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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我們誰也沒有瘋。」老偵探心平氣和地說道，「您向我提問題，我回答。您問我，昨天我是不是讓您看了寶石，我回答說——沒有。我讓您看的，范奧丁先生，是上等複製品，就是行家也很難鑑定出真假。」

范奧丁直瞪著他看。

「正是如此，小姐。不過請你再想一下。火車剛一到里昂站，下車去散步的旅客很多。你的女主人也下車去透透氣，因此也把大衣披在身上，是不是？」

「是的，她在這兒。」

「凱特林先生？噢！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一次是他到古爾松大街。當時我在樓上，透過欄杆看到在樓下走廊上的他。我有點好奇，您知道，像這種事實在是——」梅森藉咳嗽停了口。

「您認為——您認為兇手是德瑞克？」他問道，「可是，到目前為止所有的證據都顯示伯爵是兇手。伯爵的身和-圖-書上的寶石足以證明他是個現行犯呀！」

「您真準時呀，白羅先生。」他說道，莞爾一笑，站起身來迎接這位偵探。

「是近距離還是遠距離見到他？」

「噢，」白羅一臉天真樣。

「謝謝，先生，」梅森拘謹地說道，在扶手椅的邊緣坐了下來。她看起來很瘦削，神情也顯得更尖刻了。

范奧丁好奇地看著他，按了佣人鈴，傳口信叫梅森來。

白羅笑著點了點頭。

「嗯，當然，先生，這有可能。我以前沒有這樣想過。凱特林先生的個頭也很高，也是皮膚黝黑，身材也很像火車上的那個人。是因為衣服和帽子讓我以為他是從外面上車的人。是的，可能是凱特林先生，我也不確定。」

「哦？」白羅詢問了一聲。

「你當然也聽說過，凱特林先生也在同一列火車上。因此，如果那位女士在和和圖書自己的丈夫談話，不是十分自然的事嗎？」

「不，這不是夫人的煙盒，至少——」她好像轉念間有了新的想法。

「您是說您沒有讓我看寶石？」

「對，我的小小靈感。」

「是的，先生。」女僕應和著說道。

「沒有。」

「你瘋了嗎，白羅先生？還是我瘋了？」

「太好了。」

「另一次呢？」

「午安，小姐，」他愉快地說道，「請坐，如果老爺同意的話。」

「您的小小靈感？」

「但是你不確定。」白羅堅持道。

愛達．梅森立即退出了房間，把房門輕輕地帶上。

準十一點鐘，白羅就來到范奧丁住的飯店。他發現百萬富翁獨自一人待在飯店裏。

她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我告訴你什麼了？」

「首先，先生，我想再跟那位女僕愛達．梅森談談。她在吧？」

「當然，我不確定她是否把煙https://www.hetubook.com.com盒送給他了。」

「非常感謝，小姐，我不多耽誤你了，只是還有一個問題。」他掏出煙盒，就是給凱瑟琳看的那個煙盒。「這個煙盒是夫人的嗎？」

「寶石的由來啊！您還親自給我看了寶石。」

「我還要問你一些問題，」白羅說道，「我們得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我一再想起火車上的那個男人。你已經見過羅奇伯爵。你說他可能就是火車上的那個男人，可是你不確定。」

「我告訴過您了，先生，我沒看見那位先生的臉。所以要認出是不是他就難了。」

「嗯——我從沒這麼想過。」梅森完全被這個說法亂了方寸。

「一點也沒錯。我知道這很難。那麼，小姐，你伺候凱特林夫人兩個月了，在這段時間裏，你是否經常見到凱特林先生？」

「但是您告訴我——」

「我和一位女佣安妮在和-圖-書公園裏看到凱特林先生，安妮指給我看的，當時凱特林先生正和一位外國女人走在一塊兒。」

「我向來準時，」白羅說道，「準時赴約是我的習慣。不受人限制，也不講什麼方式——」他突然轉了話題：「哎，也許這些話我以前早對您說過了。現在談談我此次來訪的目的吧。」

「昨天——在網球場啊！」

白羅再度點了點頭。

「好吧，」白羅道，「我想就這些了，小姐。非常感謝！」

「你的主人也一樣。火車裏面很熱，外面很冷。那位先生穿上了外衣，戴上了帽子，到車廂外沿著列車散步，從一個亮著燈光的窗口裏，他突然看到凱特林夫人。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夫人也搭這班列車。當然，他就又上了火車，走到夫人的包廂裏。當夫人發現他的時候，吃驚地叫了一聲，隨後便關上了和你包廂相通的門，之後談的當然就是些私房和圖書話了。」

白羅帶著一種難以察覺的微笑看著范奧丁。百萬富翁看起來大受打擊。

「現在請你注意，小姐。你怎麼能夠斷定，在里昂站時，和夫人談話的那個人不是你家主人凱特林先生呢？」

「先生，我想——我不能確定，但我想，這可能是夫人買來送給先生的煙盒。」

「是的，是的，坐下吧，孩子。」范奧丁說道。

「沒有。」

「可是，那位先生是從外面上火車的。他衣著普通，還罩著外衣，戴帽子。」

白羅把身子往靠背上一仰，注意地觀察著他的這些暗示在慢慢起作用。沒有人比赫丘勒．白羅更清楚，梅森所屬階層的人是催促不得的。他必須給她時間，使她能夠把這些新的推測和往事聯想在一起。三分鐘之後，她說道：

白羅像平常那樣禮貌地跟她打過招呼，這樣做對那個階級的人來說是很受用的。

「是的。」

「只見過他兩次，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