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愛達．梅森的證詞
「很高興認識您，白羅先生，」范奧丁客套地說，「您已經退休了？」
治安官卡黑吉先生向范奧丁致意，寇克斯也語帶哽咽，范奧丁的表情複雜，恐懼、驚愕、感傷交錯。他身處尼斯的治安官辦公室，裏面除了兩名官員和這位百萬富翁之外，治安官的辦公室裏還有一個人。
「現在讓我們來談談這件事的始末，」卡黑吉說，「就我所知，當你離開倫敦時，並不知道自己會被留在巴黎？」
現在輪到卡黑吉咳嗽了。他的這聲咳嗽也大有深意。引起了范奧丁的注意。
「在你的女主人做這些囑咐的時候，那位先生在哪裏？」
「完全正常，先生。夫人從來不吃早點，她經常夜裏睡不好覺，因此早上總會多睡一會兒。」
「正是如此，先生。我總是盡力而為，以使我的主人滿意。我希望如此。我怎麼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可怕的事情！」
「紅寶石！什麼紅寶石？」范奧丁突然大叫起來。
「魯絲一定是瘋了。」范奧丁低聲抱怨道。「到底是什麼事讓她如此失常。」
「先生，我對您只能再一次表示我們最真摯、最深www.hetubook.com.com切的同情。」
「這封信是從令千金手提包裏找到的。」
「我建議，」治安官卡黑吉說，「先審問一下女僕愛達．梅森。據我所知，您已經把她帶來了。」
「范奧丁先生，」他說道，「您一定想趕快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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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高級警官叫了一聲，「我還沒跟您介紹赫丘勒．白羅先生；您一定聽過他。他雖然退休好幾年了，但現在只要提起他的名字，男女老少都還知道他是位有名的大偵探。」
梅森似乎有點被弄糊塗了。
「暫時，」卡黑吉對梅森說，「就是這些了。小姐，請你到隔壁房間去，在筆錄上簽個名！」
她一身黑色裝束，鼻尖有點發紅。旅行時戴的灰手套也換成了黑色的。她有些驚惶地環視了一下辦公室，直到看見了范奧丁才好像鬆了一口氣。治安官也以和藹的態度盡量要使她放鬆。
「謝謝，」范奧丁先生說。「您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我也會樂意見到您。那麼現在，我們言歸正傳吧。」
和*圖*書「你的女主人曾對臥車管理員講，早上不要太早叫醒她。您認為這是正常的嗎？」
「范奧丁先生，您說得很好！」白羅感激地點了一下頭。「我已準備好要為您效勞了。」
卡黑吉打開抽屜，取出一封信遞給了范奧丁。
「白羅先生剛好也搭乘了『藍色列車』。」高級警官解釋道，「他非常好心地表示，要以他豐富的經驗協助我們破案。」
「這個嘛，先生，我幾乎沒有看到他的模樣。他從頭到尾都背對著我。他個頭很高，皮膚挺黑，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他就像一般人一樣穿著深藍色的外套，戴了一頂灰色帽子。」
梅森望向他說：
卡黑吉又轉到了另一個話題。
「是的，先生。」
卡黑吉點了一下頭。
「那我們立刻傳喚她。」卡黑吉說。
「我已經從星期天的報紙得知這件案子的始末了，我就知道這些外國火車——」她突然住了口，想起了眼前這些人正是法國人。
百萬富翁敏銳地看著他，意外地說道：
「在你們的行李當中有一個紅色的皮盒，是嗎？」他問，「是你女主人的皮盒？」
親愛的朋友，我完全聽你的。我將非常謹慎行事，像每一個戀人都厭惡的那樣，巴黎或許不是個合適的地方，但黃金島又太遠。請你相信，一切萬無一失，如同你和你所愛的名貴珠寶般完美。如果我能親眼看一下這顆寶石並加以仔細研究，那將是我莫大的榮幸。我要為名貴的「火心寶石」寫下特別的一章。你，我的心肝寶貝，希望你再忍耐一會兒！你這幾年來離別的痛苦和空虛很快就會得到補償了。和-圖-書
「他是『藍色列車』的旅客嗎？」
「在此之前你和你的女主人去過國外嗎？」
「那麼梅森，你第一次被告知自己會被留在巴黎時，是在什麼地方？」
這位小個子做了一個表情豐富的手勢。
「我很富有，白羅先生。雖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但那不是真的。紐約財經界稱我是個偉人，現在這個偉人要向另一位偉人求教了。」
「很好，梅森，我們知道，這整件事令人十分悲痛。」
卡黑吉換了另一個問題。
「依我看，不像是車上的旅客。像是剛上火車，似乎是來見凱特林女士的。當然他也可能是車上的乘客；我沒想過這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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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在夫人那裏做事才兩個月。」
「怎麼樣？」
「你在旅途中沒有發現你的女主人有什麼異常嗎？」
「那你是把珠寶盒留在火車上了？」
「你是否知道，凱特林女士身上帶著很多首飾？」
「當然。」
「我把女主人的珠寶盒帶到麗緻飯店！噢，不！這怎麼可能，先生。」女僕顯然對這樣的說法感到可怕。
梅森咳了一聲，這一聲咳嗽意味深遠，遠比言語能描述得更多，梅森的女主人太有「自信」了，旁人很難說服她。
「天哪！」范奧丁大叫了起來，「她竟然把那顆寶石帶在身邊！我跟她說過，叫她把寶石暫時存在銀行裏的。」
「在里昂站。夫人想到月台上透透氣。她剛剛開始散步就輕聲地叫了一聲，接著就和一位先生回到了包廂。然後她就把和我的包廂相通的那扇門鎖上了，所以我看不到也聽不見任何情況。直到她突然又打開門，告訴我說她要改變她的旅行計劃。她給了我一些錢，要我到麗緻飯店，她說飯店的人認識她，會給我個房間住。她要我就在那裏等她的進一步指示，若有需要會再找我。我正好來得及整m.hｅｔｕｂook•coｍ•ｃｏｍ理我的行李箱，我剛下車，火車就開動了。」
「他在隔壁的包廂裏，站在車窗旁望著外面。」
「是呀！」卡黑吉道。
「你叫愛達．森，是嗎？」
「非常多，先生；我甚至對她這一點有些不太贊同。我可以告訴你，國外經常有盜竊案發生。雖然我們不見得會被搶，但依然會有很大的風險，為什麼呢？因為有一次女主人對我說，裏面有一顆紅寶石就值幾十萬英鎊。」
「正是，愛達．碧翠絲是我的教名。」梅森規矩答道。
「是的。她看起來很憂慮，又有些沮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她才好。」
梅森在辦事員的陪同下走出了房間。范奧丁立刻轉向治安官說道：
他按了一下桌上的鈴，幾分鐘後愛達．梅森就進了門。
「你能否描述一下這位先生的模樣？」
「是的，先生。我很安於現狀。」
「不知道，先生。我們是準備一起去尼斯的。」
「正是。」范奧丁說，「我行經巴黎時把她接來了。她聽到女主人死亡的消息，心情十分低落，但她還是能夠描述她知道的情形。」
「先生，我想就是不久前您給她的那顆。」
「你沒有把這個盒子帶到麗緻飯店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