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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艾克洛命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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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白羅的小集會

23 白羅的小集會

白羅對雷蒙的嘲諷給予嚴厲的反擊。
「我不知道原來你認為我是個騙子,白羅先生,但這件事不只有我可以做證——除非你指的是此字眼的精確意義。我想提醒你注意,布倫特少校也聽到艾克洛先生在跟一個人說話。他在外面的陽台上,當然不可能把每句話都聽得很清楚,但他確實聽到書房裏的說話聲。」
白羅非常莊重地宣讀了名單。
「我很想請你一起去,小姐,」他帶著遺憾的口氣說,「但在這關鍵時刻,這樣做不太明智。你要知道,今晚來的人都是被懷疑的對象,我要在他們中間揪出殺害艾克洛先生的兇手。」
「當然囉。如果你知道他在哪裏——」
「說呀,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並沒有懷疑你講的話,」雷蒙解釋說,「我一直相信佩頓上尉是清白無辜的。但每個人都必須面對法庭,回答法庭上提出的問題。他現在處於最不利的地位,但如果他能出來的話——」
她盯著俄秀拉,彷彿過去從未見過她似的。
「太棒了!」白羅大聲說,「拿出來讓我瞧瞧,就是現在。」
他停了一會兒,然後輕輕覆述了雷蒙聽到的那些話:
「準備好了嗎,孩子?」白羅問道,「好吧,我們一起走。卡羅琳小姐,請相信我,我願意做任何事來回報你的盛情款待。再見。」
「他不在利物浦。」白羅簡短地說了一句。
門開了,從弗恩利莊來的那夥人魚貫而入,白羅迎上去跟艾克洛太太和弗洛拉打招呼。
「我沒有忘記,」白羅非常平靜地說,「但在布倫特上校的印象中,跟艾克洛先生說話的人是你。」
「在克蘭切斯特嗎?」我問道。
「你把它稱為『猜出』,而我把它稱為『知道』,我的朋友。」
「在克蘭切斯特嗎?」我胡亂地猜測著。
卡羅琳一把拉住了她,不讓她走。
「但在一個問題上,我被卡住了——時間不符。可以肯定,俄秀拉.伯恩不可能在九點半以前去涼亭,而那個男人必定是九點過幾分去涼亭的;當然,我可以假定他在那裏等了半個小時。但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性:那天晚上涼亭裏另有兩個人相會。產生這一想法不久,我便發現幾個重要事實。我曉得女管家拉瑟兒小姐那天早上去見夏波醫生,她對如何醫治吸毒惡習很感興趣。把這個事實跟鵝毛管聯繫在一起,我就推測出:那個男人來弗恩利莊是跟女管家相會,而不是跟俄秀拉.伯恩。那麼俄秀拉.伯恩到涼亭去跟誰會面呢?這個疑團不久便解開了。首先我找到了一只戒指,一只結婚戒指,背面刻有『R贈』和日期。接下來,我聽說有人九點二十五分在通向涼亭的小路上,看到拉爾夫.佩頓;我還聽到有人轉述在附近林子裏聽到的一次談話——那天下午,拉爾夫.佩頓跟一個小姐的談話。這樣我所搜集到的事實,便一個接一個有秩序地排列起來了:一次秘密的結婚、案發那天宣佈的訂婚、林子裏的會談、晚上在涼亭的會面。
他目光炯炯地緊盯著我,我的臉開始發燙。
說完這句話,他就不再往下說了。接著他做個手勢,出席會議的一夥人都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當大https://m•hetubook.com•com家剛坐穩,門又開了,進來兩個人,帕克和女管家,他們在靠門的地方坐下來。
他拉著俄秀拉的手,把她拉到前面。
