生的悲劇。」我開門見山地說。
「白羅先生,可以看出你這個人辦事效率極高,我相信跟你一起工作一定非常愉快。我們一抓到這位年輕人就能取到他的指紋。」
「我想請你陪我到老爾什居去一趟。」
「我,我確實回答不出,我沒有去注意。或許雷蒙先生或者布倫特少校——」
「她當然是這麼認為,」卡羅琳搶著說,「如果她願意的話,我想陪她去。」
「那麼,指紋呢?」我提示他說。
「啊!」白羅叫了一聲。從這驚叫聲中可以聽出他似乎有點得意。他接下去又問:「你向四周看看,帕克。現在這房間裏的東西是否跟當時一樣?」
帕克毫不遲疑地回答道:「火很小,先生,差不多快熄了。」
「你怎麼知道的?」我反問道。
「你說什麼?」我竭力掩蓋住內心的驚訝。
「原來如此。這是你唯一的動機嗎?」
弗洛拉那雙藍眼睛睜得溜圓。
他迅速走到壁爐邊,按響了鈴。
「我看當時壁爐是燒著火的。當你們破門而入發現艾克洛先生死亡的時候,火勢怎麼樣?是不是快熄了?」
「那麼是……」
「白羅先生,這房間裏除了屍體被搬走外,其他東西都原封未動,跟昨晚一樣。」
男管家向房間環顧一周,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窗子上。
她看著我,非常嚴肅地點點頭。
我一直講述到前一天晚上警官和我離開弗恩利莊為止。
「其他東西呢?」
「當然,艾克洛先生的家人有權決定自己的事,他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梅羅斯上校說,「但我們並不想讓任何人來干擾警方的調查。當然,我對白羅先生的名望早有耳聞。」他很有涵養地補充了一句。
一個戴著一頂碩大布雷頓帽的女人,為我們打開老爾什居的大門,看來白羅先生好像在家。
「或許吧。」警官用平淡的語調說。
「他們搜尋的目標就是他,」這女孩大聲叫嚷起來,「有個從克蘭切斯特來的人,今天早晨到了。是拉格倫警官,他個子不高,一副賊頭賊腦的模樣,看上去很討厭。我發現今天一大早,他在我之前去過三豬苑。他們把他去過那裏的事,及他問過的問題全都告訴我了。他一定認為是拉爾夫幹的。」
「是的,」卡羅琳不甘願地說,「這個我懂。」
還是白羅打破了這一尷尬的僵局。
白羅走了過去,往扶手椅裏一坐。
「辦事要講究方法。我問你這樣的問題,是我判斷上的失誤,隔行如隔山,你可以詳細地告訴我病人的外觀,我相信沒有什麼能逃過你的眼睛;但如果我想知道桌子上文件的情況,我得問雷蒙先生,他一定會注意到這一切。所以要想弄清當時火勢如何,我得去問照顧壁爐的人。容我……」
弗洛拉跳了起來,臉脹得通紅。
「你按鈴了,先生?」他猶豫地問道。
帕克恭恭敬敬地轉向白羅,認真聽他講話。
「嗨,他是赫丘勒.白羅啊!你們應該知道我指的是誰——那個私家偵探哪。人hetubook•com•com們都說他辦案非常出色,就像書中描述的偵探一樣。一年前他退休了,搬到這兒來隱居。伯父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但他答應不跟任何人講,因為白羅先生打算在這兒清清靜靜地過日子,不想被人打攪。」
「不,不,」我大聲嚷著,「我從來就沒想過是他做的。」
「全是廢話,」拉格倫立刻回答道,「出了這樣的事,那些上級僕人總會感到驚慌失措,舉止難免令人懷疑。」
「你按當時的位置放給我看。」白羅說。
「弗洛拉,」我嚴肅地說,「我想勸告你一聲,不要把這個偵探扯進這樁案子。」
我遲疑了一會,但她那焦慮的眼神迫使我繼續往下說。
「完全無關緊要,」白羅說,「所以才引起我的興趣啊。」他輕聲地補充了一句。
「夏波醫生,我到這兒來是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拉爾夫或許缺點很多,」弗洛拉繼續說,「他過去可能做過不少傻事,甚至是一些惡劣的事,但他絕不可能去殺人。」
「弗洛拉.艾克洛在這兒。」她悄聲地說,但聽得出她非常興奮。
「從門口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劍柄。你和帕克同時看見的?」
白羅點點頭。
他以報復的眼光瞥了可憐的戴維一眼,而戴維還呆頭呆腦地不明就裏。
