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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塔佛秘案

作者:阿嘉莎.克莉絲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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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閒聊

二十一、閒聊

「我想是吧。」
「嗯,啊,我記不太清楚了。」雷果夫先生小心翼翼地說。
「你認為就這樣嗎?」
波郝思小姐再度閉上眼睛。
「別道歉。」
柯帝斯太太歎了口氣。她對洗滌、煮菜毫無熱情,但總比沒工作好。
「已經做了一個月了呢。」
「此外聽著,如果警官來到西塔佛村,得讓我知道。誰料得到呢,也許我能向他提供有價值的情報吧。」
「累死了,簡直是在做牛做馬。」查爾斯說。絕不要表露出對工作的熱情,他對這項常規是極為遵循的。他望著隆納身後的西塔佛別墅「這個地方挺悶的。」
「當然找不出來!他怎麼找?相信我吧,維奧麗,親愛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也許你昏倒反而更好。我們就這麼想吧。」
「惠特上校打算來場春季大掃除,」她說,「他有個什麼土著僕人,我倒想知道他懂得什麼是清潔呢?那些黑土人可真討厭。」
「害怕,你害怕?害怕警方?我才不怕。讓他們來我這兒好了。我就是這麼說的,我要讓他們好看。你知道吧,前天晚上我一槍就打死了一百碼外的那隻貓!」
「好像不打算回來了似的。」查爾斯說。
「他們問過我,」惠特上校說,「他們當然應該那樣做嘛。」
「行嗎?我可以去吧?」
「是啊。我說,你是在調查案情吧?如果是這樣,我可以幫你的忙嗎?你當福爾摩斯,我就是華生什麼的,行嗎?」
「一個能用鐵管準確擊中自己後腦勻的人,在自殺者的國度裏可能是個藝術家吧。」
「她在這裏幹嘛?我倒真想知道。」惠特上校說,「阿布多!」
「他去我家了。」
這種問題可真難回答,而雷果夫先生也不想回答,便告辭而去。
「時下的年輕人真讓我噁心,」惠特上校說,「他們有個什麼用?」
「噢,只是去見一個人。」
「我認為他們是一群相當聰敏的人,」查爾斯說,「當然,報界也幫了他們不少的忙。」他又說:「如果你真正認真仔細地研讀一下案情,其實他們是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追捕到兇手的,這真是太令人吃驚了。」
「不,我倒想知道哪兒能有點事做做呢。自從上回之後,就沒有事做了。」
「狗在哪兒?牠又出去了吧?」
「那女人說起話來簡直病態。」她母親說。
隆納的手杖咔嚓一聲掉在地上,他彎腰拾了起來。
「我知道,看起來那女孩跟他表哥什麼的待在那裏,她也提到今天上午待在柯帝斯太太家,因為波郝思小姐沒有房間讓她住,而且看起來她今天上午的時候還沒見到波郝思小姐。」
「呃,我想去見一個人。」
「他已經走了我才知道的。」
「警察?不,幹嘛跟警察談?」
「不怎麼樣!」伯納比少校使勁地說。
「好,別餵牠。」他又仰靠在椅子上,開始思考別的問題。「她到這裏來幹嘛?在這樣的地方能跟誰談話呢?你們這些老頭子應該會讓她很悶。今天上午我跟她說了幾句話。我想,她會很驚訝這種地方竟然會有我這樣的人吧。」
第二個地方是伯納比少校家。那場談話有點像是單口相聲,說話的只有柯帝斯太太,她早就做出要告辭的樣子,可是半小時過去了,她仍然待在那兒沒走。她是順路來收伯納比少校的髒衣物的hetubook.com•com
「我今天上午本來想給它拍張照片的,好用在報紙上,你知道吧,」他說,「但這種天氣實在不適合拍照啊。」
「你今天上午在哪裏看見他的?」