白羅來來回回地忙碌著,把房內的東西做了一番調整。他把這張椅子稍稍拖出些,又把那盞燈的位置稍稍變動一下,偶爾彎下腰把鋪在地上的墊子拉平。他調整了燈座的角度,使燈光直接照在椅子集中的那一邊,而另一邊的光線很暗弱。我猜想這一邊必定是白羅自己坐的位置。
白羅點點頭。
老爾什居的客廳已經佈置完畢。桌上擺著各種飲料和杯子,還有一盤餅乾,並從其他房間拿來了幾張椅子。
「他不是在利物浦被拘留了嗎?」雷蒙問道,「報上是這麼說的。」
「我看得出,你不太相信,」白羅冷冰冰地說,「你低估了赫丘勒.白羅,他的真本事你還沒領教過。」
「有。可以說,這對我破案有很大的幫助。走,該去我家了。我們的節目馬上就要開始,我們得把舞台好好佈置一下。」
白羅不再開玩笑,他開始一本正經地說:
「艾克洛先生已經答應要買一台錄音機,這一點你是知道的。我感到很好奇,所以向這家公司打聽了一些情況。他們的回答是,艾克洛先生確實向他們的業務員買了一台錄音機。但他為什麼要向你隱瞞這件事,這一點我就弄不清楚了。」
一瞬間雷蒙被他的話驚呆了,但他很快又恢復過來。
「我不想參加這個集會,」她嗚咽著,「我不想參加,我要回家。」
「我,什麼都知道,請你記住這一點。」
然而,雷蒙並沒有被白羅的話所震懾,他非常溫和地提出抗議。
這時,俄秀拉從樓上走下來。
白羅點點頭。
白羅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有點害怕,怕他用法國人的方式來擁抱我。但他還算仁慈,即時克制。
雷蒙從他的驚愕中恢復過來。
「我該回弗恩利莊了。」俄秀拉猶豫不決地說。
「是的,」白羅極其慎重地點點頭,「上星期三。這個年輕人本身,對我來說無關緊要,但他所代表的那家公司引起了我的興趣。」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結結巴巴地說,「有些地方,是我個人的看法。」
卡羅琳點點頭,然後跟俄秀拉一起走出房間。房門關上後,白羅又坐回椅子上。
「就這一點來說——」我剛開口又停了下來。
「也很佩服你的謹慎。」他補充道。
「你不必為此擔心,」弗洛拉拍拍她的胳膊安慰道,「拉爾夫被逼得走投無路,只好採用這不得已的方法,我處在他的立場可能也會這麼做。但我認為他應該信任我,把這秘密告訴我,我是不會為難他的。」
「又想出什麼花樣了?」他笑著說,「有先進的科學儀器嗎?有沒有套在手腕上根據心臟跳動測定犯罪心理的那種箍圈?還是什麼新發明?」
「你真的能猜出,拉爾夫.佩頓躲藏的地方?」我用懷疑的口氣問道。
白羅身子向前傾,得意洋洋地說完最後一句話。然後他又縮回身子,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神態,彷彿他已經向我們射出致命的一槍。
「對,這是最好的安排和-圖-書,」矮個子比利時偵探說,「今晚我想請這位小姐——哦,請原諒,應該稱夫人——也參加我召集的聚會。九點鐘在我家,請她務必出席。」
「你太好了,艾克洛小姐,」俄秀拉低聲說,「你有權利生氣,拉爾夫的做法太不應該,尤其是對你。」
「歡迎大駕光臨,」他說,「歡迎布倫特先生和雷蒙先生。」
卡羅琳在門廳裏,我猜想,她很想得到邀請,跟我們一起去,但白羅非常圓滑地處理了這個局面。
「艾克洛太太、弗洛拉.艾克洛小姐、布倫特少校、傑弗里.雷蒙先生、拉爾夫.佩頓太太、約翰.帕克、伊麗莎白.拉瑟兒。」
我看著他,對他這句話的意思感到迷惘。他靠在椅子上,瞇著眼,手指尖對著手指尖。突然,他歎了口氣,又搖搖頭。
他突然用食指向前一指,所有人都把頭轉了過去。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布倫特少校認為在書房裏的人是你,」白羅說,「他聽到那些零碎的話語,實際上是口述的一些片斷,因此他下意識地認為,是你跟他在一起。而他那有意識的大腦卻注意到另一件完全不同的事——他晃眼看見的那個白影。他猜想這白影是艾克洛小姐,而事實上,他看見的是俄秀拉.伯恩的白圍裙,當時她正偷偷摸摸地溜向涼亭。」
