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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天王，」她邊思考邊覆誦，「沒有，我沒有聽過。」

「結果呢？」白羅興致勃勃地問。

「該談正事了，」傑派說。「白羅先生曾經有求於我。他想知道所謂四大天王的相關事務，希望如果我在工作崗位上碰到這個名字，一定要通知他一聲。我一開始並沒有太在意，不過還是記得他的請託，所以這位上尉告訴我一個古怪的故事時，我立刻說，我們要去見見白羅。」

肯特上尉是個身材高瘦的美國人，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顯得相當突兀，彷彿是木頭雕刻出來似的。

「好吧，夫人，整個謎團的解答都在巴黎。為了解開謎團，我要馬上親自前往巴黎。」

「我們有進步，」他說，「我們有進步。每次和這個人物交手，我們都能對他的想法和手法窺知一二；而他對我們的身份和計劃卻一無所知。」

「有人建議我來這裏，和這位科學家面對面談一談。他相當年輕，名叫哈勒戴，是該學術領域的權威。我的目的是想知道，裏面提到的事情究竟可能性有多少。」

「法國女人啊？」美國上尉吹了一聲口哨。「哈勒戴是在法國失蹤的，也許其中有所牽連。她的名字是什麼？」

「貴國的國會還是很健全，」他說。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根本沒有見到哈勒戴先生，也不太可能見得到了。」

白羅在壁爐裏加了一根材薪，再搬來幾張安樂椅。我取出酒杯、威士忌和汽水。上尉喝了一大口，表示滿意。

美國上尉忍不住爆笑起來，不過一看到白羅正經八百的臉孔頓時收斂不少。

「他幾點離開旅館的？是他去博公諾教授實驗室的時間嗎？」

白羅望向肯特上尉，肯特就開始敘述。

「嗯，」白羅若有所思，「他那天晚上去了哪裏，我倒很有興趣。如hetubook.com.com果我們知道他去的地方，案情應該就可以明朗不少。他和誰見了面？這裏一定暗藏了玄機。夫人，我個人並不盡然接受警方的見解。警方老是愛從『找到那個女人』的角度去辦案。很明顯的是，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讓你丈夫改變了原定的計劃。你說他回到旅館時，問過櫃台有沒有他的信件。他有沒有收到來信？」

「或者其實他可能前一晚回來後，又再度出門了？」

「當然有。他的妻子心急如焚地來找我們，我們也只能盡力而為。不過我心裏一直都很清楚，再怎麼找也找不到了。」

「他抵達巴黎時已經是晚上，馬上前往卡斯提理翁街上的卡斯提理翁旅館。隔天早上他和博公諾教授有約，他也依約前去見他。他的舉止正常而親和，兩人交談得很起勁，還約定隔天要到教授的實驗室去參觀一些實驗。他獨自在皇家咖啡館用午餐，到樹林區散步，然後到帕西奧莉維爾夫人的住所去拜訪她。在那裏，他的表現也一切正常。他在六點左右離去，晚餐在何處吃並不清楚，可能是一個人在某家餐廳用餐。他在十一點左右回到旅館，問櫃台有沒有信件，然後直接上樓回自己的房間。隔天早上，他步出旅館，從此再也沒有人看見過他的蹤影。」

「晚安，先生，」探長說。「容我介紹美國情報局的肯特上尉。」

「有沒有人報警？」

隔天我們動身前往切溫德居，在瑟瑞的宙邦村附近。

「如果有人這樣子失蹤，一向都不會找得到。」傑派眨了眨眼。

「我很懷疑，」白羅若有所思說。

白羅甚至還找到一個女人，在答詢時表示她記得看到屠宰廠的人離開花崗石屋，不過她並無法確切描述這個人的長和_圖_書相。她僅有的印象只是這名男子臉上沒有鬍子，中等身材，看起來就像是在屠宰廠工作的人。聽到她這樣的描述，白羅冷靜地聳聳肩。

「噢！白羅先生，我好高興，真是謝謝你了。對你我當然是久仰大名了。你不會像蘇格蘭警場的那些人一樣，他們根本連聽都不聽，也不想動腦去理解事情。還有，法國警方也一樣糟糕，我覺得還比英國的差勁。他們都認為我丈夫是跟別的女人跑掉了，但他才不是那種人咧！他這一輩子腦海裏想的東西，除了工作之外還是工作。我們吵架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為他視工作如命。為了工作，他可以不要我。」

「照你這麼說，哈勒戴是在巴黎失蹤的？」

「白羅先生，之前有幾艘魚雷艇和驅逐艦在美國外海觸礁沉沒，你可能還記得吧？當時日本才發生過大地震，一般認為是受到海嘯的侵襲所致。如今，就在前不久，有關當局逮捕了幾名歹徒和槍手，同時也緝獲一些文件，讓我們對沉沒事件有了全新的看法。文件中似乎提到了某個稱為『四大天王』的組織，裏面也零星描述了一種無線的動力，能夠集中無線的能量，達到前所未有的強度，將極強的光束集中在某一點上。這項發明的效能，一看就覺得很荒謬，不過畢竟多少也有點價值，所以我還是將文件送達總部，由一位學識高深的教授來進行鑽研。如今，似乎貴國一位科學家在英國協會就這個題目發表了一篇報告。他的同事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咸認太過於牽強，想像多於實際。然而你們那位科學家還是堅持己見，聲稱自己的實驗即將成功。」

