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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吉米說，狠狠踩下油門，車子飛奔向前。「我很高興你告訴我這個。你可以說，這令我對這件事產生了『個人的興趣』。」

「那是自動手槍，先生。」

她賣了個關子掛斷電話，令吉米一頭霧水，心裏頭癢癢的。他對疾如風的能力存有最高的敬意，儘管他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

「噢！」吉米緩緩說道。「你認為——」

他笑出聲來。

「沒錯，」疾如風熱切地說。「你說的一定沒錯，吉米。艾伯哈德一定把他的發明提供給我們政府。政府已經或準備徵求歐斯華．庫特爵士的專家意見。所以即將在艾碧莊舉行一次非官方的會議。艾伯哈德會帶著他的計劃或秘方什麼的——」

「以我所認識的美國紳士來看，他們褲袋裏帶的都是很不相同的東西，先生，」他說。

「我就是這種感覺。」

「好，好，」吉米說。「不過，換過來讓對方有點傷亡怎麼樣？我今天早上蠻嗜血的。告訴我，疾如風，如果你再見到他們那些人，你認得出來嗎？」

「我也會去，」疾如風說。「我有很多話要告訴你。」

疾如風猶豫著。

「那個英國人呢？」

她突然不自覺地歡笑起來。「老鱈魚，大犯罪集團的頭子，」她喘了一口氣。「這不是妙極了嗎？」

「而且也值上幾條人命——這是另外一個人說的。」

然而對方憤慨的抗議淹沒了她的話語。

「對，」吉米說。「自動手槍，而且我想要上面有藍管的那種——要是你和店員知道那是什麼的話。美國小說裏的英雄人物總是從口袋掏出一把藍管自動手槍。」

疾如風早上六和-圖-書點回到家，九點半就起床穿好衣服，打電話給吉米．狄西加。

「哦，那就再清楚不過了，無庸置疑。原諒我起初不相信，疾如風，可是你知道，這確實是個荒誕不經的故事。你說他們知道我下星期要去艾碧莊？」

「哦，我想我們應該是醒著沒錯。我想想看，一個俄國佬，一個美國佬，一個英國人——可能是澳洲人或匈牙利人，而那個女性任何國籍都可能——最佳選擇是俄國人或是波蘭人。相當具有代表性的一群。」

「誰？」

「沒錯，我想這裏頭另有文章。驗屍官做了個暗示，說有人故意把它掩蓋過去。喂，羅琳——」

「怎麼樣？」

史蒂文斯放縱自己謹慎地淡淡一笑。

「龍尼，好小子，」他喃喃說道，「我勢必站起來對抗它。而你卻沒辦法參加這場遊戲。」

「缺席的二號應該是包爾，我家的男僕。這從他們說沒收到一份預期中的報告一事可以判斷——儘管我想不出煙囪屋能寫出什麼報告。」

「就是手指頭一扣扳機它就一直射，直到你放開為止才會停。」

吉米表示同感。這番談論花了不少時間，他的開車速度有一兩次不知不覺地慢了下來。他們抵達煙囪屋時，發現梅羅上校已經在那裏等著。吉米被引見之後，他們三個人一起前往參加審訊。

「手槍，先生？」

「為什麼？」

二十分鐘之後，他的雙人座小跑車在布魯克街一棟屋子門前停住，在那裏等著他的疾如風走下階梯。吉米平時不是個有觀察力的人，但是他還是注意到疾如風的黑眼圈，和她那副熬夜者的面容。

和-圖-書儘管他再怎麼無憂無慮，疾如風的故事也給他帶來了深刻的影響。他緊抿著雙唇。

「什麼？」

另一個念頭閃現他的腦海。羅琳！她有危險嗎？

他沉默了一兩分鐘，然後說：

「如果是在小說裏，那就十全十美了，」她同意說。「不過我們知道老鱈魚他——」

「你說的有道理，」吉米同意說。「不過我還是禁不住捏捏自己，看看自己是清醒的還是在做夢。」

「艾伯哈德曾獲得某種製鋼秘方的專利。我說不出是什麼秘方，因為我沒有科學知識，不過我知道它可以讓一條鋼絲就像一根鋼筋那般堅韌。艾伯哈德的研究跟飛機有關，他的想法是重量可以大幅減輕，航空界將會產生革命——我是指成本方面。我猜他曾把他的發明呈獻給德國政府，但被他們駁回，指出一些嚴重的錯誤——不過他們的態度有點惡劣。他繼續研究，克服了困難。但他們的處理態度冒犯了他，他發誓他們絕對得不到他珍貴的發明。我一直認為這件事或許只是胡鬧，不過現在看來不是這麼回事。」