「除了赫丘勒.白羅,是嗎?」雷蒙說。
「事實上,沒有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我說。
「對你有用嗎?」
從他的說話聲,可以聽出他感到很滿意。話音剛落,我就發現房間裏邊那夥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安的神色。在他們看來,這個房間就像一個陷阱,而且這個陷阱的出口已經被封住。
「錄音機公司,」雷蒙喘了口氣說,「我現在弄明白了,是錄音機。你是這麼想的嗎?」
對他這突如其來的要求,我毫無準備。我努力回憶記錄下來的某些細節。
他把紙放在桌子上。
「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弗洛拉說,「白羅先生已經提示我們不要再講話。但我想問你一件事,拉爾夫在什麼地方?我想只有你知道。」
「你總是問我這個問題,克蘭切斯特好像在你的腦子裏牢牢地紮下了根。我跟你說,他不在克蘭切斯特,他就在——那裏!」
「老實跟你說,我讀過好幾本海斯汀上尉寫的書。我一直在想,我何不也嘗試一下,學他那樣把這個案件寫成書呢?如果不把它寫下來,我會遺憾終生的……參加破案,可能我一生中就這麼一次……這是唯一的機會。」
「哦!」我感到大為吃驚。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他說,「事情越來越清楚了。」
白羅打斷了他的話。
「這位女士是拉爾夫.佩頓太太,她跟佩頓上尉已於今年三月份結婚。」
「看來情況對拉爾夫.佩頓越來越不利。」我非常陰鬱地說。
「他們來了,」白羅說,「好了,一切就緒。」
「所有這些事實,無疑地向我證明了一點:拉爾夫.佩頓和俄秀拉.伯恩(或稱俄秀拉.佩頓)有最強烈的動機,希望艾克洛先生別干預他們的事。這也使得另外一個疑點變得愈加清楚:九點半與艾克洛先生一起在書房裏m•hetubook•com•com的人,不可能是拉爾夫.佩頓。
「這樣一來,我們面前又出現了一個跟本案有關、也最有趣的問題:九點半跟艾克洛先生一起在書房裏的人究竟是誰?不是拉爾夫.佩頓,他跟他的妻子在涼亭裏會面;不是查爾斯.肯特,他已經走了。那麼是誰呢?我向自己提出一個最聰明的問題,也是最大膽的設想:到底有沒有人跟他在一起?」
「拉爾夫!結婚了!今年三月!哦!這太荒唐了。他怎麼能這樣做呢?」
「詹姆斯,但願你在手稿中提到我的時候,有注意到要小心措詞。」姐姐說。
「拉爾夫和我在九點三刻前分手的。他根本就沒有靠近過這幢房子,我可以擔保。再說他根本就不想靠近這幢房子,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的繼父,他非常怕他。」
「沒錯,」白羅大聲說,「這就是我要說的意思。是否有人會用這樣的詞語跟另一個人講話?這不可能是一次真實的對話。假設他是在口述一封信——」
我有重任在身不得不外出,要到一個比較遠的地方出診。我回到家時已是晚上八點鐘,迎接我的是放在托盤裏熱氣騰騰的晚飯。姐姐跟我說,白羅和她七點半鐘一起吃了飯,現在他正在我的「工作室」看我的手稿。
「我從頭開始說起。艾克洛小姐委託我調查這一案件後,我就和好心的夏波醫生一起去了弗恩利莊。我和他一起走到陽台,他們讓我看了窗台上的腳印。此後,拉格倫警官把我帶到一條通往車道的小路。路邊的小涼亭引起我的注意,於是我仔細地搜查這個涼亭,在那裏我找到兩件東西,一小塊上過漿的絲絹和一根空的鵝毛管。這塊絲絹使我馬上想到是女僕的圍裙。當拉格倫警官把當時在屋裏的人員名單讓我看時,我發現其中一個女僕——俄秀拉.伯恩,接待女僕——沒有確實的不在場證明。據她自己說,她從九點半到十點,一直在自己的臥室裏。假定她那段時間不在臥室,而在涼亭,那她會去幹什麼呢?必定是去會見某個人。根據夏波醫生所說,我們都知道,那天晚上外面確實來過一個人,一個他在門口遇見的陌生人。乍一看,我們的問題好像已經解決——那個陌生人是到涼亭去會見俄秀拉.伯恩的。從這根鵝毛管可以看出,他確實去了涼亭,而且我馬上就想到,這個人是個吸毒者,一個在大西洋彼岸染上惡習的人,那裏吸『白粉』的人比這裏更多、更普遍。而夏波醫生遇到的那個人,說話帶美國口音,這跟我們的假設相符。
