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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列車之謎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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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再乘藍色列車

三十四、再乘藍色列車

奈頓打個哈欠。
一兩分鐘後,白羅回到包廂來,不住地道歉,神情十分沮喪,自責的咒罵多的讓人受不了。范奧丁面有難色地接受了他的道歉,努力克制自己對白羅發出嚴苛的批評。
奈頓跳了起來,大叫一聲:
「簡直是白忙一場!這個人根本是亂了方寸。他是頭腦靈活沒錯,可是如果失去鎮定,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亂亂轉,那就大為不妙了。」
「別鬧了!」范奧丁再也忍耐不住了,「我知道你很急,白羅先生,看在老天的份上,乾脆補一張從加來到巴黎的車票吧。趕緊進行你的計劃要緊。」
火車發出煞車的聲音,速度也放慢了。已經到了里昂站。范奧丁打開了窗子。
「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再去看看。」奈頓微笑道。
說完,他又坐回自己的角落裏,和范奧丁一樣縮成一團,閤眼打盹。當白羅第十四次看錶的時候,他輕輕地拍了一下百萬富翁的肩膀。
他關上包廂之間的門,又坐在那個右手邊的角落裏。
「請你在自己的煙盒裏拿一支煙。這是你在巴黎的環城鐵路跳上和-圖-書車時,不小心弄丟的。」
「你在幹什麼?」奈頓壓低了嗓門說,「你是不是等著什麼事發生?」
范奧丁不出聲了,但是他非常懊惱。他們告訴臥車管理員,不要為他們鋪床了。不過他們再詭異的念頭,也被范奧丁那筆相當可觀的小費給殲除了。
他凝視前方,咬著上嘴唇,他的腦海中又浮現使他的生活黯然失色的那檔悲劇。
終於降緩速度,火車緩慢地繞著巴黎行駛。當火車到達里昂站時,白羅突然興奮起來。
「我?」白羅天真無邪地說道,「你在想什麼啊!」
「真是一次非常不舒服的旅行,」他嘟噥著說,「當然,你本人一定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白羅先生。」
他從衣袋裏飛快地掏出一件東西,並把它伸向奈頓面前。
令人驚訝的是,白羅卻搖了搖頭。
范奧丁露出大惑不解的神色。可是,白羅卻斬釘截鐵地說道:
「奈頓少校,你包廂的門鎖上了嗎?我是說通向走廊的那扇門是不是鎖上了?」
奈頓驚醒了。
過一會兒,他點著頭回來了。和_圖_書
「你確定嗎?」
「我簡直是白痴。」他說,「天哪,我簡直是昏頭了。快點,兩位,我們還要繼續我們的旅行。如果幸運的話,火車可能還沒有開動。」
「我的天啊!」在暗淡的燈光下范奧丁的面色顯得格外蒼白,「差不多就是這時候,我那可憐的魯絲就被人殺害了。」
「對,你說得對。請原諒我老年人小題大做。」
他抓起身旁的旅行箱,立即跳下了火車。另外兩個人也慌張但服從地跟著下了車。有人在車站月台的欄杆旁擋住了他們,因為他們把車票忘在臥車管理員的手裏了,可惜當時誰也沒有想到這一點。白羅的解釋流暢而感人,且一再重覆,但那些表情木然的官員們無動於衷。
他們及時上了車。當排最後的奈頓提著行李搖搖晃晃地一上車後,火車就開動了。
「百萬富翁列車」——一如它的別號——以令人害怕的速度,蜿蜒梭行於彎曲的鐵道。范奧丁、奈頓和白羅都坐在車廂裏,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奈頓和范奧丁住在兩個相通的包廂,正如魯絲.凱特林和*圖*書及其女僕當時的情況。白羅的包廂在車廂的另一頭。
「再過五或十分鐘我們就要到達里昂了。」
「不是,」他沉思地說道,「下車的不是一個男人,我認為——是,我認為可能是一個女人。」
「對,我還差一點忘了。」
「她的名字……或者,最好她最為人所知的名字叫,吉蒂.基德。您,范奧丁先生,您可能還知道她的另外一個名字:愛達.梅森。」
幾個小時過去了。三個人都坐在包廂裏打著瞌睡,不時被火車開動的聲音驚醒。這可能是這列歐洲高級列車上頭一回有人付了高額票價,卻拒絕享用它的奢華設備。白羅不時地看著手錶,打著瞌睡;一會兒又挪動一下座位,想舒服地閤一下眼。有一次,他猛地站起來,打開連接包廂的門,向隔壁的包廂裏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又坐下了。
當只有范奧丁和奈頓在一起的時候,他說道:
范奧丁意識到白羅建議再搭這班車,是想再重建一次犯罪現場。這位偵探包辦了全部的角色。他一會兒在包廂內扮演來回忙碌的女僕;一會兒又扮演魯和_圖_書絲.凱特林,想像她見到丈夫時那種驚慌失措的神情;一會兒又扮演德瑞克.凱特林,想像當他發現妻子也搭同一班車的情景。他探索著每一種躲藏在另一個包廂裏的可能性。
「女的?」范奧丁也叫起來。
百萬富翁迷惑不解地看著白羅。
白羅立即轉過身來。
「不要動!」他和善地說道,「通向隔壁包廂的門是開著的,你已經被警察包圍了,當我們在巴黎下車的時候,我打開了隔壁包廂通往走廊的門,那時我的警察朋友們便走進了包廂,各就各位。可能你還不知道,法國警方找你找得好苦,奈頓少校——或者我們應該稱呼你為『侯爵先生』?」
「那她是誰呢?」
臥車管理員對這三位乘客友善的發出抗議,並幫他們把行李拿到包廂去。范奧丁沒說什麼,但他對白羅莫名其妙的行為十分生氣。
三個人在餐車上用完晚餐之後,白羅建議大家在范奧丁的包廂裏坐著過夜。
奈頓不知所措地看著他,突然間他做了一個移步的動作,白羅及時抓住了他的手,高舉在空中。
突然間,他腦子裏出現了一https://m.hetubook.com.com種新想法。他一把抓住范奧丁的手。
「不,不,不要麻煩了。我自己去吧。」
「哦,我的天啊,我忘了,我們應該在巴黎改變行程,快!快,我們快下車!」
「啊,怎麼了?」
「照你最後的假設來看,如果德瑞克不是兇手,那麼那個陌生的男人就是從這裏下車的嗎?」他回頭問道。
「什麼?」
「對,是個女的!您可能還記得,范奧丁先生,格雷小姐曾提到過,說這時有一位先生戴著帽子,穿著大衣到月台上來伸展四肢。我的看法是,這個人很可能是個女的。」
「是的,我剛才就關上了。」
「我有點緊張!」白羅承認道,「我覺得如坐針氈,一點小動靜就會讓我跳起來。」
這趟旅行又勾起了范奧丁痛苦的回憶。白羅與奈頓有時交談兩句,不去打擾他。
突然,白羅停止了說話,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好像一尊石雕像。剛剛還比劃著各種手勢的雙手,停在半空中不動了。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白羅先生?」
三個人又坐在那裏。白羅顯得有些神經質,一直靜不下來,最後他向秘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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