「據我所知,這個矮小的傢伙確實幹了些了不起的事。」他低聲說,「我們當然不希望最後得找蘇格蘭警場求助。拉格倫對這件案子非常有自信,但我仍有存疑。你知道,我,嗯,我知道白羅的經驗比他豐富許多。看來他那個人並不是為了追求名聲。不知他是否願意屈就,跟我們配合?」
當我說完時,弗洛拉接著便說:
他指指房門左邊那張寬大的老式安樂椅,這張椅子放在門與窗子中間。我畫了一張房間的草圖,給剛才提到的那張椅子標上X號。
梅羅斯上校把我拉到一邊。
梅羅斯上校從口袋裏取出鑰匙,打開通往書房走廊的門,領著我們進入書房。
「你怎麼知道他會接受這個案子?」我問道,「你才說,他已經洗手不幹了。」
「帕克,是呀!」姐姐憤懣地說,鼻子裏發出哼哼的輕蔑聲。
拉格倫警官的臉上,稍稍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一時無言以對。我不希望我那次拜訪讓人知道。
「哦,我明白了,」這小個頭說,「但警察會把兇手抓到的,不是嗎?」
「你不能確定,」她說,「但我可以,我比你更了解拉爾夫。」
「我只想請醫生陪我去。希望你不要介意,夏波小姐。」弗洛拉說。
「Monsieur le docteur,」他微笑著說,「Mademoiselle。」
「是的,所有的真相。」
「你們發現屍體時,電燈必定是開著的,是嗎?」他回過頭來問道。
梅羅斯上校精神抖擻地走了進來。
白羅走到窗子邊。
「找出兇手。」弗洛拉朗聲地說。
「哦!這很簡單。你是八點五十分告別艾克洛先生的,是嗎?」
我想,弗洛拉並不希望卡羅琳在場,我確信她只想跟我私下談一些事,但她不想浪費時間,因此說話非常謹慎,以免說漏嘴。
第二天早晨,我匆匆出完幾個診。這對醫生來說是不可寬恕的,但我自有理由,因為那天沒有病情特別嚴重的病人。我一回到家,卡羅琳就到門廳和圖書來迎接我。
「不像是帕克的指紋。」他微微一笑,然後補充說,「你和雷蒙先生的指紋也對不上號,醫生。」
「拉爾夫?」卡羅琳驚奇地問道,「他跟這件事有什麼相干?」
「哦,夏波醫生,我們馬上就去找白羅先生吧,他會把真相搞清楚的。」
「白羅先生,你想和警官一起去,還是先去查看一下書房?」警察局長問道。
「我們馬上就去,」梅羅斯說,「你和白羅先生陪我們一起去怎麼樣?」
既然弗洛拉委託我來講,我就詳詳細細地從頭講起,把我以前記錄下來的事實原原本本敘述了一遍。白羅非常專心地聽著,偶爾提出一兩個問題,但大部份時間還是靜靜地坐在那裏聆聽,目光凝視著天花板。
「你應該聽過他吧?」
這要讓人聽見了,一定會以為被謀殺的是卡羅琳的伯父。
「去見那個滑稽可笑的小矮子?」卡羅琳驚叫起來。
我搖搖頭。
弗洛拉正坐在靠窗的沙發上。她身穿黑衣服,神情很緊張,不時地把雙手擰在一起。看見她的臉,我心中不禁一怔,那張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但她說話時竭力裝出鎮定冷靜的樣子。
「艾克洛小姐想請你——」我說。
他說完又回到房間中央,目光朝四周掃視一遍。他那訓練有素的敏銳眼睛,審視著房間裏的一切。
「當然聽說了,太可怕了。我對這位小姐深表同情。我能幫點什麼忙嗎?」
「這個我並不在乎。一定有個簡單的理由可以解釋。」
「屍體在哪裏被發現的?」
「你提到的那個藍色信封,在你離開時放在什麼地方?」
「親愛的弗洛拉,」我溫柔地說,一邊把手輕輕地搭在她的手上,「你能確定我們所需要的是真相嗎?」
「哦,他原來是這麼個人。」我拖長了語調說。
「去老爾什居?」我驚奇地問道。
「艾克洛先生把它放在右手邊的小桌子上。」
「Voilàce qui est curieux,」白羅低聲說,「朝這方向擺的椅子我想沒人會坐的。那麼又是誰把它推回到原位的呢?是你嗎,管家先生?」
「不知道,所以我感到有點吃驚,這一點我無法理解。我去那裏打聽他的下落,他們告訴我——我猜他們也是這樣告訴你——他大約在昨晚九點左右出去了,後來再……再也沒見他回來。」
「現在把拉爾夫的情況都告訴他。」
我在房內來回踱步。
「對不起,我出去一會。」梅羅斯上校說完,就和帕克一起離開了房間。
「她急著要見你。她到這裏已經半個小時了。」
「我想,應該有人去通知這位年輕人,他的繼父死了。我離開弗恩利莊時,突然想到,除了我和艾克洛先生外,可能沒人知道他就待在這個村子裏。」
