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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艾克洛命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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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查爾斯.肯特

18 查爾斯.肯特

「沒有,只是因嫌疑而被拘留。」
對我來說,最大的謎就是查爾斯.肯特在弗恩利莊幹了些什麼,我一次次向自己提出這一問題,但始終得不到滿意的答案。最後我只好壯著膽子去試探白羅,對我的詢問他馬上做出了回答。
「你聽出我的聲音?你以前在什麼地方聽過我的聲音?」
「你的名字叫查爾斯.肯特,」白羅說,「你出生在什麼地方?」
「你這是在嘲笑我,」白羅笑著說,「不過沒關係,到最後笑得出來的一向是老人,而聰明的年輕人最後只會傻瞪眼。」
他指了指拉格倫警官,拉格倫猶豫了一下,抬頭看了海斯主任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白羅,最後他好像是獲得了批准,才開口說:
此人很年輕,年齡在二十二、三歲。高個子、瘦削、手微微發抖,看得出昔日的強壯體魄蕩然無存,現在變得很虛弱。他長著一頭黑髮,藍眼睛目光躲閃,不敢正視我們。之前我心裏老有一種幻覺:那個陌生人跟我熟悉的某個人有相似之處。但如果眼前這個人確實是那天我遇見的人,那麼我就錯了。他沒有跟我認識的人有任何相似之處。
白羅從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遞了過去。
「在我看來,這種解釋確實不合邏輯,」我誠實地說。
那個傢伙的眼睛瞇了一下。
「真的嗎?」我表示懷疑。
肯特緊繃著臉,怒視著我們,沒有做聲。我看見他的目光在我們三個人身上來回掃視,最後落在我身上。
「這你就無權過問了。」
「沒錯,是在和_圖_書九點三刻至十點之間。」
「你這是什麼意思?就因為我的名字?名字跟這有什麼關係?名叫肯特的人,一定是在肯特郡出生的嗎?」
「他是怎麼替自己辯解的?」
「沒什麼關係,」白羅很和氣地說,「這是我的一點小小靈感,沒其他意思。我這個人就是以有點小靈感出名的。」
「是退休了,我的好海斯,我確實是退休了。但退休生活實在乏味極了!我簡直無法想像,怎麼度過那一天又一天的枯燥時光。」
「我能不能去看一下那個人?」白羅問道。
我緊抿嘴唇,以免自己笑出來。這個矮個子偵探,打官腔還真有模有樣。
「怎麼樣?」肯特追問道。
「我們會去調查的,」警官說,「如果你說的是事實,我們會放你走的,你不必再在這裏發牢騷。不管怎麼說,你去弗恩利莊,到底幹了些什麼?」
拉格倫警官在筆記本裏做了記錄。
「那傢伙還沒被逮捕?」白羅問道。
「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肯特問道,「你有什麼根據指控我?說吧,全說出來!我究竟幹了什麼?」
「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你這個矮冬瓜,你應該還記得,報上說這位老鄉紳是在九點三刻至十點之間被殺的,是嗎?」
這是我們在涼亭裏找到的鵝毛管。
主任放聲大笑起來。
「喂,肯特,」主任說,「站起來,有人來看你了。你認識他們當中的任何人嗎?」
「什麼客氣不客氣,我去那裏辦點私事,這就是原因。如果我在謀殺案hetubook.com.com發生前已經離開,這件事就跟我無關,破案是你們警察的事。」
「他的話我們要去證實一下,」拉格倫說,「儘管我認為他說的是真話。但他必須把去弗恩利莊幹了些什麼講清楚。在我看來,我們幾乎已經把敲詐犯抓到手了。另一方面,就算他講的都是真話,也確實與謀殺案無關,但他被逮捕時身上有十英鎊,那是相當大的一筆錢。我想這四十英鎊是落在他手中了——雖然錢的數額對不起來,但他可能後來把一些錢花掉了。艾克洛先生一定是把錢給了他,所以他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至於肯特郡是不是他的出生地,這是什麼意思呢?這跟本案有什麼關係?」
「那,先生,」主任對我說,「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一看見這東西,那傢伙臉色驟變。他的手畏畏縮縮地伸出一半。
查爾斯.肯特疑惑地看著他。
「白粉,」白羅若有所思地說,「不,我的朋友,裏面是空的。這就是那天晚上你掉在涼亭裏的東西。」
一番交談之後,我們被帶去見拘留的嫌疑犯。
那傢伙盯著他看,然後笑了起來。