「嗯……這想法挺不錯的。你不會認為是自殺吧?」
「我累了,隆納。夠了。」
「一般而言,這裏住起來不是很舒服吧,我想。」查爾斯說。
到了三點鐘,柯帝斯太太的侃侃而談讓恩德比先生腦袋發脹、兩眼昏花,他只好出門去閒逛,讓心情鬆拍下來。他本來就很想跟波郝思小姐的外甥混得更熟一些,於是就小心翼翼先把波郝思小姐的房子偵察了一遍,但沒辦法確定那位外甥是否就在屋裏,不料這時卻碰見剛從西塔佛別墅的走出來的隆納,真是太幸運了。只見隆納一臉愁容滿面、鬱鬱寡歡,活像碰了釘子而垂頭喪氣似的。
「但是,我……」
「她跟一個年輕男人訂了婚,然後又勾搭上另一個,」柯帝斯太太說,「就跟我姑婆薩拉的女兒貝玲達一樣,簡直就是她的翻版嘛。而且還不是鬧著玩,你可得小心著,這不是輕浮,她可是個老謀深算的女人。現在那個乳臭未乾的加菲爾呀……我們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他早就上了當啦。今天早上我看見他在她面前就像頭綿羊似的,我還沒見過有哪個年輕男人像他那副模樣。」
「她們已經辭退了僕人,不是嗎?」查爾斯問。
他心裏產生這種聯想是很自然的。然而雷果夫先生卻沒有這種聯想,他有點憤慨地看著上校。
「我已經告訴你別跟我爭辯,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如果你在伊克塞特要見的那個人是個穿裙子的,而且名叫愛蜜莉.翠弗西絲,那你就是大笨蛋。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那女孩告訴過雷果夫先生的。我相信是真的,但柯帝斯太太卻說她打從一開頭就不相信是真的。」
「恐怕,恐怕……」
在四號屋,波郝思小姐正在對他的外甥隆納說話。
那條母雜種牛頭犬跟著他走到大門口,這使他驚惶不已。
「柯帝斯也該要喝茶了,」柯帝斯太太說,仍然坐著沒動。「我是受不了別人嘮叨的,『去做你的事吧』,我經常這麼說來著。說到做事,你那邊怎麼樣,先生,還順利嗎?」
「我不懂你說什麼『我可以去吧?』到底是什麼意思,好像你還是個小孩子似的。你都已經二十一歲了。」
「他,他是負責崔夫霖命案的人吧?」
「你說的是柯帝斯太太嗎?」
「你真是太棒了,媽媽,要是我沒有蠹到竟然昏倒就好了。唉,出了那樣的洋相,我真是不好意思。而你卻這麼鎮定自如,連眼皮也沒眨一下呢。」
「英俊,英俊有什麼屁用,女孩子不需要傻瓜,那種成天待在辦公室裏的年輕小子懂什麼生活?他對現實有什麼經驗可談?」
「沒有,他還在這裏。是個說話挺討人喜歡的年輕人,他倆倒是挺不錯的一對。」
「對不起,卡洛琳姨媽。」
「哈,」查爾斯打招呼,「喂,那是崔夫霖上校的房子吧?」
「你怎會記不清楚了?你還沒老糊塗呢。」
上校仰靠在那把病人用的椅子上。
展聞單獨行動之後,查爾斯.恩德比不敢稍有鬆懈。為了熟悉西塔佛村的生活,他只能依賴柯帝https://www.hetubook.com.com斯太太,把她當成個提供情報的小水龍頭。他有點頭暈目眩地聽她滔滔不絕談論軼聞奇事、往事謠傳、種種揣測和平常瑣事,竭力從中篩選出自己所需要的素材。接著,他提起一個人的名字,馬上把她的注意力引向自己所希望的方向。這次他聽到了有關惠特上校的詳細情況。上校那猶如熱帶風暴般的脾氣、粗魯無禮行為舉止、跟鄰居的大吵大鬧,以及偶爾顯露的令人驚訝的優雅風度,而這種優雅風度常常是用在漂亮的年輕女人身上;還有他和印度僕人過的特殊生活、不同尋常的進餐時間以及特殊食譜。他也聽說雷果夫先生有個猶如圖書館般的書房,他常用某種潤髮油,對整潔和準時要求嚴格,對別人的言行表現出特殊興趣,還有他最近賣掉的幾件早年獲得的獎品,對鳥類的偏愛,以及對威利特太太向他獻殷勤一事,提出令人驚訝的看法。他還聽說了波郝思小姐的尖嘴利舌、能言善辯,她訓斥外甥的口吻以及有關那個外甥在倫敦的放蕩生活等種種謠傳。