哈勒戴夫人似乎相當不願意回答，不過最後還是說道：

「很高興認識各位，」他一邊喃喃說道，一邊很不自然和-圖-書地和我們握手。

「事實是，」傑派插嘴，「哈勒戴失蹤了。」

「擊沉艦艇究竟有什麼目的？四大天王是不是德國人的組織？」

「在巴黎失蹤。」

美國上尉好奇地看著他。

「我不知道，我對她一無所知。」

「什麼樣子？」

「四大天王，」白羅說，「是一個國際組織，首腦是個中國人，代號是一號。二號是美國人。三號是個法國女人。四號是『毀滅者』，是英國人。」

即使陪審團認為又名比格斯的洛伯．格蘭特並沒有殺害強納森．偉理，而將他無罪開釋，我個人仍覺得梅多斯探長並不完全認為他清白無辜。他手裏的證據，包括了格蘭特的前科、他偷走的玉器和現場鞋印相符的靴子，都對格蘭特相當不利。而他心目中也認定罪證確鑿，無法輕易推翻。然而白羅盡量壓抑住唯證據是問的態度，還是說服了陪審團。他找到了兩名目擊證人，在星期一早上看到了一輛屠夫的推車來到花崗石屋，而當地屠夫也做證表示，他的推車只有在星期三和星期五才會過去。

「對。他是到巴黎進行科學上的研究——至少他是這麼告訴別人的。當然啦，他非得這麼說不可。不過，一個人如果到那邊失去了蹤影，你也知道意味著什麼。如果不是被地痞流氓幹掉，就是自己有意消失在人群中。告訴你，自己消失還算稀鬆平常，你也知道，容易迷失在五光十色的巴黎花都什麼的。他厭倦了家庭生活，在動身前曾和妻子起了一點爭執，更讓整個案子明朗化。」

「先生，」他懶洋洋地說，「四大天王究竟是什麼來頭？」

白羅微笑起來。

我當然不得不承認，那位從漢威爾過來的人，的確完全符合我心目中的療養院管理員的形象。他是不是真的管理員，我絕對不會懷和-圖-書疑。

「海斯汀，正如我告訴你的一樣，」他在審判結束後對我說。「這個人是個演員。他不會只用假鬍子和藍色眼睛來進行偽裝。他能改變五官特徵，沒錯。不過那也只是一小部份。他能暫時充當現在這個人，以這個角色來過生活。」

門一打開，我大失所望，讓他開懷大笑。進門來的人是傑派探長，旁邊跟著一個人。

「上尉，四大天王以自己為中心，只為自己的目標效勞。他們的目標是征服全世界。」

「你儘管笑吧，」白羅對他搖搖手指說。「你沒有思考，沒有運用到大腦裏的灰色腦細胞。這些人摧毀貴國部份的海軍，只是為了試驗自己的能耐。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們的確只是為了測試手中一種新型的武器，就是超強磁力。」

他轉身離開客廳，手放在門上時腳步卻停頓下來。

白羅邊點頭，邊將酒杯在盤子上整齊排列成一列。他這個人對秩序的熱愛一點都沒有變。

「有，請你給我哈勒戴夫人的地址；如果能再向她稍微引介一下的話就更好了。」

「隨你說吧，」傑派神色愉悅地說。「超級大罪犯的報告，我常常會讀到，不過從來沒有親身遇見過。好了，你們都聽到肯特上尉說的事了，還有沒有需要我效勞的地方？」

哈勒戴夫人立刻開門讓我們進去。她的身材高䠷，姿色普通，態度警覺積極。她的女兒跟在她身旁，今年五歲，長得很可愛。

「沒有，他大概是帶了一個小皮箱。」

「先生，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不是有可能啊？」我急切地問。

白羅向她解釋我們此行的目的。

「什麼時候的事？」

「兩個月前。」

「應該不是，他有上床睡覺過。而且如果半夜三更出門，晚上的門房也會記得才對。」

「英國人都是那和*圖*書個樣子，」白羅語帶安慰說。「如果不是熱愛工作，就是熱愛球賽。他們最認真的事情就是這些而已。好了，夫人，請你一五一十告訴我，你丈夫失蹤當時的確切情形，盡可能有條理告訴我。」

「不過，這樣的假設真夠大膽，對不對？」上尉暗示道。

「為什麼？」

一聽到這位知名法國化學家的名字，白羅點點頭。她的成就非凡，連居禮夫人都相形失色。她曾接受法國政府授勳褒揚，是當今名聲最大的名人之一。

說來令人感到有點氣餒，我們在達穆爾經歷的事情，似乎一點幫助都沒有。我告訴白羅，不過他並不承認我們徒勞無功。

「老弟啊，你一點都沒有變，永遠都是老樣子，總是急性子。也許啊，」這時傳來敲門聲，「也許你的機會自己送上門來了，可能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門外。」

「是，是，但儘管已經過了很久，我們還是要過去那邊才能找出答案。」

「只有一封信，而且那一封應該是他離開英格蘭那天我寫給他的信。」

白羅沉思了整整一分鐘，然後倏然站立起來。

「就是啊，白羅，」我對他抗議，「他和我的處境似乎沒有兩樣。就我看來，你好像什麼計劃也沒有，好像都是坐著空等他的下一著棋。」

「我們不知道。他離開旅館的時候並沒有和人交談，也沒有用早午餐，似乎表示他很早就出門了。」

「我丈夫於七月二十日星期四前往巴黎，他是要去見工作上的伙伴，其中之一是奧莉維爾夫人。」

「夫人，你的觀察的確很正確。我們可以假設他隔天上午一大早就出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比較令人放心，因為那麼早比較不會遭受流氓攻擊。至於他的行李，是不是都留在旅館？」

「夫人，請告訴我，你記不記得你先生曾經提到過『四大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