「即使得不到其他消息,我們至少也可以了解一些敲詐的事情,」他喜笑顏開地說,「從電話裏聽到的情況來看,他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傢伙,而且還吸毒成癮。從他那裏,我們可輕而易舉地套出我們所需要的東西。只要找出一點點動機,我們就可斷定,他就是殺害艾克洛先生的疑犯。但果真這樣的話,那為什麼佩頓這和*圖*書年輕人躲著不出來呢?這整個案件真是錯綜複雜。順便提一下,白羅先生,你對指紋的看法是對的,確實是艾克洛先生本人的指紋。我也曾經想到過這一點,但後來又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所以就忽略了。」
「我曾多次聽傑派警官講起白羅先生的小小靈感!他說這些靈感無從捉摸,但裏面還真弄得出名堂。」
「去見一個人。」
「誰?」
「你是怎麼知道的,先生?」
「既然能請到白羅先生來辦案,那破案就為時不遠了,」他樂呵呵地說,「我還以為你退休了,先生。」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從報上看到一位老鄉紳在弗恩利莊被人宰了。你們想證明這件事是我幹的,是嗎?」
「有你在一起,我們感到非常高興,先生。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蘇格蘭警場的傑派警官前幾天還問起你,他聽說你以非官方名義參加了這次破案工作。佩頓上尉躲在什麼地方,你能不能告訴我?」
「我沒什麼把握。」我帶著不太確定的口氣說。
「就是他,」我說,「說話的聲音我聽出來了。」
「是的,我說的是真話。如果我說,他那天晚上去弗恩利莊,是因為他出生在肯特郡,你一定會認為我在胡言亂語,是嗎?」
我瞪眼看著他。
「是的,是非常枯燥單調,所以你就跑來看看我們發現了什麼線索?這位是夏波醫生嗎?先生,你應該能夠指認得出這個人吧?」
我心裏暗自好笑,拉格倫警官顯然是在挽回自己的面子。
白羅點點頭,感到很和-圖-書滿意。他向門外走去,兩位警官尾隨而出。
「這位先生會告訴你的。」白羅說。
我們倆一起在一家旅館吃了午餐。直到現在,我才發覺他已經把整個案件的頭緒理得清清楚楚,找到了解開謎底所需要的最後線索。
他煞有介事地朝他們點點頭,然後向大街走去。
「真的是那個時候被殺的嗎?我想弄清這個事實。」
「那麼你們就沒有理由把我關在這裏,」肯特說,「我是九點二十五分離開弗恩利莊的,你們可以到狗哨去打聽。狗哨是一間酒吧,離弗恩利莊只有一英里,在去克蘭切斯特的路上,我還記得我在那裏鬧了一陣。我進去的時間大約九點三刻。這一點你們怎麼說?」
「我是一個道道地地的英國人,」他說。
「說話請客氣點,年輕人。」主任警告道。
半小時後,白羅、我和拉格倫警官就坐上了去利物浦的火車。警官顯得非常興奮。
那傢伙又盯著他看。
「我想,事涉敏感,不宜多談。」白羅一本正經地說。
「你承不承認?」警官問道。
「我什麼都不承認,在你們拿出證據之前,我是不會承認的。」
「是的。」白羅回答道。
「你們是怎麼抓住他的?」白羅問道。
「我的朋友,我也不知道。」
「這幾天的報紙,你讀了沒有?」白羅問道,這是他第一次開口。
我點點頭。
「啊!」白羅對我的回答表示遺憾。「唉,沒關係,我還有其他的小靈感。」
「你知道,不管是私下流傳或是媒體刊載,這件事到處在傳佈,我承認沒什麼和*圖*書可以多講的。這傢伙說話帶美國口音,他並不否認那天晚上他去過金艾博特村附近的地方。他老是問,他去那地方跟我們有什麼相干,還說,要明白我們的意圖後才回答問題。」
「是的,」白羅沉思了一會說,「你是英國人,我猜你是在肯特郡出生的。」
在這之前,我總以為他過於自信,而且理所當然地認為,讓我迷惑不解的事,一定也困擾著他。
「真是這樣嗎?」拉格倫疑惑不解地看著他。
主任會意地眨眨眼。
「在某種情況下,我想是可能的,」白羅故意重覆了一遍,「在某種情況下。這句話的意思,我想你是明白的。」
「這就是證據。」
「上星期五晚上,在弗恩利莊門外。你問我,去弗恩利莊怎麼走。」
「那天晚上你去過那裏。」白羅平靜地說。
火車一到利物浦便有人前來迎接白羅先生,看到這種情景我大為吃驚。來接我們的有海斯刑事主任,他以前跟白羅一起破過案,他把白羅的辦案能力吹噓得神乎其技。
「身高差不多,」我說,「就模樣來看,好像就是那天晚上我遇見的那個人。除此之外我就不確定了。」
他話裏有話,兩位警官站在一旁摸不著頭腦。而查爾斯.肯特聽了此話,臉脹得通紅。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他想向白羅撲過去,然而他還是忍了下來,轉過身子,裝出一副笑臉。
「我問你?我有嗎?」
「幾乎沒有辯解,」警官咧嘴笑道,「我看他只是一隻處處設防的小狐狸,罵人的話說了一大堆,但半點有用的話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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