我不好意思地乾咳了一聲。
俄秀拉和我站在一旁看著他,過了一會兒,門鈴響了。
「好了,」卡羅琳一邊起身一邊說,「上樓去躺一會兒吧。不必擔心,寶貝,白羅先生會把一切都搞清楚的,這一點你絕對可以放心。」
「寫得非常詳細、非常精確。」接著他又很和氣地說:「你把所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記錄下來,雖然對你自己參與的部份很少提到。」
白羅向我轉過身來。
「是的。」
「這類書我也看過一些,」白羅承認道,「但我是個老古板,我用的還是那套老方法。我和*圖*書辦案只需要小小的灰色腦細胞就夠了。我們現在就開始吧——但首先,我要向大家宣佈一件事。」
「什麼都知道?」他吹了聲口哨,「喲!又在說大話了。」
「不,」白羅嚴肅地回答說,「不在克蘭切斯特。」
「我剛才讀的是嫌疑人的名單,」白羅說,「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是謀殺艾克洛先生的兇手——」
「你怎麼知道呢?沒有證據證明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人。請注意,除了艾克洛先生的聲音外,沒有人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
我們走了,卡羅琳猶如一條主人不願帶出去散步的狗,只能站在前門的台階上,目送我們遠去。
白羅點點頭。
他目光投向俄秀拉,猶豫了一下。
在座的人都盯著他,目瞪口呆。
我感到越來越臊熱,語句也越來越不連貫,結結巴巴地講完上面這番話。
拉爾夫.佩頓就站在門口。
「『近日以來,你索錢孔急,僅此鄭重向你宣佈,我如今勢難對你讓步』。這些話,難道你們都聽不出有什麼奇特之處嗎?」
「你得讓我把話說完才能回家,夫人。」白羅嚴厲地說。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白羅笑著說。
「你的意思是,叫我坦率地說出我的看法?」
我又「哦」了一聲。
「我並不認為有什麼奇特,」雷蒙說,「他經常向我口述信件,用的詞語幾乎跟這些詞語完全相同。」
「你的意思是勸他出來,是嗎?」
「儘管,」他評論道,「你的這一發現,是那麼了不起(我可以承認這可是我永遠也想不到的),但還是不能夠改變最根本的一點:艾克洛先生九點半還活著,因為他還在向錄音機說話。很顯然,查爾斯.肯特那時確實已經離開弗恩利莊。至於拉爾夫.佩頓——」
「是的,的確如此。但這是預料得到的,對不對?」
「亂來。你暫時由我照顧,至少你現在不能走。對嗎,白羅先生?」
我走進工作室,這時白羅先生正坐在窗邊。手稿疊得整整齊齊的,就放在他身旁的椅子上。他把手放在手稿上說:
「他跟伯恩結婚了?」她說,「我絕不相信,白羅先生。」
「我並不知道,」俄秀拉大聲回答,看樣子快要哭了。「我確實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我點點頭。
白羅在桌上輕輕叩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顯得非常慎重。
「確實如此。」布倫特同意他的說法。
「你的意思是他正在大聲讀一封信?」雷蒙不慌不忙地說,「即使如此,他必定也是在讀給某個人聽。」
「他一定是想讓我大吃一驚,」雷蒙低聲說,「他還像個孩子似的,總喜歡給人驚喜。他可能想保密一兩天,先自己玩弄一番,就像孩子玩新玩具一樣。是的,這種解釋比較合理。你剛才說得對,在一般的談話中,沒有人會使用那樣的詞語。」