他再一次聽聞伯納比少校和崔夫霖上校之間的友誼、對往事的回憶以及他倆對西洋棋的喜愛。他了解到有關威利特母女的一切,包括維奧麗.威利特小姐吊隆納.加菲爾先生的胃口,但並非真的愛他等等閒言閒語。柯帝斯太太還暗示,她常常令人不解地去荒原閒逛,有人看見她跟一個年輕男人在一起散步。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柯帝斯太太猜想,她們才搬到這偏僻的地方。她母親就這麼帶著她,好「離開那些紛擾」。可是這樣做還是不行,因為「女孩們遠比老媽狡猾多了,而做媽媽的做夢也想不到。」關於杜克先生的種種卻所聞甚少,這的確奇怪。只知道他剛搬來,整天拾掇他那個花園。
「正是。」
「可是那位警官,他一定會以為……」
「年輕人想說話,也應該說得清楚一點嘛。」波郝思小姐說。
「但他卻沒來我這裏。」惠特上校說,他的口氣好像受了傷害似的。
「培生挺年輕、挺英俊的。」雷果夫先生說。
「你就是這樣,隆納。你可真是與眾不同啊!」
「你說今天上午誰在西塔佛村來著……是納拉科特警官?」
查爾斯答道。
「是的,不過我的意思是,我不想……」
「她收到兩封電報——半小時前收到的。瞧她讀電報的那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真把我嚇了一跳!後來她跟我說要去伊克塞特,明天上午才能回來。」
「也不盡然,」雷果夫先生說,「納拉科特警官今天上午讓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他是個很能幹的人。」
維奧麗說,可是她母親卻打斷了她的話頭。
「我今天早上就跟柯帝斯這麼說來著,就像我姑婆薩拉的女兒貝玲達,」柯帝斯太太洋洋得意地說,「她是個老謀深算的女人——就是那種把男人弄得神魂顛倒的女人,只消用一根指頭就能把他們全弄得暈頭轉向。」
「我想我應該猜得到……」
「或許這次因涉嫌謀殺而受審的經驗就足夠了,這可以讓他受用一陣子的。」
「運氣真不好呀。」查爾斯說。
「你這傢伙,」上校說,「簡直太不懂事,好像這輩子是白活了,一天苦日子也沒捱過。」
「以為是提到吉姆.培生使你昏倒的hetubook.com•com吧?是的,他會以為就是那樣。那個納拉科特警官並不傻,不過他真要是這麼以為了,那會怎麼樣?他會懷疑你們有什麼關係,然後就想找出這層關係來,但他永遠也找不出來。」
「嗯,我可以……」隆納表示異議。
「嗯?」波郝思小姐厲聲問道。
「那壞女人上哪兒去了?那漂亮的小妞?」他又說。
「西塔佛別墅有什麼線索嗎?」查爾斯漫不經心地問道,「我的意思是,崔夫霖上校沒在那裏留下什麼東西嗎?」
伯納比少校大聲嘟囔了一下。
「原來如此。一個坐辦公室的職員可就太配不上她了,這女孩需要的是真正的男人。」
雷果夫先生冷冷地說。
雷果夫先生清楚地領悟到這個暗示,馬上站起身來,惠特上校卻仍然勸他喝一杯再走。
「唔,我說了,只是……」
「只是什麼?」
柯帝斯太太完全沒聽出其中的暗示。她的心思又回到剛才談過的話題上。
「不是,不是,是波郝思那個女人。那種女人相當危險。她們活著就是為了探聽別人的隱私。竟然叫那個女孩來要咖啡蛋糕的配方!我真想送她一塊毒蛋糕呢,那她就再也不會干涉別人的事情了。」
查爾斯發了電報,買了一包香煙和幾顆不起眼的薄荷糖,還有兩本很舊的平裝小說。接著他回到柯帝斯太太家,躺到床上就昏昏入睡。這時周圍的人早就滔滔談論他和愛蜜莉.翠弗西絲小姐(特別是愛蜜莉)的事,而他則幸運地毫不知情。可以這麼說,眼前西塔佛村居民談論的話題有三個:一是謀殺案,二是普林斯頓監獄的逃犯,再來就是愛蜜莉.翠弗西絲小姐和她的表哥。這時候,在四個不同的閒聊場合中,她都是議論的焦點。
「你認為她幹嘛要來這兒?」
「這些個鄉巴佬。」惠特上校鄙夷地說。
「威利特一家子搬來後,發生了許多變化,」隆納說,「去年這時候我也在那裏住過,但現在卻幾乎認不出是原來的那幢房子了。哈,不知道她們都幹了些什麼事。家具挪動了位置,我想,還弄來一些墊子啊什麼的。我說啊,她們搬到這裏真是老天保佑。」