「他——再以小說上所慣用的模式來說——應該是我們都認識的人。會不會是喬治．洛馬士本人？」

「你當然看過，我也看過。不過這也不代表不會真的發生。」

「畢竟，小說大都是以事實做基礎。我的意思是，除非事情真的發生過，否則人們不可能憑空揣想。」

「說。」

故事有點長，吉米盡可能專心聽又分出心來以免出了車禍。疾如風說完之後，他歎了一口氣，然後探尋似地看著她。

「等一等，我正要想起什麼來。艾hetuｂooｋ•ｃoｍ.ｃｏｍ伯哈德，艾伯哈德對了，我確信是這個姓沒錯。」

「我或許是個傻小子，」吉米說。「或許是——不過可容不得俄國猶太佬這樣說我。你昨晚上幹了些什麼，疾如風？」

「大概是吧，」吉米承認說。

「我會告訴你的，」疾如風說。「不過在我說完之前你可別打岔。」

吉米深深歎了一口氣。

「吉米，這麼說你——你有生命危險。」

「好。不過你得先送我去煙囪屋。警察署長要到那裏去接我。」

「還有一個德國人，」疾如風說。「你忘了那個德國人。」

「他將帶著公式，而七鐘面要去偷取公式。我記得那個俄國人說它值上幾百萬。」

「那正是我要告訴你的，」疾如風說。「現在暫時不說。」

「噢，那無所謂，我是九命怪貓。再見，小妹。」

「呃，有時候，我有點擔憂——誰將是下一個！這真的不是女孩子該涉入的事。」

「我也是，」吉米說。「大好人一個。」

疾如風搖搖頭。

「哦，那我開車過去接你，我們好一路談談，怎麼樣？」

「您需要什麼樣的手槍？」

「大概是吧，」吉米說。

疾如風點點頭：

「公式，」吉米提示說。「我自己認為『公式』是個好字眼。」

「很有可能是你而不是我，」她愉快地說。

他接電話的速度快得令她驚訝，隨後他解釋說他正要去參加驗屍審訊，她才明白過來。

「沒有，」疾如風說。「就那些。七鐘面，告訴吉米．狄西加。他就說出這些，可憐的人。」

「她一定做了什麼，」他匆匆喝掉最後一口咖啡，心裏想著。「絕對錯不了，她是做和_圖_書了什麼。」

「哦，很可能，」吉米臉色陰霾起來說。「像今天這該死的審訊就是。疾如風，你確信龍尼沒再說什麼其他的話嗎？」

史蒂文斯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這該歸功於他的訓練有素。

「我知道，」疾如風理解地說。

「什麼？」

「你能不能出去幫我買支手槍，史蒂文斯？」

吉米同意她的批評。

「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疾如風不自禁地微微一笑。她突然想到，吉米竟然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才把她歸入羅琳．衛德一類。

「這是不可能的，」吉米繼續說出他的想法。「漂亮的外國女騙徒，國際性的幫派，神秘的七號，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這一切我在小說裏頭看過上百次了。」

「是的。怎麼了？」

「噢！你——你是個傻小子，」疾如風說。「我昨晚聽到某人這麼說。」

「你什麼意思？」

「噢，可是——」

「疾如風？」

「我看見他的時間最少，只是一瞥，而且他的聲音很普通。除了他是個大塊頭之外，沒什麼特徵可循。」

吉米．狄西加大笑。

「對不起，」吉米道歉說，「可是我好像以前聽說過這些事——在夢裏，你知道。」

「精確的說，是一個俄國猶太。不，不是，是——」

他掛斷電話，陷入沉思一兩分鐘。然後召來史蒂文斯。

如同梅羅上校所預料，整個過程非常簡單。疾如風提出證詞，醫生也是。還有人提及那附近有人練習來福槍。最後宣判是過失致死。

「完全猜不出。」

「因為他是一個好人，」疾如風說。

「一定是跟傑瑞．衛德之死有關，」吉米說。「有一些事我們還想不透和-圖-書。你說他們提了包爾的名字？」

「是的，就是那個美國人——不是那個俄國人——說他們不用擔心你，說你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傻小子的時候。」

「是我，吉米。我想你或許想知道一下審訊的結果。過失致死。」

「真希望我們知道他所知道的事，」吉米說。「不過我們已經查出一件事。我認為那個僕人包爾正是該為傑瑞之死負責的人。你知道，疾如風——」

他聽見她語氣中一閃即逝的驚慌。

「還有那個女的，」吉米繼續說。「她應該比較容易認出來。不過，你不太可能再遇見她。她說不定正在進行一些齷齪的勾當，設計一些好色的內閣官員帶她出去吃飯，套取他們所知道的國家機密——至少，小說上都是這樣寫的。然而事實上，我唯一認識的一個內閣官員，他平常只喝熱水加檸檬。」

「喂，」當車子駛越郊區時，他說：「你幹了什麼夜貓子的事啦？」

「拿喬治．洛馬士來說，你能想像他是個迷戀外國美女的好色之徒嗎？」疾如風大笑說。

猶豫了一兩分鐘之後，他走向電話，打電話給她。

「至於那個神秘人物七號，」吉米繼續說。「你猜不出是誰嗎？」

「聽好了，有——有某件奇怪的事正在發生。你要非常小心，知道嗎？為了我。」

「他們怪他沒發現那封信。」

審訊結束之後，梅羅上校自願開車送疾如風回煙囪屋，而吉米．狄西加則回倫敦。

「你說那個德國發明家姓艾伯哈德？」

「我想我應該認得出五號，」她終於說。「他講話怪怪的，有點發音不清，充滿邪氣，這我想我認得出來。」

疾如風勉強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