「到齊了,」白羅說,「所有的人都到了。」
「當然,一個人是不會用這種方式為自己讀信的,除非他——腦子出了毛病。」
「對這些東西,你有什麼看法?」我不安地問道。
秘書還是跟往常一樣,愛開玩笑。
「他在什麼地方?」布倫特厲聲問道。
「很好,我很欣賞你的謙虛!」
俄秀拉的臉脹得和*圖*書緋紅,她剛想開口說話,弗洛拉便疾步上前,迅速跑到俄秀拉的身旁,拉住她的手臂。
我仍然有點疑惑,但迫於要求,我只得在書桌抽屜裏亂翻,拿出一疊亂七八糟的手稿遞給他。由於考慮到這些記錄下來的東西將來有可能發表,我把它們分了章節。前晚我寫到拉瑟兒小姐的來訪。白羅手上約有二十章的手稿。
「然而必定有某些原因,使他產生這種想法,」白羅若有所思地說,「哦!不,」他舉起手以示抗議,「我知道你要說的理由——但這是不夠的,我們必須從其他方面去尋找。我可以這麼跟你解釋:從接辦這個案子開始,我的腦子裏一直縈繞著一件事——雷蒙先生所聽到的那些話的本意。使我感到吃驚的是,至今還沒有人對這些話加以分析,也沒有人注意到這些話的奇特之處。」
「我們都感到非常吃驚,但請你不要介意,」她說,「你知道,我們當中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你和拉爾夫實在是保密得太好了。我——為你們的婚事感到高興。」
「這是什麼意思?」雷蒙首先開腔問道。
「哦!我完全能夠理解,你把我說成是滑稽可笑的人,甚至把我說成是莫名其妙的人,是嗎?沒關係,海斯汀有時對我也很不禮貌,但我對這些小事從不放在心上。」
「你做得真不賴,隨著案情的發展,你把你對此案件的印象記了下來,是嗎?」
我把這些材料都留給他。
傑弗里.雷蒙揚了揚眉毛。
「這也沒多大關係,」卡羅琳一眼就從我的表情看透了我的心思,「白羅先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他非常了解我,比你還要了解。」
「海斯汀可不是這麼寫的,」白羅繼續說,「他寫的每一頁上都有許多『我』,他怎麼想,他做了什麼,他全都寫下來。而你,你把自己的想法都隱藏起來,只有一兩處被迫提到自己,而且寫的只是自己的家庭生活。這一點我說得對不對?」
「有時候,我會很渴望海斯汀伴在我身邊。我曾經跟你談過他,他現在住在阿根廷。每當我處理大案件時,他總是在我身邊幫助我,是的,他經常幫助我。他有一種能力,能夠在不知不覺中發現真相,連他本人都沒注意到。有時他會講一些非常愚蠢的話,但往往經由這些蠢話一點撥,我突然看清了事實真相!還有,他總是把那些有趣的案件記錄下來。」
「布倫特現在知道他弄錯了。」他說。
「怎麼回事?」我問道。
她臉上露出憤慨的神色,但她還是很平靜地回答說:
艾克洛太太發出一陣輕微的尖叫聲。
「你真的有把握嗎?」我帶著懷疑的口氣問道。
白羅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兩眼炯炯有神。
「可以看出,你還是不相信我,認為我並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我剛才已經清清楚楚地告訴過你,我什麼都知道,包括那通電話的真相、窗台上的腳印、拉爾夫.佩頓的藏身之處,我全知道。」
他停了片刻,然後清了清嗓子。
艾克洛太太大叫著跳了起來。
「有一件事,你們都忘了,」白羅溫和地說,「上星期三,有一個陌生人來拜會艾克洛先生。」
我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心想,我根本沒去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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