「真的?」雷果夫先生問。
「如果你能多喝一點,那你就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一杯酒也不喝的男人可算不上是個男子漢。」
少校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生怕擾亂她想走的決心。柯帝斯太太這回倒是說走就走,門在她身後關上了。
然而雷果夫先生執意拒絕了這個提議,因為他已經喝過一杯酒精濃度很高的威士忌加蘇打。
「噢,我累了。」惠特上校說道,「再喝一杯吧。」
「如果你老圍著一個對你不感興趣的女孩打轉,那可是你自己的事,隆納,」她說,「最好還是不要放過威利特那女孩。也許還有機會,儘管我認為很不可能。」
「我討厭那個女人。」威利特太太說。
雷果夫先生無言以對,在惠特上校面前,很難不被挑錯,所以通常不開口反倒好些。
隆納站不住,把兩隻腿不停地換來換去。那模樣看上去是很不舒服。
「你喝什麼茶?」惠特問道,「我對喝茶可是一竅不通。我叫阿布多買了一些茶回來,我想,那女孩說不定哪天會來喝上一杯的。媽的,真是個漂亮小妞啊!應該幫她做點事,她在這鬼地方https://m.hetubook.com.com連個說話的人也找不到,想必煩死了。」
維奧麗搖搖頭。
隆納不疑有他就認同他的說法,想都沒想過如果拍照片非得陽光燦爛才行,恐怕能上報的照片非常少。
「他該不會以為西塔佛村的人跟案子有關係吧?」
「先生有什麼吩咐?」
「是的,這我知道。但她們為此吵得不可開交。做母親躺著歇斯底里大哭大叫,做女兒的則像隻野鴿子嘰哩咕嚕地惡言惡語,所以我只好一走了之。」
「你認為他找不出來嗎?」
「呃,」雷果夫先生說,「我想他們知道自己在找些什麼。」
就像往常那樣,雷果夫先生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
「呃,我明天想去一趟伊克塞特,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你漆花園的家具時,沒必要連臉都漆嘛。臉上塗油漆可不能美容啊,而且還浪費油漆呢。」
這使雷果夫先生變謹慎了,他沉默不語地坐在那兒,於是上校的怒氣消了。
「呃,哦,真高興知道這種事,是吧?他們好像很快就找到這個名叫培生的人。這案子看來再清楚不過了。」
「沒什麼比得上土著僕人的了,」伯納比少校說,「他們很在行,只管埋頭做事,不多話。」
「我不認為她有什麼特定的想法,只是來刺探罷了。柯帝斯太太確信她跟吉姆.培生是訂了婚嗎?」
「胡說。至於你剛才說的昨天因為昏倒,所以出了洋相……沒那麼回事。別擔心了。」
「哦,真嚇人。不過你明白警方是怎麼回事吧,他們老是瞎忙一場。至少偵探小說裏是這麼寫的。」
「啊,我看他是在四處打探吧,」查爾斯說,「他在調查崔夫霖上校生前的情況。」
她看上去仍然蒼白而憔悴。
「全是一丘之貉!」他咆哮道,「如果警方想了解崔夫霖,他們應該來找我。我是見過世面的,心中雪亮。一個人有幾斤幾兩我一估計就知道了。跑去找那些連路也走不動的人和老太太幹嘛?他們需要的是一個男子漢來下判斷。」
「是柯帝斯太太告訴我的。」維奧麗說。
「是的,自殺這種猜測不太可能。看起來他大概有預感吧。」隆納的表情變得愉快起來。「對,可不可能是這樣?他知道仇家緊追不捨,知道他們會來,所以就事先避開,把房子租給威利特母女。」
「我真希望見過她就好了,」威利特太太說,「但我今天上午頭都快炸了,我想這是昨天跟那位警官談話造成的。」
「那麼就別再跟我爭辯了,」波郝恩小姐閉上了眼睛。「我累了。」
「威利特這對母女也是怪得很哪。」查爾斯說。
「你沒有見到她,媽媽,」維奧麗說,「她可並不是茫無頭緒啊。」
這時隔壁的惠特上校正在對雷果夫先生說教。