「我希望你把辦案的訣竅跟我說說,」我急急忙忙地說了一句,以掩飾自己的窘迫,「比方說,有關爐火的事。」
「那個電話號碼終於查到了,」他說,「不是從這兒打的,是從金艾博特車站附近的公用電話亭撥出,昨晚十點一刻接通夏波醫生家的電話。而十點二十三分有班夜車開往利物浦。」
「就椅子來說,他說的是真話,其他我就不知道了。醫生先生,如果你也來辦這類案子的話,你就會發現,所有的人都有一個共通點。」
「進來,帕克,」梅羅斯上校說,「這位先生想問你一些事。」
「他當然不會幹出這種事,」卡羅琳插話說,她可是苦憋了好一陣沒說話了,「拉爾夫hetubook.com.com可能有點奢侈,但他還是一個可愛的小伙子,舉止行為又是那麼高雅。」
「如果把事實有條有理地串聯起來,一切都是簡單的。我們現在所關心的是昨晚九點半跟他在一起的是誰。一切跡象都表明,他就是那個從窗子進來的人。雖然後來弗洛拉小姐去見艾克洛先生時,他還活著,但我們必須弄清來訪者是誰,才能解開這個謎。那人離開時可能沒關窗子,於是兇手就趁機從窗子進入;但也有可能是同一個人再次回去行兇。啊!上校回來了。」
白羅點點頭。
「我不得不說你弄錯了,警官。」梅羅斯上校溫和地說,「我是看著拉爾夫.佩頓長大的,他絕不會墮落到殺人的地步。」
「昨晚在回家的路上,你去了這個小旅社——三豬苑,是嗎?」我把情況介紹完以後,白羅問道。「能不能把你的真實意圖告訴我?」
白羅舉起手。
「當然囉,」卡羅琳說,「我也不信任他。」
「這案子馬上就會水落石出,」拉格倫說,「我們根本不需要業餘偵探來插手。隨便一個傻瓜對昨晚發生的事也能看得一清二楚,我們不該白白浪費這十二個小時。」
「拉爾夫.佩頓上尉的指紋呢?」白羅不動聲色地問道。
白羅不再提這件事,他說他想馬上去當地警察局。他勸弗洛拉回家,讓我陪他去,並由我向負責這一案件的警官介紹他。
「你不信任戴維警官嗎?」我接著問道。
「當然是想請他出來調查這個謀殺案嘛。」卡羅琳尖聲說,「別裝傻了,詹姆斯。」
「真倒楣,就是警察不能標榜自己。」拉格倫說。
白羅又轉向了我。
「梅羅斯上校,能不能勞駕你在這張椅子裏坐一會兒?謝謝。醫生先生,你能不能把短劍的精確位置跟我說一下?」
「我想是的。」我回答道,覺得有點詫異。
「絕對不是。」我厲聲駁斥道。
「那就好,」梅羅斯上校以輕鬆愉快的語調大聲說,「白羅先生,我們必須讓你了解最新動態。」
我按他的要求描述了一番,與此同時,這位矮個子偵探就站在門口察看。
我想駁斥卡羅琳的說法,讓她知道許多謀殺者都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但弗洛拉在身邊,我只好克制住自己。既然這女孩態度如此堅決,我不得不讓步。我們說走就走,在姐姐還沒來得及說出她的口頭禪「當然」且接著發表淘淘大論之前,我們便告辭而去。
她跟我對視了一下,目光咄咄逼人。突然,她像是在回答我眼中的疑惑,大聲說:
「最好還是叫夏波醫生來講,」弗洛拉說,「他比我了解得更清楚。」
矮個子偵探看到我那副認真的樣子,不禁搖搖頭。
我們一口答應,然後上了上校的汽車。警官急切地想馬上到達留下腳印的現場,車才開到門房那裏,他便請求停車。大約在宅內車道的一半,有一條向右叉開的弧形小道,通往艾洛克書房外的陽台及窗子。
「我想知道事實真相。」弗洛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我打斷她的話。
白羅的目光牢牢地盯著我。
我對梅羅斯相當熟悉,於是把白羅介紹給他,並把情況解釋了一番。一眼即可看出,警察局長感到非常惱怒,拉格倫警官則臉色鐵青。戴維看到他的上司一副惱怒模樣,有點幸災樂禍。
「那麼我就接受你的請求,」這小矮子偵探平靜地說,「但願你不會對今天說的話感到後悔。現在把所有的細節都告訴我吧。」
「是的。」
「就是因為這一點,」弗洛拉簡短地說,「我得去說服他。」
白羅選擇了後者。帕克為我們開門,他的舉止謙恭得體。看來已經從前晚的驚恐中恢復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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