「你已經有一個星期沒跟什麼人碰面了吧,是嗎?」雷果夫先生問。
「好了,」柯帝斯太太終於說道,「我看我得回去了。」
「再清楚不過了,」查爾斯說,「被遠捕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這本身就是件好事嘛,可不是嗎?哦,我得去發報了。這地方的人好像不大習慣發電報。如果你發一次電報的費用超過半克朗,好像她們就認為你是從瘋人院逃出來的瘋子似的。」
「她是吉姆.培生的未婚妻,」雷果夫先生說,「你知道吧,就是那個因崔夫霖謀殺案被捕的人。」
「什麼hetubook•com•com人啊?」
「百分之十二,」伯納比少校小聲說,「聽起來挺不錯的嘛……」
「他們一定很有把握吧,否則就不會逮捕他了。」
「在狗窩裏,先生。」
「她的那位男性友人跟她一塊去了吧?」少校帶著一絲希望地問道。
「想必這工作很有趣吧,我是指你平常做的事情。」他說。
「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崔夫霖是個吝嗇鬼,我當著他的面就這麼說的,他才不敢對我耀武揚威。我不像有些人,老是對他點頭哈腰、頂禮膜拜、寒暄拜訪……真煩人。我要不要跟誰見面,無論是一星期也好,一個月也罷,甚至一年,那全是我自己的事。」
他伸出手掌和手臂給查爾斯看。
「警方認定是他幹的嗎?嗯?」
「噢,那整件事就很自然了。她只是茫無頭緒地在打聽可能會有幫助的事情。」
「好啦,好啦,」伯納比少校說,「我不耽誤你了,有事你就先去忙吧,柯帝斯太太。」
上校有個習慣,喜歡用左輪槍對真正的貓和想像中的貓開火。這對左鄰右舍而言,實在很苦惱。
「哎,你又不是崔夫霖的好朋友。」
「你怎麼猜得到呢,親愛的。無論如何,沒出什麼問題吧?」
「噢,我也不知道。今天上午我看見納拉科特警官。」
「她們跟警察談過了吧,是嗎?」
隆納目瞪口呆。
「有個年輕人陪著她。」雷果夫先生說。
「他在西塔佛村幹嘛,你在哪兒見到他的?」
他燃了撚鬍鬚。
「我看是沒有。我姨媽說他把自己的東西全搬走了。什麼象腳、用河馬牙齒做成的釘子,以及所有的獵槍等等,他全帶走了。」
「哦,沒什麼,只是……」
「對極了。」隆納回答。
伯納比少校又嘟囔了一聲。
「不太可能,是嗎?」
他又拍了一下桌子。
「我是受過良好訓練的,」威利特太太的聲音乾巴巴的,毫無感情。「你要是經歷過我所經歷過的一切……不過,我倒希望你不會,孩子,我確信你將來的生活是幸福安寧的。」
「對啊,我也想不通,跑到鄉下來住,這是什麼道理嘛。維奧麗好像不在乎,事實上她還說她挺喜歡的。我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我看大概是家務事吧。我真不懂,女人幹嘛這麼操心僕人的事情。如果不好使喚,就讓他們走好了。」
「是的。」
惠特上校正把威士忌送到嘴邊,一聽這句話,酒杯便掉落在地,摔得粉碎。他立即大聲吼叫著呼喚阿布多,粗魯地責罵他,怪他沒把桌子擺放在適當的地方。然後他又繼續跟雷果夫談話。
「去幹什麼?」
「沒有,幹嘛要見?」怒氣沖沖的傷兵拍起桌子來了。「他媽的,我幹嘛要見?你倒是說說看!」
「舒服?如果讓我住上兩個星期,一定會受不了。我姨媽對生活方式的堅持,簡直是要我的命嘛。你還沒見到她養的那些貓呢。我今天上午給一隻貓梳毛,你看那小畜牲是怎麼抓我的。」
「我想我是……呃,有點害怕吧。」雷果夫先生試圖安撫他。
「對不起,卡洛琳姨媽。」
少校鬆了口氣,拿出一支煙斗,開始思索起某個礦場的美麗遠景,誰都可能會對這樣的礦場起疑心,只有寡婦或退休軍官不會。
第一個地方是西塔佛別墅,維奧麗.威利特和她母親正在收拾客人離去後的茶具。
她停下來,喘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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